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里,恶婆娘在司臣愤怒的谴责中,毫无鬼性的搜刮着宝贝。
冥府中,大帝爷也在辛苦劳作。
子都在远处看着,表情一言难尽。
冥河边那挽着裤腿袖口,宛如老农一般辛苦挖坑犁地的是自家的王上吗?
“王上他究竟准备干嘛?”
昆吾站在边上,仍是一脸死相。
“种地。”
“我当然知道是在种地了!”子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堂堂北阴大帝冥府之主跑去种地,这是疯了吗?
冥河里那些小鬼儿们大牙都要笑掉了!
“不知道王上究竟在想什么,冥界中只有死土,怎么可能种的出东西嘛。”子都咕哝着,“明儿就要大婚了,他居然还有心思搞这些……”
“只要是王上想种,便没有种不出来的。”昆吾一脸平静道。
子都听完,暗暗翻了个白眼。
脑残迷弟你够了!
“王上吩咐你布置的那些,你做完了吗?”昆吾适时提醒。
子都脸色一僵,摸了摸鼻子,就准备跑路。
忽然,他们见到辛苦劳作的王上猛地起身,快速躲入冥府中,抛下一句话:“别让她知道孤回来过。”
子都和昆吾面面相觑,抬头就见一抹冷艳的红影从冥河另一头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身后跟着一名穿着红袍判官服的少年,一张清秀娃娃脸上写满了恨意。
这恶婆娘怎么也跑来了?!
子都登时头大如斗,想让昆吾顶上去,结果一转头,昆吾早就跑得没影了!
好你个昆疯子,你丫这会儿咋就机灵起来了!
“子娘炮!”
恶婆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子都不得不强撑起高冷又不失谄媚的笑容来:“哎呀,王后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这会儿不该在上面等着明儿王上去迎亲吗?”
“本座干什么要你管?”青衣哼哼两声,作势要往里走,目光却定格在冥河边那一个个土坑里。“你们冥府现在流行在家门口挖坑?这是谁嗝屁了要下葬吗?”
子都忍不住翻起白眼,您老可真会想。
随意扫了眼那些土坑,青衣也没怎么在意,瞅着冥府里头,故作神秘的小声问道:“我家老白脸呢,他在里头没有?”
子都赶紧摇头,“没啊,王上就没下来过。”
青衣长松一口气,“那就好。”说完就要往冥府里走。
子都头皮一麻,赶紧拦道:“王后,使不得使不得,你现在不能进去!”
“为毛!”青衣冷冷睨向他。
子都眼咕噜急转,扯出一脸假笑来:“哎呀,明儿就大婚了,哪有新娘子头一天往夫家屋里闯的?
再说,王上又没在里面,你还是快回人间去瞅瞅,我可听说人间那边男子成亲前都兴出去风流快活一番。
你也晓得王上在人家的身份,那些领兵打仗的兵蛋子可都是大粗人,指不定这会儿正上门要带着王上出去祸祸呢!”
“你当我家老白脸是你这种孽畜?”青衣冷笑着翻了个白眼,捏了捏腰间的小包包,倒也没再强行往里冲。
子都眼看着她走人了,这才松了口气,刚要回冥府,就见自天上飘下来一行倩影。
一个个白衣飘飘,冰肌玉骨,正儿八经的九天仙女下凡尘。
为首的仙娥手捧着一枝月桂树,对着子都盈盈一拜,“小仙奉紫霄上神之命,折桂而来,求面见帝君。”
子都心里诧异,心道王上究竟准备干嘛?
昨儿先是搞了个金乌蛋回来埋坑,这会儿又有仙女送月桂树,这弄撒嘞?
他正要进去请示,就听自家王上的声音从内传来。
“进来。”
仙娥们脸上闪过一抹兴奋之色,纷纷迈着欢喜的小碎步进了冥府。
子都咕哝着奇怪,转身进了冥府。
他不知道的是,有一道身影去而复返,正好将刚刚那一幕全部收入了眼底。
青衣面无表情的看着冥府大门一点点关上,舔了舔后槽牙。
“呵呵。”
不是说人不在里头吗?
不在刚刚那声‘进来’是狗说的?
青衣还没激动,边上的司臣鲁起袖子作势就要往里冲。
“你干嘛?”青衣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颈。
“撕他丫的啊!”司臣瞪眼道:“狗男人才说不在,转眼就把一群天界小婊砸给叫进去了,鬼知道他们是不是在里面风流快活!恶婆娘我告诉你,这事儿你能忍老子都不能忍!”
“激动什么。”青衣把他往回一揪,面色泛冷。
“不激动?!你又不是不晓得冥府的规矩:外人不得擅入!你个正经王后被拦在外面,天界的小婊砸却进去了?恶婆娘,你改吃斋了吗?脾气这么素了?!这种鸟气你也受得住?”
受得住?
受得住个屁!
青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萧绝那狗男人会眼瞎到看上那些天界小婊砸?当然不会,她对自己的美貌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大婚前夕,老娘把自个儿家底掏干掏净想全部送给你,给你个惊喜。您老倒好,反手一口屎给糊过来。
虽然晓得那男人不会玩什么出轨劈腿,可不爽还是不爽啊!
尤其是看着那些小婊砸扭着小腰杆走进她未来的家!
恶婆娘差点控制不住进去把她们的脚给剁了!
“呵!刚刚子娘炮不说人间都兴在婚前风流快活一把嘛。”青衣勾唇冷笑不断,“今儿正好是元宵佳节,咱们也去好好风流一场!”
司臣闻言吞了口唾沫。
姑奶奶,你这是准备在婚前送老白脸一定大大的绿帽子啊!
……
人间。
一年元宵佳节,最是热闹。
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红绸,花灯处处可见。
街头巷尾到处都有人在唱:今日人间小团圆,明日郎君迎娇娘。
摄政王和长公主在明日就要大婚了!
所有百姓都在跟着一起期待,摄政王迎亲不晓得声势得多浩荡?怕是整个王都的百姓都能跟着一起沾沾着喜气吧?
青衣没回王府,也没回千秋殿,站在长春巷南风馆的那条路上犹豫又徘徊。
绿他?
还是不绿他?!
青衣嚼着小鱼干,面无表情的想着。一口一个嘎嘣脆仿佛嚼的不是鱼干,而是被下油锅反复炸的两面金黄的狗男人。
司臣钻回猫身上,趴在她肩头,忍不住道:“不说要去风流嘛,你在犹豫个鸡毛?!”
“老娘哪里是在犹豫了?还不是那些小倌儿太丑,让老娘没得胃口。”
恶婆娘嘴硬的说着。
话音刚落,一道戏谑的笑声在背后响起。
“衣衣小渣女,那你瞅瞅,我还合你胃口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