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屠一世轮回为杀神白起,这次来,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他的第二个竹筐里尚有一个杀手锏,里面的力量涌动,被竹筐完全遮蔽,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却隐隐的有些危机感。
“万兵之魂!”
夙屠冷哼一声,推倒了第二个竹筐,那竹筐的筐口对着我,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便涌动出来。
圆形的筐口,一股巨大的黑气形成了一条怨气组成的漆黑巨龙,向我猛扑过来。
我全身的精神都集中起来,一抬手,一道七彩霞光围住了大雄和云若,接着我向前一冲,迎着那条黑龙冲了过去。
那黑龙环绕,眨眼间便把我包裹在了它的身体之中,单人立于黑龙包裹之下,黑龙瓦解开来,形成了一队队素列整齐的士兵。
这些士兵全都是黑盔黑甲,手中拿着的,都是两米长的长戟,一个个面容肃整,环绕无数的青气。
这就是白起坑杀的那四十万赵卒的灵魂!
夙屠成就凶神,这四十万赵卒灵魂却成为了他的手下,怨气冲天的万兵之魂齐齐踏步,周围响起了万马奔腾的声音,响起了无数铁甲踏地的轰鸣声,还有让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杀……”
千军万马当前,便是我也觉得脸色发白,手掌微微一动,血红的暗剑出现在了我的手中,暗剑为名,吸纳万古冥气。
一剑斩出,便是数道兵魂被瓦解,化为黑气,湮灭于空中。
然而我毕竟单人单剑,连续挥动几十剑,斩杀了无数兵魂,可是眼前的兵魂却越来越多,蜂拥上前,似乎想要将我湮灭一般。
神灵之术,果然不是凡人能敌,没想到仅仅一个凶神,就逼得我不得不接二连三的动用自己的底牌,幸好,我的底牌还算多。
罢了,就让你这凶神也惨败一次,知道这世间,不是你们神灵可以肆意妄为的。
想到这里,我收起了暗剑,冲着云若身上一指:“龙蛛,万妖变!”
‘嗡!’
云若身上一指盘着的龙蛛抬起了头,冲着天空嘶吼了一声,原本尺长的龙蛛眨眼间变大,瞬间成为了一条头顶天,脚踏地的巨龙,八只蛛腿盘动,好似天地间的精灵一般彪悍。
大雄站在角落里咧嘴道:“娘咧,这龙蛛,居然有这么强的气息?怕是比我还牛逼哩。”
我笑道:“我曾在天龙的记忆中探索天龙一世,知道龙族密辛,龙族在上古时期,也是出过神灵的,现在的龙蛛虽然算不得神灵,却也很是接近,对付这些兵魂应该不在话下。”
‘嗷……’
龙蛛变大,龙头化为金色,嗡鸣一声,龙头摆动,嘴巴张开,无数的闪电便喷吐而出。
和天龙当初的龙息不同,龙蛛吞吐皆为闪电,对灵魂最是克制,这些兵魂虽然强大,终究是魂类,被龙蛛喷吐之下,眨眼间便被劈散了三分之一。
夙屠在一旁怒吼一声,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长戟。
长戟破天,夙屠一戟戳向天空,长戟明明在地上,戟尖却已经来到了龙蛛的面前。
“嗷……”
龙蛛再次怒吼,龙头猛摆,狠狠的撞在了长戟之上。
‘嗡’
长戟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却如一道闪电般穿透了龙头,在天空上戳出了一个大洞。
‘嗷’
龙蛛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龙身涣散,再次恢复成了尺长的模样,脑袋耷拉着,盘在了云若手中。
“小爬虫,便是你家始祖在我面前也得让我三分,你却敢在我面前耍威风,凶神爷爷岂能饶你?”
夙屠再吼一声,长戟再次戳了过来,我手中暗剑再出,挡住了长戟,同时一指点在龙蛛的头上:“枯木逢春!”
圣医医人,点指可活!
龙蛛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哼咛,再次神采奕奕起来,大有再战一次的想法。
我却摸了摸它的头:“行了,你帮我争取了一分时间,已经足够了。”
我刚才一直在聚气,以求让自己恢复到最强的实力,四十五万的兵魂,就算被龙蛛吹灭了三分之一,也有三十万,我状态不在巅峰,还真不敢硬来。
有了这一分时间的阻挡,我恢复了状态,双指并拢,放在了嘴边:“万兵之魂?那我便以一首安魂曲来平复他们!”
说吧,手指在唇间成为了乐器,一首期期艾艾的曲子油然而生。
这曲子最初的悲哀让三十万的兵魂刹那间哀怨起来,动作也迟缓了许多。
接着陡然一转,曲子化为了悲愤高亢的曲风,带着无数兵魂思维中存在的思念之情缓缓流淌,这些兵魂都是赵卒,而坑杀他们的却是秦人,兵魂同样有思乡之情,同样想要魂归故里。
所以无数兵魂都停住了自己的动作,默默的站在那里,似乎在想念着什么。
“杀啊!”
夙屠看到那些兵魂都不动了,冲着无数兵魂怒吼了一声。
那些兵魂一震,似乎摆脱了我的控制,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长戟。
“魂归故里,落叶归根!”
我轻轻的吟唱了八个字,那些兵魂突然都松开了手中的长戟,齐齐的跪在了地上,然后全部双手合十,跪伏于地,接着便化为了道道阴气,化于泥土之中。
“解脱是福!”
我轻轻的说着,一挥手,三十万兵魂之中刮起了一阵狂风,狂风散尽,再无一丝一毫冰冷感觉,也再无一个兵魂的存在。
“凶神,原来是靠着这些兵魂横行霸道的啊?”
我看向了夙屠,夙屠手中第二个竹筐也破碎了一地。
夙屠手持长戟,面容冰冷,看着我似看着仇人。
“你已经没了最大的依仗,还跟我斗什么呢?这么说吧,你们所谓的神,要在人间行走,限制太大,还是去了吧!”
我摇摇头,走到了云若和大雄的身边,看都没看夙屠一眼。
“呵呵,小子,你很厉害,但是你别嚣张,神罚之战才刚刚开始,你还会面临更多的神灵惩罚的。”
夙屠说着,长戟在手中消失,变成了他挑担的那根扁担,虽然没筐,他却依然把扁担抗在肩上,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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