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看着了,洗手了吗?”席衍端着热汤走出来,放在桌上,又给她拉开了餐椅,“洗完手快坐下,吃饭了。”
有关昨晚,席衍是一字未提。
许愿不知道这其中发生的一些,她只知道有关左占又拿季放威胁一事,应该和席衍好好解释下。
两人先吃完了饭,许愿收拾去洗碗,席衍跟过来帮忙。
“阿衍。”她擦完了最后一只碗,侧身看向他,复杂的眸光攒动俨然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模样,“昨晚,那通电话,你也听到了,当年季伯伯意外去世后,季放是遗腹子,他母亲过世后,我爸就把他接过来抚养,这么多年,他对我,对许氏,还有我家都从来没有二话,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对我就像亲哥,所以他有事,我不可能不管。”
许愿稍微顿一下,再道,“但这并不会影响什么,我不会让别人再威胁到我。”
席衍静静的听着这些。
虽面上没什么过分的表现,但心里百感交集。
许愿能亲口和他解释这些,已经从侧面上代表她真心想放下曾经的一切,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出来,走向他。
许愿的性子他很清楚,刚烈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执着的敢爱敢恨,她能将一腔感情投注一人身上十多年,也敢及时抽身永不回头,这样的女人,干脆,利落,无形中的个人魅力也让席衍深深吸引。
但同时,也令席衍的心里无比的感伤。
好不容易眼看就能水到渠成,拨开浓云即将见到明月时,却……
他快速的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抱入了怀中,敛去的眸中复杂,声音中也带了不易察觉的暗哑,“许愿,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
晏诗崎将投湿的热毛巾搭在左占的额头上,又再拧干一条毛巾,一点点轻轻地给他擦脸。
“我是真服你了,哥,你真……厉害,给力,牛逼到一定程度了!”晏诗崎叹息的碎碎念,“廖二好好的一个项目,让你生生给抢过来了,这个算你经商有道,有脑子,高智商没白给,而那个席衍……好好的一正人君子,让你整成了男小三,这消息放出去了,他彻底完蛋了!”
左占一把推开他,霍然坐起身,扔掉那条晏诗崎给他擦完手又擦脸的毛巾,反手一把扣起了晏诗崎的衣领,将人拽到了近前。
“哎,不是,哥你什么毛病,说说就急眼呢?”
“你小子给我听清楚了,这事儿不能外传!”左占正色道,脸色威严的一丝不苟。
本来这事就不光彩,他就算再膈应姓席的,也知道‘卑鄙’两个字怎么写,何况用这种事搞臭一个人,传扬出去姓席的倒霉就算了,那许愿怎么办!让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会怎么说她?
晏诗崎眨了眨眼睛,“可是……哥,你不是要弄席衍吗。”
左占冷嗤声,让席衍身败名裂他有的是办法,绝对不能牵连上许愿。
“你是傻逼吗?让所有人知道姓席的是小三,我左占他妈的头顶一片绿,你嫂子名声尽毁,你到底怎么想的?”左占狠瞪了他一眼,收力一把推开他。
晏诗崎靠在沙发内,整理了下衣领,“这招是忒损了,但不也是你做的么。”
“你嘟囔什么呢?”
“没,没什么。”晏诗崎长吁声,他也明白了,他哥这是终于浪子回头,要用真情实意追回嫂子了。
啧,早这么想,他俩能至于有今天?
晏诗崎眯眸细细打量着他哥,良久,突然蹦了句,“值得吗?哥,你说老实话,你什么时候这么瞻前顾后过啊?就为了一个女人,变得都有点……不像你了,真值吗。”
在晏诗崎心目中,就没有一件事是他哥办不成的,真的宛若天神一般的存在,也别管机关算尽,还是阴谋阳谋,哪怕真的卑鄙一次又能如何?反正世人只关注结果,没人在意过程,而且是非黑白,好人坏人没有准确定义,左占能走到今天,能华莛之上功成名遂,靠的就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可一旦遇到许愿的事上,就全变了。
他会为了她,舍弃身份,撇掉权势,连尊严都在所不惜,甚至明知道可能是他人的陷阱圈套,还是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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