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和这玄学相术,还真是没有缘分了?”
坐在一个小茶摊上,莫闻翻弄着从周一仙那里得来的几本诸如‘命理九算’、‘玉柱相学’相书,眉头微微皱起,在心中暗自嘀咕道。
按理说以他的天资再加上那些固有技能的加成,应该没有什么东西是学不会的,可偏偏看着这几本相书,他能弄懂其中每一段话的意思,也能明白其中蕴含的道理,却偏偏找不到那种悟透天机的感觉。
相术之学博大精深,很多时候却是明明是极为相似的两件东西,但在相术大家的眼中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就好比双胞胎,明明脸长得一样,但命运却可能截然相反,想参悟透其中的奥妙,却不能单纯地看书上的记载,而是凭借着某种‘感觉’,这一点也是区分那些骗子和大师的关键,大师之所以被称为大师,就是因为他们的这类‘感觉’特别准确,按照相书记载,每料比准,否则光讲玄学,有些大师还未必能讲过那些骗子呢,就好比在莫闻眼前悠闲地喝着茶水的周一仙和小环,后者的玄学都是前者教的,但一个足以能被称为大师,而另一个却只能做个江湖骗子。
不幸的是经过一番验证,莫闻似乎就属于没有感觉的那一类人,比周一仙这种有感觉,但不准确的人还要不如。
似乎是注意到了莫闻的心思,周一仙轻轻地抿了一口茶。笑道:“小友,缘分之事不可强求,大道三千。条条可以证道,但玄术之道未必适合你,不如趁早放弃,也好过白费了心思。”鹤发童颜,张嘴就是小友,闭口就是玄术,周一仙说得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但如果他手中没紧紧握着莫闻给他的金子,或许还能更让人信服一点,但此时双眼都泛着金光的样子却让莫闻觉得他话里的意思是东西我可是给你了。学不会那是你的问题,我可绝不会退钱的,又或者下一刻就会说‘也罢,只要小友多加些钱。老道就施展逆天之法。助你成事!’
“该死的老骗子!”坐在莫闻身边,看着周一仙的样子,金瓶儿就是低声嘀咕道,恨得咬牙切齿,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在她对面,小环拿着一串糖葫芦在那里舔着,目光时不时地扫向莫闻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莫闻脑中传来了原初的声音。
“嗯。主人,我想我知道你为何学不会这种玄术了!”
“和屏蔽世界的探查有关?”
莫闻反问道,其实他也早有这方面的猜测,只是不太确定。
“嗯,因为怕被世界本源发现,主人身上一直都有我设下的屏障,这种屏障怎么说呢,就好像在主人和世界本源之间放了一层玻璃,隔着这层玻璃,主人能看清世界本源长的是什么样子,所以学习功法啊、改变剧情啊,都能做到,但是隔着玻璃,主人却很难,或是说不可能感觉到世界本源的温度,因此某种非常像直觉之类的感觉啊就可能会失常,或是压根就感觉不到,所以主人学不会算命,当然这种影响也是相对的,主人算不了别人,别人也算不了主人,嗯,用某些世界的话来说,主人就是天道所无法掌控、无法算计的异数。”
莫闻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原初所说的和他想的大致一样,要是没这种影响,岂不是一到新的世界,他就会被那些能掐会算的发现,然后算计死了?
只是莫闻心中还是有些不甘,虽然他因为掌握了剧情,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就掌握了事情地走向,但是这种走向是他出现之前的走向,很可能在他不知不觉间就发生了新的变化,而这种变化他却无法掌握。随着莫闻接触的世界愈来愈高级,里面的对手越来越强,很有可能出现因为莫闻地出现,剧情发生偏离,他无从得知,但那种精通玄学的人却能算的出来的情况,就比如说一件通灵的法宝,莫闻出手,导致它跑到了其它地方,因为剧情发生改变,莫闻就再也找不到,但能算出天机之人就能算出它的新位置来,这就是莫闻的劣势,虽然说影响不一定很严重,但毕竟也是一块短板。
“原初,有办法克服没有?”莫闻考虑了一下,轻声问道。
原初想了想,然后回答道:“两种方法,一是神座威力进一步强化,那时我或许能将屏障改良一下,将玻璃变成透气玻璃,而且还是单方面透气的那种,那样主人就可以学天机演算之类的东西了,另一种就是主人自己努力,如果主人的能力十分强大,或许就能透过玻璃‘看’到对面的温度,就好像红外线仪器能看到体温一样。”
“看的吗?”
莫闻低头沉吟了一下,下一刻他猛地抬起头来,望向了天空。
只见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下子就变成了漆黑的一片,如同黑洞一般,将所有的光芒都吸收了进去。
根源之眼!
“呀!”
那诡异的情景吓得小环就是一声尖叫,糖葫芦都掉到了地上,而周一仙也是下意识地就一缩脖子,再不复之前那般口齿伶俐,三人中,只有金瓶儿还保持着冷静,只不过眼中有异样的光彩闪过。
一会儿之后,莫闻的眼睛才恢复了原样,他浑身都有汗水渗出,整个人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休息了半天才恢复了过来,随即却是苦笑。
虽然在根源之眼的帮助下,他看到了一部分的‘天机’,但实在是太耗精神了,以他现在的修为也吃不消,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无数线头中要找到独特的一根一样,算一般人是别指望了。就算他眼睛看瞎了也算不出来,只有那种跟本源牵涉极深,线头颜色不一样的人或物。他才能把握一二,就比如说他刚刚看到了张小凡此时的修为,应该说不愧是主角吗,没有了天书总纲,他也能在十年里硬生生地将太极清玄道、大梵般若同时推到相当于上清的层次,而且那股子杀机,是想杀了我吗?位置还就在附近。
喝了一口茶水。莫闻却是轻轻一笑,看样子这次死沼之行,自己是不会无聊了。
而就在莫闻‘推演天机’的时候。大王村外,一处密林之中,几十人正安静地盘膝而坐,忽然其中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猛地睁开了眼睛。似乎有几分困惑。
容貌恍如当年。没有什么变化,但此时的张小凡脸上却不见了当初天真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冷冽的杀气,整个人宛如冰块一般,一起来的都是同门师兄弟,在他的周围却隐隐间空出了不小的地方,由此可见,这几年来他性情的变化。
“怎么了。小凡?”
在他身边不远处,宋大仁有些诧异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别人不知道,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己这位师弟心中的苦楚,自从灵儿师妹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小师弟的笑脸,那不要命的苦练,多少次偷偷练到吐血,黑夜中默默地哭泣,望着田灵儿的灵堂发呆,那景象让宋大仁看着就心酸,他也曾劝过,但对方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但之后又偷偷地坚持了下去,一晃十年,就是凭借着这种疯狂劲,他才能后来居上,成为那个人走后,大竹峰弟子中第一个突破上清层次之人。
看着大师兄关切的眼神,张小凡心中就是一暖,低声说道:“没什么,只是刚刚感觉好像有人窥视!”
宋大仁闻言看了看左右,这里是接近死沼的林地,各种小动物屡见不鲜,但要说人影却是一个也没有见到。
“你确定?”
宋大仁稍微提高了一下警惕,此次下山或许乃是多年来最凶险的一次,如无意外,他们终将和魔教有一番交手,那些可都是积年老魔,说不定就有什么奇怪的手段,可以探查到这里。
明白自己的师兄在想什么,张小凡微微摇头,“现在没有那种感觉了,恐怕是我的错觉吧!”
“这样啊,”宋大仁点了点头,但随即有些犹豫地看向了张小凡,“小师弟,师兄有些话想跟你说。”
看着宋大仁欲言又止的表情,张小凡开口说道:“大师兄但讲无妨!”
宋大仁一咬牙,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小凡,我知道你很恨那个人,但现在的你还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此次遇见的话,师兄希望你能忍一时之气——”
张小凡脸色一变,双拳不自觉地就握了起来,但看着师兄带着几分恳求的目光,又说不出什么来,只能低下头来闷声道:“我知道了!”
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却无人知道。
宋大仁自然是知道这位师弟的性子有多执拗,开口想要再劝几句。
但这时林子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声音,“师傅,我在大王村里碰见那些魔教的妖人了!”
两人抬头一看,却见一个长得和土匪一样的道士跑了进来,他嘴角和衣裳上还沾着血,样子十分狼狈。
人群中一人霍然站起身来,却是现今龙首峰的首座齐昊。
只见他眉头微皱,低声问道:“方元,怎么回事,你碰到那群邪魔歪道了?”
那道士微微喘了一口气,随即拱手道:“弟子奉师尊之命去打探消息,正好在大王村遇到一个修道之人,他虽未自报来历,但出手时有鬼祟气息,而且言语间对我青云多有不敬,弟子怀疑其是此次来的魔教中人!”
眉头微蹙,齐昊狐疑地打量了自己这个便宜徒弟一眼,看他一身血污,也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沉吟了一下,就拿定了注意。
“既然是魔教妖人,就不能放着不管,还是再确定一下为好!或许能借此打探到魔教此行的计划!”
不知想到了什么,齐昊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炙热的神采,对着人群中一个方向喊道:“陆师妹,你可愿意陪为兄走一趟,以你我的修为,想来有什么陷阱也可以脱身!此事事关我等此行安危,还望师妹助我一臂之力!”
在那个方向却是端坐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女,她的附近同样没有几个人在,但与张小凡不同的是,所有男弟子都时不时地望向这里,眼中满是爱慕。
背负长剑、一身白衣,容貌如同天仙一般,那少女即使是在闭目养神,也难掩其绝美的身姿。
听着齐昊之言,少女微微睁开双眼,那双眼眸竟然如流水般清澈,似乎能倒映出所有人的身影,让人迷醉不已。
“好!”
她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声音格外地清冷,仿佛万古不化的雪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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