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还很混沌,也没对准焦距,只是望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半晌,才动了动干瘪的唇,“……许愿?”
他说话时,抬手揉了揉眼睛。
随之,苦涩的扯唇一笑,“一定是我出幻觉了……”
她怎么会来呢。
她宁可选择廖二那个混蛋,也不选他,宁可帮别人也不想管他,又怎会专程来看他。
这一定是在做梦。
左占又顺势抓了抓头发,慢爬起身仰头靠在了沙发上,视线不在往许愿这边看,只轻阖着眼眸,哑声轻哼了声。
应该是很难受吧。
嘴角和额头上的红肿未消,之前打架受的伤持续到了现在……
许愿扶了扶他额头,果然滚烫的,还在发烧。
她手心微凉,触及到左占额头的刹那,他蓦然一下就怔住了,眼瞳慢慢紧缩的同时,也抬手握上了她,“你……”
许愿没抽回来,这个时候的左占,少了太多平日的霸道和盛气,有的只是居家的闲散慵懒,还有病中的颓然憔悴,明明三十多岁了,岁月却优待他,没在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把这身西装脱了,换个发型,细心打理下,怎么都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他们已经好多年没这样安静的相处过了,每一次在一起,不是针锋相对,就是口舌之争,他们蹉跎了太多,也误会太深,种种的一切,都让两人面目全非。
许愿顺势坐在了他身侧,静静的看着他,柔柔的声音道,“你病了,发烧了,你知道吗?”
“之前打架伤哪儿了?肋骨吗?是折了,还是骨裂了?看过医生了吗?”她再问。
左占看着她,一动不动。
却在下一秒,忽然挽起她的手咬了一口。
“啊!”许愿疼的直叫,一把就推开了他。
这什么毛病,见面就咬人。
她戒备的往后缩了缩,“你又要干什么?”
“我没在做梦,也不是幻觉。”左占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病糊涂了,他冷沉的望着她,一瞬间眸中染出光亮亮的小星星,却在短短几秒后偃息殆尽,灰败的宛若整个人都蔫了下去,“你还来干什么?不是选廖江城了吗?你们都住一起了,还来找我干什么?”
“你走吧。”
“一边叼着别人,一边勾搭我,有意思吗?是你觉得我感情不值钱,还是我左占的心不是玩意,随意糟蹋也无所谓?”
“假惺惺的,我不需要,如果是因为我爷爷,我会和他说,你走吧。”
最后一句,左占嗓音明显已经嗫嚅,音调也再无往日的低醇冷冽,甚至因为鼻音带出了一丝撒娇的成分。
许愿心里咯噔一下。
她无奈的看着他,紧了紧眉,“左占,你病了,还在发烧。”
“嗯,所以呢?”
啪——
出其不意的一巴掌,扇的左占毫无防备,也结结实实。
他脸颊偏去一侧,刹那间有些发懵。
“你,你打我?!”左占感觉许愿能过来,百分之百是奉爷爷的命过来探病的,就算不对他温柔以待,也该好话好说吧?上来就动手,这是……他妈怎么回事!
“生病不代表可以一派胡言!”许愿沉声。
刚说的是什么话,一句一字的专往她心窝里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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