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看到的宅子只有一个房间有灯光,虞君睿悄无声自息地靠了过去。
“虞老爷,叶虞两家通家之好,求虞老爷放了我……”略微有些沙哑的女声,正是叶杨氏的声音,虞君睿暗自欣喜,想不到这么快找到叶杨氏了,叶杨氏下面的话,却如闷雷把他炸懵了。叶杨氏边饮泣边悲凄地道:“求你……虞老爷,这么样,博征在天之灵会生气的……呜呜……”
博征在天之灵会生气的!虞君睿眼前闪过叶素薰得知叶博征死讯后的悲愤欲绝的脸,双手扣着窗棂,一动也不能动,房间的里面的一切再也看不见。
叶杨氏没有再说话,因为虞耀崇的手,正在她ru峰上揉-搓,他的动作极其粗鲁,叶杨氏瑟瑟发抖,嘴唇颤动,牙齿碰着牙齿,嘎声轻响。
“博征已经死了,你别再想着他了,让我疼着你。”虞耀崇声音沉黯,有些把持不住,薄唇紧贴着叶杨氏后颈,在那里流连忘返。
“虞老爷,不要这样……”尖厉的哭叫将虞君睿的神智拉回,房中比开始见到的更加淫靡,虞耀崇把手伸进叶杨氏裤裆中了。
虞君睿紧抿了抿唇,闪到门边。房门跟院门一样在外落锁了,看来虞耀崇吩咐了虞新家的在外面锁住了,难怪没人看守着,叶杨氏也逃不了。
一把拎掉锁片于虞君睿不是难事,只是……
虞君睿又来到窗前,透过捅破的小洞往里看。虞耀崇唇舌不停,手也没有闲着,叶杨氏的样子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可过了这许久了,虞耀崇却只是嘴动手动,没有把人压倒,虞君睿见他眉头紧蹙,显见很痛苦,衣裳也穿得齐整,想起大夫的话,看来受伤的物-事尚未痊愈,暂时还不能侵犯叶杨氏。
需得想个法子,救出叶杨氏却又让他爹不会怀疑到自己,虞君睿皱眉想了一下,转身几步,轻快地跃过院墙。
虞君睿没有回虞府,而是疾奔到自己买的小院,进了房间点上油灯后,虞君睿铺开宣纸画画。
他画的是叶博征的脸部画像,大小跟真人差不多,画上展现的是怒目圆睁的叶博征,嘴角用胭脂晕染出殷红的一缕鲜血。
画完后,虞君睿拿起画像靠近灯火,半烤半吹,看看干透了,找出剪子仔细前出脸形,又拿出绣线,十几根合拧成细小的绳子,在画像耳朵部分穿过,把画像系到自己脸上,又把束发松开打散,披散在脸上,眼睛看不见,虞君睿脸手摸了摸边边角角,估摸着差不多了,把画像解下来,也不扎头发了,拿起画像,举着油灯来到外面灶房。
他买下房子后想把叶素薰带到此处居住的,柴火准备了的,从灶房拿起一块木柴点燃,看着木柴火烧得旺了,虞君睿把油灯吹熄搁下,拿着燃烧着的木柴和画像出了门。
一来一往这么长时间过去,虞耀崇对叶杨氏的揉躏还没停,叶杨氏沙哑的嗓音更哑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虞君睿把烧着的木柴放到窗下,把画像绑到脸上,头发垂下遮住伪装好。
他刚才已观察过,窗户的插梢没插,他摸索着举起木柴晃动,让烟更浓些,一面轻轻地把窗户往上推。
估摸着淡烟缭绕,环境差不多了,虞君睿猛一下顶起窗户扇。
“老爷!鬼啊……”叶杨氏惨厉地尖叫一声,随即没了声息。
虞君睿极快地缩头放下窗户扇,拉下脸上的画像,拿着火把跃上屋顶。
虞君睿猜,他爹会害怕,却不会被吓晕。他从屋顶揭开瓦片往里看,只见叶杨氏晕倒床上,虞耀崇没晕,已下了床在房中来回踱步。过了片刻,像是刚醒悟过来,来到窗前将窗户扇插上。
虞君睿吹熄了火把放下,轻纵下地,来到房门前,两手略一用力,门锁被他拧了下来。虞君睿随后又上了屋顶,拿起那块尚有手臂长的木柴,一个燕子倒钩,双脚勾住屋檐,用木柴推开房门,飞快地缩身上了屋顶。
如果刚才那一吓没吓倒他爹,这门明明锁着,却悄没声息自已开了,虞君睿相信,不把他爹吓走是不可能的。
果然,屋里,虞耀崇脸色白得发青,两腿打摆子般抖个不停,不过眨眼间,他瞟得叶杨氏一眼,朝门外疾奔。院门的锁虞君睿刚才再来时已拧掉了,虞耀崇一看院门没有上锁,再不停留,跌跌撞撞急奔出去,奔逃的身影左右摇晃,看来叶杨氏不只弄伤了他的那根东西,腿也受伤了,才没有回家的。
虞君睿替他老爹脸红,连叶杨氏都不管只顾自个儿逃命,也幸得虞耀崇只顾自己逃命,若是抱起叶杨氏一起走,自己要救人还没有这么容易。
这么快找到叶杨氏在虞君睿意料之外,服侍的人还没买回来,他也不能留下来照看叶杨氏,他爹这会儿惊吓不小,不会投陌生客栈,定是奔回家,他得马上回家露脸,方不引起他爹的怀疑。
把叶杨氏挟到自己的房子后,为防止她乱跑,捆起手脚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虞君睿便急忙往家赶。
虞君睿一路忐忑不安,怕叶杨氏才受了羞辱,又抖然受吓,醒来身边黑漆漆没有一人,不知会不会出事。然而,没有办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叶素薰不肯跟他私奔,他只能尽量求得他爹同意,争取明媒正娶,他不敢惹怒虞耀崇。
虞君睿翻墙而去,才刚在自已房中站定,下人便来通知他,虞耀崇回府了,唤两个儿子到菊园去。
菊园灯火通明,虞君烨离得近,来得早,正抱着虞耀崇痛哭。
“爹,你回来了……”虞君睿跪倒地上,也是喜极而泣。
“你怎么进来了?”虞君烨怒瞪虞君睿。
“爹让睿儿进来的……”虞耀崇发抖的腿慢慢停了下来,二儿子勇猛有谋,他此时吓得魂飞魄散,急需沉静镇定的二儿子在身边安住惊惧的心。
虞君烨想赶虞君睿出去,想想父亲刚回来,不能忤逆,也便罢了,心思忽转,想起自己的怀疑,便道:“爹,薰儿和孟姨也很担心你,派人去通知她们,让她们安心,一并也招她们过来说话儿话,可好?”
“不可。”虞耀崇尖叫,才刚不抖的身体又抖了起来。
虞君烨迟疑地看着虞耀崇,孝顺地没有再言语。虞君睿开始不解,脑子微一转动顿时明白了,今晚这一吓太真实了,看来他爹竟连华夫人也怀疑了,以为华夫人是鬼魂不是活人。
原先想逼华夫人与虞耀崇相认,目的是绊住虞耀崇,便于救出叶杨氏,此时叶杨氏已经救出来,华夫人与虞耀崇相认抑或不相认于已无关了,眼下最急的是尽快脱身前去照看着叶杨氏,千万不能救出来了人却吓疯了。
“爹,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孩儿去医馆请大夫来看看。”虞君睿问道,只消能脱身片刻,便可到那边察看一下,叶杨氏若是醒了,安慰几句使她不再惊怕,也是好的。
“是有些不舒服,睿儿,你陪着我,烨儿,你使个人去唤虞新过来。”
虞耀崇却不放人,看着英气勃勃的二儿子,他便如溺水的人揪到浮木,一颗心安定了下来,再不肯放手了。
虞君烨走了出去,吩咐灿儿唤虞新前来的同时,又让她使人去梨园通知叶素薰与孟姨。
“老爷怕是不给她们进来吧?夫人还在院外面候着呢!”灿儿低声道。刘氏在外面等着进不了菊园,叶素薰和孟姨来了,没有虞耀崇发话,她们让进还是不让进?
“孟姨和薰儿来了请她们进来,我担着。”虞君烨淡淡道。他怀疑,孟姨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传闻母亲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孟姨却是丑八怪,他又无法确认了。想起父亲连母亲的画像都不让他见,心中隐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母亲突然毁容了遭父亲抛弃,又或是其中另有隐情,他想看看孟姨跟自己父亲说话时,是什么样的神态言语。
虞新就在菊园外面候着,听得传唤随即进来了,虞耀崇嗯嗯哪哪含含糊糊吩咐着,虞君睿听出来了,是让虞新派妻子过去照看着叶杨氏,不觉暗暗庆幸,略迟了迟,人就救不出来了。
虞新刚走,华隐逸和叶素薰便过来了。
“爹,薰儿和孟姨得知你平安回来,过来看你了。”虞君烨径自带了人进房。
“不见……”虞耀崇说了一半,抬头见华隐逸已经进房了,灯影里那张脸上的血丝如一条条吐信的小蛇,想起刚才叶博征鲜血淋漓的下巴,吓得一把捉住虞君睿的手,尖声高叫道:“睿儿……赶……她……出去……”
曾经恩爱情浓的丈夫煞白的脸如乌云将华隐逸心头的亮光遮掩,简短的“赶她出去”四个字像钢针无情地扎向华隐逸心窝。重逢后的緾绵一幕还在脑海中翻滚,刹那间便被弃如蔽履,华隐逸心中又苦又痛又恨,极想就这么转身离开,再不相见。然,视线里看儿子犹疑无措的脸,愤怒伤心瞬间又被对儿子的负疚和忧念代替。
自己避世二十年独舔伤口,以为凭着丈夫对自己的深情,儿子是不需得担心的,却没想着失去亲娘的儿子过的竟这般艰辛。
她已经亏欠了儿子二十年,没有呵护关爱过儿子,不得再退却了,势必要为儿子今后快乐的生活尽一分力。
“君烨,素薰,二公子,我有话和虞老爷说,你们先退下。”华隐逸冷声道。丈夫的表现告诉她,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她需得先与他交谈过,再公布身份,在此之前,什么都不能说,以免毁害丈夫的威严,毁害他在儿子心目中巍然高大的形象。
“不……我……”虞耀崇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他想说“我和你没什么可说”,嘴唇颤动,却一个字不敢说出来。
这是脱身的好机会,只消让他爹不担心华隐逸是鬼魂,他爹便会把他们遣走,与华隐逸密谈。
“孟姨,你的口气这么冷,可把我吓了一跳。”虞君睿笑道:“若不是看到地上的影子,我都要以为这是魂灵说的话了。”
传说鬼魂是没有影子的,虞耀崇心中一动,急忙朝地上看去,灯光里地上的黑影轻晃,清楚着呢!
不是鬼魂!隐逸真的没死,她这是要摊开来讲,要与自己相认?虞耀崇心中各种念头混杂,两个同样娇柔纤美的身体在他眼前交替,同时闪烁不停的,还有两张脸,一张恐怖吓人,让人不忍卒看;一张极为美丽,如枝头鲜嫩的蜜桃,甜蜜诱人。
答案已呼之欲出,虞君烨看看父亲看看华隐逸,双手握得紧紧的。
“大哥,我们出去吧。”虞君睿不等虞耀崇发话,揽过虞君烨的肩膀,朝叶素薰微扬下巴示意,叶素董会意,静静地走了出去。
三人在院子里站定,虞君睿对叶素薰道:“素素,你先回去。”
“你也回去。”虞君烨拍开虞君睿搂着自己肩膀的手赶人。自己亲娘和亲爹相认,搁个外人在一边忒碍眼。
虞君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拉起叶素薰的手急忙走出菊园。
“睿儿,你爹还好吧?”刘氏在门口待着进不了门呢。
“很好,正和孟姨在说话。”虞君睿想起刘氏明知叶杨氏落在虞耀崇手里不说,心中火起,拿了话刺她。
华隐逸和虞耀崇夫妻要相认了?刘氏眼前一黑,差点跌倒,睁开眼见儿子唇角翘起,似笑非笑冷眼看着自己,想着中午若不是叶素薰拦着不让自己进梨园,此时已拿办了华隐逸绝了后患了,瞬间胸腔里怒火高涨,儿子与叶素薰紧握的手那样碍眼,刘氏冷笑了一声,不隐瞒了,横竖这么多天过去,叶杨氏已叫虞耀崇得手了。
“睿儿,你找算与你爹父子宠爱母女吗?”
睿儿,你找算与你爹父子宠爱母女吗?
握着自己的手从火热霎那间冰凉,凉意通过相触的肌肤渗透过来,叶素薰被点了穴般周身不能动弹。
“可怜啊!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却做了见不得光的外室,连妾侍都不如。”刘氏继续喟叹。
“夫人说的什么,素薰听不明白。”叶素薰清亮的眸子看着刘氏一动也不动,竭力想从刘氏幸灾乐祸的眼神中看出真相。
刘氏瞟向虞君睿,虞君睿嘴唇抿成一条线,浑身紧繃,整个人似寒冰冷冽,又像猎豹般充满危险的气息。
看来儿子知道叶扬氏的事了,刘氏温和地笑了笑,轻声道:“睿儿明白,让他告诉你吧。”
“你娘气我中午坏了她的事,吓我的,是不是?”刘氏施施然走了,叶素薰侧身,双手将虞君睿的腰紧紧箍住,半是嬉笑半是祈盼地抬头看他,“我娘在通州,怎么可能成了你爹的外室呢,君睿哥哥,没有这回事,对不对?”
虞君睿深深地吸了口气,伸过手扳住叶素薰的肩膀,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涩声道:“素素,你娘没事,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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