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土生心想,此中必有内情,绝不似她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如臂使指。《》()况且她一个印度女人晃晃悠悠的走在北京城的大街上,就算自己手下的十万锦衣卫全都是猪头,也不可能看不出来她有问题吧。须知,锦衣卫的责任可不仅仅是侦缉罪犯,要不哪里需要十万人之众,他们每天化妆成普通各种模样,穿街过巷,上到国家大臣下到普通百姓的闲言碎语,那一点不是打听的清清楚楚。尤其是对外籍人士,简直到处是眼睛到处是耳朵。怎么可能让她把自己打听的清清楚楚,自己却对她一无所知。
易土生长笑了一声回头说道:“我手下的战士,都是我的兄弟,我和他们生死与共祸福同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侮辱我的兄弟,就是侮辱我,我知道我的手下都是精兵强将,你的话我根本不信,待我将你擒拿,以正视听。”
“慢来慢来!”那女人忽然一摆手,阴森森的说道:“你赶快把翰朵儿小王子放回来吧,不然你的女人可就要完蛋大吉了!”易土生嗤之以鼻,“胡说八道!”可是仍然忍不住侧目向身后望了过去。
这一看不打紧,顿时全身巨震,只见刚刚回到本阵的秦良玉一条粉颈已经变的漆黑,双目有些失神,坐在马山晃晃悠悠,好似随时都会掉下来,一看就是中了极其厉害的剧毒,脑中顿时想到一件事情:这女人的头发上有毒。易土生这些年见过不少诡异的武功,但是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东瀛的‘飞头蛮’和这个女人的‘柔发神功’,而且她居然把头发上都染上了剧毒,当真是太诡异了,无怪乎很多人都对天竺人畏惧三分。
“你的头发上居然有毒,看来你一定是常年不洗澡了,一个女人这么不洁净,怎么会有男人爱亲近你,你不寂寞吗?!”易土生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出来,把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送我一根头发好吗?你的头发生的好美,不过我也不要你爱惜如性命的黑发,我只要你头顶上的那根白头发就好了!我要好好的珍藏!”易土生露出来一个非常暧昧而柔软的笑容,缓慢而轻柔的向那个女子靠近。
那女子想不到易土生忽然说出了这样的言语,她这一生之中虽然自负面目姣好,但是却从来没有当一回事儿,只是醉心于武学研究,于男女之事是非常淡薄的了,在天竺国(印度改为天竺吧,别犯了忌讳),人人都知道她辣手无情是个女魔头,又有谁会对她说这种温情脉脉的言语,谁有敢说呢!易土生把红日大手印的心法催动到了极限,魅力喷薄而出。那女人见他衣饰华贵,器宇轩昂,笑容又好,顿时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居然守不住心神了,怔了那么一下。
易土生赶忙走过去,全身内力消散一空,但是速度却是丝毫不减,伸手就在那女子胸口拍了两下,触手软软的及有弹性,笑着说:“本王最爱美人,但是极不喜欢身上不洁净的美人,你的身上脏了,我替你打掉尘土,你看我半点内力也是不用的,若是打伤了你,心疼的还不是我自己么?!”
那女子自负的很他知道易土生浑身不带内力,被易土生这么一迷惑居然就让他轻薄了胸口好几次,易土生柔声说:“我爱你,你跟我回明朝去吧,假如你不去,我就拔了你头上这根白发,日日夜夜都念着你想着你!”说着伸出两根指头往她头顶按了下来。
那女人脸红了,心跳了,胸口发酥了,但是再怎么痴迷再怎么自负再怎么被欲火缠了身总不至于傻了,岂能让易土生这样的大高手把手指往自己的头顶灵台上按下去,连忙退后一步,呼吸急促的说:“你别……别动手……我来给你……我,我,我不跟你回明朝去!”说着居然真的拔了自己一根头发递给了易土生。
易土生轻轻一声叹息,沮丧的说:“那倒也罢了,你我互为敌国阵前结亲乃是死罪。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再见吧!”说着足尖点地,涌泉穴真气爆发,身子一跃二十丈,径直落在自己马鞍之上。这一首功夫,简直吓得关西七卫人人哆嗦了,这么高的轻功,谁曾见过呀?这简直就是在“飞”。
那女人突然觉得不对劲了,胸口处空落落的,伸手一摸,怀里所有的东西全都不见了,不禁大为奇怪,但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人真是厉害,拍了我两下居然就把我的东西全都偷走了,而我竟然没有察觉,手上的功夫当真了得。不过,哼,也不该往那个地方去拍呀,臭男人真是没有好东西的。
易土生正在秦良玉身边一件一件的往外掏东西,只见他怀里有丝巾、手帕、匕首、暗器、还有几个小瓶子,全都是从那个女人怀里摸来的。见她朝这边望过来,眼中大有怒容,易土生谨慎的用手帕将她的长发包起来放在怀里,笑的尴尬无比,却又不失赤子之情,道:“我爱你,你是我的女人,良玉也是我的女人,我岂能厚此而薄彼,你的解药我是一定要拿的,得罪之处,可不要气坏了身子,我要心痛的!”
那女人本待要破口大骂的,但是易土生说了这几句话之后,他居然是骂不出口的了,心和嘴巴都不听使唤,柔声悠悠的说道:“你呀,你拿了那些东西可有什么用,我的解药根本就不放在怀里的,那些都是平常我为了练内功所吃的毒药,可以增进我的内力,你可不要给她胡乱的吃了,不然的话死得更快了呀!”
易土生摇头:“你不是那种恶毒的女人,我看得出!”然后给高无名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辨认,高无名不动声色的闻了几下,确定是毒药无异,眨了眨眼睛,算是点头了。易土生心想:高老真是个聪明人,居然了解我的心意,不开口说话。
易土生叹道:“可是你不该对我说谎的,岂非对不住我一片真心,我对自己的女人一向爱惜,我就亲自尝一尝这是毒药还是解药吧!”
说着抓起一粒,就往嘴里送进去好似是吃糖豆一般。众将有的知道他百毒不侵的,有的不知道,紧张的大声呼叫,马蹄飞扬,嘶鸣不断,喊声震天。
那女人见易土生还要再吃,紧张的喊道:“可别了,我没说假话,那些全都是毒药,我能吃得,你确实不能吃的。你放下来,我赐给妹子解药便是了,但是希望你能够把翰儿朵小王爷给放回来。”
易土生对楚邵阳低声耳语了两句。楚邵阳心想:飘香门的门主历来都是风流潇洒之辈,到了易土生门主这里更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几句话就把这狠毒的女人给迷惑的晕头转向了,不过,他的手段未免阴险,关西七卫倒霉了!想了一下之后,轻轻的在翰朵儿肚脐下面按了一下,不疼不痒的,但是只是飘香门的一种暗杀手法,名叫‘阴风指’,中招之人当时毫无感觉,半个时辰之内,爆体而亡。
易土生对那女子说:“你把解药扔过来吧,难道你不信我吗?!”
那女子踏前一步,抽搐一下,手在头发里一摸,摸出一个小瓶子:“这就是解药,你也服用一粒,是一样的毒性,可千万不要有事,否则,否则……否则会很痛苦!”她脸色微红,情难自禁,人人都知道刚才的话可能是说:“否则我会心痛!”
易土生道:“你守诺,我自然也不会耍赖,邵阳,把人放了回去吧。”楚邵阳纵马向前,轻轻的把人放在那女人怀里,对那女人低声说:“我家王爷爱你,却不好意思在两军阵前请问芳名,可否告诉我,我替你转达!”
那女子突然心中一跳,醒过神来,抱着翰朵儿的身体,心想,我这是怎么啦,三十四五岁的年纪了,居然开始对男人动情了?有心不告诉她,但是看了易土生一眼,顿时觉得心软如水温柔潮涌,低声说道:“我叫,阿史娜。”楚邵阳拱手道:“希望将来能称你为王妃,王爷对女人从来没有这么动情过,我心中好生高兴,告辞。”转头而回,对着易土生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易土生偷偷在他背上拍了两下,暗赞他聪明厉害。
“阿史娜姑娘,一会儿两军交战,为了国家我们就要拼死一战,希望你爱惜我的将士对他们手下留情,我的将士不怕死,但是岂能死在我爱的人手里,实在让人心寒如冰,你自己斟酌吧!”易土生心想,一开始勾引她本来只为偷解药,没想到这女人真的上当,不妨假戏真做,也许以后有大用处。那个翰朵儿捉住了也是没用,不如让他一会儿爆体,孛罗顿时就要慌乱,必然无心恋战,大大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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