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此时侍女跑了过来说道,“小姐,那位先生醒了过来,吵着要吃莲子羹。”
“那位先生”到底是指的谁,殷若荷心中明白,看来是太上皇醒了过来,她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说道,“让厨房的人准备一些粥,你好生将粥给送过去。”
侍女点了点头,“诺,奴婢知道了。”
“去吧。”
殷若荷摆了摆手,这几日事情杂乱,夫君每日都深夜才睡,如今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够让夫君比过去轻松,这也是她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了。
只是才走了两步,侍女便停了下来,有些不解的问道,“夫人不知道住在我们府上的那位先生是哪里人呐,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呢?”
殷若荷一时有些语塞,这些事情,原本就是不好回答的,尤其是眼前这个人的问题,她当然不知道该如何的,毕竟太上皇的身份要隐蔽。
“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可忘记了五皇子说过的话了,在府中切勿多言。”
侍女这才闭了嘴,连忙说道,“奴婢知错了。”
等到侍女离开了,殷若荷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样躲藏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她心中有些无奈了,却也知道这些事情,迟早是要来好好的解决掉。
殷若荷解决掉府中的事情时,便去了一趟厢房,那是府中隐蔽的地方,太上皇便是住在这里,她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房间中传来咳嗽声,还有莲子羹的味道。
看来太上皇如今吃饭已经不成问题了,只是她明显感觉到了房间中还有其他人的气息,还未等殷若荷推门而入,她便听到了房间中的人说道,“咳咳咳……不要进来!”
原来是太上皇的声音,殷若荷没有觉察到什么准备离开,毕竟她过去才嫁给魏廷的时候,对太上皇也是敬畏的。
可是突然想起来,太上皇的意识还没有恢复,此时怎么可能这样清晰的回答自己,还有刚刚的声音像是刻意伪装出来的,不对劲!
殷若荷连忙推门而入,此时一双手掐住了她的脖颈,那人带着黑色的面纱,冷然的看着殷若荷,“都说了让你别进来了,啧啧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她感受到了危机感,可是殷若荷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罢了,哪里有眼前人的力气大,他分明是有人刻意派过来的杀手,殷若荷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你到底是谁,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你若是不离开,这里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人轻蔑的看了殷若荷一眼,嘲讽着她的幼稚,“如今这偌大的王府,这里的女主人都在我的手中,你觉得我会怕?”
他的手稍稍的用力,殷若荷便感受到了窒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一般,她咬紧牙关,可是此时目光中是倔强,她看着那人,冷然的说道,“你这样猖狂,会得到报应的!”
黑衣人此时想的却不多,他要的只是眼前人的性命,至于其他的,他并不想去猜测,“得到报应?我何时在意过,你还是告诉我,他的身份到底是谁,在这里的老先生真实的身份是谁!”
殷若荷不说,这黑衣人手便紧了几分,殷若荷终于感受不到空气,脸上都憋红了,可是这黑衣人依旧是没有放手。
就在此时这房间的门突然被踢开,在黑衣人没有反应过来时,黑衣人手中的匕首便被来人一脚踢开,随之另外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房间中。
绯烟和尉迟慕两个人出现的及时,才赶到府中的时候,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在过去同魏廷来往的信中,他们得知了太上皇是在这个庭院中,便赶了过来。
刚好遇到了这行踪诡秘的黑衣人,绯烟趁机一根银针扎了过来,同尉迟慕两个人将这黑衣人控制住。
虽然他武功高强,可是绯烟和尉迟慕两个人可是上过战场,立下过无数战马功劳的人,又哪里是其他的人能够比的。
黑衣人被点了穴道,此时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呆着,尉迟慕看着黑衣人,绯烟来到了殷若荷身边将她给扶了起来。
只是这黑衣人下手实在是太重了,殷若荷的脖颈处硬生生的有两处红色的印记,还有一些血渗透了出来,绯烟有些气不过,将这黑衣人踢了两脚,又关切的问道。
“五皇妃,你没事吧?”
殷若荷刚从死亡的边缘走了一遭,此时才看清楚来救自己的人竟然是消失已久的绯烟和尉迟慕,又畏惧的看着尉迟慕身旁已经动弹不得的黑衣人。
她终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随之用手帕将脸上的汗水擦拭了一番,她说道,“两位及时过来了,妾身无事。”
尉迟慕将黑衣人收拾下去,秘密的让人将这个人派送到官府,官府中有尉迟慕的人,不必担心他是谁派过来的,至少尉迟慕在京城中的势力依旧是存在的。
绯烟找来了太医,等到将殷若荷的伤口处理好了,便让太医离开了,两个人又回到了太上皇所在的庭院中,殷若荷看着此时目光混浊的太上皇,不由得叹了叹气,有些唏嘘。
“太上皇当年也是英姿勃发,谁知竟然遭受到了这样的变故。”
绯烟也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如今的太上皇同她记忆中的那个确实不像,不过她离开这里太久了,至于最开始的太上皇是如何的模样,倒也记不太清楚了。
“有些事情,总是让人无可奈何,可是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谁都要经历的,只能够不被那些事情左右,好在太上皇无事。”
两个人说着,原本眼睛混浊的太上皇,此时眼睛慢慢的恢复了清明,他咳了咳,将绯烟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太上皇?”
殷若荷发觉太上皇此时像是没事人一样坐了起来,绯烟连忙将这里的门窗紧闭,见到太上皇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样东西,见到了绯烟的手中。
“将它交给尉迟慕,不要交给任何人,不要……”
绯烟有些犹豫,可是看到太上皇的目光如此的坚决,虽然对他有时候清醒,有时候却又带着三分冷漠有些无奈,可是此时这些事情,确实是需要她帮忙的。
她终于将太上皇手中明黄色的东西接了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太上皇又睡了过去,手中的东西有些眼熟,绯烟将太上皇扶着让他躺了下去,再给他盖好了锦被。
一旁的殷若荷此时忍不住问道,“绯烟姑娘,不知道太上皇交给你的东西是什么?”
绯烟摇了摇头,心中的预感突然不知道向着哪里,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便将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此时才发觉原来自己手中的是圣旨!
“竟然是圣旨?”
殷若荷也有些不可思议,这几日在府中,太上皇可是只字未提,此时在见到了绯烟竟然恢复了平日的智商,还将藏着许久的圣旨给找到了。
绯烟目光深邃,看来这太上皇是因为这样东西才被其他的人惦记的,否则谁会在意他的死活,只是绯烟始终没有打开圣旨,她有预感,既然太上皇选择把圣旨给她,必然是代表着,圣旨是给……
“看来,太上皇不是在装傻。”
绯烟走到了太上皇身边,她在北国呆的那些时间,倒也是会一些医术,等到她将太上皇手腕处端详了片刻,又把了把脉,终于察觉了他体内是有蛊虫在作祟。
她总觉得太上皇并不是在装傻,很有可能是受了什么的控制,看来这个想法,不是虚妄。
越是这样想着,绯烟心中的答案越是清明了许多,但是这些事情,需要的可不仅仅是一个答案。
“只要太上皇无事便可以了,这一次的事情,我原本在为夫君担忧的,还好你们回来了,如今夫君在朝廷之上被人针对,今日又被皇上单独给召见宫,我真的很担忧夫君的安危。”
殷若荷温柔的脸上全部是担忧,她嫁给魏廷这么久,见过不少的大风大浪,可是魏宪的手段,她也是听说过的,他将太上皇都不认识,何况是自己的兄弟。
“好了,不必担心,我保证魏廷只会有惊无险。”
绯烟虽然是有这样的担保,可是目光中也有许多的不确定,毕竟有些事情,她自己都知道,是无法给出答案的,但是如今手中的圣旨,是她们的希望。
早在他们回到南国的时候,手中的兵马便在不远处给安顿下来了,也就是说他们不必再像过去一样奔走了,只要有北国的兵马做后盾,魏宪的存在对他们只是有惊无险。
殷若荷给绯烟安排了晚膳,也给他们将厢房收拾出来了,所谓大家千金小姐,却一点儿都没有架子,反而是事事亲力亲为,绯烟对殷若荷投缘所以两个人便多说了一会话。
绯烟没有食言,在晚间用过膳食,尉迟慕便出现了,绯烟找了个寂静的地方,将手中的圣旨给了尉迟慕。
“这是太上皇交给我的,如今魏廷还在宫中没有出来,我想这个东西,也许可以帮助他。”
“太上皇?醒过来了?”
尉迟慕也没有想到事情这样的凑巧,黑衣人已经将幕后人给供了出来,但是同魏宪却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嗯,其实我想,他也许很多的时候,都是处于清醒的状态吧,只不过是他自己故意装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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