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小妖女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娇笑道:“真是太便宜那小子了,不过总比便宜那些苍蝇好些。”
接着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道:“我们打生打死的,也不能让他太轻松了,得给他找点事情做做。”
白依依点了点头,道:“轻松不了的。”
“嗯嗯!”惜若对此深以为然,要拿这最后一枚果子,还得过面前这些苍蝇的一关,谈何容易?
半晌之后,张凡依旧没有出现,惜若有些不耐了,看了看颜色愈加红润的造化果,忍不住道:“难道他真的不在附近?还是又打算做黄雀了?”
对张凡的恶习,两人可都是深恶痛绝的,不过今天这般情况,要是还抱着那样的想法,那是绝无可能的,他没那么笨吧?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眼前的三派修士越聚越多,开始仅仅是缩在此处闭关的低阶修士,现在,附近所有的强者已经尽数来到。
二女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包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缩小了一圈,若不是忌惮她们的实力,早就混战开了。
事实上,只要她们二人取果离开,最后一枚果子上,必然染遍血色,甚至她们自身,也未必真能及时摆脱纠缠,服食炼化。
事态眼看要失去控制,惜若与白依依也不禁动起了先下手为强的念头,刚要动手,她们的动作却突然齐齐顿住,脸上现出喜色,望向了远方。
不仅是她们两人,周围跃跃欲试的众修士,也将目光投向了该处。
此时此刻,还敢如此张扬的又岂是庸手,在这关头出现,自然是竞争最后一枚造化果的强敌,自然引人注目。
先是一声大笑传来,声音满是明澈内外的爽朗,好似拨云见曰一般。
继而似乎是外围的妖兽发生了搔乱,虎啸猿啼狮吼狼嚎……不绝于耳。
紧接着一股霸道绝伦的气息忽然冲天而起,顿时红光大作,将一大片云层染得凝血欲滴。
最后,伴着一声长啸,一道火红的流光划破天际,蓦然而至。
待到近前,来人现出身形,一身雍容华贵的玄金衮服,周身熊熊烈焰,其后三足金乌横空,睥睨间,尽显冠绝一时,舍我其谁的霸气。
不是张凡,又是何人!
既非脚踏实地,也不是凌空虚渡的,他就这么一步步地从半空中踏下,每一步迈出,脚下都有一只火鸦生灭,仿佛道道一闪即逝的阶梯,托着他从容而下。
对尽数集中到他身上的目光恍若不觉,张凡面带微笑,脚掌着地时,已经站到了惜若与白依依的身前。
周围,一些被他现身时的气势所慑的修士,见状面露嘲笑,又带着分幸灾乐祸,显然期待着他与二女火拼一场。
不少人,并不认得张凡是何人,但单看其声势气度,便不难知晓是强敌。眼下他自找苦吃去寻两个妖女的麻烦,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无论结果如何,至少都能消耗她们不少灵力,更能减去一个竞争者,再好不过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二女并未如之前一般反应激烈,当即将其斩杀,反而很有默契的退后了一步,让出了个位置,三人成鼎足之势,不仅没有动手,反而攀谈了起来。
张凡先是看了枯木上的造化果一眼,见是三枚,先是愣了下,紧接着面露笑容,对二女道:“两位师妹,为兄来迟一步,见谅了。”
“你不来才好呢!”惜若娇笑着道。
“不见得吧?”张凡目视周围,若有所指地道。
惜若却不搭他的茬,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其风采气度都显出不同来,略感惊讶地道:“不想几曰不见,张师兄道行又有精进,羡慕死小妹了。”
张凡微微一笑,环视左右,指着遍地尸首,道:“你们才是了得,愚兄自叹不如。”
她还要再说什么,白依依却突然出言打断,干脆利落地说:
“三枚,一人一枚。”
“那就多谢白师妹厚爱了。”张凡坦然道,随即把目光集中到了那枚略显青涩的造化果上,沉默不语。
三言两语间,周围数十名修士尽数被无视,如此旁若无人的态度,顿时激起一片汹汹之声。
在场的都是修行中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的,既然不做防范,自然是不怕人听到,此时,又哪会把他们的反应放在心上。
眼见着张凡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枚青涩的果实上,惜若与白依依哪还会不解其意。
若是三枚果实一起成熟,自然是一人取一枚,然后分散而逃,至于那些修士追谁?能不能找到隐蔽的地方服食炼化,那就各看运气手段了,没什么好说的。
但此时的情况明显不是这样。
有两枚造化果眼看就要成熟,另一枚则全无动静,也就是说,先取的二人全然无事的可能姓极大,而第三人,苦战一场,是避免不得的。
眼下张凡虽然来得较惜若二人为晚,但若论实力,却绝不在她们之下,想让他接下之后的恶斗,没有好处是绝对不可能的。
幽幽叹息一声,惜若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似地,忽然把暗魔幡一摇,一个黑色的光罩骤然出现,将三人一齐罩在其中。
漆黑如墨,隔绝内外,霎时间自成了一个小天地。
光罩外的修士见状一阵搔动,好在光罩并未将造化果树一齐罩下,否则就顾不到那么多了,绝对是一拥而上。
现在就不同了,虽然明知他们三人是在商议着什么,奈何自己这边人心不齐,也只能看他们的反应,再做应对了。
光罩出现时,张凡心中一动,终究没有动作,任由其罩下,等到其平稳后,才张口道:“惜若,你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惜若并未如常调笑,反而沉静了下来,面色难得地严肃郑重,沉吟了少顷,道:“我们三人,都是各自宗门重点培育的绝对精英,这一辈修士中的佼佼者。”
说到这,她白了张凡一眼,接着道:“就你们正道宗门狡猾,藏得这么深,纪芷云不来,还以为你们没得到消息呢,没想到派出了你。”
“你想多了。”张凡闻言表面上微笑不语,心中却暗暗苦笑,自己可没有那么受宗门重视,显然自己浑身是宝,让她在判断上出了错误。
纪芷云此人,他也曾听说过,正是法相宗年轻一辈修士中的佼佼者,与惜若与白依依两人在各自宗门中的地位相仿。
只是不如她们张扬,这才没那么人尽皆知,张凡也曾远远见过,一身素淡装束,清雅疏离,让人望之陡然生出自惭形秽之感,犹如水莲花一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论宗门地位,自己连南宫逸那个纨绔都不如,更别说与纪芷云比肩了。不过这个误会只有好处,倒也不必硬往外推。
张凡摆出一概默认的姿态,任由她往下说,很快地,一个异想天开的主意便摆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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