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女停下脚步,一手抄着陈暮,潜然伏在草丛中。她身上的那套黑衣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灌木枝条上的细刺无法刺入。可是这就苦了陈暮,他此时身上已经是寸缕皆无,那些细刺无情而且频繁地的蹂躏着他。
这里距离魔鬼女刚才布置的区域大约有三百米左右,她潜伏在那,一动不动,就像一只冷血野兽在等待猎物进入它的伏击圈……
“啊!”“该死的,这是什么?”几声惨叫和惊呼此起彼伏。
魔鬼女没有一丝动容,依然保持着她姿势,就像没有生命的石刻雕像。陈暮却无法做到这般从容,脸色有些糟糕。
三分钟后,所有的声音再一次归为平静。
那些人都死了!陈暮的心沉到谷底,自己也会步他们的后尘吗?从小的生活,让他对死亡并不是那么恐惧。他似乎一直在同死亡作斗争,一直努力让自己活下去,生存下去。
没想到,自己的生活刚刚有所起色,似乎便要戛然而止了。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梦想,即将结束。
对于这样的命运,陈暮并不伤心,只是觉得心里有些悲哀和凉意,浸凉浸凉。
魔鬼女有如猎豹,无声而又敏捷,即使手上还提着绑成一团的陈暮。
他们果然死了!
但是出乎陈暮意料的是,几人的死状并不可怖,相反,甚至可以称得上平静。有几具尸体脸上还带着微笑,似乎他临死,正在处在一个极为幸福的状态。
如果说刚才只是凉意的话,那现在便是彻骨的寒意。太诡异了,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陈暮有些发蒙地看着魔鬼女把手放在一具尸体上,然后从尸体内抽出那根极细的淡绿色丝线。它没有沾上一丁点血液,还是那样不起眼。
陈暮恐惧地看着那根淡绿色丝线,他没有想到,这根不起眼的细线竟然是如此恐怖的杀人利器!特别是当它从尸体中一点点地被抽出来时,那场景,实在太考验人的承受能力了。
这根丝线很快被缠在魔鬼女的中指上。
忽然,陈暮再一次察觉到了一丝极细微能量的波动。几乎就在同时,缠在魔鬼女的中指上的细密的丝线没有任何征兆地,重新变回一张卡片,那张陈暮曾见过的表面图案是绿色细线的卡片。
难道是新技术吗?
这不可思议的变化令陈暮非常好奇,而这种好奇感也大大冲淡了他心中的恐惧。这个世上,居然有不需要度仪便能使用的卡片!
他现在很好奇魔鬼女到底是谁?她的那张卡片又是基于什么理论?
魔鬼女又在剩下的几具尸体上摸索了一阵,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陈暮甚至没有看到他们身上有伤痕。魔鬼女也不知道在摸什么,由于角度的问题,陈暮看不到她的动作。
陈暮不由在脑子里思考,如果不使用度仪,该用什么方法。
就在陈暮仔细琢磨这里面的玄机的时候,魔鬼女已经起身。
魔鬼女一把提起陈暮,便向丛林深处奔跑。
虽然没有立即被杀,这让陈暮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被提着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他几乎被颠得连苦水都出来了。而魔鬼女似乎非常喜欢那些茂密的丛林,净往里面钻。
走了差不多一天一夜,每过一段时间,她都会喂一些类似红色海绵一样的东西给陈暮。每次只是一小块,味道非常淡。陈暮猜测红色海绵应该是魔鬼女在野外用来充饥的东西。
看来自己应该不会被杀,陈暮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一开始也认为魔鬼女并不想杀掉自己,后来却被她冷血诡异的手段镇住了,这个猜测有些动摇。一直到魔鬼女喂他红色海绵,他才再次真正确定,自己应该不会死。
陈暮已经完全不知道身处何方,一天一夜的颠簸,他的神志都有些不大清醒。
魔鬼女终于停了下来,连续奔跑了一天一夜,手上还提着一人,她的呼吸都没有乱。陈暮被她随手扔在地方。他的精神非常不好,脸色苍白。
陈暮身上缠着的黑藤终于被魔鬼女取了下来。他身上模样如今极为可怖,一道道鲜红的勒痕,全身几乎到处布满细小的伤痕,就连脸上,也全是细小划痕。
休息了几个小时,陈暮才恢复一些精神。
“你到底想做什么?”陈暮有气无力地问。
“你,是谁?”魔鬼女有些吃力生硬反问。
这是陈暮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听到魔鬼女的声音,吐音非常别扭,一字一顿。这让他有些想笑,就连两三岁的小孩都比她说得流利。不过一触及到对方的眸子,他便立即乖乖地把到嘴的笑声吞进肚子里。
冷,彻骨的冷。魔鬼女看向陈暮的眼神极冷,他被盯得发毛,他总是有种错觉,自己只不过是一只猎物。
“陈暮,制卡师。”恢复冷静的陈暮十分配合。
魔鬼女摇头:“制卡师?不像!”依然是别扭的发音,但是她的眸子像蛇一样盯着陈暮,试图捕捉他每个表情变化。
“不像?为什么?”魔鬼女的这个说法让陈暮有些吃惊。不过好在他本身就是一位制卡师,虽然吃惊,但还是非常坦然。
“力量、肉!”
虽然魔鬼女的话让人有点摸不到边,但是陈暮却领会到了她想表达的意思。魔鬼女想说的是,他很有力量,肌肉很强大。
“可我的确是制卡师。”见双方的气氛似乎略有好转的趋势,陈暮忍不住试探地问:“你抓我来干什么?”
“办事。成功,活。失败,死。”
魔鬼女的目光漠然,冰冷没有一丝暖意,陈暮知道,对方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累得手指头都不愿动。另一节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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