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干着他,勃勃的阴茎严丝合缝地将他插满,在体内缓缓抽动,尾椎一阵阵酥麻的颤意。谢桥渐渐快了起来,他总能干到纪真宜最舒服的地方,全根进全根出,又深又重,把他屁股都操得变形。
纪真宜神识涣散,蹙着眉,哆哆嗦嗦地说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淫言浪语。他挂在谢桥身上,被谢桥抱到床上,屁眼被阴茎操得滋滋作响,口水和眼泪一起流,性爱的绝妙滋味让他堕溺其中。
他被操得眼神都失了焦,灵魂和肉体分家,仿佛看见另一个自己离了窍,悬在空中冷眼窥视着他恬不知耻地敞开腿,被谢桥干得既痴又疯,射得精口都疼。
谢桥哪哪都无可指摘,操人的功夫都是一等一的,纪真宜让他干化了,软溶溶的流在床上,思绪混沌,一会儿以为自己是一滩水,一会儿以为自己是一块蜡。
谢桥无力地趴在他身上,纪真宜一颤一颤的,整个人都发着抖。
他把纪真宜扳过来,才发现他还在哭。谢桥有些意外,上回干得那么狠,他都没哭这么久,这次倒哭得停不下来了。纪真宜把头偏过去,用戴着手绳的左小臂遮住眼睛,脸蛋红红,也不出声,牙齿咬着下嘴唇,跟是被谢桥强奸的一样,像个贞洁烈妇。
悲伤得不能自己,好似肝肠寸断。
外面还在下雨,轰雷掣电。
谢桥有些不知所措,以为是自己做得太狠了,凑到他耳边小声认错,“对不起。”
纪真宜遮着脸上的手还没拿下来,他全身僵绷,颈项浅层的青筋可怖地梗出来,玩笑似的笑了一下,“小桥,你太猛了。”
谢桥歉疚,把他搂过来,很生疏笨拙地,像对小孩似的那么来回顺他嶙峋的脊背。纪真宜又瘦了,好像一片薄薄的纸,在他掌下蜷缩着哭颤。
他等纪真宜不再那么颤抖了,才踯躅着斟酌着开口问他,心下惴惴,“圣诞节晚上,我早点去画室,我们一起去玩好吗?”
纪真宜耳里全是外面轰隆作响的滚雷,一个字都没听见,直到谢桥贴着他耳骨又问他“好吗?”,才如梦初醒般胡乱应道,“啊?好啊,好,小桥说什么都好。”
谢桥弯了眼睛,自己在心里偷偷庆祝了一下。
纪真宜哭得呼吸不畅,“几点了?”
谢桥摸着手机看了一眼,“两点,睡吧。”
两点,二十四号了。
谢桥安谧地睡过去。
纪真宜闭上眼睛,在自己的意识里拼起一张脸,他很久不敢想起这张脸。
是个又短又扎的板寸,天生的高眉骨,瞳色浅淡,鼻梁挺得像杆枪,嘴唇很薄,看着是个很戾气阴鸷的长相,穿着件背心,高高大大,在和他对峙。
纪真宜把手藏到身后,“你怎么自己不戴?”
“老子平安夜生的,圣诞老人护体,从小到大重点的感冒都没得过,你跟我比?”蛮横地把他的腕子拽出来,不容置喙,硬给他绑上,“戴着!戴好了!”
纪真宜才不怕他,看着那根丑兮兮挂着个铃铛的红绳,毫不掩饰的嫌弃,“丑。”
“丑?哪丑了?这红绳,简约不简单啊,铃铛是银铃铛,专门找人做的,上面刻了个貔貅,辟邪的。”
纪真宜据理力争,“这铃铛一晃就响,我晚上还怎么睡?上课考试画画吃饭,干什么都不方便。”
他思量思量,也觉得说的在理,看着挺凶戾帅气一酷哥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行,里面那铃芯我给你弄出来。你记得一定给我天天戴着,我特地去庙里找大和尚开了光的,也不知道这铃芯能不能卸,不行,我得让那和尚给我卸去。”又看着纪真宜,操心又无奈,“你啊,一天天,从头倒霉到脚。我跟菩萨说了,让他保佑着你点,别让你、别……操,算了。”
别让你一天天的走路都栽跟头,别让你被人打了不敢吭声,别让你哭,要让你天天开心,要让你事事如意,要让你乖乖吃饭。
纪真宜觉得他封建迷信,恃宠而骄地唱反调,“保佑我?菩萨怎么保佑我,那么多人求他,他哪有工夫来保佑我?”
他眉间皱出两道褶,训他,“不准胡说!”又说,“搞不好菩萨看我心诚,专门给你派个天使下来跟着呢?”
“菩萨派天使过来?耶稣能同意吗?”
他一时间也想不出菩萨身边跟着是哪号角色,索性破罐破摔,“那派个鬼来,让这鬼天天跟着保佑你。”
纪真宜移开遮在面上的小臂,用一双哭得涩涨发红的眼睛直视着黑沉沉的房间。
韩放筝,你在吗?
第二十三章关你什么事啊?
这已经是老头第三次来告诉他,回市里的车最后一趟了,让他趁天黑下来之前赶紧回去,今天晚上有雪。
纪真宜早上九点就来了,一直到现在。昨天下了一天的阴雨,今天气温很低,风也大,两排常青的柏树被刮得叶子铺了一地。
他半边身子都僵了,不知道是坐久了,还是冷木了。质地密实的花岗岩冰冷光滑,一拂上去凉得像在切割掌心,他嘴张了张,如鲠在喉。
又过了好久,他才用一把哑得像被扯烂了的嗓子开口,“昨天你生日,我没有来,丁晃和徐森宁来看你了吧?本来呢……你要是还……本来我……”
最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发顶稀疏的老头刚巡视完,好心嘱咐他,“没车了,你在路上招招,看有没有车愿意载你一程,大晚上的注意安全。”
纪真宜感激地朝他笑笑。
老头手电筒的光束打在他脸上,有些发瘆,从没见过这么白的一张脸,两只眼睛黑洞洞的,不像来探坟的,反倒像从坟里刨出来的。
纪真宜走在路上,走了快一个小时了也没车停下载他一程,车灯一照过来,见他招手,跑得比逃命还快。
没办法只好给瘦猴打了个电话,打了三个,瘦猴终于接了,怕他张嘴就噼里啪啦骂个没完,纪真宜先发制人,“我在正陵公路。”
那边果然哑了火。
“没车回去了,你来接我一下。”那边没应声,“我手机马上没电了,你来不来说一声。”
过了快一分钟,他才听见电话那头的瘦猴吸着鼻子,抽抽噎噎地,“来。”
纪真宜手机还剩百分之二的电,十足头疼地啧了一声,关机收兜里了。
要不是昨晚养老院打电话过来说他姑奶奶病了,他妈不得已要去陪床照顾,估计今天也得被严防死守盯一整天。
他长呼出一口气,闷头往前走,今晚云层厚,却也有月亮,半轮残月凄凄的挂在天上,在柏油路面上镀了层冷霜。
纪真宜又走到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前方穿透力十足的锐利车灯射过来,马达轰隆,一辆机车停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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