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尾实验室，无疑是这时代中国科技力量的一支标杆，除了拥有机密身份的特斯拉小组外，以南洋大学为根基，在马尾形成了这时代最具创新意识的一片土地，而事实上，整个马尾实验室如今已经扩张到覆盖福州马尾近八十公顷的庞大面积。
整个马尾实验室，囊括了包括农业、化工、机械、电磁学、军备、数学、哲学在内的七大分实验室，每年设立的专题研究项目达到近千个，当然，其中真正最终投入实际应用的比例并不算多，但秦铠却在这里打下了未来中国科技不断求新发展的最好基础。
相比之下，后来发展起来的海川大学实验室、南洋大学实验室、北京大学实验室，如今更多的是在继续人才资源，规模较小，但却也时有成果，但总体而言，马尾实验室在如今的中国，无疑代表着技术和创新的典范。
不过，这一次在海军军备的竞赛中，很显然马尾实验室领衔、为长安号战列舰安装的两套战术计算钟和机械火控，海军方面显然十分的不满意！
为了说明阿尔法综合火控的问题，长安号战列舰舰长孙平已经从会议桌上一大叠的测试报告中抽出了最厚的的一叠，而一旁的海军司上将吕翰立刻饶有兴趣的接了过去，要知道，能把这位拥有海军智将之称的唐青山也给惹恼了，这还真是有趣的很！
等吕翰仔细看了报告之后，也不禁啧啧的指点了起来……“孙平，你们这打起炮来还真是不当钱用……前三次海试，就打坏了7根343的炮管子……一次备弹也就50发吧，这炮管子寿命可得有近150发，这得使多大劲……也太奢侈浪费了吧！”
“将军，这可不能怪我们，这是负责阿尔法火控的戴总工提出来的……我和青山合计了一下，这也没啥不可以，这毕竟关系着咱们海军的未来。而且，当时我们其实也对这阿尔法火控十分感兴趣……天知道怎么会打出这样的结果！”孙平立刻大声辩解起来。
“……”
秦铠坐在当中，看着这批海军将官们为这么个技术上的问题吵吵嚷嚷的讨论着，也是十分高兴……海军。作为日后最具影响力的军种，拥有一批锐意进取的军人，尤其是对技术和进步拥有极大兴趣，这无疑是至关重要的！
自己为北方舰队预设的任务，在过去的一年多的时间里。无疑取得了让自己也十分意外的成果，唐青山就职后，北方舰队接到的任务远超于预期，当时为配置军品竞争而将整个重工按照梯队划分为第一梯队的马尾、北海、第二梯队的江南、黄埔都为了提高各自竞争力，玩了命似的参与新品竞争。
几个大厂的高级工程师、董事，显然明白一个原则，海军，在很长时间内，都将是他们唯一的军品客户，至于能否参与海外市场。则必须看重各大工厂展现的竞争力，而且必须遵照海军部和总理府的决定，每一项技术都拥有极其严格的保密措施，绝对不可以轻易外售。
激烈的竞争，爆发出了极大的动力，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江南重工、黄埔重工都已经迅速积累起建造巨型战舰的能力，而各自的船坞都是越造越大，两万吨的大型船坞，都已经是参与军方竞标的入门砖而已。
一帮海军大将们对马尾造船厂和马尾实验室的声讨。显然让此刻坐在大圆桌末位的几位年轻工程师们尴尬不已，好在，马尾可是整个南洋体系的发源地，今天领队来的是当年钢铁厂的高级工师钱青。这位当年的高炉专家，如今已经是马尾钢铁厂的总工程师，而这一次也是特地来为自家团队站台的。
而他与秦铠、乃至这帮海军大将之间那还是有些个面子，看到一帮手下这次显然有些兜不住了，他忙起来冲着几位大将拱手打圆场，“吕将军、唐将军。我们这次安装在长安号上的阿尔法计算钟，那是我们精密机械厂和实验室数学组多次论证的结果……之前海试，不是也有几发打的不错嘛……”
“老钱，你这次就别自己遮丑了……几发？那可是600多公斤的大炮弹，就是不算那百来公斤的发射药，这也得好几百南大洋，你们这个火控给出的参数，打坏了七根炮管子，才又几发算是跨射，这命中……可是一下回到十几年前了！”一旁的舰长孙平显然不满意火控的表现，立刻出来泼冷水……
这命中，放在如今的中国海军中，确实有些低的离谱，这也难怪海军大佬们一个个要声讨马尾这批工程师，而钱青显然比他带来的这批年轻工程师要老道的多，他嘿嘿一下，直接略过了孙平的不满！
“孙舰长……这个嘛……毕竟阿尔法计算钟和综合火控是我们拿出的新产品，您也知道的，将观测数据输入阿尔法计算钟进行实施推演，最终输出火控数据，目前，我们主要计算的还是方位数据……我想，根据这次的海试结果，我们可以进一步改进精度……至少也能拿出像样的射击命中率来！”
钱青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孙平几个不满意的海军将领拱手赔不是，毕竟，这一次的海试结果大大出乎了预料，这也让他们大感挫折……而一旁天狼、天魁战巡的上的高级军官们则十分开心的准备看热闹……毕竟，在海试对抗中，他们虽然主炮少了2门，但确确实实打出了非常高调的命中，可以说，若真是实战的话，长安号早就被打惨了！
“钱青，具体说说你们的想法!顺便也说说说你们这段时间海试得到的经验！”就在这时候，秦铠适时的插话，算是替马尾这支技术团队解围了，这不禁让看热闹的北海、江南重工的团队有些失望，这到底是总理当年直管的基地，虽然这次的成绩可谓是4大舰中最糟糕的一组，但听语气，秦大总理显然并未生什么气。
钱青听到老大帮着解围，压力顿减，他立刻冲着孙平几个拱拱手。这才朝着秦铠行了个礼，“总理，这次阿尔法计算钟和综合火控的表现，确实没有达到我们的设计初衷……我们预期以独立的目标和我舰进行运算的设想。以阿尔法计算钟来处理方位数据，并直接反馈到火控终端的方案，可能还存在很大的漏洞，这才导致了火控整体效率的低下！”
“那你们目前有什么改进方案？”对于听到这样的火控原理解释，秦铠虽然还是镇定自若的表情。但事实上，心底早已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数据输入、核心模拟计算、数据输出……若是放在数十年之后，那可是活脱脱的计算机雏形，而且这还是双核模拟的过程！
钱青皱着眉头，说实话，如何改进，绝对是一道高难度的命题……这时候，一旁的另外一个30来岁、带着厚厚眼镜的年轻工程师得到暗示，立刻起来回答！
“总理。我们设计阿尔法计算钟，并与之配套了综合火控体系，主要是考虑到海军现行火控存在的一个重大问题……”
这年轻人显然在专业问题上颇有影响力，而且一开口就打击整个中国海军阵风、暴风、狂风三大系列的火控，这立刻就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另外几家精密机械厂的工程师，若非是在这种高规格的会议上，否则早就出来和他辩论了！
看到秦铠示意他继续，这年轻工程师继续解释道；“各位，如果战舰进入连续的作战。暴风三大系列火控都以不断观测作为火控基础，这都难以避免持续观测中存在的误差，而持续的误差积累，对于高精度的火控系统来说。无疑是最难以让人接受结果！”
“大哥，我们的暴风火控，在海试中万米上也打出了%的高命中……你们的阿尔法综合火控……炮弹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这想法不错……只是，你们这火控实在太烂了！”
“……”
很显然，这番解释根本没有得到在座海军高层的认同，甚至于旁边兢兢业业为千分之几精度日夜奋战的同行也大为不满。这次，甚至都不有些不管不顾的纷纷质问起来！
反倒是端坐居中的秦铠忍不住的微微一笑，一挥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说说看，你们之后的改进计划！我希望在技术上的表现，能与你们的雄心壮志相匹配！”
“改进计算钟积分器的精度、修正方位数据精度……”这问题的回答上，年轻人虽然有些想法，显然并不成熟，而精度，显然是目前最难以追求的东西！
“总理，阿尔法计算钟还有很大的改进余地，一两年的时间，足以提高1倍的精度！”钱青显然也看到了老大的关照，立刻拍胸脯大声表态。
这让秦铠也不禁微微一笑，阿尔法计算钟和安装在长安号上的综合火控，可以说是一次跨时代的进步，但是，就如新产品永远会拥有最多的问题一样，马尾实验室的一帮勤奋的工程师，显然充分发挥了设计上的天才，但是，以机械式计算钟来完成这样超出想象的计算，需要的不仅仅是想法，更重要的是天才的机械设计！
“老钱，想法不错，希望你们尽快找到改进的办法，我可是对马尾的设计充满期待！”秦铠没有让大讨论继续的意思，在又听取了一些海军动力上的报告后，他心满意足的宣布将在两天后观摩海军海试。
钱青带着马尾一众人，虽然在会上还有些鸭子死了嘴还硬的味道，等出了会场，却是一个个都磨拳搽掌，准备回去大干一场，等些日子，好把这次丢了的面子很实实在在的挣回来！
“钱总师！”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叫他，这让他也一愣，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总理府近卫军服的军官拿着一份公文过来。
“你是！”钱青自然不认识这位，他虽然在马尾名声在外，不过，整天趴在马尾那里搞技术，北京城还在很认识的不多。
那军官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递上公文，“钱总师，这是总理让交给你的，而且关照，请你务必亲自过目！”
说罢，军官就行了个礼离去了，而钱青则一头雾水的打开公文袋，里面的内容却立刻让他惊呆了……
薄薄的两张信笺上，秦铠以他十分有特色的硬笔书法书写了一个大大的“龙”字――他十分干脆的将这一十分欣赏的火控系统，命名为“龙”系列综合火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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