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
白色封皮上有两个刚劲有力的大字。看信的夏初一定不知道,写信的梁牧泽很想在封皮上在标注一句话,“偷看信者死。”
信封并没有密封,夏初撑开信封到出信纸。虽然已经知道这只是一封再平常不过的告别信,可她心里还是很纠结。梁牧泽仍旧没有消息,他的生死依旧不明,就算这封不是,谁又知道那东西会不会忽然就被送到她手里呢?
夏初,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回g市了,任务太急不能耽搁。放心,我很好。夏副司令很“客气”的请我喝杯茶,浅谈一下过去和未来。我已经道歉,很不厚道的抢走他的宝贝女儿,希望他原谅。虽然结果怎样不可知,不过还好他绝对不会为难你。
夏初,不要为我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会平安回来,来接你回去。
你亲口说过要打报告的,绝对不能反悔。任务结束回来,我就要看见成品。
等我回来!!!
梁牧泽。
短短的几行字组成的一封信,又让夏初泪如雨下。朴实的字里行间,透露着他的爱,他的宠,他的无奈和霸道,夏初仿佛看见了一个真实他站在眼前,一字一句的说,等我回来,娶你过门。
她不知道这封信有没有被她家领导看过,不过猜也能猜出来,一定是先过了他的眼的。梁牧泽所谓的“客气”,是怎么客气?“喝茶”又是什么茶?过去和未来,是先翻旧账再算总账吗?估计是怕被领导先审阅一遍,他把话说的太隐晦,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受私刑。
南海上,就在游艇正西方近一海里处的一艘民用渔船,几个渔民与往常一样,撒着网,说着笑,全自动的打渔设备,给他们带来很大的方便,可以不费力气每日满载而归。
渔船背面,梁牧泽蹲在渔船边,接收着刚刚从水下潜艇的发来的信号,身上黝黑的潜水服还在不停的滴着水珠。
穿好装备的战士们,个个兴奋不已,眼中灼灼的光芒足以说明一切。这一天,对这些有三年前记忆的人,是何等的漫长,他们等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
“都准备好了吗?”梁牧泽表情冰冷的沉着声音问道。
“是。”战士们异口同声。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
梁牧泽看看湛蓝的天空,一声令下“下水。”
渔船上的几个“渔民”继续说着不易听懂的客家话,在兴奋的攀比着什么。有微小的入水声传来后,其中两个渔民迅速机敏闪回船舱,在几台计算机前坐下,向岸上指挥中心发出信号,接着黑客攻击了游艇操作关口,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打着。
梁牧泽带着人潜入水下,潜水前进速度有限,但是这样潜水靠近游艇,是唯一不打草惊蛇的办法。
阳光明媚下的海底,格外漂亮,微弱的光线照得四处蓝色像是透明一般,美丽的群鱼来来往往,游的好不自在惬意。可是战士们却完全没有心思欣赏,还要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偶尔威风游过的鲨鱼……
他们身上的唯一武器,就是夹带在腰间匕首,也就是说,他们到达游艇的那一刻,没有枪,只有一把短短的匕首,如果不能得到接应的话,他们将会如何惨死,可想而知。
越来越接近游艇,梁牧泽大概算了算时间,一挥手,众人心领神会,分为三个小组,分别到三艘游艇旁边,隔着薄薄的水层,找准游艇上巡逻保镖的位置,趁着他们落单的时候,先用绳子从背后套住他,用猛力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把人拉进水中,利落的拔掉他们身上的配枪,用身上那把唯一的匕首,直刺心脏。
“什么人?”
游艇上突然有人喊,战士们迅速沉下水,将自己隐藏在水下。
发现有人摔下游艇掉入海中,保镖们连忙的跑到游艇边,可是只看到一片碧蓝。被血染成红色的海水,迅速被翻滚的波浪打散,不留一点儿痕迹。保镖们掏出身上的配枪,举枪指着水面,警惕的看着水面,不时低声对着话筒说了些什么。
潜入水下的战士们快速在中间游艇处集合,梁牧泽示意,这一步已经走不通了,在他们声张之前必须灰飞烟灭。
他对大家使了个眼色,拿出身上的装置发射了一个信号弹。这种最新研制的信号弹,可以在水中停保持10秒时间。信号弹发射后,流星般快速直线窜出水面,直指天空。在空中绽放出一抹艳红。
两侧游艇的保镖此时都集合在甲板上,防备的看着水面和四周。忽然从水中窜一截什么,速度快到他们还没有办法看清,就已经在空出炸成红色,终于有人大喊“不好!。”
可是下一秒之后,两艘游艇被炸得灰飞烟灭,1分钟后,海面上还有熊熊燃烧的烈火,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尸体和船身孤零的飘在海面上,染红的海面久久不消散。
游艇上的大佬们,被爆炸声惊了一跳,保镖们拎着枪先一步跑出舱外,众人看见另两艘只剩下残渣的游艇,一瞬间害怕、惊慌,恐惧不堪。留在驾驶室的保镖想启动游艇,却发现,游艇被锁了一样,没有任何动力,不能启动只能停留在原地。
“他妈的怎么还不开船?”
一个保镖惊慌的跑出来,“游艇出了一点儿状况,正在检修,马上搞定。”
“草!你他妈的想死是吗?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喂鲨鱼?”
“是。”保镖卑谦的低着头,任凭于老二各种不堪入耳的怒骂。
“,好我今天就成全你。”于老二拉住保镖的衣服,拉到游艇边缘,保镖丝毫不敢反抗,此时只要于老二松手,保镖就会马上被丢人海中。
“放手老二,这都什么时候了?”
老者一声呵斥,可是于老二丝毫不受威胁,面目狰狞的大手一挥,保镖瞬间坠入海中。
忽然有人坠海,藏在游艇下的人被吓了一跳,梁牧泽赶紧挥手,两个战士奋力的想坠海人游去。那人看见水下有人,当然害怕,拼命的往上游想浮出水面,就在头要探出来得一瞬间,被人抓住了腿,一用力拽回水里,捆住手脚扔进海底。
站在在最后面的裴俞心里盘算着现实和计划的出入,他们还没有上船,而两艘游艇却已经爆炸,肯定是在偷袭过程中被发现了才不得不这么做。如今,游艇外站着这么多人,手里有枪,人多势众,他们如果贸然登船,只能做靶子被子弹射穿,这是绝对不行的。无论如何,这次不能再像上次那样。
裴俞悄然后退,潜回船舱,踢开正中的长桌,打开隔板拎出一把步枪,装好弹夹,做了深呼吸后,大义凛然的迈步冲出船舱。
“哒、哒、哒。”
应声而倒地的几个保镖,看到裴俞是一脸的惊恐,手还在胸前口袋,枪还没有拿出来就已经毙命。其他人听见声响迅速掏枪个个对准裴俞,裴俞灵活的躲起来,换了弹夹,默数三声后探出半截身子对准保镖们扫射。
梁牧泽在水下听见了枪声,知道裴俞为了他们平安登船而引开了保镖的注意,打了一个手势之后,战士们迅速上浮,浮出水面。梁牧泽带着另外4个战士,率先攀着游艇边缘,利落而轻巧的登上甲板。
梁牧泽找到在舱外被隐藏很好的木制箱子,里面有早已准备好的枪支弹药,前面的枪声不断于耳,几个人毫不犹豫的拎枪装弹夹,随即分散袭击。
裴俞在那边早已有些支撑不住。这些保镖们都是顶级好手,就是特种大队的人过来,一对一单挑,谁输谁赢也不能妄自下定论。
子弹射穿了他的左臂,裴俞紧咬着牙关从衬衫下摆撕下一段,绑住受伤的手臂。而此时舱外传来了震耳的乱枪声音,裴俞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
战士们陆续攀上游艇,迅速加入战圈,不多时,死的死伤的伤,大佬们都很有技术的被射中,倒地不起,但是绝对不会死亡。
几架直升机从四个方向飞来,盘旋在游艇上方,飞机上的指挥员与陆地上待命的指挥中心联系,数秒后,董志刚的一声令下,早已待命的各部队战士们奋勇出击,在南部多省盘踞多年的超级犯罪团伙,完全落网。
仍穿着黑色潜水衣的战士们将受伤的大佬们捆绑起来,于老二被子弹射穿了大腿,此时歪坐在游艇边缘,身边一滩血渍,手因为太过愤怒而颤颤发抖。
裴俞手扶着受伤的肩膀,缓缓走出来,站到梁牧泽身边,挤出一抹惨白的笑容,可是眼睛中却闪烁着愉悦的明亮。
梁牧泽冷冷的瞥他一眼,“我不会跟你说谢谢。”
“我也不会跟你说谢谢。”裴俞说。虽然受伤,可气息却十分稳重。
“砰。”
裴俞闷哼一声,接着“啪”的跪倒在地。那一枪射中他的肚子。
梁牧泽皱眉,迅速举枪对着准备继续开枪的于老二砰砰开了两枪,他的两只手被子弹射穿,他的惨叫回荡在大海上空。
“你不会有事的。”梁牧泽扶着裴俞,不让他瘫倒在地。
裴俞艰难的笑,“我知道,这里不是心脏。”
一架飞机迅速压低位置,打开舱门,战士们围过来准备抬起裴俞把他送上飞机。裴俞仍跪着,就在梁牧泽面前,他用染满血迹的手拉住梁牧泽,眼睛暗淡没有了刚刚的光彩,语气里有着无尽的伤心,“三年前,对不起。”
“我不会接受的,等你伤好我们算总账。快,把他抬走。”
“好,”裴俞苍白的笑,“反正,还有另一笔账要好好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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