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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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总是这该死的雨。

东京的雨,像天空的呕吐物,黏腻、冰冷,带着一股铁锈和腐烂垃圾的混合气味。它冲刷着巷子里的污秽,却只让一切变得更糟,更浑浊。

就像这座城市本身。

千早爱音把最后一口劣质威士忌灌进喉咙。

灼烧感从食道一路蔓延到胃袋,像吞下了一块烧红的炭。勉强压住了那阵熟悉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恶心。

她没打伞。

雨水浸透了她那件皱巴巴的米色风衣,颜色深一块浅一块,像一块巨大的、肮脏的抹布。

粉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几缕发丝黏在镜片上。

黑框眼镜后的银灰色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

警戒线。

红蓝闪烁的警灯。

穿着制服的警察像一群无头苍蝇,在狭窄的后巷里嗡嗡作响。

地上。

一大滩暗红色的东西。

在雨水不断的稀释下,边缘晕开,像一幅拙劣的印象派画作。

血。

还很新鲜。混合着雨水的腥气,钻进鼻腔。

“喂!那边那个!谁让你进来的?无关人员退后!”

一个年轻的Beta女警,声音尖锐,带着毫不掩饰的烦躁和轻蔑。

她上下打量着爱音,目光在她湿透邋遢的风衣、明显宿醉未醒的苍白脸色,以及那身挥之不去的廉价烟酒混合Omega信息素上停留。

一个像要死了一样的Omega。出现在凶案现场。碍事。

爱音没动。

甚至没看她。

她的目光像生锈的刀片,刮过湿漉漉的地面,扫过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脚印,掠过垃圾桶旁一个被踩扁的烟盒,最后定格在墙壁上一处不起眼的、被雨水冲淡大半的刻痕。

一个符号。

极其潦草,像小孩的涂鸦。

但爱音认得。

刻在骨头里的那种认得。

“我说你……” 女警提高了音量,手按上了腰间的警棍。

爱音终于动了。

她慢吞吞地从风衣内袋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证件夹,两根手指夹着,像递垃圾一样递过去。

“千早爱音。” 声音沙哑,带着宿醉的黏腻和一丝…奇异的、不合时宜的俏皮尾音?

“私人侦探。你们课长请我来的。大概觉得你们…嗯…需要点场外援助?”

女警狐疑地接过证件,看了看,又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爱音本人。眼神里的轻蔑没减,但多了点惊疑。

“你就是那个…‘烟鬼侦探’?” 语气里的怀疑几乎要溢出来。

爱音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她没理会女警,径直走向那滩血泊。

动作很慢。

像关节生了锈。

但每一步都踩在积水里,发出清晰的、令人不适的啪嗒声。

法医是个中年Alpha女性,戴着口罩和手套,正蹲在地上检查。

她抬头看了爱音一眼,眼神平静,带着职业性的审视。

她闻到了爱音身上那股复杂的气味——劣质酒精、尼古丁、潮湿的布料,还有那底层隐隐透出的、破碎的樱花信息素。

法医皱了皱眉,没说话。

爱音在血泊边缘蹲下。

离得很近。

近到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下,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雨水和死亡气息完全掩盖的…火药残留?

还有…另一种信息素的味道?

很淡,很混乱,像被暴力撕碎后残留的碎片。

Alpha的。

她伸出没戴手套的手。

手指纤细,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短,但边缘有些毛糙。指尖悬在血水上空几厘米。

没碰。

只是感受着那蒸腾的、带着死亡温度的气息。

“死者为Beta,三十岁左右。身份不明。致命伤是颈动脉被利器割开,干净利落。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 法医的声音隔着口罩传来,平板无波。

“现场被雨水破坏严重,有价值的痕迹不多。初步判断是…黑帮寻仇?或者抢劫?这一带很乱。”

“寻仇?” 爱音轻轻重复,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别的什么。

“抢劫?”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近乎嗤笑的气音。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墙壁上那个几乎看不清的刻痕。

然后,转向垃圾桶旁那个被踩扁的烟盒。

一个本地很少见的进口牌子。

贵。

不是这种地方的小混混抽得起的。

接着,她的视线落在死者蜷曲的手指上。

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缝里。

一点点…非常细微的…蓝色纤维?

“警官,” 爱音没回头,依旧盯着死者的手,声音提高了些,带着一种奇特的、不容置疑的韵律,那点俏皮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锐利。

“麻烦让鉴识课的人,重点检查死者右手指甲缝。还有,垃圾桶旁边那个烟盒,别漏了。另外,巷口对面那家便利店,门口应该有监控探头对着这个方向,虽然角度可能不好…凌晨两点到三点,所有进出这条巷子的人,尤其是…穿着深蓝色工装外套的人。”

女警愣住了。

法医也停下了动作,看向爱音。

现场其他几个警察也投来目光。

爱音终于站起身。

动作依旧缓慢,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感。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滑过镜片。

她掏出烟盒。一个最便宜的牌子。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然后,摸出了那个打火机。

黄铜外壳。

上面雕刻着繁复而优雅的山吹色金黄色花纹,在阴雨天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流转着一种格格不入的、近乎奢靡的光泽。

“嚓。”

一声轻响。

橘黄色的火苗跳跃起来,映亮了她苍白的下半张脸,和镜片后那双骤然变得异常锐利、仿佛穿透了雨幕和死亡的银灰色眼眸。

她点燃了烟。

深深吸了一口。

劣质烟草的辛辣混合着肺部残留的酒精,带来一阵眩晕的刺痛感,却也让她空洞的眼底,短暂地燃起一丝活气。

烟雾从她唇间缓缓吐出,融入冰冷的雨雾。

“不是寻仇,也不是抢劫。” 她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清晰,冰冷,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疲惫。

“是处决。‘灰狐组’的清洁工干的。手法很标准。灭口。死者…”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或者只是单纯地感到恶心。

“…是个‘信鸽’。身上带着不该带的东西,或者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被发现了。”

死寂。

只有雨声哗哗作响,敲打着地面、垃圾桶、警车的顶棚。

女警张了张嘴,想反驳。但看着爱音那副笃定到近乎漠然的神情,看着她指间那枚在雨中也稳稳燃烧的山吹色火苗,话卡在了喉咙里。

法医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爱音没再看他们。

她转过身,风衣下摆带起一小片水花。

“这个案子,” 她背对着警戒线和闪烁的警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雨幕,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颓废的权威感,“还有最近几起‘黑手党作乱’的案子,都交给我。你们…别碍事。”

她叼着烟,双手插进风衣口袋,像一道湿透的、摇摇欲坠的灰色剪影,一步步消失在巷口弥漫的雨雾中。

————

门锁发出生涩的呻吟。

爱音用肩膀顶开公寓的门。

一股混合着霉味、烟味、过期食物和浓烈酒精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走进了一个被遗忘的、正在缓慢腐烂的洞穴。

“砰。”

门在身后关上。

隔绝了外面世界的雨声和喧嚣。

也隔绝了…一切。

她没开灯。

只有客厅那台老旧的电视机屏幕,闪烁着幽蓝的光,是这黑暗洞穴里唯一的光源。

屏幕上,新闻女主播妆容精致,表情严肃,正用毫无波澜的语调播报着:

“…警方表示,近期市内发生的多起恶性暴力事件,包括仓库爆炸、当街械斗以及昨夜发生的后巷命案,均与日益猖獗的黑手党活动有关。这些被称为‘黑手党作乱’的事件,已严重威胁市民安全与社会秩序,警方正全力展开调查,呼吁市民提供线索…”

“作乱…” 爱音嗤笑一声,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甩掉湿透的风衣,像扔掉一块破布。

它滑落在堆满空酒瓶和外卖盒的地板上。

她走到冰箱前,拉开。

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罐啤酒和半瓶廉价的波本威士忌。

她拿出威士忌。

拧开瓶盖。

对着瓶口,仰头灌了一大口。

液体像火线一样烧下去。

灼痛感让她混沌的大脑短暂地清醒了一瞬,随即是更深的眩晕和麻木。

她走到沙发前,陷进去。

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电视屏幕的蓝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新闻还在继续,播放着模糊的监控画面片段:爆炸的火光,混乱的人群,一闪而过的、面目不清的持械者身影…

爱音的目光没有焦点。

空洞地望着屏幕。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袋里那个坚硬的、带着体温的打火机。

山吹色的花纹,硌着指腹。

威士忌。

烟。

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那个Beta颈动脉喷涌出的血。

墙壁上那个潦草的刻痕——那是“灰狐组”内部用来标记“清理完毕”的暗号,只有核心成员才懂。极其隐蔽,像一道随意的划痕。

死者指甲缝里的蓝色纤维…那种特定的靛蓝色,是“灰狐组”底层执行组——“清洁工”——统一工装的颜色。

还有那包昂贵的进口烟…不是清洁工抽的。是监督者。是更高层的人在现场看着。

“灰狐组…”

爱音喃喃自语。

声音干涩。

她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房间里瞬间陷入彻底的黑暗和寂静。

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她自己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黑暗。

是她最熟悉,也最痛恨的伙伴。

它带来失眠。

带来那些在脑海中不断闪回、扭曲变形的画面。

背叛。

枪声。

冰冷的刀刃。

长崎素世…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曾经盛满温柔,后来只剩下…什么?算计?冰冷?还是她看不懂的、更深的东西?

爱音猛地站起身。

眩晕感袭来,她扶住沙发靠背才站稳。

不行。

不能想。

酒精。需要更多的酒精。

她摸索着,又灌了一口威士忌。

然后,像被什么东西驱使着,她踉跄地穿过客厅,走向公寓最里面那扇紧闭的房门。

那是她的“线索室”。

一个连她自己都害怕踏入的潘多拉魔盒。

她推开门。

没开顶灯。

只拧亮了书桌上那盏昏黄的、光线仅能笼罩一小片区域的台灯。

光晕之外,是浓稠的黑暗。

光晕之内…

是墙。

整面墙。

被巨大的城市地图、密密麻麻的照片、剪报、打印的文档、用不同颜色记号笔勾画的线条、写满潦草字迹的便签纸…完全覆盖。

中心。

是“灰狐组”三个大字。

用红色的马克笔圈出,触目惊心。

围绕着这个名字,蛛网般的线条延伸出去,连接着一个个名字、地点、事件:仓库爆炸案、码头械斗、昨夜的后巷命案、几家被“保护”的夜总会、几个突然消失的小帮派头目…

照片上大多是模糊的监控截图、新闻图片、甚至是一些偷拍的远景。

人物面目不清。

代号居多。

爱音站在墙前。

台灯的光将她的影子拉长、扭曲,投射在那些混乱的线索上,像一个沉默的、即将被自己构筑的迷宫吞噬的幽灵。

她的目光,冰冷而锐利,像手术刀般在那些碎片上缓缓移动。

颓废和醉意被一种近乎非人的专注强行压制。

她的手指,最终停在了一张极其模糊的、从某个高端财经杂志内页扫描放大后依然像素粗糙的照片上。

照片背景是一个低调奢华的慈善晚宴。

焦点是几个衣冠楚楚的商界名流。

但在照片最边缘的角落,一个被虚化、几乎成为背景板的存在。

一个穿着剪裁无可挑剔的深色定制套装的侧影。

亚麻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仅仅是一个侧影。

优雅。

疏离。

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窒息的从容。

像一座移动的冰山,只在水面上露出微不足道的一角。

爱音的目光,凝固在那个侧影上。

时间仿佛停滞了。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了一下,两下…然后,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平静感,像深海的寒流,缓缓淹没了她。

是她。

长崎素世。

哈。

行。

真行。

那个当年和她一起在泥坑里打滚、在刀口舔血、在黑夜里互相取暖的恋人。

那个用最操蛋的背叛把她踹进地狱的人。

现在…

坐上了那个冰窟窿王座的最顶端。

成了“灰狐组”真正的、唯一的、藏在影子里的“女皇”。

“呵…”

一声带着铁锈味的冷笑,从爱音牙缝里挤出来。

没恨?扯淡。是恨到骨头缝都麻了,懒得再烧了。。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被荒谬现实彻底击穿的、近乎黑色幽默的领悟。

“长崎素世…你她妈…果然爬到那了。” 她对着那个模糊的侧影,声音平得像死水。“用老娘的血…铺的登基红毯,踩着还软和吗?操…”

她收回手指,指尖冰凉。

目光在墙上游移。

然后,定格在另一份不起眼的、夹在税务申报文件复印件里的资料上。

一份关于歌舞伎町边缘地带一家新开张的、名为“月下茶寮”的高级会所的调查记录。

表面是提供顶级茶艺和艺伎表演的雅致场所。

但实际上是一家只对极少数顶级客户开放的、专门“服务”Omega的妓院。

背景深不可测,传闻与“灰狐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无人敢深究。

爱音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其缓慢。

冰冷的释然被一种新的、更粘稠、更黑暗的情绪悄然侵蚀。

像墨汁滴入清水。

她抓起那份报告。

昏黄的灯光下,纸张在她微微发抖的手指间像淬了毒的刀片。

妓院…

Omega妓院…

长崎素世…开的妓院…

一个画面,带着恶毒的、自我凌迟般的清晰度,猛地捅进她脑子:

素世。

穿着那身贵得能买她命的定制西装。

坐在某个见不得光的、铺着天鹅绒的狗屁包厢里。

海蓝色的眼睛,冷得像冻了万年的玻璃珠子。

挑剔地。

像在菜市场挑烂白菜。

扫视着眼前一排排年轻、水灵、散发着各种甜腻信息素的Omega。

然后,她懒洋洋地抬抬手指。

点几个顺眼的。

带进更黑、更脏的屋里。

干嘛?

操呗。

用那些Omega的身体,发泄她当上老大后积压的、无处安放的、属于Alpha的狗屁性欲?

用那些廉价的肉体,填满她坐在权力冰山上冻出来的、巨大无比的空洞?

还是…就她妈因为,她现在能?

“操…操!”

一声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咆哮。

爱音的身体晃了晃。

胃里翻江倒海,波本混着胆汁的酸味直冲喉咙。

她猛地抬手,不是去捂嘴,而是狠狠抓向自己后颈!

隔着薄薄的衣料,指甲几乎要抠进皮肉里,死死按住那个微微凸起的、滚烫的腺体位置!

操!

操操操!

就是这里!

就是这块该死的烂肉!

曾经被那个女人的狗牙刺穿,注入过那该死的、混合着伯爵红茶和威士忌的Alpha信息素!

像烙铁一样烫进她的血肉,刻进她的骨头!

标记!

属于她的标记!

曾经以为是一辈子,结果她妈的是个笑话!

现在呢?

现在那个女人在干嘛?

在妓院里,用她那双曾经抚摸过自己的手,去点别的Omega?

用她那张曾经吻过自己的嘴,去咬别的Omega的腺体?

把那些廉价的、带着香水味的身体压在身下,像操牲口一样发泄?

“哈…哈哈哈…” 爱音喉咙里发出断续的、像破风箱漏气般的笑声,身体因为极度的恶心和一种被彻底亵渎的暴怒而剧烈颤抖。

抠着腺体的指甲越来越用力,刺痛感混合着残留的、被背叛的标记记忆,烧得她眼前发黑。

“长崎素世…你她妈…是不是点好几个?啊?一次点几个Omega才够你操?才够填你那和畜生一样的性欲?操你妈的…操你妈的!你她妈…脏透了!”

她看着墙上那个模糊的、高高在上的侧影。

看着“月下茶寮”那份散发着妓院廉价香水味的报告。

看着自己这间散发着穷酸腐臭的狗窝。

感受着后颈腺体在指甲下传来的、混合着剧痛和耻辱灼热的悸动。

巨大的、无声的荒诞感,像一桶冰冷的泔水,从头浇到脚。

命运就是个喝高了的、满嘴喷粪的醉汉,把她和素世的人生剧本撕碎了,又用沾着呕吐物的手胡乱粘起来,演着这出令人作呕的、下三滥的滑稽戏。

她抓起那半瓶威士忌。

瓶口没对嘴。

她直接把冰凉的、带着劣质玻璃碴子触感的瓶口,狠狠抵在自己滚烫的、被指甲抠得发红的腺体上!

冰冷的刺激让她浑身一激灵。

像在试图浇灭那来自地狱的烙印之火。

昏黄的灯光下。

她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咧开。

形成一个冰冷、扭曲、带着疯狗般呲牙意味的弧度。

像一张被撕烂的、又被强行缝上的脸。

“长崎老板…” 她对着空气,用一种甜腻到发齁、却淬满剧毒的耳语呢喃,“…您亲自‘上钟’吗?还是…光她妈负责挑‘货’操?”

————

宿醉。

像有人把她的脑浆挖出来,塞进一坨浸满劣质酒精的破棉絮,再粗暴地塞回颅骨里。

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有把小锤子在里头敲打生锈的铁钉。

爱音瘫在冰冷的、散发着汗味和烟灰气息的床单上。

窗帘紧闭。

只有缝隙里透进一丝死气沉沉的天光,勉强勾勒出房间里垃圾堆的轮廓。

空酒瓶。

烟灰缸里溢出的烟蒂。

皱巴巴的风衣像具尸体般蜷缩在墙角。

她闭着眼。

试图把脑子里那团浆糊搅动起来,想想案子,想想“灰狐组”,想想那个坐在冰山王座上的、开妓院的前女友。

但思绪像滑腻的泥鳅,根本抓不住。

反而…

一些更该死的东西,趁着她意识防御最薄弱的时候,像污水里的气泡,咕嘟咕嘟地冒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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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

不是现在这种阴冷的、带着铁锈味的东京阳光。是更早的,带着点虚幻暖意的光。

地点…好像是某个废弃仓库的屋顶?*

*风很大,吹乱了她的粉色头发,也吹乱了对面那个人的亚麻色发丝。

素世。

*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工装裤,脸上还沾着点灰。海蓝色的眼睛弯着,像盛着碎钻的湖泊。

她的声音带着笑,像掺了蜜的红茶,甜得发腻。

然后…

然后画面就她妈开始不对劲了。

素世靠了过来。

不是靠肩膀。

是整个人贴上来。

带着那股该死的、好闻的伯爵红茶混合着一点点威士忌余韵的信息素。

她的手指,带着薄茧,却异常灵活地…

操!

滑进了爱音松垮的衬衫下摆。

指尖冰凉,触碰到腰侧的皮肤,却像点燃了引信。

爱音能感觉到自己后颈的腺体在发烫,在悸动,像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

素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带着灼热的湿意。

她的犬齿,若有若无地蹭过爱音滚烫的腺体…

“——操!!!”

爱音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像被电击了一样。

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浑身滚烫,尤其是后颈那块该死的皮肉,像被烙铁重新烫过一遍,又痒又痛。

冷汗瞬间浸透了身上那件宽大的、洗得发灰的旧衬衫。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 她双手用力抓挠着自己的头发,粉色的发丝被扯得凌乱不堪。

“贱狗!下贱!做你妈的春梦!还是跟那个…那个开妓院的婊子!”

她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脸颊火辣辣地疼。

但似乎…稍微驱散了一点那该死的、令人作呕的燥热和悸动。

她喘着粗气,像条离水的鱼。

宿醉的头疼变本加厉地袭来,混合着梦境残留的羞耻和愤怒,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跌跌撞撞地爬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冲向狭小肮脏的洗手间。

“呕——”

对着马桶,她干呕了几声,只吐出一点酸水。

镜子里映出一张鬼一样的脸。

苍白得像纸。

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乌青。

粉色的头发乱得像鸡窝。

嘴唇干裂。

那件宽大的旧衬衫,领口歪斜着,松松垮垮地滑落下来,露出大半个瘦削的、带着点病态苍白的肩膀,锁骨清晰得硌人。

爱音撑着洗手台,冰冷的大理石台面刺激着手心。

她抬起眼,死死盯着镜子里那个颓废、狼狈、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未褪尽情欲的自己。

真她妈…难看。

像一具被生活反复蹂躏后丢弃的破布娃娃。

她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镜子里的人也扯了扯嘴角。

比哭还难看。

目光。

不由自主地。

落在了镜中自己裸露的肩膀和锁骨上。

瘦。

苍白。

但线条…还在。

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甚至透出一种…脆弱的、易碎的光泽?

像被踩进泥里的樱花花瓣,虽然脏了,烂了,但仔细看…那点粉白的底色,还没完全消失。

一个念头。

一个极其荒谬、极其下贱、带着浓烈自毁气息的念头。

像黑暗中滋生的毒藤,猛地缠住了她混乱的大脑。

妓院…

只服务顶级客户的…Omega妓院…

调查?

常规手段?操,连那女人的影子都摸不到!线人?老鼠一样在阴沟里钻,能搞到“月下茶寮”的名字已经是极限了!

接近?

怎么接近?

她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女皇”,藏在最深的堡垒里,连个侧影都她妈是糊的!

除非…

除非她自己送上门去。

爱音看着镜子里自己裸露的肩膀,看着那点残存的、被酒精和颓败侵蚀得所剩无几的“姿色”。

一个冰冷、扭曲、带着浓烈自嘲的笑容,终于在她嘴角缓缓绽开。

像一朵在腐肉上开出的、剧毒的花。

“哈…” 她低低地笑起来,肩膀因为压抑的笑声而微微耸动。“行…真她妈行…千早爱音…你她妈…也就剩这点用处了?”

她伸出手指,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镜中自己裸露的锁骨。

动作带着一种审视商品般的、令人心寒的冷静。

“脸…还没烂透。”

“身材…瘦是瘦了点,骨头架子还在。”

“信息素…” 她下意识地嗅了嗅自己身上那股混合着宿醉、烟味和破碎樱花的气息,皱了皱眉,随即又扯出一个更扭曲的笑。

“…够特别,够…有故事感?说不定…就她妈有变态好这口呢?”

“最重要的是…”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像淬了毒的针。

“…她知道我。长崎素世…她她妈化成灰都认得我这张脸,认得我这身…被她标记过的味儿!”

计划。

一个疯狂、下作、但可能唯一有效的计划,在她被酒精和恨意浸泡的大脑里迅速成型。

潜入。

把自己当成一件“货”。

送到那个女人的眼皮子底下。

风险?

操,还用想吗?

可能被认出来,当场打死。

可能被当成普通Omega“服务”某个脑满肠肥的客户,生不如死。

可能…直接被那个女人当成送上门的玩物,用最羞辱的方式“处理”掉。

但…

这也是唯一能撕开那层神秘面纱,直接捅到核心的机会!

唯一能当面问问那个疯女人:

操你妈的!搞出这么多乱子,开这个狗屁妓院,是不是就为了我引出来?!

是不是…就她妈为了再操我一次?!

“呵…呵呵呵…” 爱音的笑声越来越大,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在狭小的洗手间里回荡。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逐渐变得决绝、甚至带着点毁灭性兴奋的自己。

“行…长崎素世…你她妈不是喜欢玩吗?”

“我她妈…就陪你玩把大的!”

“看看是你那妓院里的‘茶点’够味儿…”

她猛地凑近镜子,几乎要贴上去,银灰色的瞳孔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还是我这朵被你亲手踩烂的‘樱花’,更能让你…硬起来?”

她直起身。

不再看镜子。

宽大的衬衫滑落,重新遮住了那半边苍白的肩膀,却遮不住她眼底那破釜沉舟的、近乎燃烧的疯狂。

她需要准备。

一套能混进去的行头——不能太寒酸,也不能太扎眼。

一个能掩盖部分真实信息素的玩意儿——妓院那种地方,对信息素敏感得像狗鼻子。

还有…联系那个在歌舞伎町底层混的、绰号“老鼠”的线人。得弄到更具体的门路和…“应聘”流程?操。

爱音走出洗手间,宿醉的头疼似乎被一种更强烈的、近乎病态的亢奋压了下去。

她走到窗边,猛地拉开厚重的、积满灰尘的窗帘。

刺眼的天光瞬间涌入,照亮了房间里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她脸上那个冰冷、自嘲、却又无比坚定的笑容。

以身入局。

把自己当成最后的筹码。

她要利用的,就是素世那该死的、扭曲的“兴趣”!利用她可能残留的、哪怕一丝一毫的“念想”!

接近她。

靠近她。

近到能闻到她身上那令人作呕的、混合着伯爵红茶和威士忌的Alpha信息素。

近到…能看清她海蓝色眼睛里,最后一丝惊愕或了然。

然后…

爱音的手指,在裤袋里,缓缓收拢,攥紧了那枚山吹色的打火机,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然后,杀了她。

风险?

操,那叫代价。

同归于尽的代价?她不在乎。

这具被酒精、尼古丁和恨意蛀空的身体,这朵早就被踩进泥里的樱花,能拖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开妓院的、脏透了的女人一起下地狱…

值了。

昏暗的光线下。

爱音缓缓抬起眼。

目光穿透紧闭的窗帘,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建筑和阴影,直接钉在了那座名为“月下茶寮”的、散发着肮脏香气的妓院深处。

钉在了那个…坐在王座上的幽灵身上。

她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

没有声音。

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子弹,在她死寂的心腔里炸开:

“等着我,素世。”

“…我来杀你了。”

————

镜子。

巨大的、镶嵌在繁复鎏金边框里的落地镜。

映照出一个…陌生的、令人作呕的倒影。

千早爱音——不,现在她是“安”。

粉色的长发被精心梳理过,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慵懒的卷曲,垂落在肩头。

发丝间点缀着几颗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碎钻,在昏暗的灯光下偶尔闪烁一下,像凝固的泪滴。

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而精致的妆容。

苍白的肤色被修饰得近乎透明,带着一种易碎的、病态的美感。

浓重的乌青被巧妙地遮盖,只留下眼尾一抹若有若无的、仿佛哭泣过的淡红。

嘴唇涂着一种接近裸色、却带着微妙珠光的唇釉,像初绽的樱花瓣,引人采撷。

最刺眼的,是那双眼睛。

原本的银灰色,被两片薄薄的、带着奇异虹彩的金色隐形眼镜彻底覆盖。

此刻,这双“金眸”在镜中闪烁着,像某种冷血爬行动物的眼睛,美丽,却毫无温度,只有一片冰冷的、空洞的疏离。

她穿着一件剪裁极其合身的、质地柔滑如水的黑色吊带长裙。

裙摆开衩,行走间隐约露出苍白纤细的小腿。

细肩带勾勒出瘦削的锁骨线条,大半个肩膀和背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皮肤在灯光下泛着一种瓷器般的光泽,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妈的…”

一声极低的、带着浓烈自我唾弃的咒骂,从“安”的喉咙里挤出来。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精致、美丽、带着致命诱惑力的“商品”。

胃里一阵翻搅。

恶心。

真她妈恶心。

像被裹上了一层华丽的糖衣,内里却早已腐烂发臭。

她感觉自己像个被精心打扮、即将送上祭坛的牲口。

不,连牲口都不如。

牲口至少知道自己要被宰杀。

而她…是主动把自己打扮成这样,送上门去给人…操?

或者…杀?

她抬手,指尖冰得吓人,轻轻碰了碰后颈。

那里贴着一片特制的、几乎隐形的抑制贴。

它像一层冰冷的薄膜,死死地锁住了她那破碎的樱花信息素,只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经过人工调制的、类似雨后清新草木的、毫无个性的Omega气息。

掩盖。

彻底的掩盖。

连同她的身份,她的恨意,她的一切。

只剩下这具…被精心雕琢过的、诱人的皮囊。

“行…真她妈行…” 她对着镜子里那个金眸的“安”扯出一个扭曲的、毫无笑意的弧度。

“…现在…够像个能‘被看上’的Omega婊子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镜中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倒影,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锋。

然后,转身。

高跟鞋踩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像每一步都踏在通往地狱的阶梯上。

“月下茶寮”。

名字取得倒是风雅。

门面也极尽低调奢华之能事。

深色的原木门扉,悬挂着素雅的竹帘,门口两盏石灯笼散发着柔和昏黄的光晕,映照着门楣上那块黑底金字的牌匾。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线香和顶级茶叶的混合气息,清雅悠远,足以麻痹任何初来者的神经。

“安”报上“老鼠”提供的那个接头暗号。

一个穿着素色和服、面容和善、眼神却锐利如鹰的中年Beta女性——自称“椿夫人”——立刻迎了上来。

她的目光像精准的探针,在“安”身上快速扫过,从精心打理的粉发,到那双非自然的金色眼眸,再到那身勾勒出恰到好处曲线的黑裙,最后落在那片被发丝半遮的后颈抑制贴上。

一丝极其细微的、满意的神色,在她眼底一闪而逝。

“安小姐,欢迎光临‘月下茶寮’。” 椿夫人的声音温和有礼,带着职业性的熨帖。

“听说您对‘酒店服务’工作感兴趣?我们这里,确实需要像您这样…气质出众的‘服务人员’。”

“酒店服务?” “安”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未经世事的怯懦,与她镜中那冷血动物般的眼神形成诡异反差。

“是…是的。我…需要一份工作。” 她微微垂下金色的眼眸,长睫颤动,像受惊的蝶翼。

“当然,当然。” 椿夫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意味。

“请随我来,我们需要进行一个简单的…‘面试’。看看您是否适合我们这里…独特的工作氛围。”

穿过曲折的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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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两侧是精致的日式庭院造景,假山流水,青苔幽竹,静谧得仿佛与世隔绝。

空气里的茶香和线香愈发浓郁,却掩盖不住一种更深层的、若有若无的、属于情欲和金钱的腐烂气息。

“安”沉默地跟在椿夫人身后。

她能感觉到暗处有目光投来。

审视的。

估价的。

像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她攥紧了藏在裙摆褶皱里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压制着翻涌的杀意和恶心。

最终,她们停在一扇厚重的、雕刻着繁复花鸟图案的桧木门前。

门内隐隐传来悠扬的三味线琴音。

“请稍等,安小姐。” 椿夫人示意“安”在门外等候,自己则轻轻拉开了门,侧身闪了进去,又将门在身后合拢,只留下一条细微的缝隙。

门内。

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比外面更加奢华、更加隐秘、弥漫着顶级Alpha信息素和权力气息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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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安”的注意力,瞬间被门缝里漏出的、椿夫人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的通话声攫住。

“…是,夫人…是的,刚到的‘新茶’…品质…非常特别。”

椿夫人的声音,不再是刚才的温和,而是带着一种谄媚的、小心翼翼的兴奋。

“粉色长发…金色眼睛…气质…非常独特…带着点…破碎感?对,就是那种…让人想摧毁又想呵护的感觉…信息素很干净,是雨后草木…但底子…感觉不简单…”

短暂的停顿。

“…是!明白!绝对…绝对是您会喜欢的‘类型’!…对,已经安排好了…就在‘雪见之间’…是…是…我这就把她…当成今晚的‘特别礼物’…给您送过去…请您务必…亲自‘品鉴’…”

门外的阴影里。

“安”——千早爱音——的身体,在听到“粉色长发”、“金色眼睛”、“特别礼物”、“亲自品鉴”这几个词的瞬间,骤然绷紧。

像一张拉满到极限的弓。

金色的瞳孔在阴影中猛地收缩,那层伪装出的怯懦和疏离瞬间碎裂,露出底下冰冷刺骨的、淬满剧毒的杀意!

礼物?

品鉴?

长崎素世…你她妈…果然在等着?!

果然…把我当成一件送上门的、供你“享用”的玩物?!

一股混合着极致羞辱和狂暴怒火的洪流,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胃里翻江倒海,比宿醉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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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那片抑制贴下的腺体,仿佛感受到了宿敌的气息,开始疯狂地、不受控制地悸动、灼烧!

残留的标记记忆像毒藤般缠绕上来,与此刻的恨意和杀机激烈碰撞!

椿夫人拉开门,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和善得体的笑容。

“安小姐,久等了。请进吧,我们的一位…非常重要的‘贵宾’,对您很感兴趣,想亲自…‘面试’您一下。”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你走大运了”的暗示。

“安”缓缓抬起头。

脸上,那抹刻意装出的怯懦和茫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

只有那双金色的眼眸深处,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冰冷的火焰。

她甚至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极其浅淡、却带着致命嘲讽意味的笑容。

“是吗?” 她的声音恢复了原本的沙哑,却不再刻意放柔,反而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那真是…我的‘荣幸’。”

她抬步。

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嗒、嗒”声。

像死神的倒计时。

一步步。

走向那扇象征着毁灭或终结的、雕刻着花鸟的桧木门。

走向门后那个…她发誓要亲手杀死的女人。

“雪见之间”。

名字清冷雅致。

室内却极尽奢华之能事。

昂贵的紫檀木地板光可鉴人,墙壁覆盖着深色丝绒,吸走了所有杂音,只留下令人窒息的寂静。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布置的枯山水庭院,白沙如雪,几块黑石静卧,在幽暗的光线下如同凝固的墨点。

空气里弥漫着顶级线香沉静的气息,混合着一种…更强烈的、如同实质般存在的Alpha信息素——醇厚的伯爵红茶基底,缠绕着辛辣凛冽的威士忌尾调,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缓慢而强势地笼罩着整个空间。

椿夫人将“安”引入后,便无声地退了出去,厚重的桧木门在身后悄然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房间中央,一张宽大的矮几后。

长崎素世。

她穿着一身质地柔软、剪裁极佳的深灰色羊绒家居服,亚麻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垂落在光洁的额前。

她姿态慵懒地倚靠在巨大的软垫上,手中把玩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威士忌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

海蓝色的眼眸,像冬日结冰的深海,平静无波,却又深不见底,此刻正静静地、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玩味,落在门口那个粉色长发、金色眼眸的“安”身上。

“安小姐?” 素世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像大提琴的低鸣,轻易穿透了寂静的空气。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弧度。

“请坐。”

“安”——千早爱音——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那熟悉的、如同烙印般的信息素气息,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刺穿着她抑制贴的封锁,唤醒着腺体深处最不堪的记忆和此刻最狂暴的杀意!

她强迫自己垂下金色的眼眸,掩饰住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冰冷火焰,用尽全力维持着那副“安”的、带着点怯懦和疏离的假面。

“是…是的,夫人。” 她刻意放柔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次倒不全是装的),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到矮几对面的坐垫前,小心翼翼地跪坐下来。

柔软的坐垫像陷阱,让她浑身不自在。

大腿内侧裙摆暗袋里,打火机坚硬的轮廓,是她此刻唯一的锚点。

素世的目光,像探照灯,在她身上缓缓扫过。

从精心打理的粉色卷发,到那双非自然的金色瞳孔,再到黑色吊带裙下裸露的、带着病态苍白的肩膀和锁骨。

那目光里没有狎昵,只有一种冰冷的、评估艺术品般的专注。

“椿夫人说,你…很特别。” 素世抿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海蓝色的眼睛透过杯沿,依旧锁在爱音脸上。

“确实…很特别。尤其是这头粉发…还有这双眼睛。” 她顿了顿,放下酒杯,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杯壁上轻轻敲击。

“让我想起…一个我很爱的人。”

爱音的身体瞬间绷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尖锐的疼痛压制着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咆哮!

操!去你妈的长崎素世!你她妈还有脸提?!

但她脸上,却努力挤出一个茫然又带着点羞涩的、属于“安”的表情。“是…是吗?夫人过奖了…我…我只是个来找工作的普通人…”

“普通人?” 素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多少温度。

“不,你不普通。你的气质…很特别。带着一种…破碎感。”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穿透了眼前这个“安”,看到了另一个影子。

“就像…被狠狠摔在地上,却还倔强地、一片片把自己粘起来的瓷器…脆弱,又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爱音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她最深的伤口上。

她必须死死咬住后槽牙,才能不让那声“操你妈”冲破喉咙。

她垂下头,粉色的长发滑落,遮住她瞬间扭曲的表情。

“夫…夫人说的…我不太懂…”

“不懂?” 素世的声音放得更轻,像情人间的低语,却带着冰碴。

“没关系。我只是…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起她。想起她笑起来的样子,像个小太阳…想起她生气时,眼睛会瞪得圆圆的,像只炸毛的猫…” 她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海蓝色的眼眸在琥珀色液体的映衬下,翻涌着某种深沉的、爱音无法解读的情绪。

“…想起她在我怀里时,后颈的樱花味…那么甜,那么暖…”

砰!

爱音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婊子!贱人!开妓院的脏货!你她妈也配提?!也配提那些?!

巨大的羞辱感和滔天的恨意瞬间淹没了她!

精心维持的“安”的假面寸寸龟裂!

她猛地抬起头,金色的瞳孔里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淬毒的火焰,那层怯懦和茫然被撕得粉碎,只剩下赤裸裸的、想要将眼前人撕碎的暴戾!

就在她即将失控、手本能地探向裙摆暗袋的瞬间——

素世动了。

快得如同鬼魅。

前一秒还慵懒地倚在软垫上,下一秒已如猎豹般欺身而至!

冰冷而带着威士忌气息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攫住了爱音的下巴!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爱音被迫仰起头,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海蓝色眼眸。

那里面,此刻再无半分悠远和怀念。

只有一片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带着残酷玩味的深渊!

素世的目光,像手术刀,精准地剥开她金色的伪装,直刺她银灰色的灵魂深处。

然后。

素世开口了。

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宣告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欢迎回来,爱音。”

轰——!

爱音的大脑一片空白!

被识破了!

从一开始就被识破了!

她像个跳梁小丑,精心打扮,自投罗网,还她妈以为自己是猎人!

巨大的恐慌和暴怒瞬间点燃了她所有的神经!

杀!

现在就杀了她!

本能驱使!

她的手闪电般探向大腿内侧的裙摆暗袋!

手指急切地摸索!

空的!

没有!

不见了!

怎么会?!

她明明…明明进来前还确认过!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

就在她因这致命的发现而瞳孔骤缩、浑身僵硬的刹那——

素世空闲的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抬了起来。

她的指尖。

捏着一个东西。

在室内幽暗的光线下,那东西流转着温润而冰冷的黄铜光泽。

上面。

繁复而优雅的金黄色花纹,清晰可见。

素世的目光,从爱音瞬间惨白、写满惊骇和难以置信的脸上,缓缓移到自己手中的打火机上。

她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爱怜的、却又无比残酷的力道,轻轻摩挲着那熟悉的山吹色纹路。

嘴角。

勾起一个极其复杂、糅合了怀念、占有欲和某种扭曲满足感的弧度。

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像重锤砸在爱音的心上:

“原来…我送你的礼物…”

“…你一直都留着啊。”

“留你妈——!”

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从爱音喉咙里炸开!什么伪装,什么计划,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

她甚至没去思考打火机是怎么落到对方手里的!身体的本能,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被素世钳住下巴的右腿猛地屈膝!积蓄了全身力量的脚后跟,带着破风声,如同攻城锤般狠狠踹向素世柔软的腰腹!

“唔!”

素世显然没料到爱音在这种完全被压制的情况下还能爆发出如此凶悍的反击!

海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

钳制爱音下巴的手被迫松开,整个人被这股巨大的力量踹得向后踉跄飞退!

昂贵的羊绒家居服上瞬间印上一个清晰的鞋印!

爱音借着反作用力,瞬间拉开距离!动作流畅得如同猎豹!她半跪在地,没有丝毫犹豫,手指猛地抠向自己的眼睛!

“滋啦!”

那两片薄薄的、带着虹彩的金色隐形眼镜被她粗暴地扯下,随手甩在地上,像丢弃两片碍事的垃圾。

银灰色的瞳孔重新暴露在空气中,里面燃烧着冰冷的、毫无掩饰的杀意火焰!

紧接着,她双手抓住脚上那双碍事的高跟鞋鞋跟,用力一掰!

“咔嚓!”

鞋跟断裂!她看也不看,像投掷飞镖般,将两只断跟的高跟鞋狠狠砸向刚刚稳住身形的素世!

素世侧身,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啪!啪!”

两只高跟鞋擦着她的身体飞过,砸在深色的丝绒墙壁上,留下两个浅坑。

“身手还是这么野,爱音。” 素世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喘息,却听不出多少慌乱,反而有种…近乎病态的兴奋?

她抬手,随意地掸了掸家居服上的鞋印,海蓝色的眼睛紧紧锁住爱音,像盯着一头终于露出獠牙的困兽。

“就是…退步了点?”

“去你妈!老娘来杀你的,婊子!” 爱音咆哮着,像一颗出膛的炮弹,猛地从地上弹射而起!

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有最直接、最暴烈的冲锋!

粉色的长发在身后拉出一道残影!

几步的距离瞬间被抹平!

爱音拧腰送肩,右拳带着全身的冲势和积压了五年的恨意,如同重锤,狠狠砸向素世那张精致、此刻却让她恨之入骨的脸!

素世眼神一凛,不再闪避!她沉腰坐胯,左臂闪电般抬起,小臂外侧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精准地格挡在爱音拳头的路径上!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肉体撞击声炸响!

爱音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素世的小臂上!巨大的反震力让两人同时身体一晃!

素世闷哼一声,左臂被砸得微微发麻,脚下却纹丝未动!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下手还是这么重。”

话音未落,素世的右手已经如同毒蛇般探出!不是抓,而是并指如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戳爱音因为出拳而暴露的肋下软肋!

爱音瞳孔一缩!

丰富的战斗经验让她在千钧一发之际强行拧身!

素世的手刀擦着她的肋骨划过,锋利的指甲甚至划破了那件单薄的黑色吊带裙,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操!” 火辣辣的疼痛让爱音更加狂暴!她顺势旋身,左腿如同钢鞭,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狠狠扫向素世的头部!

素世不退反进!

她猛地低头俯身,爱音的鞭腿擦着她的发梢扫过!

同时,素世的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弹,自下而上,带着一股爆炸性的力量,狠狠轰向爱音因为踢腿而抬高的、毫无防备的腹部!

“呃啊——!”

这一拳结结实实!

爱音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瞬间移位!

剧痛让她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弓成了虾米,整个人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打得双脚离地,向后倒飞出去!

“砰!”

她的后背狠狠撞在房间角落一个巨大的青瓷花瓶上!

“哗啦——!”

昂贵的瓷器瞬间碎裂!

碎片和水花四溅!

爱音重重地摔在冰冷湿滑的紫檀木地板上,破碎的瓷片在她裸露的手臂和腿上划出细密的血痕!

那件本就破损的黑色吊带裙更是被撕裂了大半,狼狈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和紧实的肌肉线条。

“咳…咳咳…” 爱音蜷缩在瓷片和水渍中,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腹部的剧痛。

银灰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死死瞪着几步之外,气息也微微有些急促的素世。

素世缓缓直起身,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右手。

她的嘴角,不知何时也渗出了一丝殷红的血迹,显然刚才爱音那记重拳也并非毫无建树。

她抬手,用拇指指腹随意地擦去嘴角的血迹,海蓝色的眼眸里,那抹兴奋和玩味更加浓烈,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爱音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腹部的剧痛让她动作一滞。

她看着素世靠近,看着对方眼中那让她作呕的、仿佛欣赏猎物般的目光,一股更深的屈辱和暴怒涌上心头!

“少他妈…废话!” 她嘶吼着,不顾剧痛,猛地从地上弹起!沾着血和水渍的拳头,再次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砸向素世!

素世这次没有硬接,而是轻盈地侧身避开。爱音的拳头擦着她的衣角掠过,带起一阵风。

“啧,” 素世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令人火大的戏谑,目光扫过爱音身上被划破的裙子、渗血的伤口和狼狈的姿态。

“看看你这副样子…爱音。” 她摇了摇头,海蓝色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的“关心”。

“离开我这么多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吗?瘦得像根柴,还把自己搞得这么…惨兮兮的?你知道我多心疼吗?爱音。”

“心疼你妈!老娘用不着你假惺惺!” 爱音被这虚伪的“关心”彻底点燃,转身又是一记凶狠的肘击!但动作明显因为疼痛和愤怒而变形。

素世轻松格开,反手一推,爱音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矮几边缘,上面的威士忌杯晃了晃。

就在爱音稳住身形,准备再次扑上去的瞬间——

一股极其陌生、却又带着致命熟悉感的灼热,猛地从她后颈的腺体深处炸开!

像一颗烧红的炸弹在脊椎里引爆!

那股灼热瞬间席卷全身!

四肢百骸的力气如同潮水般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令人战栗的酸软和空虚!

眼前阵阵发黑,视野边缘甚至开始泛起诡异的粉红色光晕!

发情期!

该死!偏偏是这个时候!

那该死的抑制贴!在刚才剧烈的打斗和情绪的巨大冲击下,竟然失效了?!还是…被素世那如同实质的Alpha信息素强行诱发了?!

爱音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用剧痛和仅存的意志力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破碎的樱花信息素,失去了抑制贴的封锁,混合着情欲的甜腻,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充满了整个“雪见之间”,与素世那醇厚辛辣的伯爵威士忌信息素激烈地碰撞、纠缠。

素世显然也立刻察觉到了这信息素的剧变。

她海蓝色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即,那抹戏谑和玩味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危险的光芒取代。

她看着爱音摇摇欲坠、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银灰色眼眸里交织着杀意和生理性迷蒙的样子,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掌控一切的弧度。

“闹够了吗?” 素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一步步逼近。

“滚…滚开!” 爱音的声音嘶哑颤抖,充满了生理性的抗拒和极致的愤怒。

她强撑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出一记软弱无力的拳头,试图阻止素世的靠近。

这反抗在素世面前如同儿戏。

素世甚至没有格挡,只是随意地一抬手,就精准地抓住了爱音纤细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如同铁钳!

“呃!” 爱音痛呼一声,手腕几乎要被捏碎!

素世顺势一拉,另一只手闪电般扣住爱音的另一只手腕,同时脚下巧妙地一绊!

天旋地转!

爱音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掼倒在地!

后背重重砸在冰冷的紫檀木地板上,震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素世随即欺身而上,用身体的重量和绝对的力量优势,将她死死地压制在地板上!

爱音拼命挣扎,像一条离水的鱼,但发情期的虚弱和素世强大的压制让她所有的反抗都显得徒劳而可笑。

她的双手被素世单手就牢牢扣在头顶,动弹不得。

破碎的黑裙在挣扎中几乎完全散开,露出大片苍白而泛着情欲粉红的肌肤。

急促的喘息带着破碎的樱花甜香,喷在素世的颈侧。

素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灼热的体温和信息素疯狂地交融。

素世的气息也变得有些粗重,海蓝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浓烈的欲望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她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在爱音滚烫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致命的戏谑: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爱音…像只掉进陷阱、还在呲牙的小野猫…真可爱。”

这极致的羞辱和身体被完全掌控的无力感,彻底点燃了爱音最后的怒火!

她猛地仰起头,银灰色的瞳孔里燃烧着屈辱和疯狂的火焰,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因为情欲和愤怒而扭曲变形:

“长崎素世!我操你祖宗!放开我!不然…不然我她妈的…一定找机会…把你的那根东西切下来喂狗!!!”

“切下来?” 素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震动胸腔,传递到被死死压制的爱音身上,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

她非但没有因为爱音的威胁而恼怒,反而俯得更低,灼热的唇几乎贴上爱音滚烫的耳廓,呼出的气息带着浓烈的威士忌信息素,像最烈的催情剂。

“这么恨我?恨到想毁掉…曾经让你那么快乐的东西?”

她的膝盖强硬地顶开爱音虚软无力的双腿,将自己挤入那早已湿滑泥泞的腿间。

那灼热的、蓄势待发的硬物,隔着薄薄的衣料,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重重抵在爱音最脆弱、最渴望被填满的入口。

“不过…” 素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海蓝色的眼睛紧紧锁住爱音迷蒙又充满恨意的银灰色瞳孔。

“这几年…没有我在身边,是不是很寂寞?嗯?我的小爱音…” 她恶意地用曾经亲昵的称呼刺激着爱音。

“…有没有…忍不住去找别的Alpha?让她们…碰过这里?” 她空着的那只手,带着绝对掌控的力道,猛地复上爱音剧烈起伏的胸口,隔着破碎的布料,狠狠揉捏那敏感的顶端!

“呃啊——!!” 爱音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混合着无法抑制的、被快感冲击的泣音!

身体在素世粗暴的揉捏下剧烈地弹跳了一下,像一条被钉在砧板上的鱼!

屈辱、愤怒、还有那该死的、被强行唤醒的生理性渴望,如同岩浆般在她体内奔涌冲撞!

“去你妈的!滚!!” 她嘶吼着否认,声音破碎不堪,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她拼命扭动身体想要摆脱那只作恶的手,但所有的挣扎在素世绝对的力量压制下都成了徒劳的助兴,反而让两人身体的摩擦更加剧烈,带起更汹涌的情潮。

为什么?!为什么身体会起反应?!*

贱!真她妈下贱!被这样对待…被这个开妓院、背叛你的婊子这样对待…为什么还会…湿成这样?!

不…不要…不能…

爱音在内心疯狂地唾骂自己,痛恨这具不争气的身体!

但腺体深处那被彻底点燃的、属于Omega的本能,那对标记过自己的Alpha信息素深入骨髓的渴求,像无数只蚂蚁啃噬着她的理智!

破碎的樱花信息素疯狂地涌出,绝望地缠绕、迎合着那霸道入侵的伯爵威士忌,发出无声的、淫靡的邀请。

“嘴还是这么硬…” 素世冷笑,眼中翻涌着浓烈的占有欲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兴奋。她不再等待,也不再给爱音任何喘息的机会!

那只覆在爱音胸口的手猛地收回,转而狠狠掐住了爱音纤细的脖颈!力道之大,瞬间剥夺了她大半的呼吸!

“唔——!” 爱音的眼睛猛地瞪大,窒息感伴随着强烈的恐惧和更诡异的快感席卷而来!

就在这窒息的边缘,素世腰身猛地一沉!

“噗嗤——!”

没有任何前戏,没有任何温柔!

那滚烫、坚硬、带着绝对征服意味的凶器,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和一种被瞬间填满的、灭顶般的空虚慰藉,狂暴地、彻底地楔入了爱音早已湿透、却依旧紧致无比的身体深处!

“啊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混合着极致痛苦和无法言喻的、被强行满足的生理性快慰,猛地从爱音被掐住的喉咙里挤压出来!

她的身体像一张被拉满的弓,瞬间绷紧到极限,脚趾蜷缩,银灰色的瞳孔因为剧痛和窒息而涣散失焦!

素世发出一声满足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她感受着身下这具身体惊人的紧致和滚烫,感受着那内里疯狂地绞紧、吮吸,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

这具身体,这朵被她亲手标记、又亲手摧毁的樱花,即使过了五年,依旧如此契合她!

如此…专属于她!

“还是这么紧…这么会吸…” 素世喘息着,声音沙哑得可怕,充满了情欲的浊重。

她非但没有松开掐着爱音脖子的手,反而更加用力!

同时,腰胯开始了狂暴的、毫无怜悯的抽送!

每一次都凶狠地撞到最深处,每一次退出都带出大量粘腻的汁液,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肉体激烈碰撞的“啪啪”声!

“呃…啊…哈啊…不…不要…呃啊——!”

爱音被掐得几乎窒息,破碎的呻吟和惨叫被强行堵在喉咙里,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

每一次凶狠的顶入都像要将她劈成两半,带来撕裂般的痛楚,但紧随其后的,却是那该死的、灭顶的、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的快感!

她的身体在剧痛和快感的双重夹击下剧烈地痉挛、颤抖,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完全失去了控制!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舒服?!

痛…好痛…可是…里面…好满…好涨…

被填满了…被这个婊子…操得…好舒服…

不…不能…不能叫…不能…

啊——!又…又顶到了!不行了…要…要去了?!

内心疯狂的自我唾弃和挣扎,在素世狂暴的、精准的操干下,被一波波更强烈的快感冲击得支离破碎!

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意志,在窒息的边缘,在粗暴的侵犯中,竟然开始本能地迎合那凶狠的撞击!

破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被掐紧的喉咙缝隙里溢出,混合着痛苦的呜咽,形成一种极其淫靡的乐章。

素世俯视着身下这张布满泪痕、因窒息和快感而扭曲的、却依旧美丽得惊心动魄的脸。

看着她银灰色瞳孔里的恨意被生理性的泪水模糊,看着她因为自己的操干而失控地颤抖、呻吟。

一种巨大的、扭曲的满足感和掌控感,如同毒液般在她血管里奔流。

“感受到了吗…爱音…” 素世一边狂暴地操干着,一边俯身,舔去爱音眼角的泪水,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和残忍的温柔。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她腰胯的动作更加凶狠,每一次都像是要将爱音钉穿在地板上!

“它记得我…它只认我…它…离不开我!”

“啊——!呃啊——!!” 爱音被这凶狠的顶弄和残酷的话语刺激得猛地仰起头,脖颈拉出脆弱的弧线,发出一声濒死般的高亢尖叫!

身体内部某个点被狠狠碾过,灭顶的快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没!

她眼前一片空白,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内里疯狂地绞紧、痉挛,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浇淋在素世依旧凶猛抽送的凶器上!

素世发出一声低吼,感受着那致命的绞紧和滚烫的浇灌,海蓝色的眼眸瞬间被情欲染得深不见底!

她猛地松开掐着爱音脖子的手,双手死死扣住爱音的腰胯,将她更深地钉向自己,开始了最后疯狂的冲刺!

“呃…哈啊…不…不行了…啊——!!” 重新获得呼吸的爱音,爆发出更加凄厉而淫靡的哭叫,身体被操弄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最后的、毁灭性的风暴。

就在素世即将抵达顶点,腰身绷紧,准备将一切彻底灌入的瞬间——

就在爱音的意识被快感冲击得七零八落、几乎放弃抵抗的刹那——

一丝冰冷的、属于金属和玻璃的触感,猛地蹭到了爱音在冰冷地板上胡乱摸索的手指!

是刚才被打碎的花瓶旁边,矮几上掉落的一个沉重的、切割水晶质地的烟灰缸!

求生的本能和刻骨的恨意,在情欲的泥沼中爆发出最后一点火星!

爱音涣散的银灰色瞳孔骤然聚焦!如同回光返照的野兽!

“她妈的去死啊——!!” 她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

那只摸到烟灰缸的手,如同灌注了最后的生命力,猛地抓起那沉重的凶器,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砸向素世近在咫尺、毫无防备的太阳穴!

“砰——!!!”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烟灰缸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素世的额角!

鲜血瞬间涌出,顺着她光洁的额角流淌下来,滴落在爱音赤裸的胸口,温热而粘腻!

“呃!” 素世发出一声痛哼,狂暴的动作瞬间停滞!

扣住爱音腰胯的手也因为剧痛和突如其来的冲击而松开了力道!

海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暴怒!

就是现在!

爱音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向上顶起腰胯,同时双手狠狠推向素世的肩膀!

“呃——!” 素世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推得向后一仰!

爱音趁机双腿猛地蹬地,身体像泥鳅一样,不顾一切地从素世身下向外滑脱!

然而——

就在她强行将素世那依旧坚硬滚烫、深埋在她体内的凶器拔出的瞬间——

“啵——!”

一声极其淫靡的、带着粘腻水声的分离声响起!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致空虚和剧烈摩擦痛楚的强烈刺激,如同电流般从她身体最深处猛地窜遍全身!

“啊——!!!”

爱音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既像痛苦又像高潮余韵的尖叫!

她的身体在成功脱离素世掌控的瞬间,完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刚刚脱离桎梏的双腿猛地夹紧!

大腿内侧的肌肉疯狂地痉挛、抽搐!

一股新的、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她还在剧烈收缩的入口涌出,顺着颤抖的大腿内侧流淌下来!

她成功了!

她挣脱了!

但身体的反应,却像是对那粗暴入侵的凶器最下贱的挽留!

爱音狼狈地滚到一边,蜷缩着身体,剧烈地喘息着,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破碎的黑裙几乎无法蔽体,身上布满了青紫的掐痕、划伤和情欲的痕迹,胸口还沾染着素世额角滴落的鲜血。

她银灰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未散的恨意,以及那该死的、无法掩饰的生理性迷蒙和空虚。

素世舔舐着嘴角的血迹,那眼神已不再是玩味,而是被彻底点燃的、带着血腥味的暴怒与赤裸裸的占有欲!

额角的伤口非但没有削弱她的气势,反而让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浴血的母狮!

“跑得挺快…爱音…” 她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杀意和未消的情欲。“…不过…我的东西…你好像还没还完?!”

话音未落,素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扑至!不再是优雅的掌控,而是纯粹的、野兽般的扑杀!

爱音瞳孔骤缩,强忍着身体深处那被强行抽离带来的空虚和痉挛,就地翻滚!

但素世的速度太快!

一只带着血腥味的手如同铁爪,猛地抓住了爱音那头凌乱的粉色长发!

“呃啊——!”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爱音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从地上拽了起来!

素世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没有丝毫怜悯!

她抓着爱音的头发,手臂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像抡起一件破布娃娃,狠狠地将爱音的头颅朝着冰冷坚硬的紫檀木地板砸去!

“砰——!!!”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头与硬木碰撞的可怕闷响!

爱音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剧痛和眩晕如同海啸般淹没她!温热的液体从额角、鼻腔涌出,混合着泪水,在她苍白染血的脸颊上肆意流淌!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就在爱音的头颅被砸向地板的同一瞬间,素世的身体也如同跗骨之蛆般压了下来!

她的膝盖强硬地顶开爱音虚软无力的双腿,那根刚刚被强行拔出、依旧怒张滚烫、青筋虬结的凶器,带着复仇般的狂暴和不容置疑的征服欲,对准那泥泞不堪、还在微微抽搐翕张的入口,再一次狠狠地、贯穿性地捅了进去!

“噗嗤——!呃啊啊啊啊啊——————!!!”

爱音的惨叫被砸地的剧痛和下身被再次粗暴填满的撕裂感彻底扭曲!

声音凄厉得不成人形!

那滚烫粗硬的肉刃,带着蛮横的力量,瞬间撑开她紧致湿滑的甬道,直捣最深处娇嫩敏感的宫口!

巨大的饱胀感和被强行开拓的痛楚让她浑身痉挛!

素世没有丝毫停顿!

她死死按着爱音的头,感受着身下这具身体惊人的紧致和滚烫内壁的疯狂绞紧吮吸,腰胯开始了狂暴的、如同打桩机般的操干!

“呃…啊…哈啊…操…操你…妈…啊——!!” 爱音在极致的痛苦和快感中疯狂地挣扎、扭动,破碎的咒骂和淫靡的呻吟、痛叫混杂在一起。

每一次凶狠的撞击,都让她的头颅与地板发出沉闷的碰撞,每一次凶狠的抽送,那粗粝的肉棱都刮蹭着她敏感的内壁,带出大股粘稠滑腻的汁液,发出“噗叽、噗叽”的淫靡水声!

粗壮的性器在湿滑紧窄的甬道里高速摩擦、进出,捣弄出更多白沫,顺着两人交合处和大腿内侧流淌下来,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滩污浊的泥泞。

“痛吗?…叫啊!…叫得再大声点!…让我听听…你是怎么被我操烂的!…你的身体…你的贱穴…永远都他妈是我的!…呃啊——!” 素世俯下身,灼热的、带着血腥味的呼吸喷在爱音染血的耳廓,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伴随着腰胯狂暴的节奏。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爱音内壁的每一次痉挛和绞紧,那致命的吸吮力让她头皮发麻,快感如同电流般窜上脊椎!

素世的抽插越来越快!

越来越深!

每一次都凶狠地撞在爱音身体最深处那一点上!

龟头碾磨着娇嫩的宫口,带来灭顶的酸胀和快慰!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爱音那疯狂绞紧、如同小嘴般吮吸的甬道里急速累积!

“呃…哈……要射了…呃啊——!!” 素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海蓝色的瞳孔因极致的快感而涣散!

她死死按住爱音挣扎扭动的腰胯,将她的身体牢牢钉在自己的凶器上,腰身绷紧到极限,如同拉满的硬弓!

下一秒!

一股滚烫、粘稠、如同岩浆般灼热的激流,猛地从素世怒张的马眼深处喷射而出!

带着浓烈到化不开的Alpha信息素,如同高压水枪般,狠狠地、持续不断地、一股接一股地灌注入爱音身体的最深处!

滚烫的精液冲刷着敏感的内壁,直冲娇嫩的宫房!

“呃啊啊啊啊啊——————!!!”

几乎在素世喷射的同一瞬间,爱音的身体也如同被高压电流贯穿般猛地弹起!

又被素世死死按回地板!

那滚烫的浇灌如同点燃了引信,引爆了她体内积压到极限的快感炸弹!

一股无法形容的、灭顶般的极致快慰从被贯穿的子宫深处轰然炸开,席卷全身!

她的内壁疯狂地、不受控制地痉挛、绞紧、抽搐,如同无数张小嘴贪婪地吮吸、榨取着那滚烫的精华!

一股股温热的、透明的液体,如同失禁般,从两人紧密交合处被挤压、喷溅出来,混合着浓稠的精液,流淌得更加汹涌!

她的银灰色瞳孔彻底失焦,小嘴无意识地张开,发出无声的、濒死般的高潮尖叫,身体在素世的压制下剧烈地颤抖、抽搐,如同风中残烛!

然而,就在这极致高潮的余韵中,就在素世沉浸在喷射的征服快感、力量出现一丝松懈的刹那——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被此刻极致羞辱彻底点燃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暴力量,猛地从爱音濒临崩溃的身体里炸开!

“呃啊啊啊——!!给我她妈的…滚开——!!!”

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爱音被按在地板上的喉咙里挤压出来!

她的身体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力量!

被按在地上的头颅猛地向上顶起!

同时,被素世压制在地的双腿,如同两条绞杀巨蟒,爆发出恐怖的绞合力,死死缠住了素世正在高潮喷射、腰身微微颤抖的腰身!

“呃?!” 素世猝不及防!

高潮的余波让她身体的掌控出现了致命的松懈!

爱音这突如其来的、源自本能的绞杀和头颅的猛然顶撞,瞬间打破了力量的平衡!

爱音抓住这千分之一秒的机会!

被按在地上的双手猛地撑地,爆发出最后残存的所有力量,配合着腰腿的绞杀和顶撞,整个人如同弹簧般向上、向后猛地弹起!

“啵——!”

一声极其淫靡的、带着粘腻水声的分离声响起!

素世那根依旧半硬、沾满混合液体的凶器被强行从爱音那还在高潮余韵中剧烈收缩的甬道里拔了出来!

带出一大股混合着精液和爱液的粘稠白浆!

“呃啊——!” 爱音发出一声短促的、混合着痛苦和空虚的尖叫!

身体在成功脱离素世掌控的瞬间,完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刚刚脱离桎梏的双腿猛地夹紧!

大腿内侧的肌肉疯狂地痉挛、抽搐!

一股新的、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她还在剧烈收缩、如同哭泣般翕张的入口涌出!

爱音根本不给素世任何反应的时间!

在身体脱离掌控的瞬间,不顾下身被粗暴拔出带来的剧烈抽搐和空虚感,借着弹起的势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扑在了向后倒去的素世身上!

“呃!” 素世重重摔倒在地!

爱音骑跨在素世身上,双腿如同铁钳般死死夹住素世的腰!

她的双手,带着刻骨的恨意和同归于尽的疯狂,如同毒蛇般猛地掐住了素世纤细而脆弱的脖颈!

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呃…咳…” 素世被掐得瞬间窒息,海蓝色的眼睛因缺氧而凸起!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

就在爱音骑跨上去、掐住素世脖子的同时,她那湿滑泥泞、还在剧烈收缩痉挛、如同饥饿小嘴般翕张的入口,凭借着下落的势能和身体的本能记忆,精准地、如同复仇的套索般,猛地坐了下去!

将那根刚刚脱离、依旧半硬滚烫、沾满两人混合液体的凶器,再一次狠狠地、彻底地吞没至根!

粗壮的肉柱瞬间撑开柔嫩的褶皱,直抵最深处!

“呃啊——!!!”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扭曲的、混合着痛苦和极致快慰的尖叫!

爱音骑在素世身上,双手死死掐着对方的脖子,身体因为下身的贯穿和剧烈的情绪而疯狂颤抖!

她银灰色的瞳孔里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火焰,一边用尽全力收紧掐着素世脖子的双手,一边腰胯开始疯狂地、带着报复性的、榨汁机般的上下套弄!

“呃…哈啊…操…我她妈的操死你…呃啊——!!” 爱音一边掐,一边操,一边发出破碎而疯狂的嘶吼!

每一次下沉都重重地坐到底,让那粗硬的龟头狠狠撞上娇嫩的宫口,带来酸胀的征服感!

每一次抬起都几乎将那沾满白沫的凶器完全吐出,再狠狠地、带着下坠的力量重重坐下!

内壁疯狂地绞紧、吮吸,仿佛要将身下这个女人的灵魂和残余的精液一同榨干!

剧烈的摩擦带来火辣辣的痛楚,却也点燃了更汹涌的快感浪潮!

粘腻的汁水随着她疯狂的动作被不断捣出、飞溅!

素世被掐得眼前发黑,窒息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但下身那被疯狂套弄、被致命绞紧的快感,却如同毒药般侵蚀着她的神经!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爱音湿滑紧窄的甬道如同活物般包裹、挤压、吮吸着她的性器,每一次坐下都带来灭顶的包裹感,每一次抬起都带来致命的真空吸力!

她双手徒劳地抓挠着爱音掐住她脖子的手臂,留下道道血痕,身体在窒息和快感的双重夹击下剧烈地痉挛、挺动!

海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暴怒、痛苦,以及一种被这极致反抗和掌控点燃的、更加扭曲的兴奋!

“呃…哈…爱…音…” 素世从被掐紧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腰胯却不受控制地向上顶撞,迎合着爱音疯狂的套弄!

那粗硬的肉棒在湿滑紧致的包裹中疯狂脉动!

灭顶的快感在她濒临窒息的边缘再次轰然爆发!

她身体猛地绷直,如同拉满的弓,残余的欲望和浓烈的信息素如同最后的浪潮,狠狠地、不受控制地喷射进爱音疯狂绞紧、如同贪婪小嘴般吮吸的深处!

“呃啊啊啊——!!!” 爱音也被这滚烫的浇灌和体内剧烈的痉挛刺激得发出一声高亢的、如同哭泣般的尖叫!

身体内部仿佛有无数电流再次炸开!

一股新的、更加强烈的高潮席卷了她!

她的内壁绞紧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如同要将那根作恶的凶器彻底绞断!

一股股温热的爱液如同喷泉般,从两人紧密交合处被挤压、喷射出来!

她掐着素世脖子的手因为高潮的冲击而本能地松开,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剧烈地颤抖着,瘫软在素世同样剧烈起伏的身体上!

但这喘息只有一瞬!

如同两头不死不休的凶兽!

几乎在同时,两人眼中再次爆发出更加狂野的杀意和情欲!

咒骂声伴随着拳脚再次相交!

素世一拳狠狠砸在爱音染血的侧脸!

爱音一记凶狠的肘击撞在素世受伤的额角!

两人在冰冷粘腻的地板上翻滚、撕打!拳拳到肉!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的声响!破碎的衣物被彻底撕烂,身上增添了更多青紫的伤痕和抓痕!

然而,撕打中,身体却如同磁石般紧紧吸附!

素世猛地将爱音掀翻在地,再次凶狠地进入!

爱音在承受撞击的同时,双腿如同毒蛇般绞住素世的腰,指甲深深抓进素世的后背!

两人一边疯狂地互殴,拳脚相加,一边更加狂暴地操干!动作因为疲惫和伤势而变得沉重、迟滞,却更加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感!

“呃…没…没力气了…呃啊——!” 爱音喘息着,承受着素世越来越沉重、如同打桩般的撞击,每一次都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撞出体外。

素世也喘息如牛,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角流下,滴落在爱音剧烈起伏的胸口,腰胯的挺动如同垂死挣扎的野兽,每一次都拼尽全力,却越来越慢,越来越沉。

最终。

在一声几乎同时响起的、沙哑而破碎的、混合着痛苦和极致快慰的嘶吼声中。

两人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困兽,纠缠着,痉挛着,在冰冷的地板上,在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精液味和信息素混合的气息中,彻底瘫软下来。

素世压在爱音身上,沉重的喘息喷在爱音汗湿、染血的颈窝。

她的腰胯还嵌在爱音体内,那根刚刚经历了狂暴喷射的凶器,此刻依旧半硬地深埋着,随着两人剧烈的喘息而微微搏动,带起爱音体内一阵细微的、不受控制的抽搐和绞紧。

“呃…” 爱音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带着情欲余韵的呜咽,身体深处被填满的饱胀感和那残留的、滚烫的、属于素世的液体,让她既感到屈辱,又无法抑制地沉溺在那灭顶高潮后的虚脱与奇异的满足感中。

她银灰色的瞳孔失焦地望着天花板,里面充满了疲惫、空洞,以及一丝未散的恨意。

素世同样喘息如牛,汗水混合着额角伤口渗出的血水,滴落在爱音赤裸的胸口。

她感受着身下这具身体细微的抽搐和那内里致命的绞紧,海蓝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一种近乎餍足的疲惫和更深沉的、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

时间仿佛凝固。

只有两人粗重而破碎的喘息声,在狼藉的“雪见之间”里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

素世动了动。

她缓缓地、带着巨大的疲惫,从爱音身上撑起。

那根深埋的凶器被缓缓拔出,带出更多粘腻的、混合着血丝和精液的浊白液体,顺着爱音颤抖的大腿内侧流淌。

“啵…”

一声轻微却无比淫靡的分离声。

爱音的身体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双腿本能地夹紧,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呻吟。

素世没有再看她,只是踉跄着,拖着同样布满青紫、抓痕和咬痕的身体,艰难地挪到矮几旁。

她无视了地上碎裂的瓷片和倾倒的酒杯,目光在狼藉中搜寻着。

然后。

她看到了。

那个黄铜的、雕刻着繁复山吹色花纹的打火机。

它就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板上,在幽暗的光线下,流转着温润而冰冷的光泽。

素世伸出手,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将它捡了起来。

冰冷的金属触感,带着她自己的体温,也带着…另一个人的。

她将它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住了某种失而复得的、至关重要的东西。

她靠着矮几残存的边缘,缓缓滑坐在地板上,背对着爱音。

她摸索着,从散落在地的、她自己的家居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银质的烟盒。

动作有些笨拙地打开,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叼在苍白的、带着血痕的唇间。

“嚓…”

一声熟悉的轻响。

山吹色的火苗跳跃起来,映亮了她染血的侧脸,和那双疲惫却依旧深邃的海蓝色眼眸。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模糊了她脸上的表情,也暂时驱散了空气中那浓烈的情欲和血腥味。

尼古丁辛辣的气息涌入肺部,带来一丝虚假的清明和慰藉。

素世闭了闭眼,感受着烟雾在胸腔里盘旋,再缓缓吐出。

灰白色的烟雾在寂静的房间里袅袅上升。

她没有回头。

但某种刻在骨子里的、近乎野兽般的直觉,让她清晰地感知到身后那道目光。

那道属于千早爱音的、疲惫的、空洞的、却又带着某种…无法言喻渴望的目光。

素世沉默地抽了几口烟。

然后。

她缓缓地、极其自然地,将手中那支点燃的、自己刚刚吸过的香烟,从唇间取下。

她没有回头,只是反手,精准地将那带着湿润滤嘴痕迹、燃烧着猩红光点的烟蒂,递向身后爱音所在的方向。

动作随意。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扭曲的默契。

爱音躺在地上,浑身像散了架,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和疲惫。

她看着素世背对着她抽烟的背影,看着那袅袅升起的烟雾,一股强烈的、对尼古丁的渴望,混合着身体深处那被操弄后的空虚和一种更深层的、被驯服般的依赖感,猛地攫住了她。

当那支带着素世气息和唾液的香烟递到眼前时,爱音银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

操…谁他妈要抽你的口水烟…

但身体却比思想更快。

她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急切,猛地抬起酸软无力的手臂,一把抓住了那支递过来的烟!

烟蒂上还残留着素世唇间的温度和湿润。

爱音没有丝毫犹豫,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狠狠地将滤嘴塞进了自己同样干裂、染血的嘴唇里!

“嘶——呼——”

她贪婪地、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熟悉的、辛辣的尼古丁混合着素世信息素的味道,如同强心针般瞬间涌入她的肺部,冲散了部分令人作呕的精液味和血腥气,带来一阵眩晕的、近乎麻痹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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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睛,长长地、颤抖着将烟雾吐出,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郁结和痛苦都随之排出。

素世依旧背对着她。

听到身后那贪婪的吸气声,她海蓝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光芒。像是掌控,像是嘲弄,又像是一丝…扭曲的满足。

她没说话。

只是用那只沾着血和汗、握着山吹色打火机的手,再次“嚓”地一声点燃了火苗。

然后。

慢条斯理地。

为自己。

又点上了一支新的烟。

幽暗的“雪见之间”。

只剩下两个伤痕累累、筋疲力尽的女人。

背对着。

或瘫倒着。

沉默地。

抽着烟。

烟雾在死寂的房间里盘旋,如同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

尼古丁带来的短暂麻痹,无法掩盖身体深处残留的剧痛、情欲的余韵,以及那横亘在两人之间、深可见骨的伤痕。

最终。

是素世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情事后的沙哑和疲惫,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脆弱的低沉,背对着爱音,对着空气中弥漫的烟雾开口:

“这五年…” 她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积攒勇气。“…我一直在找你。”

爱音躺在地上,指尖夹着那支沾着素世唾液的烟,银灰色的瞳孔在烟雾后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被更深的冰冷覆盖。

她没有回应,只是又狠狠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灼烧着喉咙。

素世似乎并不期待她的回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的、近乎痛苦的思念:

“东京…关西…甚至海外…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像疯了一样…” 她自嘲地低笑一声,那笑声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想你…想得快疯了…”

“想我?” 爱音终于开口了,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浓烈的嘲讽和恨意。

她猛地撑起一点身体,不顾全身的酸痛,指着素世,指尖的烟灰簌簌落下。

“想我?!想我你就他妈开妓院?!开他妈专门‘招待’Omega的妓院?!长崎素世!你他妈是不是在那群婊子身上找老娘的影子?!操她们的时候是不是在喊老娘的名字?!你他妈脏透了!恶心!”

面对爱音歇斯底里的指控,素世没有立刻反驳。

她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侧过头,目光没有看爱音,而是落在了不远处矮几残骸旁,一个不起眼的、银色的、类似项圈的小巧装置上。

那东西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抑制器。” 素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最高级别的。从…坐上那个位置开始,就一直戴着。” 她抬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后颈,那里没有任何腺体凸起的痕迹,只有一片被信息素完全封锁的、冰冷的皮肤。

“五年了。我没碰过任何人。”

爱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那个冰冷的抑制器。

她愣住了。

银灰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

开妓院的老大…自己戴着最高级别的Alpha抑制器?

五年没碰过人?

这他妈…是什么地狱笑话?!

但这短暂的错愕,很快被更汹涌的恨意淹没!

“呵…呵呵…” 爱音发出几声破碎的冷笑,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装!接着装!戴着那玩意儿装清高?那你他妈背叛老娘的时候呢?!啊?!把老娘当叛徒推出去送死的时候呢?!你他妈怎么不戴?!怎么不装?!”

这是横在爱音心中最深、最痛、从未愈合的伤口!此刻被血淋淋地撕开!

素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她猛地转过头,第一次真正地、正面地看向爱音。

海蓝色的眼眸里,那层疲惫和复杂被一种深沉的、近乎绝望的痛苦取代。

“背叛?”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误解的、压抑了五年的愤怒和委屈。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为了那个狗屁的位置?!为了权力?!”

她撑着身体,艰难地转过身,面对着爱音,眼神锐利如刀,直刺爱音的灵魂深处:

“当时组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老东西要清洗所有‘不稳定因素’!你私下接触警方线人的事…你以为瞒得过谁?!他早就知道了!下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你!”

素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额角的伤口又渗出血丝。

“我…我只有先下手!只有把你‘推出去’!只有让你‘背叛’!才能让他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才能让他暂时不动你!才能…才能给你争取逃跑的时间!!”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

“你以为…看着你被追杀…看着你消失…看着你恨我入骨…我他妈…好受吗?!”

真相。

如同最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爱音的心上!

她银灰色的瞳孔骤然放大,里面充满了震惊、茫然、以及被颠覆认知的巨大冲击!

那些被她反复咀嚼了五年的恨意和背叛,此刻被赋予了完全不同的、残酷的底色!

“为…为了我?” 爱音的声音干涩得可怕,像砂纸摩擦。

“你他妈…为了我…就把我当叛徒推出去?!让我被整个组织追杀?!让我…让我…” 她说不下去了,那些九死一生的逃亡,那些在绝望中沉沦的日子,那些被恨意支撑着活下来的每一个日夜…难道…都源于一个…“保护”?!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命运玩弄的愤怒瞬间淹没了她!

“哈…哈哈哈…” 爱音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混合着脸上的血污,狼狈不堪。

“长崎素世!你他妈真是个天才!真是个疯子!!”

她猛地指向素世,指尖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

“为了找我?!为了道歉?!你就搞出这么多破事?!搞出‘黑手党作乱’?!把整个东京搅得天翻地覆?!就为了…引我出来?!然后…然后你还他妈当上了组织老大?!坐在那个冰窟窿王座上…戴着你的狗屁抑制器…开你的妓院…等着老娘自己送上门来?!!”

爱音的声音尖锐到破音,充满了极致的嘲讽和无法理解的愤怒。

“你他妈…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还是被权力熏傻了?!这他妈就是你找我的方式?!道歉的方式?!操你妈的!你比五年前更疯!更不可理喻!更他妈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变态!神经病!!”

面对爱音狂风暴雨般的痛骂,素世没有反驳。

她只是静静地听着,海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着痛苦、无奈,还有一种近乎认命的疲惫。

她看着爱音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看着她眼中那被颠覆后更加混乱的恨意和痛苦。

直到爱音骂得喘不过气,胸膛剧烈起伏。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声。

素世才缓缓地、极其平静地开口。

她的目光,落在了爱音因为激动而滑落到地板上的、那个黄铜的、山吹色花纹的打火机上。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入了爱音混乱心防的最后一道锁:

“那这么多年…”

“…我送你的礼物…”

素世抬起眼,目光重新落在爱音那张布满泪痕、血污和愤怒的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近乎残忍的温柔。

“…你不是也一直…带在身边吗?”

爱音所有的咆哮和愤怒,瞬间被这句话冻结在了喉咙里。

她顺着素世的目光,看到了地上那个小小的、冰冷的黄铜打火机。

山吹色的花纹,在幽暗的光线下,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也像一道…来自过去的、无声的控诉。

她张了张嘴。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轻飘飘的反问,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爱音混乱的心湖里激起了无声却剧烈的涟漪。

爱音所有的咆哮、所有的愤怒、所有支撑了她五年的刻骨恨意,在这一刻,被这轻描淡写却又致命的一击,彻底冻结、瓦解。

她顺着素世的目光,看到了地上那个小小的、冰冷的黄铜打火机。

山吹色的花纹,在幽暗的光线下,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也像一道…来自过去的、无声的控诉,嘲笑着她所有的挣扎和自欺欺人。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冰冷的铁钳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身体,在真相的冲击和这句致命反问的余波下,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起来。

银灰色的瞳孔里,翻涌着被彻底击穿的茫然、巨大的荒谬感,以及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某种近乎认命的悲哀。

是啊。

她恨她入骨。

她发誓要杀了她。

她把自己打扮成“商品”送上门,就是为了同归于尽。

可这枚小小的、冰冷的、刻着山吹色花纹的打火机…

却像一枚嵌入她灵魂的钉子。

五年。

颠沛流离。

醉生梦死。

它从未离开过她的口袋。

是她唯一的精神慰藉。

是她…从未真正放下的…铁证。

多么可笑。

多么…他妈的…讽刺!

爱音猛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隔绝这令人窒息的现实。

她不再看素世,也不再看那个该死的打火机。

她只是蜷缩在冰冷粘腻的地板上,像一只被拔光了刺的刺猬,只剩下最脆弱的、血淋淋的内核。

素世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爱音身上那些由她亲手造成的青紫、抓痕、咬痕,看着那被撕裂的裙摆下裸露的、带着情欲痕迹的苍白肌肤,看着她因为剧烈颤抖而起伏的、沾满血污和泪痕的脊背。

海蓝色的眼眸深处,那翻涌的复杂情绪——暴怒、占有欲、痛苦、扭曲的思念——最终沉淀为一种更深沉的、近乎死寂的疲惫,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不可查的…怜惜?

她没再说话。

只是默默地、再次抬起了那只握着山吹色打火机的手。

“嚓…”

熟悉的轻响。

橘黄色的火苗再次跳跃起来,在这片狼藉的废墟中,像一颗微弱却固执的星辰。

她将火苗凑近唇边叼着的那支新点燃的香烟。

深深地。

吸了一口。

然后。

像之前一样。

没有回头。

只是反手。

将那支燃烧着的、带着她自己气息的香烟。

再一次。

精准地。

递向了身后。

递向了那个蜷缩在地、无声颤抖的、名为千早爱音的女人。

这一次。

爱音没有咒骂。

没有抗拒。

甚至没有睁开眼。

她只是凭着本能,凭着那深入骨髓的、对尼古丁和某种更致命东西的渴望,伸出了同样沾满血污和粘腻的手。

颤抖着。

却无比精准地。

抓住了那支递过来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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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它塞进自己同样干裂、染血的嘴唇里。

狠狠地。

吸了一大口。

辛辣的烟雾混合着素世信息素的味道,再次涌入她的肺部,带来一阵熟悉的、麻痹般的眩晕。

烟雾缭绕。

笼罩着两个伤痕累累、筋疲力尽、在血与欲的废墟中沉默相对的女人。

一个背靠着残破的矮几,望着窗外枯山水庭院里凝固如墨的黑石。

一个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闭着眼,贪婪地汲取着指间那点猩红的光热和尼古丁的慰藉。

空气中。

血腥味。

爱液味。

破碎的樱花与浓烈的伯爵威士忌信息素。

还有…烟草燃烧的苦涩气息。

无声地交融、盘旋。

像一首为两个癫狂灵魂谱写的、荒诞而永恒的安魂曲。

没有和解。

没有原谅。

没有未来。

只有此刻。

这死寂的。

扭曲的。

却又带着某种病态默契的…

共沉沦。

山吹色的火苗,在素世指间,无声地跳跃着。

映照着这风暴过后。

一片狼藉的。

终局。

然后。

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那个蜷缩在地板上的、浑身血污与情欲痕迹的粉色身影。

猛地吸尽了最后一口烟。

将烧到滤嘴的烟蒂,狠狠摁灭在身旁冰冷光滑的紫檀木地板上。

发出“滋啦”一声轻响,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

她睁开眼。

银灰色的瞳孔里,没有了之前的狂暴恨意,也没有了空洞茫然。

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被彻底掏空后的、纯粹的疲惫。

和一丝…

对眼前这操蛋现实、对这狗屁命运、对身边这个疯女人…

以及…

对她自己…

那无法消解的、浓烈到极致的…

“操…”

一声极轻的、带着烟熏火燎的沙哑,和一种认命般的、筋疲力尽的粗粝咒骂,从爱音干裂染血的唇间逸出。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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