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情绪崩溃的时候总是容易冲动,第二天一早,柳时为自己晚上的想法感到懊恼。
好在她联系不上李雪,没有和她说自己想要回去。
坚持到这个地步,她再说回去未免太可惜。
她拖着酸痛的身体下床,安娜收拾折迭床的动作引起了她的注意。
柳时的脚步停下来,小心翼翼地措词,“你要回去了吗?”
她们两个几乎不说话,这么多天说话的次数一只手可以数过来。
唯一一次给她留有印象的交流是最开始她不吃饭,后来体力不支晕倒,再醒来的时候安娜丢给她一个烤好的野兔,并且之后每到饭点,她必定会看着她吃东西。
多少不管,吃了就行。
安娜利落地合上折迭床,抬头看她。
字正腔圆,女声冷漠,“是,带你一起走。”
“什么?”柳时懵了,连忙摇头,“我不走。”
然而回答她的不再是安娜的话,一阵掌风袭来,她后颈传来阵痛,一个字没有出口的机会,她已经两眼一翻,软软地倒下去。
安娜及时接住她,放到怀里掂了掂。
真轻。
她抽出手机,回复两个字。
【收到。】
柳时醒过来时,感觉很不一样。
身下很软,鼻腔不再充斥着那股难闻作呕的气味,头顶的灯晃得她要晕了。
私处清清凉凉的,舒服了一点。
她迷糊着摸过去,发现自己内裤被换了,没有蕾丝,像棉质的。
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一件长T恤,大腿裸露在外,她一直穿着长裤,她的腿依旧很白,和胳膊形成鲜明对比。
胳膊也被人清理过,上面涂了药。
她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一个事实,她被安娜打晕了,现在貌似在酒店里。
为什么要打晕她?
她不傻,想一想李雪他们的态度就知道,安娜是白季帆的人。
他不想让她继续下去。
她有点失落。
门忽地有被人推开的迹象,柳时心里咯噔一声,想要下地的动作愣是收了回去,她凝视着那扇门,心跳越来越快,要跳出嗓子眼。
要见到他了。
她抓紧了床单,试图汲取一些安全感。
白季帆推开门,对上小姑娘无措惊慌的双眼。
“……”
他嗤笑着,带上了门,“怎么?不认识我了?”
纵然他表情看起来没有那么冷酷,柳时依然磕磕巴巴,“白、白总……”
多天没见,她快忘了以前和他的相处模式。
她看着他朝自己走近,紧张到难以呼吸。
她现在该做什么来着?
撒娇?
可直到他坐到她身边,她也没能蹦出一个字,只傻愣地看他。
白季帆挑剔地打量了她全身,有点嫌弃的感觉,“这么脏,真想把你扔回去。”
柳时:“……”
她顿时更委屈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咬着嘴唇低声抽泣。
什么人啊……每次都是这样,对她冷嘲热讽。
白季帆挑着眉,大手抚上她还算顺滑的小腿,往上滑过膝盖、大腿,最后到达大腿内侧,指尖点上她的私处。
小姑娘全身就剩这还有点肉了。
他戳了两下,“我再不来,你这儿就要烂了,知道吗?”
许久没有亲近过,柳时条件反射并拢了双腿,为他说的话心惊,蚊子般哼哼,“怎么会烂……”
“阴道炎。”白季帆言简意赅,从她紧闭的双腿间抽出手,把她T恤下摆放好。
柳时慢吞吞哦了一声。
山村里隐私性太低,她便选择垫护垫,后来护垫快没了,她只好两天一换,之后外阴开始瘙痒,一天比一天严重。
她垂着头没有后文,枯草般的头发、粗糙的皮肤实在影响观感,白季帆看向别处,声音染笑,“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致命的问题来了。
柳时一哆嗦。
她怕自己说出来之后,他这一秒心平气和,下一秒暴跳如雷。
“我想上学……”
她嘴巴都没张开,就发出了几个模糊的音。
白季帆没听清,“什么?”
“……”
柳时心一横,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重复:“上学,我想去上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