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九认真的听着,确实,慕容敏的野心,就是建立在自大上,他以为十万北齐军,能够轻松攻下嘉峪关,最后却吃了大亏。
可唐十九要听的不是这个,要阻止慕容敏进攻很简单,派兵增援嘉峪关,慕容敏人数上得不到优势,自然不敢妄动的。
唐十九要知道的是,为什么不是震慑,而是非要请君入瓮,重创北齐。
唐荣看出她的疑惑,并没有吊胃口或者卖关子,直接继续道:“这一仗,必须要打,是为了挫败北齐,如此一来,十年内,他们定然都不敢再造次,而殿下可以全新对付南疆,无需担心腹背受敌。”
唐十九长吐一口气,实在觉得自己确实愚蠢了,这理由原来这么简单。
打仗的目是如此,可北齐已经投诚递交议和书了,却还要可以为难,唐十九又不明白了,不明白的,还有为什么大梁既然并不想吞并北齐,为什么还要虚张声势的放出风声,用十五万唐家军吓唬已经风中飘零了的北齐。
“如果是这样,当初北齐递交投诚书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刻意为难,如今又假派十五万唐家军,震慑北齐?”
“这不是为难,这是帮助。”
帮助。
唐十九皱了眉,猛然惊住了:“难道,曲天歌是在帮慕容席夺回政权?”
唐荣微微一笑:“你果然还是那个聪明的十九。”
唐十九却惭愧:“我不聪明,我要是聪明,我早就该想到了,我一直好奇为什么两国势如水火,曲天歌却会无端端出现在汴京城中,原来如此,他是来示好的,不是来接收的。”
唐荣一怔:“你见过殿下了。”
唐十九点点头,笑容苦涩:“远远见的,没敢让他瞧见我,不然现在也不用跑来哥哥你这里探听消息了。——我一直都以为,曲天歌忘记了当年对慕容席的承诺,将当年的盟约弃之脑后了,原来他还记得。”
唐家军压境,北齐危在旦夕,派出议和队却被要求必须让西北军撤军西北,才给北齐议和的资格。
而西北军的虎符在慕容敏手中,慕容敏性子自大蛮横,偏执疯狂,始终主战不肯交出虎符。
那些本来投靠于他的人,因他此举,都判离了他,他如今捏着虎符,不过是个空壳王爷,再也没了后盾和支持。
之前,他竭力的架空了慕容席,如今,他被软禁府邸,众叛亲离,风水轮流转,换他被慕容席架空了。
曲天歌如此“无理要求”,加之唐家军“亡国威慑”之下,慕容敏是玩完了,没戏了,捏着那虎符,就算还能调动西北军,困局一过,西北军但敢动半分,都将被治成叛军,西北军统率再怎么忠诚于慕容敏,叛军之罪未必敢当,纵然敢当,如今的慕容席也不再是当年的慕容席,满朝武将都倒戈于他,要治那曲曲十万西北军,不在话下。
曲天歌下的一盘好棋,唐十九真心佩服,佩服之余便是欣慰,他是个治世能才,万幸当年她没有拖累他丢了太子之位,他才得以让大梁强大到如此地步,大梁有他,万世子民之福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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