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外面的世界(1 / 1)

她也吩咐沛青带了一碗熬制精细的燕窝过来,扶南枢起来,给南枢靠着靠垫,方方面面都体贴而周到,竟真的有些像是一个细心照顾妹妹的姐姐。叶宋道:“你看你,这病迟迟也不好,这样下去怎么行。来,姐姐也给你炖了燕窝,还特意让厨房里的下人们试吃了一番,都说味道不错,你尝尝。”

这话看似说得顺口。叶宋话外之音却是在提醒南枢,这碗燕窝不会有问题,已经有人试吃过了,若是后来南枢身体有个什么不适,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这话在场的丫鬟们都听见了,可以做见证。

叶宋没有让南枢来接,而是拿着汤匙一勺一勺地喂她。南枢慢慢就红了眼圈儿,道:“多谢姐姐。”

叶宋叹道:“你我姐妹一家谢什么,你身子向来弱,更加得多多注意。怪只怪这次灵月那丫头委实是不成器,把你害成了这样,王爷肯留她一命实属格外开恩。”

南枢着急地望着叶宋,问:“灵月她……怎么样了?”

“你看你,自己都这样了还去担心别人。”叶宋道,“放心吧,她命尚且还留着,只不过这近一两月恐怕是无法再伺候妹妹了,我今才特意挑了两个贴心的过来服侍妹妹。灵月此次犯了这么大的错,以后王爷肯定不放心她继续服侍你。”

南枢眼角凝泪楚楚可怜:“不,灵月是我带进王府里来的丫鬟,她服侍得很周到。都是我的错,害了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见南枢轻微地颤了颤双肩,叶宋温柔又道,“妹妹别想那么多,还是先养好身子要紧。回头只要妹妹肯给王爷吹吹耳边风,相信他也会心软的。”

叶宋扶南枢躺下,再细致地叮嘱了新来的两个丫鬟一些相关事宜,这才离开芳菲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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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芳菲苑时沛青一句话都没有说,叶宋吩咐她什么她便去做什么。出了芳菲苑,她才忍不住轻声道:“若是小姐早日有心争宠,那南氏就不会那么嚣张地欺负小姐了。”

叶宋睨她一眼,悠哉道:“现在你小姐我也没想过要争宠,苏宸那贱人尚且不值得我如此。将来我要的男人,定不会把恩宠分给别人让我去争。只不过眼下境况如此,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罢了。”

回碧华苑的时候时辰尚早,叶宋甩着手百无聊赖道:“这大上午的该干些什么呢?”想了想,笑眯眯地吩咐沛青,“你去问问春丫头,上次她们当珠宝是在哪家当铺?”

沛青跑去问了,待回来时叶宋已然换了一身样式简单的白布裙,外以白纱点缀,添了两分飘逸而又不显得累赘。叶宋正披散着长发坐在铜镜前试图挽出一个不会垮塌的发髻来,显然她努力了数回都失败了。见沛青回来,叶宋便道:“快过来,帮我拾掇拾掇这头发,莫要太复杂,简单一点。”

沛青手脚麻利地为叶宋挽发,配以白色的小簪花,看起来落落大方。尤其是叶宋对着铜镜那淡淡一挑眉,自成一番风情。沛青问:“小姐这是要……出王府吗?”

叶宋道:“早想出去了,春丫头那里弄清楚了?”

“春春说,是在京城最大的金贤当铺。”沛青目露希冀,“小姐一个人出去吗,那奴婢……”

叶宋似笑非笑地打量她一眼:“还不快去换衣服?”

沛青欢欢喜喜换衣服去了。

须臾,这一主一仆轻装上阵,沛青怀揣一叠银票,而叶宋则怀揣一枚麒麟火纹白玉佩,光明正大地朝王府正门走去。守门的守卫尽忠职守地上前,叶宋拎着那白玉佩在守卫眼前慢慢晃了两晃,道:“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本王妃得了王爷恩准,现在要出府去,你们谁敢拦着?”

谁也拦不得。那白玉佩可是皇家之物,宁王苏宸的身份象征。如今白玉佩在叶宋手上,两名守卫见物如见王爷,急急躬身推开,给叶宋让了道。

叶宋收好了白玉佩,带着沛青扬长而去。当然,她压根不知道这白玉佩的重要程度,只知是苏宸的贴身之物应该是很有威慑作用。看这效果,果然出奇的好。

一出王府大门,走出明净青石小巷,站在两棵梧桐树下,空气中带着幽幽的梧桐花香,叶宋伸展了一下胳膊,深吸一口气,感叹道:“自由的空气真***新鲜啊!”

沛青亦是深吸了口气,跟着道:“对,真***新鲜!”

小巷外面连着一条长街,约莫这边是宁王府的缘故,因而街上颇有些安静。等两人转过了街角上了另外一条街后,光景就大不相同了。街上行人来往,两边小贩竞相吆喝,十分的热闹。

叶宋是第一次来到这古代的集市,从前都只在电视上才能看到,如今亲临其境怎能不教她好奇;而沛青呢,从小跟着将军府里的小姐叶宋,绝大多数时候都陪小姐在深闺,甚少有机会来逛集市。因而两人对街上小摊的小玩意儿都稀罕得很,被街上热闹的气氛所感染,一时懒得问路去找那金贤当铺,索性先街逛了再说。

这一路逛下来,遇到没玩过的都玩两把,连赌坊小厮在门口招揽赌客叶宋就险些被忽悠着进去了,幸好沛青及时拽住她,小声道:“小姐,这赌坊里乱得很,都是男人们玩儿的。”

叶宋想了想,点头赞同:“你说得对,老子又不会赌钱,进去只有被忽悠的份儿。”于是转头去别处了。

她俩遇到没吃过的也要吃两盘,到了街尾,两人都吃得撑撑的。还好叶宋还记得她们出来有正事要办,再喜欢的小玩意儿也只是摸两摸并没有大包小包地买下来,不然一会儿穿街走巷的岂不累死?

打听到了金贤当铺在罗家巷,叶宋跟沛青腆着肚皮钻进了罗家巷。这处地儿虽然幽闭了一些,但似乎丝毫不影响京城最大当铺的生意,不远处就挂着一块大招牌,上金光闪闪地书了“金贤当铺”四个字,门下客人时来时往,有当东西的,也有赎或者是买东西的。

叶宋爽利地进了当铺,淡淡环顾了一下四周。当铺老板见了她,虽是个女子,但浑身透露出来的气质更像一个女汉子,负着双手带着一种大刀阔斧的感觉,且身旁还跟了一个丫头片子。老板就知道自己的生意又来了。

老板满脸堆笑,道:“请问姑娘是当东西还是赎东西呀?”

叶宋微微侧头看着他,笑眯眯道:“买。”

“姑娘想买什么?”

叶宋走到柜台前,柜台上竖了一张木格子透明琉璃屏障一直到房梁,把内外给隔开了来,只余下柜台中间的一扇小窗,以交换宝贝和支付银钱所用。

叶宋低了低头,透过小窗往里瞧了两眼,里面的格子柜台上陈列了各种宝贝简直琳琅满目,她对上老板的褶子笑脸,手臂搁在柜台上,闲话一般道:“看来大家都说这金贤当铺乃京城第一当铺诚不欺我。我是打听好了才来的,新近我想置一些首饰,奈何去了几家成品店之后颇感失望,金银玉石分量倒是足,但样式都一个样,我妹妹很不喜欢。听说老板这里各种宝贝都有,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款式、工艺都很精致的几样首饰?”

老板眼冒精光道:“姑娘来得正正巧,刚好前不久有人来我这里当了一批首饰,样式、工艺皆是上上等,但就是价格……不知姑娘可有兴趣?”

叶宋道:“你拿来我瞧上一瞧。”

老板转身取来一个青色包袱,在柜台前打开。顿时珠光宝气晃花了人的眼睛。里面步摇发钗、耳铛手环各有几样,叶宋拿了一根金步摇细细看了两眼,凤纹形状,配以血红色的宝石,十分的金贵而精致,她不由嘴角笑意更甚,这些首饰可不就是碧华苑里四个丫头当出去的那一批?一样也不少。

“果然不是凡物”,叶宋道,“一定是价值不菲啊。这里的每一样,恐怕京城里最上等的工艺师父都要费很大的功夫才能打造得出来。老板你真是进了一批好货。”对于珠宝的品鉴,叶宋还真是一个门外汉,不过再怎么一窍不通,王爷送给爱妾的首饰能差到哪儿去?她只管捡好话说,准没错。

老板闻言竖起了大拇指:“姑娘真是识货,若是姑娘有心买,我可以便宜一点卖给你。”

“便宜一点是多少?”

————

老板比划了五个手指头。

沛青沉不住气了,大惊:“五千两!明明……”

叶宋止住她,直言道:“这些当然值五千两,只不过这么高的价我买不起。”顿了顿又笑了一句,“不过我也是做生意的人,还是老板算得精明。这些收拾当进来,顶多两千两吧?”

老板干干笑了两声,道:“既然姑娘话说得这么直白又这么识货,这样,价格我们再商量!”

叶宋啧啧道:“可惜了,我虽然想挑做工精细的首饰,但我不大喜欢这金银光气,比起这些,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说着她便伸手指了指里面柜台上摆放着的一只翡翠碧镯。

老板有些挂不住了,道:“姑娘不是要工艺好的么,那翡翠镯子可不费什么工艺啊。”

“但是质地温润而自然,也未有什么不好。老板可否拿给我试一试?”

老板见大生意似乎泡汤了,有些沮丧,但还是取下来给叶宋试上一试。叶宋手腕瘦得很,但肤色白,套上那沉碧色的翡翠镯子十分漂亮,沛青喜道:“小姐,就要这只。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道:“一百两纹银,一文都不能少。”

叶宋道:“老板,买卖不成道义还在嘛,这一回生二回熟,我下回来再挑些好东西就是了,你再给便宜一点。”

“姑娘是来拿我开心的吧”,老板霎时愁下了一张脸,道,“实不相瞒,这批首饰我是花了大价钱当进来,这个月要是卖不出去就相当于整个月分文不赚了,我一家老小还等着吃饭呢。”

“想要卖出去还不简单?”叶宋手抚着腕上的翡翠镯,心忖这要在现代起码得卖一万多块钱吧,口上便漫不经心道,“路子多得是,就是不知老板愿不愿意花心思了。”

老板一听,急忙问:“怎么个花心思法?”

叶宋笑道:“我要是给你指了条路子,老板赚了的话如何感谢我?不如把这镯子免费送我如何?这可是稳赚不赔的声音。”

老板片刻迟疑,然后一拍大腿,肉痛道:“要是姑娘有法子让我把这些家伙卖出去了,那镯子就免费送给姑娘!”

叶宋对老板勾了勾手指示意老板凑过耳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道:“搞一个拍卖会不就得了,竞价高者得之。多少王公贵族千金买佳人一笑,这其中宁王可不就排在前头。我听说,他尤为喜欢打造独一无二的首饰送给爱妾,你的这些东西他会喜欢的。到时莫说五千两,就是一万两也是有可能的。”

老板听后甚喜:“姑娘一言,醍醐灌顶啊!”

出了金贤当铺之后,叶宋对这免费得来的镯子甚是满意,沛青好奇地问:“小姐,你跟那老板说了什么啊?”

叶宋睨她一眼:“好奇心害死猫啊。”

出来金贤当铺之后,已经是正午了,奈何两人吃撑了还没消化,无法再进食午饭,又觉得这么早回王府难免可惜,便进了一家茶楼喝茶消食,顺便打个盹儿。

茶楼里茶客寥寥,正好台上有说书人准备说最后一轮书。叶宋一进来便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她没听过说书,便和沛青捡了个靠得近些的位置,要了一壶春茶,兴致勃勃地听书。

另一桌三四个男人,打从叶宋一进来便频频投来目光,不晓得说的是些什么话题时不时发出哄笑。叶宋直感觉他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且还跟她扯上了关系,不由皱了皱眉。恰好是这一淡淡地皱眉,如浓浓春意中的一抹尚未消融的白雪。几人笑声越发的猥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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