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至于什么时候能醒,也是未知数。
“怎么样才能治好他?”
哥哥面色泛白,他自己也不舒服,但他眼下更关心弟弟的安危。
“是需要我的血吗?要多少才够?”
“这……”
池睿欲言又止,如果要为弟弟彻底解咒,那么血量的确远远不够,况且还需要进行相当危险,绝对不能中断的血祭仪式。
但哥哥怀了孕,没几天就要临盆了,这时候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那或许会一尸两命。
池睿当然不忍说出这些,他犹豫了一会儿,道:“还需要一碗血,之后让他喝下就行。”
若是缓解弟弟的一时之痛,让弟弟能苏醒过来,一碗血足够了。
“师哥,为什么非要以净哥的血,别人的血就不行吗?”玄鸽不解,急忙拦住了哥哥。
“他的肚子都这么大了,刚才也伤到了脖子和手臂,不能再冒险了啊!”
玄鸽前不久才知道弟弟就是那个让哥哥怀孕的enigma,也以为他就是乘国的影元帅,压根不知他俩也是亲兄弟。
哥哥与鹰凛都没告知玄鸽,利维家族的其他人也不知情,但眼下,哥哥觉得没必要继续隐瞒玄鸽了。
没等池睿开口解释,哥哥就伸手轻轻一抹弟弟的脸颊,说:“他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更是我的亲弟弟。”
他话音未落,玄鸽立马瞠目结舌:“怎……怎么可能?!”
“我之前也问过自己无数次,他为什么会是小曜?”哥哥的眸光越发柔和,指尖也落到了弟弟的唇瓣上。
“怀上亲弟弟的孩子,这种罪,应该由我一人来承担。”
尽管吓人的血红咒印暂时消退了,可弟弟的浑身上下仍然滚烫,他也忍受着灼烧的痛,就算在睡梦中,他也是双眉紧锁,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
哥哥的另一只手臂伤到了,此时没法抬起,只是无力地垂落着。他疼到了麻木,现在准备用刀割开一个口子。
鹰凛明白哥哥心意已决,他没有动手阻止,只能强忍着垂下头。
玄鸽回过神来,却还是直摇头,企图阻拦哥哥放血:“以净哥,但他……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啊!”
“嗯,可是,我不能不管他。”哥哥还是割开了手臂上的皮肤,他又说,“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八年前,我没能抓牢他的手。现在他有生命之忧,我怎么能不管。”
下章弟弟醒来,哥哥生孩子
【第42章】弟弟的阳光
池睿端着碗,把哥哥的血灌入到了弟弟的嘴里,随后又在弟弟身上的几处穴位扎了针。
为弟弟针灸时,池睿双眼微阖,口中也念着大家都听不懂的咒语。
过了半晌工夫,弟弟的痛楚有了明显的缓解,他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体温也逐渐恢复正常,额头不再渗出汗珠。
不过,他还没顺利醒来。
哥哥的神经依旧绷着,池睿让他放宽心,说:“他暂时没有大碍了,人也迟早会醒。”
哥哥听后才松了一口气,对池睿表达了谢意。
夜深霜重,他们今晚又在阴冷的山洞中,几人围着搭起来的火堆取暖。
哥哥紧挨着昏睡的弟弟,这样一旦弟弟有什么不适,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哥哥的另一侧守着鹰凛,鹰凛向来寡言少语,大多时候都是个聆听者。
与他相反,玄鸽就很话痨了,他和自家师兄池睿挨坐在一块儿,脑中装满了疑问,问题也是接二连三。
对于玄鸽一连串的问题轰炸,池睿无奈地笑笑,但脸上不见丝毫的不耐烦,还是一一回答了。
只不过,有些问题他娓娓道来,说得很详细,有些问题却一带而过,显然有意避开了。
“师哥,你过去的一年里,都藏在北国皇宫?”
“嗯,我主要在国师的身边伺候着。”
玄鸽之前一直以为师兄池睿是被什么人抓走的,原来他竟是自己主动溜进去的。
“那你故意跟着国师,偷学了咒术,是为了救阿惠吗?”
池睿一愣,他见玄鸽,哥哥和鹰凛都对这个名字不陌生,便问:“你……你们都知道了我和阿惠的事?”
“师哥,其实我们先前去过羲国,我们也见到了恩老板,还有他神志不清的弟弟阿惠。恩老板还说,是你……”
玄鸽顿了顿,他省略了那些恩老板大骂池睿的话,只是说,“恩老板对我们说,是你拐跑了阿惠。”
“……”池睿并未否认,他低叹一声,“阿惠确实不该和我走的,他还是留在羲国,留在他兄长的身旁比较安全。”
“究竟发生了什么?阿惠又是被谁下了咒?”
玄鸽迫切地想要了解真相,池睿却眼神躲闪,也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一直在查,也想治好他。”
玄鸽心性单纯,他离开南国,出来游历的时间也不长,又是无条件信任师兄池睿,自然没怀疑什么。
但哥哥和鹰凛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便看出了池睿对他们有所隐瞒。
然而,这不一定是坏事,有些事若是被他们获知了,他们大概也会陷入危险,像池睿一样被北国的人追杀。
为了保护师弟,池睿宁愿玄鸽什么都不知道。
翌日一早,鹰凛是第一个走出山洞的,他守着其余的四人,一夜都没睡。
不过他自小就是在东西大陆交界的黑森林长大,小时候晚上都要提防着猛兽袭击,早已习惯了。
鹰凛本就比一般人警惕,精神力也很集中,忽然,他眼神一沉,握紧了手中的刀。
不远处有陌生的脚步声,鹰凛以为是北国的人,他藏于树丛中,打算等对方靠近时,就一击砍杀。
脚步声更近了,却是负伤的丰冶。
他喘着粗气,脸颊沾血,前不久才死里逃生,而弟弟剩余的三名心腹,都已战死。
鹰凛这时候现身,丰冶一阵错愕,竟不知该不该和对方动手?
可鹰凛明显不想出手,他收起了刀,反而将丰冶带到了哥哥他们面前。
玄鸽随身带着药,很快为丰冶包扎了伤口。
“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来日必报。”丰冶说。
即使他与哥哥等人的立场不同,分别效忠于两个国家,可丰冶为人正直,也向来恩怨分明。
丰冶也见到了弟弟,看他只是昏睡不醒,并无生命危险,他悬在心头的大石也放下了。
“元帅他……已经解咒了吗?”丰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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