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均在曲天歌掌控之下,顺利进行。
朝堂上,乾王从“某处”偶尔听闻,牧场工人,尤其是挤奶女工从未得过天花的消息,又得到某“游方神医”指点,说想要阻止天花继续蔓延,就需要给人服用牛痘脓液。
而太子,自是力推自己的古书神方。
两人都急于表现,想要立功。
皇上派人施行了乾王的办法,乾王一时洋洋得意,看似占了上风。
然而,找来试药的五个死囚,在服用牛痘脓液后第三天,被推进了天花隔离所,第六天,其中四人就出现了天花发病前期症状。
等到第九天,三人身上长出了一颗颗红色的豌豆疮,明显,感染上了天花。
而另一人,早在天花全满爆发之前,自杀身亡,死前留下遗书,表明与其被天花活活折磨死,宁可死个痛快。
余下一人无恙,然五人四死的接过,足以说明,乾王的办法,根本毫无效用。
皇上给了乾王九天,结果是一场无用功,而这九天的时间,天花继续满眼肆虐,天花隔离所中的人,已经暴增到了两百人,并且依旧以每天二三人的速度,在蔓延。
太子趁机抨击乾王,并且再一次开始推崇自己的古方。
这场恐怖的天花,已经完全让皇上束手无策,方寸大乱。
尤其是当皇帝身边一个近身伺候的太监,也感染上天花后,高高在上的帝王,也表现出了对死亡的极大恐惧和忌惮。
竟然松口,默认了太子用死囚孕妇,做那个惨无人道的实验。
四月的倒数第二天,太子的人,去大理寺死牢,提了那两个孕妇。
然而,却扑了个空。
太子一查,才发现这两个孕妇,早一天被唐十九提去了提刑司,等赶到提刑司一看,却也根本不见两人。
太子盛怒,奏禀了皇帝。
唐十九许久都不曾进宫了,这个阴雨绵绵的天气,出行倒也舒服,坐在马车上,曲天歌就在对面,她心情甚好:“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今天终于走到最后一步了,太子要用孕妇活体试药这件事,你说如果传来了是什么效果。”
“本王只是想坐山观虎斗,你却还想看武松打虎,这最后一步,一旦下了,和大哥就算是正式开战了。”
曲天歌目光深邃,落在唐十九脸上,尚且还有几分举棋不定。
他这人,果决刚毅,鲜少优柔寡断。
唐十九知道,这些年的兄友弟恭,太子玩的是虚的,曲天歌动的可是真情。
曲天歌可以不存半分血脉之情的对付齐王,瑞王,乾王,也无法如同对他们那般狠心,对待太子。
然而,太子早对曲天歌动过手了,曲天歌如若不还以颜色,等到天花疫苗之事,曲天歌成为全民功臣,邀得头功,名动天下的时候,太子恐怕再不是,利用唐十九,坏坏曲天歌名声那么简单了。
太子的野心,就像是平静江面下的漩涡,看似不动声色,却危险之极。
你不能预防哪天,他再次动手,所有你能做的,就是折断他的手。
曲天歌心有不忍,唐十九可不会犹豫。
这是一场不能从掺杂半点不必要感情的战役,你若不忍心,就等着别人对你狠心。
她想这一点,无需她说,曲天歌其实肯定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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