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44米:像他这样的男人,最想占有和摧毁像她这样的女人是觉得她其实不是那么差,甚至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为了陆笙儿,他都可以摒弃吗?
陆笙儿看着他,脸上是明显的不可置信,然后死死的盯着他,“所以原来,还是我挡了你的路啊,”她眼睛里是浓浓的嘲讽意味,“不过就只是个承诺而已,何况欠人恩情本来就不应该用感情来偿还……你想娶她,那你就去娶啊!”
她的瞳眸扩缩到最大,一字一顿的道,“你果然是最会谋算的商人,跟她比起来,选我这样的只会拉低你人生的进度,我做女儿不讨喜,我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在你面前我也不够乖,三天两头的吵架冷战,你其实早就烦了吧?”
站在盛家移植的百年古树下,她冷冷的道,“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你要娶她,我是不会死皮赖脸的求你或者破坏你的。”
说完,不等男人再开口说一个字,陆笙儿转身就往回跑。
才走出几米,就看见抱着笔记本,穿着居家的长裙,卷发披肩的美丽的盛绾绾。
她也看着她,这一次,她的脸上并没有一贯的笑,反倒是显得淡淡的,视线正对着她。
“恭喜你,快要心想事成了。”
盛绾绾的视线从她的身上挪到了仍是站在树下未曾有半分移动的男人,光线原本就很暗,没办法看清楚他眼底的神色。
只是凭着第六感,隐隐觉得他是往这边看过来的。
陆笙儿正要从她的身侧走过,她红唇翘起,侧首斜睨了过去,在这安静的夜色中,肆无忌惮的笑了出来。
那绝不是什么善意的笑,落在陆笙儿的耳朵里,只显得轻佻而张扬得意。
陆笙儿落在身侧手握成拳头,朝她冷笑,“盛绾绾,你跟慕晚安在一起混了那么久,能不能学一学她的格调?别老让自己显得这么肤浅,就算是得意,也收敛一下。”
“陆笙儿,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盛绾绾将手里的笔记本随手搁到一侧的长椅上,双手环胸,因为她更高挑,低睨过去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我在笑你是不是被矫情烧坏了脑子,当然,这跟我也没什么直接的关系,所以没什么需要得意的。”
“你什么意思?”
她嗓音慵懒下来了,“不知道啊,”看着渐步朝她们走过来的男人,她语调铺着一层困惑,“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话,我听着,他怎么都像是在表达——虽然盛大小姐年轻漂亮富有又深爱着他,但是他有你了,所以不会考虑;为什么你听着,就变成了他其实就是想娶我这个年轻漂亮富又深爱他的盛大小姐?你听到什么话,都只能往最糟糕的方向思考吗?真可怕,年纪轻轻的,就像是深宫里的怨妇了。”
陆笙儿身体一震,手指攥成了拳头。
她最讨厌……盛绾绾这副模样了,厌恶到了骨子里,像是在时时刻刻的反射着她的阴暗。
“是,我向来没有你喜欢自作多情的习惯。”
冷冷的扔下这句话,陆笙儿径直的离开了。
秋天的夜,夜凉如水。
四目相对。
盛绾绾鼓着腮帮,望着他,“我应该按照她的想法理解,才叫做自作多情吧?”
陆小姐是不是搞错了,她分明就是很客观的分析。
薄锦墨低头看着她,目光带着审视,唇畔牵起笑意,“你觉得,应该是哪一种?”
“好可惜,这么漂亮的情话,陆小姐都听不懂,”盛绾绾朝他走近,在他跟前踮起脚尖,风一刮,她身上的沐浴乳香味就飘进了他的鼻息,她的五官被夜色反衬得愈发娇媚,红唇微微嘟起,朝他耳朵里吹拂着气息,笨拙的诱一惑,却又更显得天真的妩媚,“你想一想,如果她一辈子都是这样,你说什么,她都只能用她自己的思维方式去理解,做夫妻的交流没办法在一个点上的……你会很累的。”
她整个人几乎都没有接触到他的身体,但是气息的交一融让他们看上去像是在亲昵的拥抱,女人的嗓音钻进他的耳朵里,字字都在撩拨他的神经,但薄锦墨始终站着,身影没有丝毫的变动。
“你觉得贫瘠的灰姑娘能跟自小富庶的王子生活能白头偕老么?我从不相信,不同环境下成长的两个人不懂彼此的生活,而不能交流的男女,要怎么相爱?”
她的腰肢被男人掐住了。
那力道不大,像是只是圈住了她。
“你说的都对,”他低头亦是贴着她的耳畔,低低的笑着,她听着这笑容无法想象他此时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干净低沉的嗓音混着凉风,“可你弄错了一点,小公主,我跟她才是贫瘠的灰姑娘,你才是富庶的那一个,你有多富庶,你自己都不懂。”
盛绾绾怔住。
薄锦墨已经松开了她,抬起脚头也不回的离开。
卧室的阳台上。
薄锦墨披着黑色的浴袍,晚风吹起他湿漉漉的短发,手边的桌子上摆着一瓶酒和高脚的玻璃杯,抬起手,红色的液体流尽的杯子里。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的女孩。
薄唇勾起,像他这样的男人,最想占有和摧毁像她这样的女人。
手下留情就是最大的仁慈。
一杯酒全部倒入酒杯中,低低的喃着,别再继续招惹他。
让同类跟同类在一起。
…………
时间在暂时的相安无事里过去了差不多一个礼拜。
陆笙儿和薄锦墨持续冷战中,除非盛柏也在饭桌上,否则有他们在的餐点她都约晚安在外面吃。
周日是易唯的生日,晚安跟盛绾绾决定在夜莊包一个包厢,请所有的朋友一起开part,因为她之前一直都好奇安城最有名的销金窟里究竟长什么样。
上午九点左右,晚安去盛家找她汇合一起先去挑礼物。
盛绾绾在换衣服,原本她是准备去她的房间等她的,但刚踩上最后一级阶梯,江树的短信就发过来了,跟她商量今天下午生日part的事情。
于是,她便倚在楼梯口低头发短信。
全神贯注得甚至没有听到身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直到一只手突然搭上她的肩膀,晚安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大跳,手机跟着掉下滚下去不说,整个人因为回头时力度过大,直接往后踩了一级,脚下踩空,往后面的方向倒去。
“啊……”
好在她身后站着个男人,且反应极快,自然而然的极为稳妥的将她抱了个满怀。
她惊魂甫定,好久都没反应过来,透过男人的肩膀看着后面长长的阶梯——陆笙儿就是这么摔了下去,差不多报废了一只手。
顾南城低头看着怀里陌生的女孩,又瞥了眼她把自己的衬衫都攥得褶皱的手指,轻咳了一声,低低沉沉的出声,“sorry,小姐,已经没事了。”
晚安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抬起头,再看清楚他的脸时,刚刚松懈下去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瞳孔剧缩,然后匆忙的往后退去。
她好像忘了这是楼梯,脚步不稳直接差点再次摔倒。
顾南城挑眉,伸手再度扶住她,一秒钟的思考后,直接将她抱起,走了两步阶梯安全着落到了走廊上。
她表情有些怔愣,反应过来后立即低头,谨慎而客气的道,“谢谢。”
“认识我么?这副见鬼了的表情。”他撩起唇角,饶有兴趣,“慕小姐。”
晚安往后退了一步,将距离拉到安全距离外,然后才重新抬头看向他,“算是认识吧,顾公子。”
知道一个人的存在,不知道算不算认识。
顾南城也不意外她会认得出他,单手抄进裤袋,温和的低笑,“抱歉,刚才太冒昧,吓你一跳。”
她摇摇头,回了个差不多意思的微笑,“算了,我没事。”顿了顿,她才想起,“刚才你拍我肩膀是?”
拍肩膀这个动作,一般只适用于熟悉的人打招呼吧?
晚安皱皱眉,看着他,“顾公子是认错人了?”
原本不准备主动提起这个失误,但她问起来,他也没隐藏,仍是温温和和的贵公子气度,“抱歉,你们背影有点像。”
背影像……陆笙儿么?
好吧发型和体型是有点像,被认混也不是怪事。
晚安垂首,淡淡的道,“陆小姐如果在家的话是在书房。”
顾南城看了她几秒钟,收回视线,跟传说中基本可以重合,美丽的名媛。
他微微颔首,抬脚离开。
就是……她第一眼见他的眼神,没看错的话,有……惊慌?
盛绾绾走出卧室的时候,刚好就看到顾南城敲门的身影,她很快的走到晚安的跟前,眨眨眼,问道,“他……没认出你吧?”
“没,走吧。”
盛绾绾觑她一眼,“你对他真的没意思吗?”
晚安淡淡的瞟她,“你真以为赢我一场车技就能征服我,我要的是老公不是赛车手。”
“跟你聊这种话题果然好没意思,走吧。”
“不过陆笙儿跟顾南城又是怎么回事,孤男寡女的。”
盛绾绾淡淡的瞟她,“陆小姐清者自清,是朋友,不要用龌龊的想法去揣测人家。”
晚安,“……”
…………
晚上,太阳已经下山了,只剩下最后的余晖。
吃完晚餐,薄锦墨接过佣人倒的茶,随口问道,“大小姐呢?”
“大小姐的朋友今天生日,她去参加part了,晚上可能不会回来过夜。”
他将茶杯搁在前面的茶几上,“嗯。”
外面天色还没完全黑下去,但是夜莊已经逐渐的进入夜生活的状态了。
晚安要去门外接一个晚到的朋友,因为除了她跟绾绾,其他人平常基本不会出入这种地方,尤其夜莊本身大得离谱,很容易迷路。
原本也可以直接让服务生带路,但是绾绾把礼物落在车上了,于是她索性一块儿去接。
从电梯里出来,如果直接从舞池中穿过去是最短的距离,她很少来这种地方,但并不算常常来,所以只能说是大致的了解。
小心的拨开很嗨的人群,脚刚踩到边缘要踏出去时,一只手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她整个人被一股重力拉住,然后直接被拖了回去。
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跟着还有头顶响起的吊儿郎当的男人的声音,“呦,好久没有看见这么天然美又清纯的妞儿了。”
晚安立即皱起了眉,抬头看着拉着她的手的年轻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但那双毫不掩饰的色米米的眼神和过于油腻气质惹人反感。
她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被这么拉着就像是手被陌生男人摸着,她厌烦的吼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晚安被绑架过,和盛绾绾一样,出生在有钱人家,容易成为绑匪的目标,而且也有敌人。
但她没有在公共场合出过这样的事情。
因为她和绾绾待在一起,盛大小姐的名号爆出来,安城的牛鬼蛇神没人敢惹。
安城盛家,那是不能惹的,黑白两道通杀,除非亡命之徒。
而在都市传说里,盛柏是靠着黑道起家近年才洗白,而如今代处理盛家的薄锦墨,看上去有多斯文,手段就能多血腥。
“脾气还挺大,”那只手又摸上晚安的下巴,“啧啧,不过我喜欢,好久没看见敢在我面前耍脾气的女人了。”
晚安冷了脸,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她刚刚就应该叫绾绾一起下来的,但她在忙活,她就自己下来了,“我叫你别拿脏手碰我。”
那年轻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你还真说对了,我我这双脏手今天碰定你了!”
晚安没有一个人面对过这样的情况,平常有不怕死的流一氓凑上来绾绾直接上去扇走了,她的手伸进口袋里,直接摸出手机迅速的解锁,然后打开通话指腹重重的摁在1的数字上,屏幕显示拨出。
年轻男人旁边有个更流里流气的男人,见她打电话骂了一声骂了几句很粗俗的脏话,直接冲过去一把将晚安手里的电话夺过去,然后大力的摔到地上。
因为这突然的变故,周围的人都尖叫着散开着。
现在跑也来不及了,晚安强自冷静,“别惹我。”
“小小年纪,口气倒是很大。”
晚安冷眼看着他,吐词清晰,“弄清楚我是不是你能碰的人,再说。”
今天的朋友还是一两年她们还是不一良少女的时候交的,虽然也有些出生不错的,但很多都是挺普通的,晚安跟盛绾绾都习惯性的换成相对普通一点衣服出来。
一眼看上去……不像是很有背景不能碰的女孩。
尤其是今天这男人喝了不少的酒,神经处于兴奋的状态。
走过去一把扯住晚安的手臂把想要离开的她直接甩回了舞池中央,直接跌到在地上,“我沈丁就没遇到过不能碰的女人!”
他走过去把摔痛了的晚安直接提了起来,手捏着她的下巴,“看上去很嫩很清纯,乖一点,我好好对你。”
晚安皱眉,用力的掰开他的手,厌恶得无法忍受,“别碰我!”
这种整天出入声色场所除了玩女人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真是脏透了,说不定还是一身的病。
用的把手再度收了回来,那男人显然失去了耐性,脸开始变得凶狠——
“你碰她试试看!”
盛绾绾先是声音冲了过来,然后人也跟着很快出现在她的身旁,手握住她的手腕,试图把她拉起来。
晚安脚踝疼,一下摔了下去。
再无意中看到沈丁落在绾绾脸上的神色,直直的,她一下子就涌出一阵强烈的不安。
这种感觉,好像回到了十五岁那年,她们双双被绑架,被绑匪关押了三天,那时候是西爵从美国赶了回来,他和薄锦墨亲自现身把她们救出去的。
这个男人,绝对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
从绾绾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眼神就从她的身上转移过去然后钉在她脸上了。
盛绾绾没有注意到,她一心想把晚安扶起来然后带她离开。
“来几个人,把这漂亮的小妞给我带到房间去。”
人群里不知道原本藏在那里的保镖或是打手全都窜了出来。
是保镖不是打手,晚安一眼分辨出来了,她有种直觉,这个男人的后面,要么是政,要么是军……一旦惹到,尤其是看对方职位的高低,一旦惹到,会相当麻烦。
她懂得不多,但自古民不与官斗。
晚安脚疼,没办法站起来,她直接单膝跪在地上,手紧紧的攥着盛绾绾的裙子,“我不管你是谁,她是盛绾绾,盛世董事长盛柏的女儿,你敢动她,盛叔叔一定宰了你!”
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如果绾绾真的被怎么样了,盛叔叔就算用黑道手段,也一定宰了他!
“盛绾绾……”那男人先是一愣,脸上呈现出几分意外,随即摸着下巴,像是看着什么满意的货品一般,“来头还真是不小……难怪这么嚣张,也的确……如传闻中一样……漂亮。”
这句话说完,他已经走到了她们的面前。
“盛家……我的确得罪不起,不过到时候,我愿意上门提亲,向你爹赔罪,我们沈家配你们盛家,也不算高攀……门当户对。”
然后,晚安手里的攥着的绾绾的裙子都一起被撤走了。
低低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人群中,“打电话给他,晚安快点。”
盛绾绾毫不犹豫的一个巴掌反扇了过去,她下手的力度,比晚安要来得狠得多,娇媚的脸蛋冷艳无比,“提亲?好啊,你敢碰我,我一定阉了你,”她下巴扬起,一字一顿的逼回去,“以后我就挂着贵太太的名头,每天换一个小白脸,你娶我试试看。”
沈丁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响没反应过来,直到周围好几个看戏的公子哥凑了过来,嘻嘻哈哈净是下一流的眼神,“啧啧啧,被一个小丫头几句话就吼住了,沈少你不是这么孬吧?是爷们你就上啊,她是盛绾绾,安城没有男人敢染指的盛绾绾,听说之前试图对她不一轨的男人全都被薄锦墨处理掉了……你总不会怕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吧?”
男人全都被薄锦墨处理掉了……你总不会怕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吧?”
晚安爬到一边抢了易唯的手机,抖着手指按下薄锦墨的手机号码。
那个男人的手机号她记得很清楚,没有其他的原因,因为有事故发生的事情,他永远比任何人出现得快。
电话很快被接通,晚安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公子哥的声音就隐约模糊的传入手机的那端。
下一秒,薄锦墨在那头还没出声,这边的声音更是清晰的飘进了他的耳朵。
“你说谁是野种?!整天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垃圾,竟然有脸说这个世界上比你们优秀一百倍的男人是野种?滚!别碰我!”
光线明亮的书房里,男人蓦然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到极致,“慕晚安,你们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