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没听见,拉着大雄继续往外走。
我原以为只要我不搭理他们,走掉了就算完事了。
无形之中,我加快了脚步。
没想到的是,那中年男人居然小跑着追了上来,拦在我面前道:“这位小兄弟,在下付存玉,可否请小兄弟喝杯茶呢?”
这中年男人一动,我发现周围立刻有几十双眼睛向我们看了过来。
旁边还有人低声议论:“快看,付老板动了。”
“付胖子眼睛最贼,难道那小子身上有什么重器?”
“能被付胖子看上的东西,那肯定不凡,都好好盯仔细了,长长眼。”
我停住了脚步,眉头微皱,我爷爷说过,在这种地方碰到搭讪的,百分之九十都是想要跟你做生意的,问题是我根本就不是来做生意的,我只是路过,就被这人给拦住了,他想干什么?
我现在我看到付存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胸前。
我低头一看,我一直挂在胸前的那块羊脂玉顺着衣服扣子间的缝隙露出了一半。
我心中了然,赶忙把那块玉塞了回去,笑道:“这个不卖。”
我的这个动作,立刻引起了许多人的注视,有眼尖的早就看到了是什么东西。
“是块玉!”
“玉?刚才那白白的东西么?我怎么看着跟个虫子似的。”
“你个只知道倒腾青铜的懂个屁啊,那成色,明显是上等的羊脂玉。”
“哼哼,你以为你玩了几天玉石就是个行家了?付胖子是什么人?普通的羊脂玉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听到这些议论声,我的心情更加的焦急,这些人一个个虎视眈眈的,该不会真的瞄上我的羊脂玉吧?
我拉起大雄就走,想要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个叫付存玉的中年人再次把我拦住:“小兄弟,这么急干什么,我开的价格,可不是一般人能开得起的啊!”
我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是这里的人,只是路过,走错门了,您别介意。”
付存玉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小兄弟,跑江湖的人,最重的就是个信誉二字,你明明穿着宁氏茶楼的衣服,却说自己走错门了,这,不合规矩吧?”
我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由得苦笑,这事,还真不好说了。
“这位大叔,我不是这里的人,这件衣服,也只是临时找来穿一下的。”
我本来想说回了学校就换掉的,可是我暗暗留了个心眼,没说出口。
“你穿着宁氏茶楼的衣服,居然说自己是路过的,你这是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说瞎话啊?宁氏茶楼什么时候也不讲规矩,调教出这么不懂事的伙计来了?”
付存玉脸色越来越沉,还别说,这家伙严肃起来的样子,倒真的有几分威风。
不过威风的人我见得多了,起码宁霸道瞪眼的时候就比他威风,我爷爷那平时看着跟个农村老头似的,猛的一瞪眼睛,威势也足够把我吓尿裤子。
所以付存玉虽然看着好像很威风的样子,实际上我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至于大雄,这小子天生就是人来疯,怕鬼不怕人,刺毛撅腚顺毛捋的性子。
这会虽然在我身后,但是我能感受到他那吊儿郎当的脾气又要上来了。
我可不敢让他说话,万一这小子跟人一言不合打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我轻轻的一笑:“这位付大叔,我真的不是宁氏茶楼的人,你要不信,你可以问问这里的伙计们啊!”
付存玉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子:“小伙子,你可真行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不脸红,我还真是小瞧你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但是你不想想,你即不承认自己是宁氏茶楼的人,又不肯跟我做交易,还偏偏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过路的,你这是在骗宁氏茶楼呢?还是在骗我们大家?
莫非你缺钱了,搞了件宁氏茶楼的衣服,到这里来骗份子钱来了?
我现在还怀疑你,这块玉根本就不是你的,而是你偷的。”
付存玉说道这里的时候,我的脸色变得铁青,这胖子很明显是来找麻烦的,居然说我的玉是偷的,很明显就是冲着这块玉来的啊!
我扯了一个牵强的笑容道:“那您说,你想要怎么样才肯放我们走呢?这里是宁氏茶楼,可不是你开路种树的地方,难不成你还敢在宁氏茶楼里当一回山大王?”
我们两个人的交谈已经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不少人像是看笑话一样的盯着我们。
让我惊讶的是,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明显的起了冲突,茶楼里的伙计们居然像是啥也没看到一样,按部就班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付存玉没想到我居然这么强硬,眉头皱了皱,重新审视了我一番,一咬牙说道:“行,小子,你越来越让我出乎意料了,今天我非得要个说法,要么,你跟我做笔交易,要么……”
我冷哼一声:“要么你就让宁氏茶楼给你个公道?你敢么?”
“我……”
付存玉顿时语塞,一张大脸顿时红的跟开水烫的似的。
付存玉把眼睛一瞪,耍起了无赖:“我确实不敢,可是宁氏茶楼里的伙计骗人的事传出去,我想,在道上的影响,可不是你一个小屁孩能承担得起的。”
我斜视了他一眼:“宁氏茶楼是做生意的,最是讲究公平公道。
你是来买货的,我身上的东西,卖不卖是我的自由,我穿什么衣服也是我的事情,就算追究责任,也是宁氏茶楼找我的麻烦,你算哪根葱哪根蒜,戳在这里冒充公检法,也不嫌丢人?
你这么纠缠我,无非是看中了我身上的玉,实话告诉你,我不卖,你也别拦着我了,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叫付存玉的胖子,居然大声喊了起来:“怎么着,你还想动手?宁家的人呢?这小子要动粗。”
恶人先告状?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胖子,根本没想到他那道貌岸然的外表下,居然是这样一个猥琐不堪的小人。
难道这就是我爷爷口中所说的人心险恶?这个江湖,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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