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丝不祥的预感,她转过身,便看到了一身戎装的闻人罹。
“九妹妹。”这人站着,那双漆黑的眼睛比往常更深沉了几分。
沈木白唤道,“轻烟,谁让你放他进来的。”
闻人罹用目光临摹她的容颜,良久才开口道,“匈奴近犯,我要随将军一同离开京城了。”
沈木白移开目光道,干巴巴的吐出一句,“本公主知道了。”
闻人罹俯身,想摸摸她的脸颊,却被对方躲开,怒视着他道,“你想干什么?”
微微顿住,闻人罹眼神深邃,“待我凯旋归来。”
沈木白轻哼道,“就算凯旋也是将军凯旋,与你何干。”
闻人罹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沈木白被看得头皮发麻,“你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九妹妹。”闻人罹开口道,“你身体虚弱,冷的还是少吃为好。”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明明什么也不做,便像是一只蛰伏的猛兽,趴在暗处紧盯着他的猎物,伺机出动。
沈木白虚得很,磕磕巴巴道,“不用你多管闲事。”
闻人罹笑了笑,他很少笑,常年都是一副冷肃的模样,这一笑,虽好看得很,却让人莫名觉得心慌。
“我走了,好好照顾身子。”
在对方踏出宫殿,沈木白松了一口气。
妈耶,闻人罹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过想到对方要去打仗了,心里的不安少了一些。
匈奴虽整体实力不如北凌国,但是难缠得很,沈木白不知道现状,直到大半年过去,她才知晓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的。
及笄的日子很快到来,那天容妃替她准备了新衣裳,盛装打扮。
及笄就是走个过场,但还是来了不少妃子皇子朝中大臣。
沈木白在人群中撞上了柳宴之的目光,他朝她微微一笑,身上穿戴着是朝服。
及笄结束后,容妃在她耳边道,“那柳家的二公子考了状元,品性倒是不错。”
沈木白知道她想说什么,脑子有点乱,随口道,“母妃,我才刚及笄,不想这么快成亲。”
容妃倒也不勉强,只是道,“络儿,你父皇再怎么宠你,这成亲之事由不得你做主,母妃只能助你找到更合心意的郎君。”
沈木白以为自己很快就要嫁人了,成日里叹气,就像那断头台上的犯人,不知头上的刀何时会突然落下。
就在她以为要预选驸马人选的时候,宫中发生了动荡。
皇上驾崩了。
这件事情始料未及,朝中后宫全部措手不及。
沈木白听到这事的时候,以为自己听错了,容妃身形消瘦,神情恍惚。
她心里也有几分难过,毕竟皇帝是真的宠她。
沈木白平日里顶多只能耍点小聪明,但是等到大事发生的时候,她发现,她只能飘飘浮浮,半点计谋都没有。
朝党乱了,不知分为几个党羽。
皇上的死很是蹊跷,遗书也没有留下,所有人都在为这个天子之位争得头破血流。
按理说,北凌国就算天子驾崩也不会乱成一锅粥,但是现下确实是这样,放佛有人搅了浑水,谁趟谁倒霉。
某日,容妃神色慌张的叫人收拾了行李,让沈木白赶紧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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