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被江惟吓到了。
江惟始终都是个很温和的人,钟晚第一次见他动怒,是高一那年。
她被学校里的几个小混混围住,对她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江惟比她高两届,那时,他正在上课。听到了这件事,拖着凳子就冲了出来。
那天,他仿佛踩着云彩而来,格外的帅气。
即使后来,负了一身伤。
这是第二次,和第一次相比,他似乎更愤怒。
车玻璃很结实,江惟自然是砸不碎的,可他的手受伤了。
骨节上斑驳的血迹,显得有些触目惊心,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只怕这一拳,他更想砸在她身上。
钟晚推开他,瞪他一眼,“江惟,你更过分!”
她拉动手刹,握着方向盘,开车驶离酒吧。
江惟似乎还想拦她,钟晚在他之前,冷声警告道,“我要生气了!”
见状,江惟只得罢了。
……
钟晚开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这会儿,江惟的酒醒的差不多了,他倒是乖了一些,安静的跟在钟晚身后。
伤的不是太严重,护士做了包扎便离开了。
江惟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钟晚。
她脸色不太好,颇有怨气的盯着他。
江惟动了动唇,出声,“晚晚,抱歉。”
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
钟晚见他这样,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
恰好,手机在包里震动。
钟晚去翻手机,可看到来电显示的备注,她脸色一下子白了。
几乎没有犹豫,选择了挂断!
看着暗下去手机屏幕,她又在心里骂自己太冲动了。
为什么要挂断电话呢,更说不清楚了!
看着钟晚苦恼的表情,江惟第一时间猜出来了来电的人是谁。
他皱着眉,明知故问,“是他打来的?”
钟晚轻吸了一口气,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
这时间,太晚了。
钟晚说,“我该回去了,你既然酒醒了,那就自己打车回去吧。”
她紧攥着手机,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大抵是本能,江惟立刻拉住了她。
瞧,钟晚总是能让他伪装的温和彻底粉碎。
他愤怒道,“晚晚,你就那么怕他?”
“江惟,我真的要回去了!”
钟晚急了,去推江惟的手。
她挂断了余止深的电话,他指不定要怎么教训她呢。
晚归加挂断他的电话,她死定了!
另一边,宾利慕尚车里,气氛冷凝。
驾驶位里的林检,只觉得后脊骨一阵阵的寒意,车厢里像是结了霜似得。
他透过后视镜瞧了眼后座的男人。
被挂断了电话的男人,脸色阴沉,菲薄的唇紧抿着。
安静了约有一分钟那么久,林检有点受不住,试探的开了腔,“余总……”
打火机‘嘶’的一声响,余止深点了支烟。
他语气冰冷,“开车。”
林检问,“回余宅吗?”
余止深沉默了一瞬。
他眯眸,在手机里翻查着钟晚的定位。
蓦地,一声冷笑,青白色的烟雾从他唇间溢出,他吩咐道,“人民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