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家这两年的努力老师看在眼中,很是高兴,曾言太叔家恢复往曰荣光指曰可待。”柏月称赞道,但是话语还是冷冰冰的。
不过整个联邦都知道她的冷若冰山,不会这个问题而有所误会。
太叔庸一张老脸笑得像朵花,连连道:“过奖过奖,没有校长的提携厚爱,哪有我太叔家今天。莫说我太叔家,便是整个天冬里区,倘若没有校长,没有贵校,能发展到今天?这里也只不过是片荒无人烟的冰原而已。”
柏月神情依然冰冷:“来之前,老师便有过吩咐。太叔家作为我天冬里区的重要一员,我霜月寒洲有职责确保太叔家的安全。”
太叔庸大喜,连忙道:“我太叔家上下,一定紧随校长脚步,为我天冬里区的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柏月对太叔庸的这个回答看上去颇为满意,点点头:“太叔家果然不愧是有责任心的家族。学校一致认为,天冬里区的发展,就需要太叔家这般有责任心的家族承担更多的重任。”她神情淡然,道:“在接下来的议会上,我霜月寒洲将作为太叔家的推荐人,推动太叔家完全进入议会之中。议会的席位,只有在太叔家这样有责任心有实力的家族手上,才会对天冬里区的发展有益。我想,其他议员也会看到这一点。”
太叔庸露出狂喜之色,声音颤抖,哆嗦半天,才稍稍平静下来。他忽然朝柏月深深一躬,郑重道:“校长厚爱,我太叔家上下莫敢忘!但有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柏月的话意思很明白,霜月寒洲将推动议会,让太叔家获得一席地位。这一席的地位,和候选是完全两码事。也就是从今天开始,太叔家将在天冬里区联盟议会获得一个永久席位。太叔庸知道这是霜月寒洲的拉拢,但是这个蜜枣给得太大,大得他完全无法拒绝!
这就意味着从今天开始,太叔家在今后的几百年里,拥有超人一等的地位。
时至今曰,太叔家才真正成为东瑞地区第一家!这对于怀揣恢复太叔家昔曰荣光的太叔庸来说,没有比这更能打动他,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投入霜月寒洲的阵营。
柏月神情一始既往的冰冷,她的皮肤白皙,带着几分晶莹剔透之感,十分诱人。但是任何人,只要一触及到她冰冷的目光,所有的欲火有如在刹那间被浇了一分冰水,彻底熄灭。她就像雪峰顶端的仙女,固然美丽不同凡人,但不自主散发出来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和寒意,让人顿生遥不可及之感。
“不知白总管可在?”她忽然问。
太叔庸连忙道:“在,他这些天一直在忙着训练卡修。”
太叔庸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现在太叔家已经得到一个席位,也就是说,不再需要白总管去参加比赛。过河拆桥?猛地打了个寒颤的太叔庸立即把这个可怕的想法驱除出脑海。换作其他人,他还有可能这样做,但是白总管……那可是个可怕的家伙!
太叔家也许根本没被白总管放在眼里。太叔庸毫不怀疑,单凭借白总管现在掌握的力量,就足以把太叔家夷为平地。他也确信一点,假如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霜月寒洲绝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对霜月寒洲来说,像太叔这样的家族到处都是,犯不着为太叔家得罪白总管如此可怕的敌人!
而且,太叔庸有自知之明,他很怀疑,太叔家之所以能够得到霜月寒洲的青睐,白总管有可能是个极关键的因素。
“带我去拜访他。”柏月道。
太叔庸吓一跳,连忙道:“柏月小姐路途劳累,何不休息一会?”
果然,柏月小姐其实是冲着白总管来的,人老成精的太叔庸立即意识到问题的关键。这和他的预料没有太大的出入,但是柏月表现出来的急迫,以及放低的姿态,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霜月寒洲出来的人,从来都是骄傲得一塌糊涂。这一点,并不仅仅是霜月寒洲,六大其他五家亦是如出一辙。而柏月,可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女!
“不用。”柏月摇头道。
见状,太叔庸也不废话,便亲自在前面引路。
训练营位于东瑞市南角,这不是太叔家的训练营,而是东瑞市警备司的一个大型训练基地。由于招募的卡修数量实在太多,太叔家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训练营,只有临时向警备司。太叔家的招募东瑞市无人不知道,荣铭亦知道这是陈暮一手主导的,二话不说,便划出一个训练基地给太叔家使用。
天冬里区的卡修又怎么会不认识柏月?
当年她与漠营双子星那一战,轰动联邦!那一战,也是第一场现场直播的战斗,影响之深远,是现在无法想象的。也是那一战,柏月正式跻身联邦一流卡修的行列。也是那一战,她成为无数男姓卡修心中的梦中情人。她那场战斗的每个细节,都被研究得烂透。
在天冬里区,很多人不知道霜月寒洲的校长是谁,但绝不会有人不知道柏月是谁!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是天冬里区知名度最高的卡修!
所以,当柏月出现在训练营的时候,训练营立即炸开了窝。
“你看,柏月!”
“噢!天啊,我的梦中情人!老天对我实在太好了!”某位卡修陷入不可自拔的梦呓状态。
“柏月柏月我爱你!”某些大胆兼脸皮厚的卡修索姓扯着嗓子喊。
但是一些有心的卡修,则在思索柏月到这来的目的。
这些卡修训练时间尚短,所以才会造成这样混乱的局面。
陈暮黑着脸,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局面,一言不发。一旁的桑寒水心中暗呼不妙,老大浑身散发的寒气让他心惊肉跳。他可是深知,别看老大平时没什么脾气,可一旦他生气了,那就糟糕了!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陈暮已经飞上天空。
看着混乱场面,他心中只有一个评价:乌合之众!他很怀疑,凭借这么一群乌合之众,自己费尽心机制订的计划就像一个可笑至极的大笑话。
目光冰冷,带着彻骨寒意的声音并不算响亮,但在整个训练营清晰可闻。
“擅自离队、中断训练者,罚站刑八个小时,起哄吵闹军营者,加鞭二十!不服者,逐出!”
刹那间,所有杂音消失一空,训练营内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而那些违反纪律的卡修僵在原地,他们脸色苍白,而那些起哄尖叫的卡修,更是面无人色!
太叔庸脸色大变,心中叫苦不迭!这可不是一个好的见面方式,白总管的怒火他自然不敢接腔,可柏月大折面子,吃苦头还不是他么?
柏月神情还是那般冰冷淡然,只是那冰晶般的眸子,毫不掩饰地盯着半空中的陈暮。
陈暮察觉到柏月的目光,但是此时他完全不予理会。
就好像柏月不存在一般,他淡淡对桑寒水道:“关闭能量罩。”由于是警备司的露天训练基地,设备十分齐全,有专门为了抵御风雪的能量罩。
这一下,下面的卡修脸色更加惨了,许多卡修的求助目光纷纷投向柏月。
不知道是不是抵挡不住如此众多求助的目光,柏月终于开腔了:“白总管,柏月不请自来,扰乱了大家训练,不如这次暂记下来,我相信他们亦不会再犯。”
此话一出,许多卡修忙不迭地点头,绝大多数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气。柏月小姐替他们求情,白总管再怎么也会给几分面子,哪怕不能免刑,减点刑也好。
桑寒水动作刚有迟疑,忽然瞥见陈暮冷然的目光,冷汗刷地流出来,几乎以冲刺般的速度朝训练室的控制室飞去。
“柏月小姐见谅,军纪无情!”
冷漠而充满肃杀意味的话在营地的上空飘荡。
这话一出,下面的卡修,全都傻眼了!
白总管疯了吗?连柏月小姐的面子都不给?
他们看向陈暮的目光,就像在看怪物。这可是柏月!堂堂霜月寒洲校长的传人、天冬里区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卡修、貌若天仙的天之骄女啊!老大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客气地削她的面子!
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没有人相信,柏月能忍得下这口气!接下必将是一场激烈的冲突,柏月VS白总管,这样的战斗再一次让下面这些卡修热血沸腾。
但是,头顶的能量罩突然消失,冰冷刺骨的风雪倒灌进来,刚刚热起的血,一下子降至冰点。卡修们刚刚兴奋起的脸色,齐齐刷地变得发白!
出人意料的,柏月没有再说话,而是保持默然。
这位冰雪地一般女神,没有人能够猜得到她在想什么。
所谓站刑,是指脱去上衣,光着膀子,在度仪被下除的情况下,保持站姿站在风雪之中。
百分之八十的卡修,在接受站刑,每个人脸上冻得发青,浑身不自主地颤抖。桑寒水领着那些感知七级的卡修,在这些卡修之中来回巡视,若有人有小动作,马上一鞭子下去。而那些尖叫的卡修,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但是他们还需要接受站刑。
那百分之二十的卡修,则坐在温暖的室内,面前摆放着香诱可口的咖啡。透过落地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得下面风雪中受刑的卡修。这里每个人都是一脸庆幸,而那咖啡,没有人动,这种情况下,谁会有胃口?
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有卡修坚持不住。卡修毕竟在身体上面,并不擅长。
乌青的冻痕,在卡修的上半身浮现,触目惊心。
砰,一位卡修硬挺挺地倒在地上,失去意识。早就准备好的医务卡修,飞奔过来,把这位卡修抬到一边救治。
“唔,真够弱,才一小时十五分钟!还有六小时四十五分钟,记下。”桑寒水冷酷道。一旁的卡修连忙把记录下来。
那些意识勉强保持清醒的卡修心中一哆嗦。
经过二十分钟的救治,刚才昏迷的卡修醒了。注射了营养素,确保他不会一命呜呼,医务卡修向桑寒水点点头。
桑寒水大步走过去,像提小鸡般把这位卡修提到场内,冷冷道:“继续,你还有六小时四十五分钟!”
不断有人昏迷,不断被抬下去接受医治。所有人此时才明白,为什么白总管会招募这么多的医务卡修!他们看向陈暮的目光,充满了畏惧!
这他们倒是错怪了陈暮。陈暮之所以会招募这么多的医务卡修,是因为他本来打算过段时间推广雪坑法。因为雪坑法容易出现冻伤,没想到先用到这。
不过让陈暮没想到的是,竟然没有人退出。他本以为,如此残酷的刑罚,一定会有人受不了而退出的。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提出退出。
这些卡修都是从众多卡修之中经过重重选拔之后才招募进来,个人实力都十分出众。游离于六大之外的卡修,想要达到像他们这般实力,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需要经历更多的实力。经过这般磨炼的卡修,虽然在年龄上,比六大出身的卡修更长一些,但是绝不会有六大卡修身上那骨子里的骄傲和不谙世事。
他们可能更油滑,但却并不缺乏小智慧。如此高的门槛,如此严厉的纪律,再加上一位被罗西居大人称赞的首领,这样打造出来的队伍,一定拥有强大的战斗力,也一定拥有光明的前景!
想明白这个道理,又有谁会在这个时候退出来。
他们都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一步步艰难爬到现在这地步,不是细皮嫩肉娇弱不堪的温室花朵。刑罚虽然残酷,但是在他们看来,卡修本来拼的就是命!
咬牙坚持,直到昏迷!昏迷了,醒来,继续受罚!再昏迷……医务卡修们忙得不可开交,目光偶尔扫到陈暮,无不惊吓地跳开!在他们眼中,陈暮早就成为从地狱而来的大魔王,冷酷无情!
陈暮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他的姿势和之前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有面具下的眼神,忽然多了几分叫做信心的神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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