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九也是一怔,没料到会发生如此突然的事件。
江州距离港城不远,不久前余止深来过电话,说明了晚上会回来的时间。
如果按照他说的时间回来,那这个时候,应该是在高速路上的……
元九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他看着钟晚瞬间没了血色的脸,忙安抚道,“您先别急,我打个电话问问。”
元九迅速拿出手机,拨林检的号码。
——嘟嘟嘟
听筒里,机械的声音,令人愈发不安。
元九脸色难看,“没人接。”
他顿了顿,又说,“您别急,应该不会出事。我们再等一等,晚点他们应该会回电话。”
……
晚上九点,余止深还是没有消息。
钟晚站在二楼卧室的阳台前,伸出小半个身子往外看,久久的见不到车辆行驶的影子。
时间越长,她越慌。
途中也给余止深打过电话,可他竟然是关机状态。
钟晚失去了所有耐心,趿着拖鞋就跑出了卧室。
元九在客厅里,也在等消息。
见到钟晚急匆匆的从楼上下来,他诧异道,“钟小姐,您要去哪?”
钟晚没理会他,竟然连鞋子都没换就冲了出去。
九点半,元九接到了余止深的来电。
他说明了情况,在江州因事又逗留了一阵子,这会儿才在赶回来的路上,也是刚刚看到新闻消息。
元九总算松了口气,可又想起什么,叹道,“先生,钟小姐以为您出事了,应该是去找您了。”
听筒这头,余止深眉心倏然拧紧。
他挂了电话后,又拨通了钟晚的号码。
响了很久才终于被接起,他正要开口,那头,传来的却是元九的声音,“先生,钟小姐没拿手机……”
林检提前回了港城,这会儿,余止深亲自开车,他将油门踩到了底,一心记挂着钟晚。
这只小家猫,就知道让他担心。
余止深猜到钟晚可能会去事故发生附近的医院,突然的事故令那间小医院挤满了人,附近车辆来往也明显增多。
余止深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停车,他直接进了医院,视线搜寻着钟晚的影子。
直到这一刻,余止深才忽然发觉,断了联系是多让人恐慌的事。
他拥有了不久前,钟晚联系不到他时的慌张。
余止深从楼外找到楼内,看不见钟晚的影子,他随手拉了个护士询问。
护士急着救援伤患,匆匆的回了句:不知道。
余止深愈发紧张。
他眉心紧锁,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正想报警,视线里却窜过一个小小的、格外熟悉的身影。
她在不远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是一件单薄的连衣裙,脚下却滑稽的踩着拖鞋。
她正拽着一个人,用手比量着一个身高。
余止深心口一缩,难以言说的情绪席卷了他。
他很喜欢这种被人挂念的感觉。
钟晚已经在医院里和附近找了很久,可就是见不到余止深的影子。
楼上有几台手术正在进行着,她很害怕,害怕那些正在手术的人里,有余止深……
夜晚的风有些凉,一阵风吹过,寒冷顿时蔓延了四肢百骸。
钟晚忧心忡忡的转身,想着在去其他医院看看。
这时,肩上骤然一沉,还带着暖意的西装落在她身上。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在耳际后方,“晚晚。”
钟晚一愣,从深渊被扯回来,她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钟晚立刻转身,男人就站在她面前,清隽的五官里透着点温色。
“余止深!”钟晚惊喜的上前一步,冰凉的小手抚上他的脸,很仔细的摸了摸,“你没事吗?”
关心的举动,令余止深心底一软。
男人心底最冷硬的那扇门,因她而开启。
他答,“我没事。”
余止深的声音,夹着连他都不自知的温柔。
他握住钟晚冰凉的手,想焐热了她。
余止深垂眸看着她穿着拖鞋的小脚丫,声音沉了两分,“为什么穿着拖鞋跑出来?”
“我……”
钟晚低头,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穿着拖鞋找了他一晚上。
她向来爱漂亮,也不知道多少人看过她这副窘态了。
正想着,身体忽然一轻——
转瞬间,余止深就将她抱了起来。
尽管没人看向他们,可钟晚还是觉得别扭,她小手推着他肩膀,脸颊一红,“你、你快放我下来,要做什么?!”
他眉眼深沉如海,淡淡道,“当心着凉。”
余止深将钟晚抱回了车里。
车后座,他将钟晚的脚抬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温暖的大手轻轻握住。
钟晚挣扎了一下,有点痒……
他忽然道,“害你担心了,对不起。”
钟晚愣住,有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他刚才是说,对不起么?
余止深竟然也会说对不起?
“晚晚。”
他又唤她,磁性的嗓音仿佛卷着万千情意。
竟让她十分入迷。
“嗯?”
钟晚眨了眨眼睛,有点晕晕的。
然后,他的下一句话,让她瞬间清醒。
“我知道,你介怀着嘉然。”
钟晚脸色微僵,她几乎忘记了要离婚的决心。
余止深又说,“她不是我的女儿,我和肖明烟之间,很清白。”
他语气平静,神色格外的严肃,认真的解释,不像是撒谎。
钟晚觉得,她很不了解这个男人,看不透他,不知他所言真假。
所以这会儿,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余止深忽然朝着她倾身过来,他成熟的气息包裹了她,说,“以后,别再提起离婚了,好吗?”
钟晚傻傻的点头,“嗯……”
忽然想起了姜思危曾说过的话,陷入爱情的女人,智商为负数。
男人做的每一件错事,女人总能找到理由替他们辩解。
然后一次次毫无底线的原谅了他们,甚至还会期待男人夸赞自己大度。
余止深唇角微弯,欣慰道,“真乖。”
他俯首轻吻她的唇。可渐渐地,他不满足于这个浅尝辄止的吻。
一触碰到她,他竟然就不愿意放开了。
不受控制的想深入,再深入。
余止深的唇在她身上点火,一寸一寸。
他想起了第一次要她的那个夜晚,她像只发了春的小猫,伏在他身上哼哼唧唧。
不成调的轻喘,令他几度癫狂!
余止深下腹一紧,沿着她的肩头向下吻……
薄唇触碰到她可爱的小脚丫时,钟晚躲了一下,“别……”
她身体向后缩,想收回脚。
穿着拖鞋在外面晃了一天,怪脏的……
余止深却笑了,“只要是你,我喜欢。”
钟晚心神一颤,彻底被这句话给撩到了。
她任由着男人的摆弄。
他探索着她,急切的想要更进一步,钟晚却忽然叫道,“不要,不要在这里。”
她身体发软,却努力的挣扎抗拒。
情事上一张白纸的她,有点无法接受在车里做这件事。
总觉得,怪怪的……
他一口咬住她的耳垂,低沉嗓音蛊惑道,“乖,我会让你舒服的,嗯?”
她渐渐迷失。
情到浓时,钟晚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然后哑着声音问他,“余止深……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吗?”
余止深咬了咬她的唇,沙哑着声音说,“小家猫,这种时候,不要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话音落下,惩罚般的弄疼了她。
“嗯……”
唇间溢出一声低吟,钟晚立刻咬住了唇,不敢让自己再发出半点声音。
好羞耻……
如此青涩害羞的她,无疑取悦了余止深。
他像一头不知餍足的兽,疯狂的掠夺着属于她的美好。
他修长的手指插入她发间,轻轻地摩挲。
余止深情yù的声音,仿佛入了魔般,听起来格外性感,他抵着她的唇呢喃,“晚晚,晚晚……”
……………………
……………………
翌日,鼎盛大楼22层总裁办。
余止深刚刚挂断钟晚的电话,已经中午了,小家猫竟然还没起床,硬是被他一通电话给吵醒了。
她脾气也是真大,隔着电话骂他讨厌。
余止深弯了弯唇,他讨厌么?
他应该让她以后每一天,都这样说他讨厌。
‘叩叩’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余止深的思绪。
他唤人进来。
林检站在大班台前,说,“余总,昨天的事有结果了。”
余止深听着,神情漠然的点了支烟。
“确实是一起恶性攻击事件,嫌疑犯已经被警方控制了。据说……是今天早上主动自首的。”
夹着烟的手指微顿,果然。
心底的怀疑渐渐明朗,余止深嘲讽的扯了扯唇角,淡淡道,“我知道了。”
林检问,“还需要继续调查吗?”
“不必了。”
林检应了声,便转身离开办公室,走到门口时,恰好与正要敲门的来人撞上。
慕晴与林检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慕晴今天穿的很好看,妆容也十分精致,像是特别打扮过。
她笑的春风满面,有什么好消息似得。
慕晴涂着蔻色指甲的手搭在大班台上,轻轻弯腰,便露出性感的身材。
“阿深。”
她娇软入骨的声音,念着他的名字。
余止深点了点烟灰,冷漠道,“有事?”
“我今天请了假,特地来找你。”慕晴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一张东西,动作很小心,“这个……你应该仔细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