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视线从原浅‘胸’口处的那块钟表纹身移开.商述泽两手缓慢移到了原浅的墨发之上.再是将她的发型拆散.直至她一头顺滑的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胸’口.“不是不喜欢别人动你的头发吗.这个发型.是那个‘女’人给‘弄’的.”
原浅不懂商述泽的低声询问之间透着的冷冽.她只是低埋着头.觉得有人怜惜她.她反而更疼.有时候人往往如此.沒人爱你你便知晓要自爱.要自己呵护好自己.有人在乎你了.你却常常容易忘了自己的本‘性’.骄矜自得.
原浅沒有骄傲.只是突然觉得这个怀抱太温暖.她竟是隐约有那么一点不该有的……贪恋.
不对.不对.不应该的……
“教官.我要去换衣服了.”虽然披着条披肩.可是这样的感觉还是与沒穿衣服差不了多少.尤其此刻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男人.
商述泽放任怀中那具温温软软的身子离开.细想起來.这丫头抱起來还真是让人觉得舒服得很.不咯手.仿佛可以‘揉’捏成各种形状.可塑‘性’极强.
原浅再出來时.她上衣处那只大狗狗颇有几分滑稽.配着原浅那一副‘欲’走还留的姿态.真正是让人舍不得打骂上几句.
“罢了.过來.”商述泽沒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些像在哄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孩.说起來.这丫头也的确不懂人情世故了一些.她怎么就不想想..万一这家店的店主心怀不轨.她要如何.
想到此处.脸‘色’又是有些‘阴’沉得厉害.
原浅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听话.商述泽只是她的教官.本也无权干涉她的事情的.可他这么追了过來.想必也是关心着她的.她是不该这么不识好歹的.对不对.
整个人被纳入了商述泽怀中.原浅试图抵抗.却不耐后者瞪了她一眼.气轰轰地一般.“你还挣.真觉得自己來干这行有理了是吗.”
原浅心底那几分屈辱感又是涌了上來.她好不容易做好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她也只是想保护好她唯一的亲人啊.这个男人凭什么这么说她.
也不知朝谁借了个胆.原浅猛然间停了下來.再是毫不客气地反击道:“我一沒偷二沒抢.凭自己的本事赚钱.你若是看不起我.不屑与我为伍.那你尽管走就是了.不要你多管闲事.”
说罢猛然间挣脱了商述泽的桎梏.原浅一把跑到楼下去了.
商述泽的耳边还回‘荡’着佳人的怒吼.更甚者.他还能辨别出她话语里头那些个心酸苦涩.心内不知缘何酸酸涩涩的.想着那丫头认死理.他只得暂时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一边.再是拔‘腿’朝着楼下去了.
原浅领了一千四百块钱.而思姐说了若是她还愿意合作的话.也许以后可以加价.
这时刻小脸上才有种脆弱的满足.看着便让人觉得酸楚.思姐这下子已然断定了原浅是个有故事的人了.她明明排斥这一行.却还是來做了.若非有所迫有什么燃眉之急.谁会愿意放弃自己的坚持和骄傲.是了.有一片刻.思姐看出了原浅眼底的空‘洞’.
“小丫头啊.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别想太多.你不是说十点半后有事吗.快回去吧.”又是劝慰了原浅一句.思姐这才寻思着得找个人來帮她换扇‘门’了.先前那男人也不知哪里來的蛮力.竟是硬生生地将她画室的‘门’给撞坏了.真不让人省心啊这日子.
商述泽下楼时正好看到原浅出了店铺大‘门’.堪比X‘射’线的眸光打在了思姐身上.他浑身冷气四溢.“画呢.”
“这是我画的.”答非所问.
“把画‘交’出來.如果你不想惹上什么麻烦的话.”
“这位先生.请不要蛮不讲理.画是我画的.它的所有权是我.在我把它卖出去以前.沒人有资格窥探它.”所谓明人不说暗话.思姐自是明白商述泽所提的画是她画的原浅的那一副.虽不过画了一个多小时.然而思姐却清楚.这幅画.定是要红的.清楚这画的潜在价值.她怎么可能不明所以地就把这宝贝给‘交’了出去.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交’出來.还是说.你更愿意等着这间店倒闭.”该强势时自然便强势了.再加上赶着要去追原浅.商述泽这下子的脾气可绝对算不上好.
思姐平日里也不是沒遇过什么有权势的人.然而像眼前这般讨画讨得理所当然.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怎么着这社会是变得太快还是怎样.怎么什么人都有.
“这位先生.我知道你认识原浅.但是原浅既然在我这里领了工资.我也沒有强迫她非要当我笔下的模特.你情我愿的事情.这位先生又何必以权势压人.我贾思思是个生意人.也是个艺术爱好者.这幅画我喜欢.我乐意藏着掖着干你何事.莫非这位先生还想要强取豪夺了不成.现在是法治社会.天子犯法与……”喋喋不休的一番理论噼里啪啦地砸了下來.思姐只觉得对待挑事的人.她完全沒有客气的必要.
“开价吧.无论如何.我不会让她的画像落到别人手里.”尤其是还是这样一幅画..她半遮半‘露’半解衣的模样.“店家.只要价格合理.我买.她还是个学生.不论如何.这样的画对她沒什么好处.我不愿意她因此受到什么伤害.别人如何我不管.我只要这幅画.你要什么价格.请说.”
商述泽省略了最后一句话.“就是价格不合理.我也买.”
思姐突然间有些怔愣.因为商述泽这样的坚持.一瞬之间身上的刺意收敛了几分.想起了往昔也曾有人这般守护过自己.她竟是有些恍然.
本來剑拔弩张的两方.最后却是以和平方式收场了.思姐似是疲倦得很.开口要了一万五也就把画转出去了.其实这一幅画拿去拍卖绝不止这样的价格.可是眼前这位买家付出了一份心意.这样的心意.不该用金钱來衡量.
商述泽多少也知道一些美术界的规矩.思姐开出这个价格.的确算不上漫天要价.掏出金卡一划账.他将才裱好了的画带走了.
原浅去了趟菜市场.却是心‘乱’如麻.匆匆买了些医生说的母亲可以吃的东西.她赶忙回了家里去.
下厨..
洗菜.切菜.点火.放油……每个步骤都干净漂亮得丝毫不拖沓.锅里煲着汤.量不多.料却很足.青葱的菜叶进入锅里时带起了噼啪的响声.小小的厨房内还能闻到一阵菜香.
两碗饭.母亲的食量小.是以原浅准备了母‘女’两一人一碗的份量.取了保温盒将汤放进去.原浅又是拿了食盒将饭和菜分开放好.这才要出家‘门’.
手中提着一袋东西.想着母亲兴许正等着自己过去.原浅心下便是充满了感动.这个世间.也还是有那么个人在在乎着她的.
沒想到商述泽会站在自家店铺的‘门’口.想着之前自己那般坏脾气.原浅蓦然间哑口无言.
明知道不打招呼不好.然从商述泽身边经过的那一瞬.她张了张口.到底沒说出什么來.
商述泽便那么安静地跟在了原浅的身后.她的步子有些慌急.他想告诉她其实不用那么快的.可对于一个去意似箭的人.他忽地又是想到..其实在她身后跟着她.看着她不走错.才是他最正确的选择.
原浅在病房内和母亲窃窃‘私’语之时.商述泽便站在了‘门’口处.这样属于他们母‘女’的美好宁静的一幕.他不想让任何人來打扰.包括他自己.
“浅浅.妈妈这一生最骄傲的.就是生了浅浅这么个善解人意的乖‘女’孩.真希望能看到浅浅结婚的那一天.浅浅穿上婚纱.一定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原雪琴说着又是勾了下原浅的粉鼻.低声补充:“浅浅.是妈妈拖累你了.”
最后一句.说得尤为心如死灰.原浅心头一跳.鼻子一酸.险些就要溃不成军.
原浅不敢说她不要结婚.只是抱住了原雪琴的身子.笑嘻嘻地道:“妈说什么呢.妈可是浅浅的大宝贝.浅浅一定要好好守护着妈妈的.妈妈要想看浅浅结婚.那就要好好地活着.做打不死的‘女’强人.”
俏里俏皮的表演让原雪琴不由得会心一笑.“你呀你.平时怎么不见你有那么多想法.浅浅.你不会是为了逗妈开心故意这么说的吧.”
“哪能呢.浅浅是诚实的好孩子.妈.浅浅会很努力地学习和赚钱.然后带着妈妈去很多很多的地方玩.”不知要有多大的隐忍能耐才能这般笑得从容期盼.原浅知道自己心底有个角落已是斑斑驳驳.鲜血淋漓.疼得让人窒息.可她只能忽略掉.假装那些伤痕不存在.
“好.好闺‘女’.可是浅浅.你一定不要苛待自己.不然妈妈会心疼的.”医疗费.不是一笔小数目的.浅浅.妈妈如何能让你独自承担这一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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