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吧嗒’水杯落在了橱台上,苏忆墨还是看着他,白皙的轮廓上慢慢绽起了粲然的笑,“就知道瞒不住三爷,但能帮我保密吗?”
“堂堂S市首富廖氏家族的小公子,竟隐姓埋名做个普通学生,还受邀雇佣做个私人医生,这其中缘由,是什么?”季放反问。
其实吧,苏忆墨的真实身份,季放早就查清楚了。
这种富豪家族因一些原因,儿女离家出走之类的事情,层出不穷,无关紧要,但问题就出在,他偏偏是廖家的孩子。
而廖家,和许氏之间……
因此一来,季放就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了。
苏忆墨显然对他的询问不在意,只是漠然的一笑,“三爷,我知道您在怀疑什么,关于这个,我不想解释,只是想提醒您一句,廖家是个什么背景,您清楚吧?”
廖家的背景。
季放嗤笑着,而眼底却泛出了寒光,“廖公子这是在威胁我了?”
“在她面前替我保密。”苏忆墨轻抬下巴,往楼上许愿的卧房示意下,“我们廖家从不威胁人,只会……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话语还算温和,但言外的威慑,有增无减。
但季放也不是吓大的,他笑了,面容上透出了一丝的欣慰,本以为这位隐姓埋名的廖小公子,只是个离经叛道的孩子,但现在看来,倒有那么一丝不简单。
“孩子啊,你在廖家的时候,廖董没提醒过你,最不该惹的人是谁吗?”
季放不屑的摇了摇头,一边整理着西装一边转身向外。
外面,上车时,对助理吩咐了句,“盯住了这小兔崽子,下周让他跟我一起回S市。”
许廖两家的事,耽搁这些年,这次不处理明白了,季放从此跟他改姓!
苏忆墨不耐的揉着眉心,叫他孩子?他都二十岁了,就比季放小了十二岁,还孩子……
不过,他又看向了楼上卧房,这么一来,他就更难和她再解释了!
……
而城市的另一边。
隐秘的私人宅邸里,随着某扇房门的一开一关,里面刺耳的惨叫声,也被隔绝。
芮沉低头一边处理着手上破皮伤口,一边走向客厅,望着沙发上周身矜贵的男人,颔首,“左总,该用的办法都用了,这几个人交代的都差不多,是李小姐雇佣他们绑架自己的。”
“确定吗?”
左占仰头靠着沙发,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轻闭着,似睡非睡的,一只手上还把玩着一只高脚杯,酒水跌宕不断。
芮沉点头,“这几个就剩半条命了,不敢撒谎的,可以确定。”
收拾惩治他人这方面,左占堪称是行家,而芮沉又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又怎可给那几个人狡辩撒谎的可能呢。
“呵。”左占轻动了下唇,而转瞬,只听‘咔’的一声,他手里的高脚杯,碎了。
殷红的液体一滴又一滴,蜿蜒而下。
分不清是红酒,还是鲜血。
芮沉想上前,却被他抬手拦阻。
支走所有人,左占一个人静坐了一会儿,光洁的灯线刺目,以至于他睁开眼还有些不适的眯了眯。
脑海中有些东西闪过。
‘阿占,阿占,你千万不能有事,再撑着点,医生,他有轻度血友病甲,RH黄金血型,和我血型相同,不够我给他输血,他过敏病史有……’
迷蒙中,女人的声音在耳畔缭绕,握着他的那只手,紧紧地,紧到了生怕稍一松开他就会跑掉一样。
那差不多是两年前吧,她那样奋不顾身的为他一次又一次大剂量输血,丝毫不顾自己的死活……
而现在,她自导自演,苦肉计频出,还让他怎么相信,这竟是同一个人,李梦瑶啊李梦瑶,太让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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