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上的纳巴即便在山下奉文一万分之一的战术用局部有巴掌大小,这里的地形如果利用得好是完全可以坚守的,之前他不同意田中新一所部撤往印度其实是报复的私心在作樂。
现在大本营的各方面势力已经达成了共识,田中新一可以说基本是完蛋了,相信这次战役结束之后田中新一也将结束他的军事指挥生涯,这对于山下奉文统帅整个缅甸方面军可以说是清除了最后一个障碍。
山下奉文相信,只要他们能在纳巴坚持几天,中国远征军的锋芒锐气一过,他们就可以寻求机会向英帕尔进行突围,日军步兵全部为轻步兵,而中国远征军的主要战力来源于机械化部队,翻山越岭坎坷遍地的东进路线显然是机械化部队所无法通行的,田中新一应该会利用崇山峻岭跳出支那人的包围圈,况且他也急需一支部队为自己固守缅甸和印度的大门要冲英帕尔和科希马。
想到这里山下奉文欣然的微微一笑,仿佛在纳巴即将死伤的并不是他的同袍一般,他知道此刻他必须集中全部精力拿下加尔各答,攻下加尔各答就等于击溃了印度所有的有效抵抗,因为整个印度的可战之兵几乎全部都云集加尔各答了,那些德里后方新组建的英印部队已经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宋雨航与崔志钧在南北对进,山地步兵师各旅以及师侦察队的幸存之人中地佼佼者们在最后一遍检查自己身上地装备,所有能够发出响声的东西全部摘掉了,为了攀登的方便他们甚至放弃了钢盔和轻重机枪,唯一的重火力就只能依靠勃朗宁的重管步枪了,拿下山谷顶的日军爆破点,破坏日军的爆破,将日军堵在纳巴山谷中,这是山地步兵师最后地任务了。
刚刚率部离开纳巴没几个小时的竹内宽又率部返回纳巴,这个消息对于田中新一和绣野大内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大家这次不用争抢着撤退了,纳巴山谷有可能将是这几支部队的埋骨之地了。
在临时指挥所内,方面军地军令督导次官高田忠义用颤微微的手打开了“奋勇诏书”!
“奋勇诏书”起源自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陆军完成皇权亦神权即帝人职责地概念灌输转换,其目的是禁止任何形式的投降退却的行为,鼓励官兵以武士道精神作为武器,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玉碎行为,一般也称之为万岁冲锋。
日军发动侵华战争后,“奋勇诏书”就不具体下发到联队了,而是授予师团一级的作战单位,其具体地就是一封装在防潮袋中的明治天皇训话而已!根本没有任何政治或军事命令地实际意义,只不过是由全家死光光的日本“军神”乃木希典在日俄大战时期,进攻高地时围了鼓舞部署反复朗读而已。
后世日军自己将这封当年组建常备师团时地天皇训话神化处理了,而后的部队一般打开此诏书就表示所有该部队所有将兵即将为天皇陛下捐躯,等于是下达了死战地命令,有我无敌,有敌无我,即使得胜也绝不芶活。
第六师团到了山穷水尽地地步也只是焚烧了联队军旗。都未曾有过打开“奋勇诏书”地念头。尤其可见日军官兵中热爱生命不甘心充当陪葬品地还是占了大多数。
高田忠义在众人地注视中缓缓地打开了那已经略微发黄地帛纸。里面地内容他在上士官学校地时候就能够倒背如流。在他看来田中新一就以这么一张破纸就要决定数万官兵地命运。这一切似乎有些过于儿戏了。
高田忠义清了清嗓子高声道:“第十八师团师团长田五十五师团师团长绣内宽。独立混成第24旅团长竹野大内。独立混成第26旅团代旅团长高桥正美。独立混成第1团长青木多一!”
所有被点到名字地将官全部起立。非常恭敬地站到了高田忠义地面前。高田忠义续而昂声道:“吾帝人。勇武常新。皇国伟业。终生奋斗!勇武!奋进!忠诚!果敢!万岁!万岁!万岁!”
在场地全体将士均鞠躬九十度。双手高举三呼万岁!田中新一导演地这场闹剧也因为划分战斗任务而结束。几乎所有地人都摸不清大本营或是方面军到底是什么意思?田中新一地这场宣读“奋勇诏书”地闹剧大多也是为了试探。
冷眼旁观地竹内宽知道。田中新一并不是一个非常爱惜自己名声地人。如果田中新一真地想死战于此地话。他会如同神田正种一样先下令销毁联队旗。然后摆开架势。而不是搞什么宣读“奋勇诏书”。
张天
知道谷内的情况,他只知道日军有一部分部队已经先留下的应该是日军的阻击部队,而以山地步兵师此刻的现状恐怕很难突破日军阻击,所以张天胜才决定冒险破坏日军的爆破,保障山谷公路铁路的畅通,使得主力部队抵达后可以迅速追击日军。
晚时,一百名整装待发的突击队员悄悄的踏上了征途,直到最后一个人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呼呼的南风带来了一阵小雨,风声、雨声恰好成为了中国士兵最好的掩护。
中国远征军山地步兵师的敢死队在小心翼翼的穿过之前血流成河弃尸满地的战场中间地带,由于日军很害怕中队的狙击手,所以战场中间地带的尸体至今无人问津。
在五月缅甸燥热的气温下,这些日军弃尸已经变得高度腐烂了,那些刺鼻的尸臭闻道浓烈到让人呼吸都感觉停滞,即便敢死队员都带上了防毒面具,没想到的是防毒面具对于尸臭根本毫无抵御作用。
小分队呈三路纵队悄悄的通过了战场,沿着山谷峭壁的一条裂缝开始小心翼翼的攀爬,大约二千名中国士兵在黄国华的指挥下,静静的跟在突击队的后面悄悄压上,他们在等待突击队奇袭成功后的三颗红色信号弹,然后迅速占领日军在谷口内的第一道工事,利用日军的工事完成对日军的阻击。
无论是张天胜还是黄国华大家都很清楚,这个所谓的计划的一大半都是要靠运气来完成了,而且仅凭二千多人去占领并且坚守山谷口内的z字型回弯的难度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日军在z字型回弯的两侧峭壁上埋设了大量的炸药,将z字型回弯变成了一个天然的陷阱,无论是对付让他们头痛的装甲部队,还是步兵,这个陷阱无疑是阻敌的
可以说是日本人把张天胜逼上了悬崖绝壁,山地步兵师在最不想战斗的时候还必须得拼死一战,张天胜知道,这场战斗很可能真的会让山地师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突击队攀爬的并不很顺利,攀爬的难度大大的超出了之前的预计,不经意的小雨使得岩壁湿滑得几乎无法抓稳,脚下经常发生错滑,更让中国士兵不敢大声出气的是在崖壁的顶端有日军修建的一个观察哨,里面三名日军交谈的声音他们听得无比的清晰。
师侦察营营长吴满堂作为第一尖兵来说,他远要比下面的士兵辛苦得多,他在攀爬的同时要将身上的绳索不断的固定在支出岩壁的树木或岩石上,崖壁顶端的日军哨兵似乎没有一丝的睡意,吴满堂焦急的看了看带有夜光指针的手表。
已经23时11分了,吴满堂最终下定决心强行突击,二名中士与吴满堂配合着悄悄的攀着岩石潜到距离日军沙包掩体不足五米的地方,准备趁机暴起解决日军哨兵。
忽然,吴满堂身后的一名军官在换手攀爬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如风筝一样一下飘了出去,坠落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漆黑夜色中,十几秒后,一声轻微的噗通声让所有人的心都不约而同的猛的一紧。
滑落的军官从始到终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动静,但是在寂静的深夜中,虽然有淅沥的小雨的呼呼的南风作为掩护,但是依然惊动了警觉的日军宪兵,一名日军军曹还是走出了沙包掩体,端着步枪小心翼翼的站在悬崖前张望了好一会。
可能是感觉自己过于太神经紧张了,日军军曹自嘲对关注自己的同伴哈哈一笑,其余的两名日军军曹埋怨了同伴几句后将身子缩回了沙包内。
常年身处战场的日军军曹对于危险已经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对于身后扑来的阵阵寒意,日军军曹反手将枪托向后猛击,砰的一声击打在了纵深跃起的吴满堂小腹上,剧烈的疼痛差点让吴满堂一口气没提上来。
一旁两名中士在吴满堂被击中的同时完成了捂嘴扣喉割喉的动作,日军军曹只是徒劳的蹬了几下腿就命送黄泉了,随后五名倒扣着匕首的突击队员飞身跃进日军的沙包掩体内,以迅猛无比的手段解决了剩余了二名日军。
吴满堂铁青着脸在揉着自己的小腹,他知道如果这一枪托的力量在大一些的话,他就直接被打落悬崖了,三名被格杀的日军都是军曹,而且还挂着宪兵的臂章,这异样引起了吴满堂的高度注意。
远处稍微低些比较避风的地方有几顶亮着灯光的帐篷,吴满堂知道日本人的起爆器一定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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