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仲北练功大约三里之遥,便是晨夕参悟《潮汐心法》之地。自从得到这篇心法,晨夕便为之深深吸引。心法开篇序言之中说道:道无常无形,故不可名、不可道。水在方则方,在圆则圆,却无坚不摧,无间而入。若以物喻道,则水像道,万物像器,水善利万物。水,柔弱不争,沉默静虚,甘居卑下;但渊深清明,真实不伪。有滋养万物,清污去垢之用,故曰:上善若水。《潮汐心法》取之于水,悟之与道,无方无体,唯变所适,日生新德,生生不息。
这短短一百四十四个字既是序言,也可以说是《潮汐心法》的总纲。晨夕越读越是觉得含义深远,博大精深。世间功法多是教人如何搬动周天,增强威力。这篇心法却大讲柔与静、善与德。似乎弱能胜强、善莫大焉。
晨夕虽不大读的明白心法中的道理,然而心法中与人为善、谦退冲和之意,却让晨夕十分喜欢。他自幼虽生在帝王之家,但颇有孤儿寡母寄人篱下之感。性格上受纪兰世代行医的影响,质朴善良,不愿与人争斗。只是每每在不得不出头的情况下才挺身而出,据理力争。
如今这《潮汐心法》中所言颇和自己心意,晨夕自是喜不自胜。心法开篇之后便是详述内功精微,从十二正经到奇经八脉一一阐述,不乏晦涩难懂之处。晨夕不断以自己的医学知识加以验证,越读越觉得受益无穷。
他废寝忘食,一路看下去,当看到十二正经中的少足阴肾经之时,联想到功法中提到的松裆圆胯之意,突感一道电流从小腹的丹田之中,沿着两条大腿内侧的少足阴肾经行经路线激射而下,直没入足底涌泉穴之中。
晨夕初次阅读《潮汐心法》,只是想先大致理解其意,并没有刻意运功修炼。哪知,只是无意中感悟了心法中的圆通之意,身体竟然立刻出现了奇妙的反应。晨夕惊喜交加,愣了半晌,回味着刚刚那奇妙的感觉,心里首次清楚地知道这部心法是真正的人间至宝。
天色渐明,篝火将熄之时,晨夕翻到了《潮汐心法》的最末一页。整张书页上只写着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进则洪波涌起,退则海空天空。
太多的惊喜,太多的不通。这是《潮汐心法》给晨夕的第一印象。本来习练《潮汐心法》与《风魔六式》关乎自己、仲北甚至风魔三个人的性命,而且时间短促。这给自知资质不佳的晨夕,带来了沉重的心理负担。
但阅读《潮汐心法》之后,晨夕感到一扇新的大门打开在他的眼前。面对着这神奇的内功心法,晨夕只想孜孜以求,融会贯通,压力与负担皆被抛在脑后。
晨夕阅读《潮汐心法》之时,风魔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以备查问。看到晨夕尽一日一夜之功,通篇饱读,一句也没有向想自己发问。而后神清气爽,神采奕奕,也是惊奇不已。
回想自己首次参悟心法之时,只觉得深奥难懂,看得头昏眼花。多亏师父陆川在一旁循循善导,才逐渐习修有成。之后三次走火入魔,更是害了师父的性命。他忍不住向晨夕问道:“晨夕,你以前看过《潮汐心法》吗?“
晨夕奇道:“那怎么可能?师傅因何有此一问?“
风魔道:“你既从未看过,为何看得如此津津有味,不眠不休?难道这部心法,你第一次看就全都看懂了?“
晨夕叹道:“《潮汐心法》精微奥妙,我能看懂的只怕十分之一都不到。但其中蕴含的道理深合我意,我越看越是喜欢。我有种感觉,虽然现在心法中的奥妙,绝大部分我无法理解。但这部《潮汐心法》是非常是适合我的内功心法,终有一****能将其读通解透。“
风魔望着侃侃而谈,目露精光的晨夕,有感而发道:“世事之奇,真是出人意表。《潮汐心法》难倒了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却和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有缘。这个世界的道理,难倒都倒过来玩了吗?混账天啊,你是真够混账了!“
从此之后,晨夕日夕苦修,遇到不明之处便向风魔请益。七日之后,全身的伤势已经稳定。再过十天,真气修为竟然从聚气三层晋升到聚气四层。进境之速,连晨夕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另一个重大发现就是,当晨夕修炼《潮汐心法》渐入佳境之时,内息流转之际竟然与胸口那奇异的红色石头产生共鸣。
虽然石头中那沛然莫之能御的强横能量,晨夕仍然无法完全沟通使用,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与这异宝之间的联系增强了。有时晨夕行功之时,那石头便会放出微微的豪光,让晨夕沐浴其中感觉倍加爽适。风魔的元神重创之后不断逸散,比原来想象的还要恶劣。生命之火不要说一年,半年之内只怕就要熄灭。但他偶然经豪光一照,发现那微弱的光芒竟能凝固他的元神。虽然不能吸收光芒中的能量,但却起到了延命的作用。
风魔对此大惑不解,他一生经历宝物无数,却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宝贝。他不断向晨夕询问详情,但晨夕也是懵懂不知,弄得他心痒难耐,大叹自己命运不济。要是早知道有这样的宝贝,说什么也要弄到手里,那还会有仲山之失?愤恨之余,便是自然而然、连绵不断的指天骂地。那风魔虽性情乖张但颇有文采。一番痛骂下来,旁征博引,引经据典,晨夕听在耳里倒是颇有受用之感。
这天仲北完成了一个月的考核与风魔一同来看晨夕,兄弟二人见面自是一番欣喜。当得知仲北极有可能来自天麒族时,晨夕不住地劝慰:“阿蛮,不要想太多。时机成熟之时,我必定陪你一起重返天麒族查明真相。“
仲北点点头道:“我明白的,你不要为我分心。咱们如今身陷仲山,能否逃命全看你的了。我又帮不了你什么,只盼你吉人天相能脱此难。“
风魔笑道:“晨夕习练《潮汐心法》极为顺利,已远远超出我的期望,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到达第一层心法入门的境界。照这样下去脱困有望啊!“
仲北听了也是愁怀大去。此后二人练功更加勤勉。仲北依风魔之言,四肢各负了十斤重的重物,在一线天峡谷中锤炼身体。晨夕则继续修炼《潮汐心法》,争取早日达到第一层小成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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