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风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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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术……”巳蛇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陆离的意图,她上下打量了陆离一番,“你的意思是,你我二人扮作嫖客模样,伺机在登仙楼里打探消息?”

“我去过元瑶居住的小院,门儿清,”陆离有意和她套近乎,亲热道,姐姐跟着我就好,到时候咱们找间相近的园子,我瞅隔壁的初晴小院就不错。

天一黑,咱把那伺候的小娘药倒了,翻墙过去。我在外门把风,姐姐进去掳了人就走,前后不超半盏茶的时间。

巳蛇看着他似笑非笑:“陆公子打探得这般清楚,看来没少进过人家闺房。”

陆离下意识想起偷窥的事儿,脸慢慢红了,嘴硬道:“这不全为了今天做准备嘛。”

巳蛇翻了个白眼,将面罩重新扣在了脸上,一边系着带子一边在侧耳倾听什么。

片刻后,一只纸鹤扑腾着翅膀从门外飞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手心。

巳蛇打开纸条飞速翻阅,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你所料不差,昨夜的护卫值班时,果然见过元瑶入楼。”

一块大石落入心底,陆离轻呼了口气,又听巳蛇道:“想法虽好,但施行起来毫无可能。你上次能进得了元瑶的院子,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是进楼子玩的,又有太初门明面的身份,登仙楼虽说放松了警惕,但照样派人盯着,只是你自己未曾发觉罢了。若你我此次隐藏身份进去,稍被觉察出不对劲,能不能出得了门都难说。”

这倒是始料未及,陆离双眉渐渐蹙紧,思忖片刻后,突然抬头问道:“登仙楼的楼主到底是谁?天罗内部可有此人的资料?还请姐姐帮忙取来。”

“不必,这种机密我都记在了脑子里,”巳蛇神态自如,“登仙楼楼主名号牡丹夫人,化神境大修士。据传曾为太初门五脉之一,法脉的上一任山主。当年此女因与宗门理念不合,辞去法门山山主之位,下山后短短几年便在青州城里建起登仙楼,做起了修士的皮肉生意。”

陆离眯了眯眼睛,“若真是闹掰,离了这东洲便是,何必借故留在山下?只怕另有缘由吧。”

“缘由很简单,历红尘种种,登羽化之境,”巳蛇道,“这是夫人当年亲口所说。”

登临羽化之境……

陆离先是错愕,渐渐回过神来,“这下可麻烦了,若那牡丹夫人真是半步羽化之境的仙人,只怕我们在楼里的小动作根本瞒不过去。传说中,化神大修的神念覆盖百里,一念之间转瞬而至。我们即使得了手,也会被顷刻追上……”

巳蛇双手抱胸,淡淡道:“夫人说了,绝不能留下把柄。”

不能暗度陈仓……不能强取豪夺……不能打草惊蛇……不能暴露身份……

陆离坐在条椅上怔怔发呆,渐渐地,一个荒诞至极的念头涌上了心头。

她猛地看向巳蛇,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寻常修士,结丹闭关需要多久?”

“短则一年,多则五年。”

“天罗在登仙楼里埋的钉子,可有能帮忙隐藏身份的?”

“小鱼小虾,打打掩护尚可,做不了更多。”

“巳蛇姐姐,你所做的易容之法最多维持多长时间?”

“一个月,”话到这般地步,巳蛇已经隐隐猜出了她心中所想,眼神复杂,“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啊……”陆离看着她,脸上渐渐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要把自己,卖进登仙楼里去。”

巳蛇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声。

街上的风似乎停了,最后一缕夕阳散入烟尘之间,街道两侧悬挂的灯笼依次亮起,艳艳的红光照亮了行人的脸。

巳蛇凝视着对面那个埋入阴影的人,轻声道:“何至于此?”

“我也不想,但是……但是……”

陆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该说些什么呢?

说自己念头不通达,连阳物都勃起不得?还是说自己自甘下贱,也许有更好的法子,偏要摇屁股给人操?

她只是莫名地想着师姐陪着的那些日夜,想起自己手心里微凉的温度,想起飘在她鬓发上的那片花瓣。

想起肉体上那颗刺眼的珍珠,想起她坐在自己身上,疯了一样起伏时,眼角的那颗泪。

陆离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是太初门统一的男性修士布料,从前的那身早烂在了乱葬岗里,现在这身却是药师峰新换的,带着淡淡的秋兰芬香。

她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巳蛇圣使,今晚我就要卖身登仙楼。

先前我打听过门道,相我这样的『相公』会被派到池南苑,给那些夫人小姐、名门高修做娈童,若是当红的相公,也会分配院子。

在这期间,我尽量讨得登仙楼的欢心,打听出元瑶的消息来。

等万事俱备,我自会将消息传递出去,到时候你我里应外合,将《人元经》送出去。

陆离越说越快,彷佛嘴里说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夫人临行前只给了我五天的时间,现在还得麻烦姐姐回去一趟,帮我向夫人告个罪,宽限三个月。三个月之内,我必能从元瑶那里把《人元经》带回来。”

巳蛇眉头越皱越紧,疑道:“此事事关重大,你我当回去禀明夫人才是。可听你语气,分明是不愿与我见夫人了?”

陆离眼皮微垂,我此次能出来,的确是哄骗了夫人。若回了筑心园,夫人必不会再让我脱出掌心……

若到了那一步,复仇之事便是遥遥无期,一年?五年?

只怕等我那师姐出关,世间也再无我陆离这个人了。

巳蛇眼睛微眯,手指悄悄按在了剑柄上。

陆离却先她一步,指向门外不远处的登仙楼,问道:“姐姐真要动手么?”

巳蛇盯了她半响,手指松开剑柄,眼神里已带上了一丝漠然,“这里的事,我会如实禀告夫人。”

说罢,她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陆离始终垂着头,失神地盯着面前的碗,一粒葱花在那冷汤里漂浮着。

脚步声渐渐远去,就在此时,巳蛇的声音兀地传入耳中:“活下去。”

陆离猛地抬起头来,门外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却再无那道倩影。

…………

“七十七。”

“七十八。”

“七十九……”

“咚咚咚!”门外陡地响起了敲门声,茉茉手里一颤,险些没抓稳铜钱。

她连忙把袋子往床下胡乱一塞,捋了捋头发,抑着颤音问:“谁呀!”

“这小贱人,磨蹭个什么劲!”门外的龟公骂骂咧咧,“赶紧出来,让兰姑等着急了,小心有你一顿板子!”

“知道了!”小雏妓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又检查了遍钱袋。

她起身拍了拍下手上的灰,刚一开门,屁股上便“啪”地挨了一记。

“哎呦!”

茉茉捂着后面,红着眼睛瞪他,那龟公哼哼一声,“还不快去?!”

茉茉咬着下唇没敢出声,侧身避开他,匆匆往院外走去。

身后的龟公不知道又骂了句什么,茉茉一紧张,差点被门外的积雪滑倒,脚趾头在布鞋里一扯,疼得小雏妓直哆嗦。

院外不远有两个婢女正说笑着什么,好在没有看见她,茉茉松了口气,低着头快步走过低矮的瓦房。

等院墙一过,迎面的风渐渐暖和起来。顺着墙外的残花败柳一路前行,眼前豁然一亮,现出一片湛蓝的池水。

虽是腊月寒冬,那池水依然荡着粼粼的波光,婉转的歌声在月色中,伴着淡淡的水雾飘来,隐约能看到远处楼阁上舒展的舞袖和窈窕的纤影。

茉茉往袖筒里呵了口热气,靠着水边的小径小心踱步。

听别的姐姐说过,这座春池有法阵笼罩,夏时清凉,冬时生暖,专门供给那些喜欢游湖泛舟的客人。

据说那法阵一日所消耗的银钱,买她二十个这样的雏妓都绰绰有余,惊得茉茉饭都差点吃不下去。

登仙楼今晚来玩的客人好像比昨日还要多些,她一路迎面遇到了不少熟面孔,青州城李家的三公子、城主大人的亲外甥……

连太初门的仙人也来了好几位,拥着几位姐姐说笑,满嘴都是喷鼻的酒气。

每遇到一位客人,茉茉都停住脚步,老老实实地行个万福礼。

不管人家瞧见没瞧见,自己都得照做。因为这是登仙楼里的规矩,不然被姑姑瞧见了可有一顿好打。

茉茉怕极了管事姑姑,先前有个从太初门里出来的仙子不安分,落到了姑姑的手里。

那仙子对着姑姑又骂又闹,姑姑只是磕了下烟杆,小仙子就被送进了黑房里。

等半个月后茉茉再见到她,原来水灵灵的人儿被玩得痴痴傻傻,连两个乳头都被割了去。

穿过一道月洞门,一座两层的木制楼宇出现在眼前。

茉茉眼光迅速一扫,见有两个黑甲侍卫立在门外,楼门边上,隐约蜷缩着一团人形的肉体。

茉茉心里猛地一揪,赶紧把脸垂得更低,连大气都不敢多喘,硬着头皮从两个侍卫中间穿了过去。

那两人腰上的佩刀泛着冷光,阴影刚好罩住她半边身子。

茉茉松了口气,刚要进楼,目光下意识地往门边的那团肉体上扫了一眼,身子瞬间像是被一盆冰水劈头浇过,再也动弹不得。

却见那散着积雪的木板上,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像狗一样缩成一团,正呼呼睡着。

一条铁链从门把手连到她脖颈的皮质项圈。

那张姣丽无瑕的脸庞光润如玉,却偏偏在眼部的位置蒙着金属面具,边缘以铆钉钉死,显然完全嵌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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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纤美的腰肢玲珑有致,浑圆的美臀滑腻如脂,精致得像是一具玉雕。

她睡姿安详,真个像条看门的母狗一般,胸前的肥乳挤在腿中,像两团流溢的滑脂,随着呼吸不住晃动。

那两团乳晕漆黑至极,连那刚生育完的妇人都比不过。

而最为惹眼的,是那红枣大小的的乳头上竟然穿着一副铁环,环上缀着细细的链子,将两个乳头连在一起,中间从上连接着项圈,从下蔓延小腹,一直延伸在腿间的阴影之中。

而在那浑圆丰腴的臀后,嵌着一颗硕大的紫色宝石,在屋檐悬挂的灯笼下,更是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只是与这雪白的肉体相衬的,是四肢上包裹着的冰冷铁皮,原本莹润如玉的手臂在肘弯处齐齐斩断,只剩半截裹着铁皮。

连修长的大腿也是一般,膝盖往下空空荡荡。

茉茉只觉喉咙里猛地一紧,慌忙抬手捂住嘴,她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咚咚地往胸口撞,连呼吸都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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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听到楼里侍女的通报,茉茉才渐渐缓过了神,再也不敢看那门前的人形犬,硬着头皮走入门内。

楼里铺着厚厚的地毯,暖炉的熏香扑面而来,茉茉身子虽暖和了些,一颗心却如堕冰窟。

她小心走入楼内,脑袋也不敢抬,向着烛光下的影子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见过兰姑姑……姑姑找我?”

坐在最上面的是一个四十上下的妇人,一身暗红色的锦缎袄裙,领口围着圈雪白的狐裘毛。

她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顶上插着支蓝玉雕成的簪子,脸上敷着薄薄的细粉,眼角隐约带着浅淡的细纹。

但依然能从五官瞧出,从前也是位绝色的美人。

兰姑坐在锦垫上,怀里抱着手炉,闻言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点了点下巴。

茉茉轻轻嗅了嗅,没有闻见那股熟悉的烟草味,知道兰姑姑今日心情不错。

小雏妓压着躁动的心跳,连忙起身,小心地站到了那妇人的身后。

直到这时候她的余光才留意到屋里还站着另外一个人,穿着一身素白的裙纱。

“咦?这是谁?”

茉茉刚一走神,兰姑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她赶忙收起心思,认真去听:“叫你过来,是因为咱们柳上轩又来了位新人,这位来历可是不小,还是位从太初门上下来的仙女儿呢!来,茉茉,见过你家小姐素玉,以后这便是你的主子了。”

茉茉心里一惊,险些站立不住。

登仙楼里未梳拢的女子一般有两个去处,要么是给楼里的当红姐儿做侍女,身份也随着主人水涨船高,但也难免有不少跟着主子吃残羹剩饭的。

而另一种去处则是自己开院挂牌,从此卖笑于人。

茉茉一直以为自己能熬到挂牌的日子,没想到却是先成了别人的侍女。

她一双小手在背后死死绞着裙摆,脸上却挤出一个灿烂的笑,“见过小姐。”

兰姑难得地笑了一声,“这丫头向来腼腆,素玉随意使唤便是,若是厌了,向我通报一声即可。”

茉茉随即感到一道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后背已被冷汗浸湿,愈发不敢抬头。

好在那道目光只是扫了一眼便收了回去,随后便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那声音与寻常女儿家不同,带着一丝英气,“任由姑姑做主,素玉感激不尽。”

兰姑抿嘴轻笑:“你这丫头倒是乖觉,也省去许多调教的功夫,不过你这称呼却是错了。”

地毯上的女子怔了一瞬,犹豫着说道:“还请姑姑指点。”

兰姑慵懒地靠住软榻,斜睨着她,“你自进了咱家这门,做了婊子,首头一道,便是要教你规矩。我既教你规矩,又要教你过活的技法……你说,你该叫我什么?”

素玉小心翼翼地唤道:“师傅?”

兰姑捂着嘴笑,“这里又不是太初门,哪里来的师傅让你哄着叫?”

“那……管事?”

兰姑眉头一蹙,冷冷道:“我再提醒你一句,从今个以后,你便再也没有什么宗门、师门,只得老老实实呆在楼里,踏踏实实地做个婊子。别人唤我姑姑,那是因为我本就叫兰姑,可现如今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打你、骂你、教你、诲你,也都是为你长点见识,在这楼里活下去……所以你该叫我什么?”

素玉深吸了口气,试探着问道:“妈……妈?”

兰姑顿时眉飞眼笑,“好女儿,再唤个听听?”

“妈妈!”

“哎!真是个乖女儿。”

“妈妈!”

“哈哈,好孩子,好孩子。”

兰姑似乎很满意,后背往软榻上倚住,懒懒地嗔怪道:“你这丫头倒是乖觉,池南苑那儿有人闹事,这两日腾不出人手。先前把你送过来时,我还有些怪罪,这么看来,居然还是个知趣的好人儿。”

素玉松了口气,讨好道:“女儿初来乍到,懵懂无知,以后还得多仰仗妈妈。”

兰姑双眼微眯,嘴角一翘,“先说说看,今年多大了?”

“回妈妈,女儿刚满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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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虽说大了点,身段却是不错……有过几个男人了?”

“还未有过……”

“哟,居然还是个冰清玉洁的人儿,”兰姑嗤笑一声,“听说你先前一直在药师峰待着?”

“是……”

“薛药师的弟子啊……”兰姑一边瞧着指甲上新涂的蔻油,一边话家常似地问着,“现在是什么修为?”

“女儿初入筑基之境,只是还未打通三宫。”

筑基……

茉茉心里一惊,随后浮出一股浓郁的喜意。她虽然不懂什么修行,但知道楼里的筑基境远比练气境稀罕,一晚上甚至能卖出五千两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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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行情好的时候,就比如前几年赶上群芳会,据说当时的花魁娘子也是筑基,却卖出了五十万两的天价。

兰姑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哦……既是筑基,便应该有大好的前程才是,那为何好端端的宗门不待,跑到我登仙楼里来了呢?”

“这该如何说起……”那个叫素玉的女子似乎有些慌张。

“那便一字一句,细细说来。”兰姑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茉茉连忙竖起耳朵,只听地毯上的那个女子犹豫了片刻,转眼间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咬牙道:“只因……只因女儿懵懂,在山上与房杜两位师兄交好,惹得二位师兄反目。不料因此得罪了两方世家,主峰虽因女儿揪出奸细之事下了嘉奖,但女儿依然抵不住房杜两家的暗算……这才……这才不得已……”

原来也是被世家所害啊……茉茉在心里叹息。

素玉嗫嚅着再也说不出话,茉茉听得可怜,不料听到兰姑冷冰冰的一声笑,“我看呐,你这妮子惯会拿腔做调,言语间不尽不实……看来是想要点教训尝尝?!”

素玉显然怔了一瞬,问道:“妈妈这是从何说起?”

不料兰姑竟是一扬下巴,门外随即传来侍卫沉稳的脚步声,茉茉只看见两个铁塔一样的影子漫入屋内,吓得赶紧闭住眼睛。

那侍卫竟丝毫不顾手中女子的央求,架着她就往外拖。

这个时候茉茉已经猜出了要发生什么,身子下意识颤抖起来。

片刻后,门外传来了棍棒一声又一声砸在肉体的闷响,以及女子此起彼伏的痛呼。

茉茉用下颌死死地抵住胸口,睫毛微颤,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咬着下唇不敢出声。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侍卫的脚步又响了起来,手里似乎还拖着麻袋似的重物,往地上丢垃圾般“嘭”地一扔。

兰姑将茶壶放在手边的红泥火炉上,持杯浅饮一口,在舌尖慢慢品着,朝底下瞥了一眼,“这回可想清楚了?”

素玉从地上艰难地坐起,轻喘着气,“想……想清楚了……”

兰姑这才赞许地点了点头,那素玉喘了一阵,轻声道:“其实……其实我从前是个男儿。”

“啊?茉茉险些叫出声。”

兰姑眼光亮起,支起身子,“说说看。”

素玉喉头滚了滚,带着一丝颤意,我原先……原先是药师峰的杂役弟子。

那药师峰的峰主薛青是个疯子,成天抓我们这些底下人去试药,我们逃了几次,可连护山的大阵也逃不出去……

被他送到台子上时,我以为,我以为我也完蛋了,和那些回不来的人一样死在烂葬岗上!可是没料到……没料到……

她突然一咬牙,喉头发出一声哭腔,“他不知喂了我什么丹药,竟让我一个男儿郎,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妖人!”

这一句话让茉茉再也忍受不住,惊愕地抬起头来。

却见在那绘着幽兰的绒毯上,瘫坐着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子,她一头乌丝散开,勉强遮住碎裂的衣衫,但依然遮不住露出来的娇嫩肌肤。

一张脸似乎是刚哭过,眼角还凝着未干的泪滴,眼睫轻轻颤着,一双杏眼蒙着层雾似的水光,真个是我见犹怜。

那露在裙摆外的脚踝也青了一块,似乎感受到茉茉的目光,素玉下意识将脚往裙下缩了缩,胸口轻轻起伏着,指尖攥着身下的绒毯,指节泛得发白。

这能是女人?!茉茉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瞥了眼自己平坦的胸脯。

兰姑放下茶盏,轻叹了口气,“真个是苦命的人儿,难怪你逃了出来……你既入了我这门,便叫你知晓,先前那番打,既叫杀威棒,也唤打贱根。这棒子,既是立威,也是规矩,每一个进了登仙楼的都要挨,连妈妈我年轻时候也挨过。”

素玉捂着伤口咬牙道:“多谢妈妈指点。”

兰姑愈发满意,点了点头:“做了我登仙楼的婊子,往事种种便如云烟过去了。无论你先前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登仙楼都会为你担着……好女儿,你先过来。”

素玉撑着身子,咬牙从绒毯上爬了起来,踉跄着走到兰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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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鸨伸手要捉她手,素玉的后颈顿时泛起一片细密的疙瘩,但只好一声不吭地忍着。

素玉的手原先是又嫩又白,像刚剥壳的春笋,如今却横着几道红肿的鞭痕,连指节都泛着些青紫的印子。

兰姑的指腹轻轻滑过那些疤痕,柔声问道:“疼么?”

“疼,妈妈。”素玉低头道。

“那你恨妈妈么?”

“女儿谢妈妈还来不及,哪里敢恨?”

“又不老实?”兰姑柔柔地笑。

素玉却认真道:“妈妈兴许觉着我是在说些漂亮话,其实女儿是发自肺腑。我在山上是步步维艰,又得罪了房杜两家,天下虽大,却再无容身之处,若不是登仙楼、不是兰妈妈收留,只怕我,只怕女儿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她反手握住兰姑的手,诚恳道:“先前隐瞒了事实,实在是……实在是此事羞于出口,还望……还望妈妈谅解。”

兰姑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素玉连忙松开,听兰姑道:“你这丫头也是好大胆,敢在我登仙楼面前隐瞒事实……我登仙楼是何样地方?见过的男女只怕比你吃过的米粒还要多,自你一进门我便瞧出你的跟脚来。更不用提自你进楼那一刻起,你在山上的一切都被我们知晓个清清楚楚。”

素玉连忙做出一副后怕之态,又是自责又是惶恐地拍了拍胸脯,“女儿真是不知轻重,还望妈妈恕罪。”

兰姑翘起一根手指,点了下素玉的额头,娇笑道:“看在你今个还算老实,暂且放了你……小丫头,听说过黑房吗?”

说这话的时候,兰姑的那根指头在素玉的额头转了个圈,沿着脸颊一路下滑,最后在下颌一勾,将这小美人儿整张脸抬到面前。

被那目光逼迫着,素玉下意识地避开,磕磕绊绊地说道:“听……听说过。”

“知道就好。”兰姑嫣然一笑,随即放开了她,朝茉茉瞥了一眼,“找鹿呦呦要间屋子,先带你家小姐好好下去歇了,等明个再好好教导。”

茉茉连忙行礼,应了声是,上前搀扶着素玉出了院子。

等出了门,茉茉才发现那个看门的母狗居然醒了,见她瞧着自己,这母狗竟亲热地蹭了蹭她的小腿,喉头间发出呼噜噜的声响。

茉茉心肝一颤,连忙将脸别了过去。这时手上一阵温热,却是那个叫素玉的姐姐握住了自己的手。

茉茉莫名地有些安心,听她轻声宽慰道:“先走。”

鹿呦呦是兰姑的贴身侍女,在这柳上轩地位超然,见二人时连头也没抬。

茉茉细声细气说了不少好话,也未见个好脸色,急得小脸发白。

素玉一旁瞧得明白,偷偷给茉茉塞了锭银子过去,鹿呦呦握着毛笔的手这才一打转,在晓春别院画了个勾。

那晓春别院名字好听,但也不过间稍大些的小院,院内一屋一厢一树一桌而已,自比不得花魁娘子的院子来得清幽雅致,但好歹也算是间独院。

茉茉自进来后两眼放光,东摸摸,西摸摸,眼神里说不出的喜悦。

等到收拾完毕,进了屋子,素玉这才松了口气,松开茉茉搀扶的手,一屁股坐到了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茉茉顿时一呆,“小姐……你身子不疼了?”

素玉瞧了她一眼,见这小丫头关心的神色不似作伪,这才一骨碌坐起身来,靠着床架懒洋洋地笑道:“我好歹也是筑基,那棍子打在我身上。疼也就一阵的事儿,喏,早就好了。”

素玉拉起衣领给她看,茉茉上前一瞧,见原本狰狞的鞭疤果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粉嫩嫩的肌肤。

小丫头惊奇地摸了摸,忍不住问:“那小姐先前喊得那般凄厉,吓得我……吓得我都以为你要死了。”

“兰姑看着,我哪敢作伪。”素玉摇了摇头,念着交浅言深的道理,不愿与她细言,转而问道,“你叫茉茉?茉莉的茉?”

“是,”茉茉犹豫了下,小声道,“是我娘给我起的。”

“你娘?”素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也是这楼子里的人?”

茉茉捏着衣角没有说话。

“是我失言了,”素玉轻声安慰道,“现如今你我也算是风雨同舟,可有什么想问的?”

茉茉只是抿着嘴唇,怯生生地将目光望向窗外,似乎在期待什么。

素玉顺着她目光看去,见那墙角里置着一尊旧炉,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兰姑既然让你过来服侍我,理应住在一起才是,只是我这人素喜清静……我瞧着刚进院的时候,旁边还有一间厢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茉茉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拼命点着脑袋。

素玉哑然失笑,便自顾歇息,让茉茉自行搬行礼去。

茉茉心下欣喜,连忙脆生生地应了。

总算能离了那破屋了!

茉茉心里头一阵松快,连脚步都轻了些。

先前每到下雨天,屋顶总能给些惊喜,雨点子跟要账似的时不时过来一趟,睡觉都得贴着墙根,怕淋着被褥。

到了下雪天更难熬,夜里忙着做活,只有太阳高悬才能回屋子,炉子早就熄了,还得一边哆嗦着一边砍柴生火。

冷风直直往屋里灌,被窝里总跟揣着冰碴儿似的,缩成一团也暖不透脚。

她打小在那院子里住,一住就是十几年。这样的日子她没一天盼着留,总是想着以后能围着暖炉蜷着,脚边烘着棉鞋,舒舒服服地大睡一场。

茉茉已经快记不清上次晚上睡觉是什么时候了。

她小声地哼着歌,下意识摸向衣兜,结果就摸到了一片冰凉的金属,那是自己旧屋的钥匙。

糟糕!茉茉一拍脑袋,自己就顾着高兴了,居然忘了向小姐要晓春别院的钥匙。

她急急忙忙往回赶,刚一入院,就见主屋的窗纸透着昏黄的光,一阵低低的骂声隐隐响起:“贱货……你这个贱货!”

那声音似乎是素玉小姐,还带着咽咽的哭腔。

茉茉的脚猛地钉在地上,心尖儿渐渐发紧。她是在骂兰姑吗?

还是刚才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她生气了?

茉茉站在屋门外,手都抬到了门帘边,又悄悄缩了回去,脸上时而红,时而白。

就在这时,屋里突地响起素玉警惕的问声,“谁在门外?!”

茉茉连忙抓住门框,“小姐,是我!我……我忘拿钥匙了。”

素玉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片刻后大门敞开,素玉披着件单衣站在门内,她眼角微红,似乎是刚哭过。

茉茉不敢细瞧,接了钥匙就要走,却突然被素玉叫住。

茉茉脸上的血色也慢慢褪下去,颤声问道:“小姐还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天冷,外面还有积雪,”素玉沉默顷刻,缓缓道,“慢点走,小心地滑。”

茉茉眼眶一红,匆匆行了一礼,像是逃一样的离开了。

…………

“七十八……”

“七十九……”

“八十!”

大石落定一样,茉茉将钱袋捂在胸前,深深地呼了口气,眼睛在周围发暗的墙皮上一扫,再无一丝留恋,转身朝门外走去。

然后她就钉在了原地。

看着院门边几个搂在一起,喷着酒气的龟公,茉茉张了张嘴,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陆哥,张哥……你们回来得这么早啊……”

那几个龟公正说笑着往院里走,见她顿时眼前一亮,笑道:“这不是茉茉嘛,这个点出去,赶着做活?”

茉茉连忙点头道:“是啊……兰姑刚把我配给了一位山上来的仙子姐姐,我,我得赶紧过去。”

“呦,咱们茉茉也算混出头来了,连太初门的高枝都攀上啦!”

“没有,没有……哥哥们先聊,我还有事儿……”

说完,她就低着头想要往院子外走,却不料眼前忽然伸来了一只手掌拦住了她。

茉茉下意识地抓紧包裹,听那领头的陆哥笑嘻嘻地说道:“别急啊,小茉茉,你这一走,咱这院子可少了多少乐趣啊……你可别忘了,上月的钱,你还没结清楚呢。”

茉茉呆呆地看着他,“说好的五十个铜钱,我不是用身子付过账了么……”

“那只是本金,可你利息还没给呢,还得十个铜钱,拿出来吧。”

“可我一时间哪有那么多银钱……”

“那我可不管,你这一走,只怕以后飞黄腾达了,就忘了咱们了。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身后一群哄笑声。

茉茉抱着包裹,眼睛里已经隐隐泛出了水花,怯生生地说道:“那你们,你们想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姓陆的龟公哈哈大笑,“就像先前一样,肉偿呗!咱们登仙楼可是有规矩的,未正式梳拢的处女咱谁也不敢碰,但是谁让女人还有上面和后面两张嘴可以用呢!小茉茉啊。咱今个也不为难你,你只需要帮我们这几个弟兄的鸡巴轮流舔上一遍,挨个在你这张小嘴里射了,咱们就放你过去,行不行啊?”

听到众人的嬉笑声,茉茉咬着下唇,轻声道:“真的?”

“当然!”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茉茉低着头来到了那陆龟公的面前,谁料对方竟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一点动手的意思也没有,只用下巴朝自己腿间点了点。

茉茉脸色一白,颤抖着伸出手,将他的腰带一点点抽出,那袍子一松,顿时跳出根黑黢黢的鸡巴来。

茉茉颤抖着缓缓跪了下去,听见周围又传来了戏谑的笑声。

她的身子愈发颤抖,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请吧。”

茉茉头颈低垂,轻轻张开小嘴,用花瓣般精致的唇舌一点一点细致地舔舐着那根阳具。

在她唇舌舔弄下,蛰伏的阳具迅速勃起,塞满了少女的小嘴。

“小婊子,再舔深一点。”

听到龟公的命令,茉茉睫毛一颤,只得更加卖力。

将那根肉棒尽力吞入,用她娇嫩的腮肉磨擦着龟头。小舌从龟头一路舔到根部,然后又打着转绕回来,不断地缠揉龟头边缘。

那龟公舒畅地吹了个口哨,忍不住将少女的脑袋压在了自己的腿间。

“唔唔!唔唔!”茉茉猛地睁大眼睛,快要呼吸不出来,急得抓住那龟公的衣袖。

不料龟公竟毫不怜惜,像操弄穴口一般,在少女的小嘴里“扑哧扑哧”地抽插起来。

周围的龟公看着有趣,也纷纷脱下裤子,围着茉茉撸动肉棒。

有的上前摸她乳儿、玉脖,甚至有的还将手伸到她的腿间摸她下身。

“这婊子居然湿透了!”一旁的龟公愕然地看着手上粘湿的液体,失笑道,“好一个骚货!”

周围人又是一阵笑,听得茉茉羞得颤抖起来,眼里渐渐泛出水光。

陆龟公一边操她的小嘴,一边摸她头顶的发髻,问道:“小婊子!你吃过咱的鸡巴,等回去做了仙子的侍女,还会不会回来给咱给操弄操弄?”

茉茉小嘴被肉棒塞满,哪里还能答话?

只能勉强点了点头,唇舌不停吸吮。

周围的龟公哈哈大笑,指着她笑道:“真是个天生的婊子!”

茉茉再也忍受不住,趴在男人的腿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一直顺着脸颊淌到嘴间的肉棒上。

感受到身上的动作停下,陆龟公在少女脸上扇了一记,骂道:“贱狗,骚货!装什么贞洁烈女?你身上除了那个屄洞,哪个没让爷爷们玩过?”

茉茉身子一颤,索性闭了眼睛,拼命吮吸着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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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舌在肉棒上又卷又缠,柔软的红唇含在阳具根部,忍受着龟头在喉中的异物感。

陆龟公操弄的动作逐渐加快,脸色忽地一变,连忙掐住茉茉的粉颈,腰腹猛然一挺,精液在少女的口中狂涌而出。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汹涌而来,茉茉眼前发黑,慌乱地挥舞着手脚。

陆龟公射了一阵,踉跄着后退两步,一边喘息,一边看少女玉手放在喉头,轻轻咳着,将呛到气管的精液咳出。

“不许咳出来,咳出一滴,就多要你一枚铜钱!”陆龟公懒洋洋地命令道。

茉茉脸色一变,连忙憋住那口气,用手掌拼命接住那些精液,再伸出小舌,将手心的精液舔得干干净净。

“哈哈哈!真是个天生的母狗!”陆龟公嘲笑着,眼睛往另一个龟公脸上一扫。

后者顿时会意,狞笑着走到茉茉的面前。

望着脸上又一个崭新的肉棒,茉茉忍着眼眶的酸意,颤抖着地握住棒身,再次将它纳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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