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梦都是反的,最近你太紧张了。”傅承景轻拍她的背。
宁云舒浑身都在微颤,刚才那个梦未免太像真实发生的。
就算梦是反的,刚刚那个梦境里发生的事,也足以让她心惊肉跳。
女人睫毛闪动着,死死地揪住男人的衣物。
“傅承景,我们不会分开的,对不对?”
傅承景声音温柔无比,像哄孩子一般充满耐心。
“知心,梦里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宁云舒点点头,虽然身体在男人的安慰下渐渐放松,可心脏的刺痛感仍有余韵。
“知心,告诉我,你刚刚做了什么梦?”
傅承景在她面前向来放下一切姿态,低下身子,看着她一张发皱的小脸,深知她做的不是普通的梦境。
知心经过历练之后,胆量已比一般人强上很多,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到。
女人目光触上了傅承景漆黑幽深的眸子,缓缓摇了摇头。
“没什么,就是关于宫家的一些事。你抱着我睡,我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她冲他微微一笑,反倒像是在安慰他。
傅承景没再追问,床头的灯光就让它亮着,宽大的臂膀将她拢入怀中,将身上的温度一点点地传递给她,这么燥热的天气,她身上异常的冰冷。
傅家,林碧云给老太太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
“妈,您喝点茶,这是我托人好不容易才买到的,您尝尝。”
老太太手上拿着一串佛珠,闭目虔诚地诵读佛经,此时幽幽地睁开眼睛。
“碧云,你有什么话要说?”
林碧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如常。
“什么事还是逃不过妈的眼睛,您最近潜心修佛,荤腥不沾,闭门不出,我怕对您的身子骨不好,要不要我陪您出去走动走动?”
“走动?你要我走动是假,是想让我去梅园吧?”
林碧云噎住了,脸上露出了讪笑。
老太太又闭上了眼睛,苍老的手捻着佛珠。
“承景新婚燕尔,我一个老人家,就不方便插手了。”
“可是,妈……”
“另外,我让你准备的血燕,送去梅园了?”
“今天才叫人送去。”林碧云蹙眉。
“承景跟宁云舒已经领证了,就算家里再不怎么同意,都木已成舟,承景托人算了良辰吉日,下个月就安排婚礼事宜,这些事,还得你多劳心劳力,帮忙置备着。”
“妈,您真的不打算管这事了?宁云舒,她……”林碧云急了。
任谁摊到宁云舒这样的儿媳,心里都不舒服,傅承景可是放眼南城,谁不想嫁的青年才俊?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动了这样的心思,却求而不得。
“我看承景娶了宁云舒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这段时间,她还算老实,也没闹出什么动静。就算宁云舒敢弄出什么风浪,你当承景真的是昏庸无能之辈?
碧云,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长辈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有这功夫,一帮忙准备婚礼,务必要办得风风光光,也能在承景那边博得一些好感,二恩珠也怀孕了,正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她有婆家,总不能天天住在傅家,你也多去奚家看看。”
林碧云劝说不成,碰了一鼻子灰,只得就此放弃,毕竟家里老太太是说一不二的人,要是老太太不帮她,她一个人更不能成事了。
之前请来的大师,说傅承景一生一世只会娶一个妻子,还大师呢,这就算错了!
沙发上,老太太默念着佛经,她在为傅承景和沈知心祈福,一路走来,他们不容易。
作为长辈,她帮不了什么忙,但也绝对不能帮倒忙。
听阿红说,昨天一家三口去游乐园玩了一天,这样就很好。
盛豪,总裁办公室。
季千尧敲门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对傅承景道。
“主子,苏至军打电话过来,说是想亲自过来拜访您。”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拜访,具体有什么意图?”傅承景正在看最近的天气预报。
“我猜,他可能是为了公司迁址的事,要跟您商量吧。他看中的那块地,正是我们着手要拍下来的,您预测那块的地段在未来三年内会升值百分之七十。”
傅承景冷哼道:“你直接告诉他,谁要这块地,让谁跟我谈判,我不愿跟中间人废话。”
“这……”季千尧有点懵,苏氏迁址要拍块地,这不是苏至军的主意吗?
“你不用管那么多,原话跟他说,他自然清楚我的意思。”傅承景沉声道。
“是!”季千尧双手笔直地放在双腿两侧,支支吾吾地道:“主子,还有一事……”
“说。”
“是……是这样的,您能不能放云深几天假?他家里出了点事……”季千尧眼神闪烁。
“他家里有事,他自己怎么不来跟我说,反倒让你当传话筒?”
“主子,您也是知道的,他一向以工作为重,很少因私事请假的。我这不是……”
“你心疼他?”傅承景云淡风轻地道。
季千尧被主子直白的话说的脸上一红,道:“也不是……就是他,他也挺累的。再说我一个人也能撑几天,大不了多加会班,保证按时按质按量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
“准了,去人事处办理请假手续。”
“是!谢谢主子!”季千尧松了一口气道。
季千尧转身就走,一道低沉的声音又将他叫住。
“慢着。”
季千尧脚步一滞,不是吧,主子这才刚答应,转背就反悔了?
傅承景道:“云深家里既然出了事,一个人怕是处理不了,我记得他老家开车也要三个小时,干脆你当他司机,有什么事,也帮着点。”
季千尧呆在原地,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多在长辈面前表现表现,见了长辈嘴巴甜一点,东西拣实用的买。”
季千尧就差感激涕零了,千恩万谢地回到总裁秘书室。
“媳妇,我刚帮你跟主子请假了,他同意你回老家。”
“什么?你说啥?”云深停下了霹雳啪嗒打字的手。
“我说,我帮你请好假了,主子答应准你三天假。”季千尧献宝地道。
可云深分明看个傻子似的看向季千尧。
“谁说我要请假了?我舅舅的三姑父的外甥二婚,我去凑什么热闹?你给我请假,你是神经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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