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想拿这事儿做文章,就不会等到现在了,卫焺嘴欠,竟背着我告诉你了,我刚也说了,我身体没事儿,一个大男人抵抗力低点能怎么的,一段时间就养过来了,你也甭多想。”廖江城收拾了下碗碟,起身送去厨房。
哗哗水声响起,洗涤精冲刷着油污。
许愿坐在餐桌旁纹丝未动。
沉淀的思绪在心底累成高山,压的她难解难松。
不知从何而起,她最怕的,不是廖江城老生常谈般坐在面前,和她讲利谈钱,也不是他故技重施的拿项目,说生意,她最怕的……好像就是这样,他总一口一个没什么,一句一话的不碍事,可救命的恩情,千金难换,是说没事就没事的吗!
“一直忘了问你,我做饭好吃吗?”廖江城洗完了碗盘,一样样归位后,扔掉抹布又去盥洗室洗了洗手,再出来去茶几桌上拿烟盒点了支烟。
许愿看着他斜身依着沙发,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又扔去了桌上,她叹息道,“挺好吃的。”
“最近晚上睡觉还会失眠吗?”他又问,几乎每一句相连,思维跳动太大。
许愿微怔,却还是被他的思路牵引,轻点点头,“不怎么失眠了,你之前请的那位老中医开的药很有效。”
因为常年忙碌工作,各种压力,许愿有些精神衰弱,时常入眠困难,觉浅难安,最近改善了不少。
廖江城微点头,移开的眸色微有欣然。
既然吃得好,睡得好,那么……人一生大半时间精力付诸,过半都是为了吃和睡,两者能兼顾,就证明她和他相处的还不错。
往后多少有了点小盼头。
如此想着,廖江城心上阴霾一扫,好转了不少。
“还会总做噩梦吗?”他又问了句。
许愿顿了下,才说,“这个还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不胡思乱想,晚上也没什么噩梦可言。”
“那就行。”
“先不说这些了,江城,你怎么会想为我捐骨髓呢?这件事……”许愿犹豫了下,准确来说是有些语塞,她很想直接问他,有什么想要的,或者有什么所图的,若能等价交换,她心里多少能舒坦些。
什么东西一旦和钱扯上关系,贬的一文不值,是俗,可总比人情债强。
之所以没这么说,许愿是在措辞,不想让他误会什么。
因为从这一刻起,两人之间,再也无法用普通朋友形容,也可以理解为,许愿欠了他一条命,说话做事就不能不有顾及。
人,最起码的是要感恩。
许愿必须收起强硬的态度,和高高在上的盛气凌然。
“你想问我要什么,是吗?”廖江城迎着她目光,追溯到她内心反馈。
她低了低头。
廖江城便不说话了。
他沉默的看着她,视线越深越显复杂,转而起身踱步桌旁,划火柴点燃了烛台香薰,淡淡的香薰蔓延至房间,舒缓的令人畅然。
“要你,你会答应吗。”
许愿蓦然一怔。
廖江城转过身,掀开的凤眸一瞬不瞬的落向她,沉着的态度和低醇的语气,更带出无形的压迫力,“跟我结婚,没有契约,不谈协议,可以不要孩子,就你和我,一生一世一辈子,从现在到死亡,你愿意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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