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占开车回老宅,一进门,就看到年迈的老管家用眼神提醒他,老爷子心情不好,注意点说话。
客厅内,一片压抑。
左夫人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没说话却先叹了口气。
老爷子靠着沙发,不断的喘着粗气,俨然被气得不轻,指向左占的手都在颤,酝酿再三震怒道,“什么玩意儿啊你,好好的媳妇儿,让你硬作没了!这不是犯浑,这简直就是……”
左老爷子怒意磅礴,一时间都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儿形容了!
左先生一边安抚着父亲,一边横眉冷对瞪着左占,“在卢森堡时我怎么和你说的?是不是让你好好反省,诚心悔过,你又是怎么做的!”
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简直比甩左占几巴掌都难受。
他阴霾的脸色极其难看,紧闭的眼睑微颤,将乱作一团的思绪压下,沉道,“爷爷,爸,你们消消气儿,回头想怎么骂我打我都行,但暂时抱歉,我还有事……”
左占说着就往外走。
左先生一怔,“你还要干什么去?”
“如果是去找许愿,就别去了,离婚协议书签字的事,我们都知道。”左夫人道。
左占脚步停下了。
他稍品了下这话的意思,回过身惊诧的看向父母和爷爷,“你们……”
“许愿是当我们的面儿签的字,如果你要怪她仿造你签名,那我问你,许氏和席氏的不少合作解约,和账户资产转让,这些上面的签字落款,是不是你代签的?你当时询问过许愿的意思吗?”
左先生一席质问,左占竟无言以对。
许愿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毕竟,是左占一而再再而三仿造她签名,不顾她意愿,擅自做主的,所以,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去兴师问罪?
还真是……作茧自缚!
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有苦也说不出了。
“不管签名到底怎么回事,离婚证你也看到了,你们离婚已经成了事实!”左先生冷道。
左夫人哀叹口气,满目伤感的看着儿子,无奈道,“这么多年了,许愿喜欢你,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只有你看不清,我提醒过你无数次,要你对她好,你呢?又是怎么做的?”
左占喉结滑动,如鲠在喉。
“以前你随便弄了个什么姓李的,那女的生性怨嫉,又恃宠而骄,你放任不管,任由她残害许愿和你们的孩子,这是品行的大问题,你看不出来吗?还是我从小没教你怎么看人啊?”左老爷子愤然的站起身,甩开手杖,几步就绕过来,狠捆了左占一巴掌。
左占被打的侧过脸去,火辣辣的,却浑然感觉不出什么疼痛。
因为心上像被剥皮抽筋难受的近乎灭顶。
“之后,你又弄出个什么温的女人,简直和当初姓李的一模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那点能耐全占全了,连诗崎都被她烦的够呛,你呢?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还能放任她刺伤许愿,还害的简妍差点身亡和毁容!”
这些事情,要不是季放上次全数告知,左老爷子还要被蒙在鼓里,他就纳闷了,许愿和左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步田地,原来……这其中还藏了这么多事!
“以前你纵容姓李的,险些害许愿事业被毁,失去整个公司,后来你又惯着姓温的,一次又一次伤害许愿,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哪件屈枉你了?”
左占的身体颤了下,无颜的低下了头,“……没有。”
都是他做的。
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他带给许愿的伤害,早已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了。
啪——
左老爷子又扇了他一巴掌。
这次下了十足的气力,左占也没防备,险些栽在地上,他努力稳住身形,动了动腮帮抹去嘴角的血渍。
“再说现在,你这边答应了我们不再威胁她,转身还把资产都转给她了,可实际上呢?你依旧我行我素,架空了许氏,掌握实权!你这是对待妻子爱人的方法吗?!”老爷子气的声音都发抖。
左占心口阵阵钝痛,难耐的不住扶额。
听着爷爷的一句句质问,他是真的哑口无言,一想到许愿曾遭受过的一切……他苦痛的整颗心如油煎烹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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