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是在三天后才见到左占的。
这几天,她过的提心吊胆,季放那边的人对她穷追猛打,芮沉把她安排在偏远郊区的小巷老房子里,这才暂躲一劫。
温暖打开门,看到眼前的男人,几天压抑的心情瞬间活跃起来,就连左占眼底的阴沉都没发现,扑上去环住了他脖颈,“阿占,你终于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左占进了门,看着温暖给他找拖鞋。
“别忙了,我和你谈些事。”他低哑的嗓音,带出了凉薄。
温暖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就打了个冷颤。
左占坐去了椅子上,火机点烟,抬下巴示意让她坐下。
“阿、阿占,我我……”温暖喉咙发紧,“我说了,当时是她说要害我爸,所以我才……我、我不是故意的,阿占,你相信我……”
左占没说话,烟气隐晦的他面容不清。
温暖有些摸不准,但她知道左占心软,只要撒撒娇一定就没事了,她刚凑身过去,就听左占开了口,“真相具体如何,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淡漠的语气平淡到毫无波澜,却震慑的温暖心底发寒。
“你在我面前撒谎,其实一次都没有成功过,我不是相信了,而是不想拆穿你。”
温暖身体僵住了。
左占一直觉得,她只是任性刁蛮了一些,而且日记上两人曾经那么甜蜜,就包容宠溺也未尝不可,然而……
看着许愿一直昏迷,只能依靠那些仪器续命,就在前不久还又一次送进了抢救室……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心里的感觉,不是愧疚,也不是自责,更不是懊恼。
是心疼!
整颗心都翻江倒海抽筋拔骨,撕心裂肺的疼痛湮没所有,牵动的他理智和意识,在逼着他去认清一件事。
他暂压了下脑中混乱的思绪,手指弹下烟灰,“去D市吧,芮沉会帮你安排好一切,其他再有要求就和他提。”
温暖动了动唇,眼泪先溢了出来,她哽咽的抱住他,“为什么?我、我冲动做错了,我改行吗?阿占,左少……求求你,别、别赶我走……”
她太清楚左占这句话的意思了,让她去D市,这就是要了断分手啊。
“……阿占,你是爱我的,你不记得是记忆还没恢复,你……你不能赶我走,我们以前那么相爱,你不记得日记了吗?日记里都写了啊……”
“日记啊。”左占蹙了下眉,从大衣内兜里拿出了日记本。
温暖看到的一瞬,就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急不可耐的哽咽着,“对,就是日记,阿占,我才是你最爱的女人……”
最爱的女人。
为什么这句话左占听着讽刺,有些想笑呢。
但他实在笑不出来,苦痛和疲乏折磨的他心力交瘁,他只拂开了温暖,夹着烟的手指翻动那本日记,“日记里写的只能代表以前,它已经过去了,温暖。”
左占知道感情中,这么说很不负责,所以,他也绞尽脑汁的想按日记上的,可无论如何,他都对温暖没有感觉。
季放说他不懂感情,这不对,许愿所给予他带来的,颠覆了他对感情的认知,刻骨铭心到令他都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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