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九伸手:“我看看。”
曲天歌送了过去,从这书皮的柔软触觉来看,曲天歌是翻了不止一两次了。
打开,里头每行每段,都有些标注,蝇头小楷,很是清爽,唐十九不觉笑道:“你一个王爷,也不领兵打仗,我看你书架上,倒竟是些兵书。”
“呵呵,闲来无事,打发时间。”
唐十九沾了点口水,翻了几页,这本书很是晦涩,不过有了曲天歌的那些批注,看着倒也不吃力,还颇有些趣味。
“其实仔细看,这兵书也不仅仅是教人怎么行军打仗吗,比如这一段,其实无非是说欲擒故纵的故事,这在平日生活之中,也用得上。只是到战场上,就弄的排场大一些。”
曲天歌看了一眼:“比起你那些小黄书,总是有用场一些的。”
唐十九嘴角抽搐,白他一眼:“你怎么知道那些小黄书没用场,别的不说……”
他认真听着,倒是想听听她能从中得出什么大道理了。
但听得她理直气壮道:“垫桌子脚是很好的。”
曲天歌不禁哑然,又失笑:“是,垫桌子脚确实不错,你怎的不说,天冷了还能烧了来取暖。”
“这就浪费了点,赚个钱不容易啊,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要开个酒楼吧,弄到现在也还没开起来,这钱还没赚到呢,大把的银子我已经先砸了下去。”
“不先投入一些,怎么会有丰厚的回报。”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然而唐十九对于经营一类的,其实真的是没什么经验,也一直抽不出个什么空。
然而作为最大的股东,偌大一个酒楼,凡事大小,都等着她决断呢。
她现在这样任性往南州一走,估计酒楼重新装潢的事情,又搁浅了。
占了那最好的地皮,却天天不营业,浪费金钱。
想到酒楼,就起了归心,其实也是希望,顾慈的事情,能够顺利的很快的解决:“我们这次,大概几天回去?”
“最迟月底。”
唐十九掰着手指头算算,月底,其实也不过七天了。
有些小兴奋:“看来顾慈的事情,你都安排妥当了,这七天的功夫,你就能返程。”
“嗯。”
“我之前也没仔仔细细的问过你,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既然皇上要判顾慈死罪,总要有个理由,我倒是听说了一些,说是顾慈到了南州之后,不务正业,欺压百姓,而且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更是醉生梦死,不理政务,不过这些应该也不至于要判他死刑。——当然,我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要他死,自然就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能定成死罪。我就想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定了顾慈死罪的。”
提到这事,必是触了曲天歌心底深处一根痛弦,他的神色却依旧平静无波,大约这痛楚,早已经承受太多,变得几分麻木了。
“贪污。”
唐十九怎就没想到这呢。
皇帝对着方便,想来捉的很严格,皇子官员私下收受,他晓得都要大发雷霆的。
在提刑司待久了,大梁律法自然也会接触一二,这贪污的处置,在大梁律法里,向来只是比杀人放火轻一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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