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市,某医院。
高级病房楼内,第三层食物中毒特设病房。
此刻这一层病房楼内聚集了将近三十多人,其中有六人穿着打扮,乃至本身的气势风度明显都区别于其他人的中年男子,隔着监护玻璃朝里面看去,神色焦急。
这六个人,无一不是在羊城各行各业的翘楚巨头,是地位身份颇高的大人物。
而监护室里面的,正是那七个被林寒灌酒昏迷的羊城大少,也就是外面这些人的儿子。此刻他们正在进行洗胃手术。
此刻,就连这间医院的院长都紧张地擦着冷汗,陪同在几人身后。
他也是奇了怪了,同一时间送进来七个酒精中毒的豪门贵子,而且一个比一个家世地位高得吓人。他作为院长,当然要亲自坐镇现场,稳定军心。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圈外产生一阵骚动。
六个人和院长看去,却见走进来一个头戴金丝眼镜的短发中年人。此人身穿一身黑色西服,整个人所彰显的气势比这六个人又更胜一筹,有一股不容侵犯的自信威严。
六个人见到此人,面色一喜,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
“郑主席!”
“郑老板!”
来人,正是郑坤的父亲,羊城三大家族郑家家主,郑中和!
这位郑中和,不仅掌控着郑家的商业帝国,更是如今东南省的商会主席,在整个东南,都具有不容小视的地位。
“现在什么情况!”
郑中和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对于这种大人物,院长显得更加恭敬,他小心翼翼说道:“郑老板,您放心吧,现在所有人都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正在进行肠胃的清洗工作。只不过由于他们一次性喝的白酒太多,有几人的肝肾功能和肠胃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害,其中,就包括您的儿子郑坤。”
一听此话,郑中和把拳头紧紧握了起来,眼中怒意顿生。
一边,魏言的父亲魏子华开口说道:“主席,我听说了,是一个姓林的小子,在天水别院强制对他们七人灌的酒,一人两瓶,足足两斤白酒啊!听说,那个小子是叶家那个叶灵儿的男朋友!”
“叶灵儿?他们也叶家不是要和花家联姻吗,她哪来的姓林的男朋友?”郑中和好奇。
另一个老板说道:“这就不清楚了,但我听说是那个小子来自东海,自称叶家千金的男朋友,还把吴家的吴云飞给打伤了!”
“郑主席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这笔账,我们一定要找叶家算清楚!就算那小子真是叶家女婿,也要让他们把人给交出来!”
“对!真当我们这些人是好欺负的吗!”
“郑主席,只要您一句话,我们就跟你走!去叶家要人!”
郑中和示意几人安静,阴沉着脸说道:“放心诸位,我郑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个人这么对坤儿他们,就是在打我羊城的脸。我羊城的脸面,又岂容一个外地人来践踏!”
说着,他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
羊城市南部山区,吴家半山山庄。
东南龙头吴家,作为江湖龙头,他们自己就配备着最专业的外科医生和设备。
此刻,山庄内某房间外,同样焦急地站着一群人,其中为首一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光头男子。
此人便是如今的东南龙头,吴清海。
突然,房间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医生和两个助手。
“李医生,我儿情况如何?”吴清海赶紧凑上前来。
那位医生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两腿一手,三处关节韧带全断,相应的骨骼也全部粉碎,已经无力回天了。”
闻言,吴清海这位江湖枭雄眼中戾气大放,正要下令手下去将行凶之人抓回来千刀万剐,却被李医生阻止。
“吴先生,我劝你还是先进去安慰一下吴公子吧,他已经醒了,但情绪却很不稳定,我怕他会做出傻事。”
一听这话,吴清海直接推开医生,进入房间,看到了里面缠满绷带的吴云飞。
吴云飞看到自己父亲进来,声嘶力竭地大吼道:“爹,爹,您儿子废了,您可要给您儿子报仇啊爹!”
见自己儿子这幅惨样,吴清海怒从心中起。
他想不到,在羊城,在东南省,还有人敢把他吴清海的儿子给打成这样!这简直就是在蹂躏吴家颜面!
“到底是什么人,把你弄成这样!我吴清海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让他血债血偿!”
“是一个姓林的王八蛋,他是叶灵儿的男朋友。”
吴云飞回忆起林寒当时那恐怖手段,战战兢兢说道:“爹,你要小心,那个王八蛋,有可能是一位宗师。”
宗师!
吴清海一听此话犹豫了一下,但目光随即狠厉起来!
原来竟然是一个宗师,怪不得能无视我吴家威严,敢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宗师又怎么样!得罪我东南吴家,便是宗师我也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对吴云飞说道:“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养伤吧,不要多想,这个仇为父一定会替你报的!”
说罢,吴清海转身就要去给手下下达命令。
躺在床上的吴云飞眼神阴毒地叫道:“爹,你一定要把那个林寒的脑袋带回来过我,我要用它当夜壶!”
听闻此话,已经转过身来的吴清海身形猛然一顿,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艰难地再转回去,声音发虚地问道:“刚……刚才你说,那个宗师的名字叫什么?”
吴云飞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父亲是这种反应,老实说道:“叫林寒啊,那个小子还大言不惭地说连您都不敢招惹他。哼,不知天高地厚,爹,您现在就叫人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听闻此话,吴清海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双目无神,呆立在了原地。
“林……林先生?”
……
一天之后,林寒被叶灵儿带到了羊城市叶家大宅。
只不过,他去的不是家主正堂所在的主院,而是直接从侧门进入的偏院。
这座偏院的主人,是叶灵儿的父母。
今日,灵儿在她父母的一再要求下,终于肯带林寒来见他们了。
前世的时候,林寒就已经对叶灵儿的父母有所了解。
叶文忠,碌碌无为的一位县长,这个年纪,不借助点特殊手段,就已经没有了再进一步的可能,叶家三子中混的最不好的一位。
他把日后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女儿身上,跟林寒那位真性情的赵东国叔叔完全相反。
而灵儿的母亲,名为孙慧娟。
对于这位前世的岳母大人,林寒还是很有好感。
孙慧娟也是平民出身,因此当年并不反对林寒跟灵儿的婚事。甚至当年林寒跟灵儿在江州结婚,整个叶家都没有派人来,只有她一个人偷偷跑来参加,只不过迫于叶家压力,仅仅露了一面,表示了对女儿的祝福,连一杯酒都没喝就走了。
只可惜叶文忠这一脉在叶家根本没有什么地位,孙慧娟也是人微言轻,帮不上什么忙。
进入偏院内堂,林寒看到了一桌子的丰盛菜肴,然后便看到了坐在里面等候已久的叶文忠夫妇。
“伯父!伯母!”
林寒一上来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
孙慧娟见到林寒来了,赶忙站起身来迎接,却听身后哼地一声。
只见叶文忠面色不悦地瞪了自己媳妇一眼,沉声道:“哪有长辈起身去接一个晚辈的,有点长辈的样子,坐回来!”
孙慧娟略带歉意地看了林寒一眼,只能听话地悻悻坐回。
叶文忠打量了林寒一眼,然后不咸不淡道:“样貌还算过得去,你就是我女儿带回来的那个大学生吧,叫什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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