做温室的“房子”建的极为简单,用土坯垒成,不求精美,只求厚实保温。
建的是‘一面坡’样式,一面墙只有四尺来高,对面的墙不过七尺,不封顶盖,而是做出木格,铺上玻璃。
这样的简单大棚,几个瓦匠一天就能垒一橦。不出两个月,回山三百亩旱田就都变成了“一面坡”的大棚。
曹佾看着新奇,“屋里和外面一样亮堂!”
唐奕笑道:“不光亮堂,而且保温。冬日只要晚上在棚顶盖上草席,早上撤去,除了极冷之时生一点火提温就可。”
“开春把琉璃一撤,就能正常播种花田。”
“怎么样?有这个大杀器,还怕咱们的新店不火?”
曹佾笑得合不拢嘴。
反季蔬菜,只要耗费不大,那绝对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现在即使是在开封,冬日菜品也是极为单调,除了菘菜,就是萝卜,还能有点南方的鲜耦就算不错了。
只有像曹家这样的大户,隔上十天半月能吃上一点别的花样。
“如此一来,今冬算是有口福喽!”曹佾心情大好。
可是,樊楼却是要倒霉了。
直到现在,曹佾才知道,唐奕为什么把铺面几乎重建了一遍,这小子脑袋里的点子简直匪夷所思。
扫见王里正还是一脸的疑惑,曹佾竟有心情和一个老佃户调侃起来。
“你这老汉还不谢谢大郎?这可是一门能让回山富得流油的好买卖!”
.....
唐奕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一切都为了东华门大街上的那个铺面。
等到其开业之时,就是唐奕向开封商户们宣布——我唐子浩来了之日!
十月中,唐奕从曹佾那里借来的人也陆续从各地回转,带回来的消息让唐奕心情大好。
“最早的货船下个月就可进京,最晚的要出了来年正月底了。”张晋文拿着外出之人报上来的情况一一向唐奕汇报。
“黑子哥和憨牛有信儿了吗?”唐奕沉思问道。
现在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铺子完工。
“信到是没来。不过,定州那边定的日子是五天前交货,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那就好!”唐奕长出一口气。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招工了?”张晋文试探着问道。
“嗯,招吧!你亲自去把关,亲自培训,绝对不能有一点差错。”
张晋文脸色一苦,“使唤佣工而已,用不着这么较真吧?再说,大郎开出的佣资也太高了一点。”
“照我说的办吧!”唐奕有点不耐烦地拧着眉毛。
两辈子都没像今年一年这么累过,要不是一口气顶着,说不定早就累趴下了。
最近越是临近新铺开业,心情越是烦躁。
张晋文知他最近疲累难当,连带着脾气也不好了。也不再絮叨,乖乖下去办事去了。
....
等张晋文走后,君欣卓从里间出来,拿着一张薄毯。
“躺一会儿吧,已经两天没怎么睡觉了。”
唐奕勉强一笑,“想出去走走。”
说着,自顾自的出了屋子。
君欣卓扭不过他,只得跟了出去。
现在回山书院已经初具规模,除了一些室内的布置还没有完成,大体上已经能看出后世留园的影子了。
唐奕一路向下来到书院正门的空地,看着整个回山,猛然想起,开春时也是在这里说过的话。
苦笑着回头对君欣卓道:“开春的时候还说,要搬张竹榻,在太阳地里晒个几天,好好歇歇呢。哪成想,还没忙完.,.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君欣卓心中莫名一颤,柔声道:“何必勉强自己,该歇的时候要歇歇的。”
唐奕摇头,“邓州两大家子人,你、黑子、憨牛,还有跟着你们的那些流民、回山一百六十多户佃农、老师、尹先生,杜先生、曹家、官家...”
“别数了。”君欣卓打断他。“知道你不容易。”
唐奕无奈地一摊手,“我怎么这么命苦?想吐吐苦水还让一个使唤丫头给堵了回去。”
“谁是你使唤丫头?”君欣卓白了他一眼。
“站在这儿等着,别动。”
说着,君欣卓折回书院。不多时,便引着仆役抬着一张竹榻出来。
“你....你干嘛?”
“不是要晒太阳吗?何必等忙完了?现在就能晒.。”
唐奕有点无语,那只是形容一种放空自己的状态,谁要真躺在这儿啊!
“你也太实在了吧?真躺这儿,全回山都得以为我有病!”
“......”
君欣卓窘着脸,“不晒拉倒,搬回去就是。”
“别别....”唐奕就见不得女人甩脸子。
“晒就晒!以为爷不敢啊?“
一轱辘的翻上竹榻,顺势就躺了下来。
双手枕于脑后,初冬的微寒就着阳光撒在脸上有点暖,又有点凉。
君欣卓立在那里,看着他自以为很享受的样子,伸手帮他盖上薄毯,也坐到了榻边。抬起唐奕的一条腿放在自己腿上,帮他推拿。
“你要好好吃饭了,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唐奕好像没听见一样,面上挂着笑意,眯着眼睛看天。
君欣卓气恼地一拍唐奕的大腿,“听到没有?”
“莫要学马婶,整天就絮叨这些,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
“对了!”唐奕一个翻身,从平躺变成了侧卧。这样一来,倒变成了唐奕的两条大腿夹着君欣卓。
君欣卓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面红耳赤,可唐奕却好像全不在意,枕着胳膊道:“等过了这段儿,你教我功夫吧,咱也打熬一下筋骨。”
“你..你先起来...”君欣卓僵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起来干嘛?”唐奕装傻,“挺舒服的,你先说教不教吧。”
“教...教你就是,起来。”
“那说这么定了!”唐奕动了动身子,捡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好像要睡觉一样。
嘿嘿.....
起来?他其实就是找个由头占点便宜,哪那么容易就起来?
“哎呦喂!!”
只不过,他这便宜才没占多一会儿,就听怪声怪气一声尖叫。
“唐子浩,你白日宣淫啊!”
唐奕还没反应过来,君欣卓却是一激灵。万没想到,有人过来了。
作贼似的腾地站起来,把唐奕直接从竹榻带到了地上。
唐奕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来,”奶奶的,哪个不长眼的坏老子‘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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