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这时也是痛并快乐着,武当山山高千米,他一步一步走了上来,不单单是他一个人上来,他还背着他的新娘子一起上来。
纪晓芙心疼他,好几次都想自己走,但却被以凌雪雁为首的妯娌们强烈阻止。
最后,殷梨亭还是硬生生走了上来,也亏得他【九阳真经】护体,恢复力强,这才没有半路丢丑。
他刚走到紫霄宫外的广场,就有人拿过来一个火盆。
“新娘子,快跨火盆!”凌雪雁指着火盆对纪晓芙说道。
纪晓芙闻言,一步便跨了过去,凌雪雁在她身后将喜服的下摆抬起,这才没有被火盆给烧到。
“好!跨过火盆,祛除晦气,新娘新郎,入殿拜堂!”
随着一声高呼,殷梨亭和纪晓芙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进紫霄宫。
此刻老道已然坐在正首的座位上,等候新郎新娘的跪拜。
殷梨亭迈着八字步,手拉新娘子,三两步便来到老道面前。
“师父,弟子总算是把新娘子,给娶回来了。”
老道笑呵呵地说道:“那我要恭喜你喽?”
“嘿嘿,同喜同喜。”
听殷梨亭这样说,周围的人顿时都笑了起来。
这时凌雪雁对老道说:“师傅,吉时已到,该拜堂了。”
老道点点头,整了整衣袍,端坐在椅子上,等着两位新人给他奉茶。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殷梨亭和纪晓芙对着大殿之外拜了一拜。
“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两人转过身来,对着老道再次拜了下去,这次可比方才那次要虔诚得多。
“新郎新娘,夫妻对拜!”
殷梨亭和纪晓芙转过身来,相对而立,缓缓拜了下去。
“礼成!现在……”
“崆峒派三老到!”这时,一个高亢的声音陡然打断了婚礼,老道双眼微微一眯,颇有些耐人寻味地看向大殿之外,只见崆峒三老率领数十名弟子已然来到大殿之外,似乎等了许久,就准备在礼成之时开口打断婚礼。
武当众人都是眉头一皱,暗道来者不善。
剩下的崆峒三老中,原本排行第二的宗维侠,此刻走在最前面,身后是常敬之和李连亘,三人率领着一种崆峒弟子,迈步便往紫霄宫中闯了进来,到却被站在门口的莫声谷挡住。
莫声谷阴沉着脸看着宗维侠,没有说话,此刻武当众人都在,却是轮不到他做主。
果然,宋远桥当先开口问道:“宗老爷子,崆峒这是来晚了啊,请进请进,来人,拿椅子。”
宋远桥本着以和为贵的想法,却是不想在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有任何的捣乱之事发生。
可偏偏崆峒众人,还就是来捣乱的。
只见宗维侠冷哼一声说道:“好啊!我崆峒派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你武当派却是阖家欢乐,今日你武当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这婚礼,便到这儿罢!”
宋远桥眉头一皱,与张松溪对视一眼,心想着崆峒派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摆明了是来找事的。
但是转念一想却又不知道崆峒派哪来这么大的底气,敢到武当山上来挑衅。
“宗大侠!今日我六弟的大喜日子,不论有什么事,还请一并往后延放,等过了今天,你要什么交代,我武当便给你个交代,如何?!”
宋远桥觉得自己已经够低声下气了。
但宗维侠却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斜着眼说道:“不行!必须今天!就是现在!把杀害我崆峒二老的宋青书,交出来!”
宋青书一听,迈步走了出来,一双眼睛盯着宗维侠,目光中精光闪过,却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在这里,你想要什么交代?说说。”宋青书开口问道,神情冰冷。
宗维侠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便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杀了我大哥和三弟,我崆峒派,与你势不两立!”
“哦?这就是你来扰乱我六叔婚礼的原因吗?”宋青书眉头一挑,“凭你的胆子,要来早就来了,拖到今天才敢来,怕是找到什么靠山了罢。”
宗维侠冷哼一声:“堂堂武当弟子,杀害同道中人,又与魔教中人勾勾搭搭沆瀣一气,武林正道人人得而诛之,不需要什么靠山!”
“有本事,你把我崆峒派杀光杀净,否则,我们死不甘休!”常敬之说道。
“哼!”宋青书冷哼一声,蓦然伸出一只手,却吓得宗维侠等人猛然往后退去两三步。
宗维侠原以为宋青书准备动手,结果却见他伸出手在肩膀上揉了揉,然后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他们,这让他不由得脸上一红,略显尴尬。
“我还以为你们当真不怕死呢?”宋青书“嗤”地笑了一声,“不想死就呆在这里,敢上前一步,如同一石!”
他随手在空中一划,而后转身进了紫霄宫,但见他走后,紫霄宫外的石壁上,陡然被劈出一道巨大的豁口,就像是有一柄看不见的巨剑斩出来的。
宋青书这一手,顿时让在场的众人看的心惊,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如此厉害,长得又如神仙之姿,一些没见过他的人,纷纷打听道。
宗维侠此刻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竟当真站在殿外不敢进去。
武当众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宋远桥一摆手,示意婚礼继续。
“礼成!新郎新娘,送入……”
“等等!华山掌门鲜于泉拜山!”
这时,又是一声高呼打断了仪式,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就连一直笑眯眯的老道,也是冷着一张老脸。
只见山道之上,再次涌来一群身着蓝袍的华山弟子,为首一个年轻人,正是华山派新任掌门鲜于泉,他正是上一任掌门鲜于通的儿子。
只见那前面大步流星走了过来,陡然看到崆峒派众人,不由脸上露出笑容,快步走到宗维侠面前一抱拳。
“宗叔叔,我没来迟罢?”
宗维侠笑着说道:“没有没有,来的刚好。”
鲜于泉问:“怎么不进去?”
宗维侠:“这不是等你吗?你先进。”
鲜于泉似乎不经世事,听宗维侠这样说,当真迈步就朝紫霄宫中走去。
这时,张松溪走了出来,对鲜于泉一抱拳说道:“不知鲜于掌门前来,所为何事?”
鲜于泉略带兴奋说道:“本掌门这次来,一是为殷六侠庆贺,二嘛,却是要找贵派宋青书,报个仇。”
他说报仇的样子,就像是再说吃饭,竟没有一点寻常人那种或悲痛,或伤心的样子。
张松溪一愣,他本以为自己七弟就够愣了,没想到今天又碰到个更楞的。
但是对方摆明了今天是来庆贺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到不知该不该让对方进来了。
“四弟,请鲜于掌门进来罢。”宋远桥开口道。
张松溪点了点头,伸手将鲜于泉请了进来。
鲜于泉进来以后,见整个大殿人头耸动,不由得有些兴奋,这时他猛然看到鹤立鸡群的宋青书,不由得走了过去,问道:“你便是宋青书?”
宋青书面无表情看着他,却是没说话。
鲜于泉这时才略有些悲痛地说道:“我娘说,是你杀了我爹,可是我看你跟我年岁一般大,怎么可能杀得了我爹呢?所以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说对不对啊,宗叔叔!”
这时众人才发现,宗维侠不知什么时候也溜了进来,见所有人此刻都看向他,不由尴尬地点了点头。
“你说什么?”他没听到鲜于泉的问话。
鲜于泉见他点头,便说道:“看吧,我就知道这里面有误会,等今日过了,我们好好聊聊,我想知道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嗯,这是一个颇有求知欲和探索欲的少年。
这时众人已经给这个新任的华山掌门下了定义。
宋远桥这时高声道:“婚礼继续!众位,莫要再打断了!”
“礼成,新郎新娘,送入洞……”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个声音响彻云霄,将婚礼再次打断。
“逍遥派掌门,灵鹫宫宫主,天山童姥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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