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驷垂眼看着宋初一熟睡的面容,虽然肤色微黑,但细致的皮肤与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同银河妖精传说最新章节。
不得不说,宋初一睡着的样子实在没有丝毫可观性,倒是她醒着的时候,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才让人觉得不同。
赢驷解了自己的外袍给宋初一披上。
凉亭中一人静坐看着外面的苍茫的天地,一人在旁边睡的热闹非凡,夜风飒飒,成了一幅奇特的画面。
次日清早。
宋初一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尚未睁开眼睛,便感觉到自己躺在温软的床榻上,鼻端是淡淡的甜香。
陌生地方!宋初一猛的睁开眼睛,先是看见浅绯色的帐子,一转头便又对上了一张熟悉而又美丽的脸庞,美人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
“先生。”子朝轻声唤着,眼泪又要掉落。
宋初一上上下下摸了自己一遍,发现还是穿着昨晚自己的衣物,暗暗松了口气,才答道,“别来无恙?”
“很好。”子朝在宫中从未见过秦君,但过的日子的确如金丝雀一般,衣食用度都无可挑剔。
“那就好。”宋初起身,子朝将衣物递给他,“奴这里没有男子衣物,送先生来的内侍说,请先生将就一晚,今早便送衣物来,先生又醉的利害,奴便不曾伺候先生……”
子朝的声音越来越弱,正在低头系衣带的宋初一终于发觉不对,抬头道,“伺候我?为何?”
子朝脸色涨红。道,“君上把奴送给先生了。”
宋初一看着她片刻。心中暗暗叹息:子朝,倘若你知道我是女子,倘若你知道我杀了你的亲妹子,还会是此时此刻的神情吗?
纵然宋初一从来不觉得自己做出,也从不后悔,但子朝是个好女子,值得得到更好的。
“朝,别怪我,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护不住你。”宋初一眼下是一穷二白。没有钱财也没有势力,只能干空手套白狼的勾当。她留在身边的都是有用之人。
子朝也有长处,但这长处恰恰是宋初一并不需要的,宋初一绝不会为自己增加负担。
“奴明白。”子朝垂眼,却有眼泪从浓密的睫下流出,顺着白净的脸庞滑落。
宋初一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叹了口气道,“子朝,最美好的年华不该用来等待。人生在世。有些人用全部的精力来体会人世间。有些人却花一辈子的时间体会自己的心。”
哪一种生活更精彩?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但往往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感受上的人,会无意识的把喜怒哀乐都无限放大。这样活着真正累。而绝大多数的女人无疑都属于后者,宋初一不指望能改变子朝,所以只简单点了一句。
“我回去了。”宋初一整理好衣物,看着还跪坐在床榻前的子朝,“这天底下没有比秦宫再适合你呆的地方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奴信先生。”子朝声音微弱。
宋初一微微抿唇,看着这么个美人儿梨花带雨的楚楚模样,连她都忍不住心软了。子朝的这份感情着实不应该错用在她身上。
“君上到!”
宋初一正欲转身离开,却闻屋外内侍高声通报,尾音刚落,门口光线便一暗,着一袭黑色华服的赢驷大步走进来,鹰眸微动瞥见脸色泪痕未干的子朝,又见宋初一要走的样子,沉声问道,“没有服侍好先生?”
这话,不知道是问子朝还是在问宋初一,子朝连忙俯身道,“奴该死。”
“参见君上。”宋初一行礼。
子朝伏在地上。
“免礼。”赢驷道。
宋初一干咳了一声,问道,“君上可是对臣下送的这名美人儿不满意?为何又送还回来?”
赢驷倒是没想那么多,只面无表情的道,“后宫就这一个能看的。”
听闻此话,宋初一心中微喜,这从侧面反映子朝的容色还是入了赢驷的眼,虽说可能仅仅是觉得她长的不错,但总算是在日理万机的君主心中有一抹印象,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还是子朝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赢驷,仅论容貌的话,宋初一站在赢驷身边即便不至于形秽,也差了不止几十里。
宋初一干咳一声道,“臣下虽无干涉君上私事的意思,但君上年纪也不小了。”
赢驷颌首,本来他这个年纪应该有妻了,但上上下下都在讨论新法之事,哪有闲工夫操心他的婚事?仅有的一两个呼声也被淹没在新发废立的声浪中,而他本人目前也没有心思。
“臣下告退。”宋初一施礼。
“寡人已命人给先生准备好府邸,自有人领你去。”赢驷道,
“谢过君上。”宋初一再施一礼,便退了出去。
外面天气大好,已经明显能感觉到夏季的热。宋初一跟着内侍到宫门处,果然有人在接应。
宋初一的府邸在咸阳主干道往南延伸的一个巷子里,距离秦宫距离极近。院子占地面积不大,但胜在精巧,亭台楼阁应有尽有,满院子的李树、杏树已经挂上了累累果实,清风微动,带着果木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房屋共有八间,分配的也相当合理。
“先生。”季涣在院中看寍丫和坚晒被子,见宋初一进来,起身迎了上来,“我打听到不妄的消息了。”
“嗯,倒是很快。”宋初一笑道。
季涣道,“我也学的先生,在博弈社中买的。”
宋初一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
“不妄离家出走,去了楚国。”季涣皱眉道。
宋初一并不太吃惊,如果她是砻谷不妄,多半也会选择魏国或楚国,由于魏国和卫国之间的关系紧张,为了砻谷氏在卫国不遭受压力,他去楚国也在情理之中。
“先生,楚国……”季涣叹气。楚国与秦国相邻,将来难免会有摩擦,说不定有一天就会成为对手。
“莫忧心。”宋初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妄选择去了,想必就已经做好了随时与我对峙的准备,各为其主而已,师徒情谊另作他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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