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和我来这套!”老爷子可不领情,一把拂开他,继而怒道,“什么叫没必要?那是和你们两个人息息相关,最至关重要的东西!而且也这么久了,你怎么不亲自和她说?许愿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孩子,虽然她现在看不上你,但看在……”
“爷爷。”左占微沉了声,夹烟的手指对着桌上的烟缸弹了下,再想扶着老爷子坐下,却又被老爷子拒绝了,他便道,“我们的事,我会自己解决。”
早就习惯了左占的破脾气,老爷子也不想拐弯抹角,“左占,你是我一手带大的,自小我就告诉你,男人必须心狠,否则成不了大事,你也一直如此,当年就该解决的事情,拖到现在这算什么?”
“我不想要她一时的勉强,我想要她一世的甘心情愿,奶奶一生心里记挂着被您拆散的那位先生,即使卧病瘫痪也只求一纸离婚,爷爷,您这一生幸福吗?”
登时被这一句话,老爷子气的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厥过去。
“混账,怎么和你爷爷说话呢!”左先生及时走下楼,正巧听到了左占刚‘质问’的那句话。
左夫人也三两步急忙跑过来,搀扶着老爷子先坐下,一声声的安抚着,“爸,您消消气,阿占他有嘴无心,他没别的意思……”
“现在说的是你的事,你往我身上扯什么!”老爷子缓了缓,不满的怒道,“何况,我和你奶奶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说教!”
“是,爷爷您别生气。”左占道。
“看着你我就来气,好好的一个媳妇儿,硬让你作没了,你还知道后悔?后悔早干嘛去了?我是从小教你狠心绝情,那是为人处世上,也不是让你对感情啊,行,也算我没给你树立个好榜样,那你爸妈呢?”老爷子肺管子被戳,炸开的情绪像滔滔江水,难以偃息。
老爷子继续数落,“你爸妈的婚姻可是挺好的吧?反正一晃这么多年,你都这么大了,你多学学,多看看,这才是夫妻,这才是感情,你啊……”
整个客厅都回荡着老爷子训斥的声音,周围都静悄悄的,没人敢说话。
左占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摁灭了香烟,起身捞着西服大步向外。
“哪儿去你?”老爷子问。
“给您追孙媳妇儿去啊,您不是还想抱重孙子吗?等好吧。”左占慢悠悠的回了句,潇洒离去。
许愿直奔医院,只是虚惊一场。
外公早年做过冠脉搭桥,这次检查时,医生们怀疑出现新的病灶部位,经过会诊和再次检查后,排除了这种可能,可颈动脉有些阻塞,这对于病情来说也是不益的。
许愿推开了手边一切事宜,公司再次交给林总全权负责,也不管外公再说什么,她都留在医院陪伴外公。
都说老小孩小小孩,别看外公嘴上总说不碍事,那是怕耽误许愿工作,也担心占用她时间,而实际上,他当然希望孙女能陪伴了。
只是趁着外公输液睡觉的间隙,她和外婆踱步隔壁病房,许愿有心劝外婆回家休息两天,可外婆竟拉着她的手,叹息道,“我们不去国外了,别忙着费心安排了。”
“我是有安排您和外公出国的打算,但还没实际落实,是谁和您说什么了吗?”
“没有,就是猜的,我们都年纪大了,真不想太折腾了。”外婆习惯性的目光看向了窗外。
在这片土地上,埋葬了他们唯一的女儿和女婿,有过他们打拼奋斗一生的足迹和汗水,有至亲的家人,有惦念的亲人,落叶迟早都要归根。
片刻的间隙,外婆转过身脸上又泛出了慈爱的笑容,拉着许愿,“好了,外婆就这么一说,你外公也不是什么重病,别担心,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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