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承景眼中的火焰,顿时熄灭。
眸中的冷意竟让她在炎炎夏日有着冬日般的寒冷,她又说错什么话了?
怎么他看起来好像动怒了?
“沈知心,你休想离开梅园!”
他声色厉苒,沈知心有些无措地解释。
“不是的,傅承景,我从没想过离开梅园,更没想过离开你……”
“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
说完,他从她身边走开,沉默不语,径直从卧室离去。
沈知心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发着呆,把头发吹干了。
重生后,她一直在讨好傅承景,努力去经营这桩婚姻。
可是很多时候,她总是力不从心,他的脾气经常一点就着,她又不会察言观色,连他喜怒的点都掌握不了。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因为自己屡次作死,傅承景对她的信任度降到了她难以想象的地步。
委屈的眼泪在眼眶中聚集,眼前萦绕着一团水雾,她咬着唇,有些后悔。
刚才她是不是扫他的兴致了?
既然他们已经结婚了,她为何非要纠结什么时候把自己交给他呢?
可是心底总是有一些不甘心,她想到了最合适的时候,把最宝贵的东西郑重地交给他。
眼泪吧嗒吧嗒落在被子上,润染成了一朵朵的水花。
叩叩叩!
突然敲门声响起。
沈知心胡乱地擦了擦眼泪,看向门口,只见佣人向她鞠躬请示道。
“少奶奶,您还没睡吧?不知道现在把主子私人物品搬过来,会不会打扰到您睡觉?”
主子?说的不就是傅承景吗?
傅承景要把他的私人物品送到她的卧室来?
这是不是代表,他主动退了一步,刚才他离开,是跟佣人吩咐这事去了?
沈知心顿时破涕为笑,道:“不会打扰,我白天已经休息过了,不困呢。”
她从床上跳了下来,走进衣帽间主动帮忙,帮着把男人的衣物整齐地挂在衣柜里。
女佣惊道:“少奶奶,您最近变了许多。”
“是吗?你是不是说我对傅承景的态度?”
女佣没想到沈知心这么快言快语,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沈知心看着傅承景的衣服,多是黑白灰三种颜色,跟他的人一样,显得很是冷淡。
心里被涨的满满的,她已经在内心畅想,未来他们的同居生活。
既期待又有隐隐的担心。
但总算,最近几天她的辛苦没白费,她这算和傅承景冰释前嫌了吗?
“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我们既然已经举行婚礼,木已成舟,就踏实过日子吧。”
“少奶奶,您这样想就对了。主子还从未待别的女人这么宠过呢?就连您没领证的事,主子也……”
女佣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闭嘴,怯懦地不敢看沈知心的脸色。
领证不领证,就这么重要吗?
在傅家,傅恩珠也拿领证的事说事,就连梅园的女佣都这么说。
这么说,这也算是横亘在她和傅承景之间的问题?而且是不容小觑的问题?
傅承景的性格喜怒不定,处在人上人的顶端位置,应该会多疑。
沈知心若有所思地从衣帽间退了出去,女佣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少奶奶,东西都搬好了,主子说,让您先睡,他等会处理完公事,就会来休息的。”
女人脸颊飞上一阵红晕,故作镇定地靠坐在床上。
“知道了。”
室内只剩下沈知心一人,明明很晚了,她却有点睡不着,拿起手机就点开了某宝。
搜索栏里,输入家居用品。
不知不觉花了十几分钟,买了好多样看中的小玩意儿。
听到门外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这才火速放下手机,躺在床上假寐。
脚步声一点点地近了,直到出现在她床前,脚步声顿住了。
虽然闭着眼睛,她仍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似乎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难道她假寐,被他一眼看穿了?
正当她在心内猜测时,脚步声又远了。
不一会儿,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那水声就像密集的鼓点,敲打在她的心上。
好死不死,她突然想到,刚才沐浴时,她无聊拿了一本男模杂志看。
看完之后,就把杂志放在了放置睡衣的柜子里。
关键是那男模杂志的图片,张张都是小鲜肉在大秀身材,要是被傅承景不小心看到了,岂不是误会她色胆包天了?
傅承景的东西都摆放整齐,又在军队训练过,应该是有些洁癖的。
沐浴的时间绝对不会太短,趁现在溜进去,应该还来得及吧。
这么一想,沈知心从床上溜下来,蹑手蹑脚地开门。
门一开,里面的水声听起来更大了。
她悄悄打开衣柜,把杂志拿了出来,正准备走。
目光不小心瞥到了浴室内玻璃隔断,只见雾气之下,映出了男人强健的身材。
他小麦色的肌肤沾上了水珠,胸口处的肌肉结实有力,八块腹肌比刚才杂志上的男模更加有型。
沈知心不喜欢肌肉男,像他这样线条流畅,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才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身材。
花洒的水柱喷在他的身上,男人随意转了个身。
他的上身除了胸口处,还有几处伤疤,就连宽大的背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
按理说,在傅承景掌权之前,傅家的地位,也是豪门圈妥妥的前几名。
他作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怎么受了这么多的伤?
总觉得,他身上有着她不知道的过去。
红姨也好,傅家长辈也好,他们都知道,却都不愿意告诉她。
傅承景,多半也不会主动告诉她的。
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她已经在原地观赏了傅承景的身体很长时间了!
她脸上胀红,又悄悄地从浴室退了出去。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沈知心看过邮件的内容,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
呵呵,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她想要的东西,终于弄到手了!
正想着,里面传来的玻璃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立马闭上眼睛,耳朵还专心听着动静。
等了一会儿,男人推开浴室门,走了出来。
床的另一边,随着男人躺下的动作,微微塌陷,他的气息也渐渐笼罩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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