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诗薇没推开他,荒芜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了黑漆的远处,“你我都是生意人,运营公司挣钱是事业,也是我们求生立足的根本,而感情呢,它只是一种消耗品,有的时候,我们高兴接受,没有了,就顺其自然,没人是不可替代的,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工作或者其他上面吧,以后总有一天,你我都会遇到合适的人,可惜那个人不是我们彼此了。”
这一刻,晏诗薇无比清晰的认识到,她有多喜欢白锦川,喜欢到了不敢再去尝试,不敢再去投入,因为惧怕失去,恐惧再变成一场空欢喜,她无法再信任白锦川,也无法再承受一次撕心裂肺的伤痛,所以……他们只能这样了。
“不,除了你我谁都不要,薇薇,我求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别这样……”
晏诗薇试图推开他,却根本撼动不过。
“白锦川。”
“我解释了,我也道歉了,该说的该做的,我都做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再信我一次呢?我白锦川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我至于为了什么目的,这么糟蹋自己骗你吗!”他嗫嚅的声音泣血。
晏诗薇感觉全身都没力气了,痛心疾首,又肝肠寸断,不过就是一场恋爱结束罢了,为什么会这么痛,她不想用什么极端特殊的方式证明什么真爱,太难受了,她什么都不想要了……
晏诗薇剧烈挣扎,白锦川抱着她怎么都不放,两人挣扎间,恍若周遭遍布了无数的荆棘,缠绕的彼此满身鲜血淋漓。
倏然,一道车光照射晃的两人睁不开眼。
车子停下时,有几个人纷纷下了车,忽略掉两人间的氛围,对方出示了工作证,看到移民局证件时,白锦川愣住了。
“诗薇你……”
“是我打的电话,白爷爷说你护照在他那里,他们会送你回国,跟他们走吧。”晏诗薇说完,就转身走了。
白锦川想去拦,却被几名工作人员制止,他看着晏诗薇的背景,痛心如刀绞,却忽然意识到,当初他执意欺骗利用她,说完狠话一走了之时,晏诗薇是不是也这样痛过……
晏诗薇上楼回了房间,房门关闭的瞬间,她眼泪不受控制唰地落了下来,痛彻心扉。
……
国内,帝都。
左占真的没有再难为席衍,还叫来了几位副总,晏诗崎和芮沉,直言停歇对席氏的一切,书面文件也都落款签字,然后将录音和照片一一发给了许愿。
许愿漠然的扫了眼,靠着床榻继续输液。
晚些时,左占来医院接她。
没回左宅,而去了御锦园。
这里重新修整过,基本没什么变化,只是细节上稍作整改,比如玄关内原本的那张照片,换成了一副油画。
还是许愿画的。
左占十八岁生日时,她送他的。
没想到十多年了,他竟还留着。
许愿沉静的心上没什么波澜,换下了外套,便往楼上走。
晚上,左占进卧房时,许愿已经躺下了。
她最近在治疗,药物中有助眠的成分,有些嗜睡,但感觉到床榻一沉时,她还是醒了。
左占抬手关了台灯。
一室的黑暗湮没了周遭的一切,让所有虚假的伪装再也无处遁形,左占侧身抱住了她,感觉她又瘦了,不禁心里喟叹。
“愿愿,我想你了……”他低哑的声音磁性,字音划过唇舌更带起了蛊惑感。
许愿背对着他,没发一言。
左占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灼热的温度触上她肌肤,许愿身体一下就僵住了。
“可以吗?”他低醇的声音询问。
许愿还是没言语。
左占额头轻抵着磨蹭她肩颈,“不想就不做,没事儿,睡觉吧。”
他想等她睡了,再去冲个冷水澡,却没想到一直沉默的许愿竟开了口,声音很低,也不带任何情绪,她只道,“……我好像不能再生孩子了。”
两年前温医生就说过,那次流产对她身体损害太大,加上这几年的各种治疗……
左占动了动唇,话还没出口,许愿又说,“你想想办法要个孩子吧,我不介意的。”
这一句话,如同一桶冰水瞬间湮灭了左占所有思绪和理智,也将他的心浇的生生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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