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理,望海的情况呢确实是比较艰苦,不过也有一些别的地方并不具备的优势,这些等你们考察的时候都能看到。”包飞扬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要想富、先修路,交通问题确实是制约望海经济展的关键因素。
“至于交通问题,请你放心,我们县里面正在想办法解决,很快就会得到改善。”
张久一倨傲地看了看包飞扬:“想办法解决?你们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很快就能得到改善?如果那么容易解决的话,你们怎么不早点去解决?”
“我们投资的项目必须要考虑经济效益和运输情况,如果条件不合适,就我个人而言,一定会建yì公司不要投资。”张久一非常不客气地说道。
包飞扬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张久一。这两年来,方夏陶瓷集团展很迅,公司规模也不断扩大,无论是管理层还下面的基层员工都补充了大量新鲜血液。这个张久一是去年年底进的公司,所以并不知道包飞扬是什么来头。而且在包文颖派张久一率领考察团过来的时候,包飞扬特意让包文颖在这方面保密,不要告sù张久一。但是张久一一上来就是这么个态度,也让包飞扬没有想到。当然,在包飞扬看来,这样的情况也很正常,投资商到一个地方投资,肯定要想办法从地方上争取最优厚的条件,就像买东西的时候要讨价还价一样,明明想要那个东西,也会想办法找一找缺点,更何况眼下这条路确实有问题,张久一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挑刺,为方夏陶瓷集团争取最有利的条件。
对于张久一口头上的威胁,包飞扬自然毫不在乎,他笑了笑,不卑不亢地说道:“张总。我觉得,既然是考察,就不能只看某一方面,而是应该看全面。然后再做出权衡,我想望海县在其他方面的条件,肯定能够让你们满意。”
张久一却有些被包飞扬的话给气坏了,他的手上捏着一个上亿元的大项目,到哪里都是贵宾。这个包飞扬竟然敢这样跟他说话,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听说这个副县长只有二十几岁,就跟公司里刚刚参加工作的大学毕业生差不多,恐怕他跟那些大学生一样,也是什么都不懂吧!
“包副县长,要考察什么我比你更清楚。”张久一恼火地冷哼了一声:“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木桶理论吧?一个木桶能够装多少水。并不是看最长的那块板,而是看最短的那一块,你们的交通短板这么明显,就算其他木板再长,那也没有用。”
招商局局长刘宁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听到张久一这样说,顿时有些坐立不安,他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以前招商局也试图走出去招商引资,参加省里和市里组织的招商会,经常是开始的时候跟客商谈得很好,结果客商要实地考察。看到望海的交通状况,就再也不来了。
甚至有的客商还没有到望海,看到这条路,在路上折腾了一下,半路上就否决掉投资计划,然后掉头返回。
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刘宁和招商局的工作人员都是又气愤,又无奈。
这一次听说包飞扬联系了一个年税收高达两千万的项目,刘宁一直就不敢太乐观,态度并不积极,实在是望海县的客观条件太差了。
果然。客商刚刚离开海州就提出交通的问题,看来这一次的招商工作又悬了,作为负责招商引资工作的招商局局长,刘宁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每一次都让他感到万分憋屈。
随着车辆前行,逐渐离开海州市区,路面的状况愈加糟糕,张久一的语气越来越不好:“包县长,你不会告sù我前面的路况还会更加糟糕吧,如果是那样,那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继续往前了,因为这样的路况根本没有办法保证物流顺畅,如果我们将项目放在这样的地方,肯定要承担极大的风险。”
包飞扬笑了笑:“张总,这里的道路情况确实不太好,不过我可以保证,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改变。”
“你保证?”张久一看了包飞扬一眼,看来这个姓包的太年轻了,自己暗示了他好几次,他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看来还得下点猛药:“包县长,我说话可能有些不好听,不过,我记得你好像是副县长吧,说不定还是排名最后的副县长,你的保证能有什么用?如果是你们县长这样说,我还能相信几分,至于你,呵呵!”
“张总,包县长在县里分管工商贸口,在县政府这一块排名第四。”刘宁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包飞扬的脸色,生怕年轻的包飞扬咽不下这口气,现在政府为了招商,求爷爷告奶奶,有时候就得装孙子。
包飞扬开头还以为张久一挑刺完全是为方夏陶瓷集团着想,现在他可以确定,张久一这样的举动背后肯定还有自己的小算盘。不然,一个正常的投资商,即使再财大气粗,也不可能对一个副县长这样的态度吧?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可惜呢,这个张久一打算了算盘。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副县长和方夏陶瓷集团究竟是什么关系!
包飞扬向刘宁摇摇头,然后笑着对张久一说道:“张总,我们望海非常欢迎方夏陶瓷来县里投资,我们县委周书记、杨县长都已经在县里恭候,他们的意思也非常明确,那就是一定会尽力为方夏陶瓷创zào良好的投资环境,虽然望海的条件差了一点,但是我们一定会努力改善。”
“呵呵――”张久一气极反笑,副县长算什么,副省长他都见过,没有好处,凭什么方夏陶瓷集团的项目要放在望海呢?方夏陶瓷集团的投资项目放在哪里都可以,作为考察团的负责人,张久一的看法非常关键,同样的情况,只要张久一换个说法,一个地方就可能胜出。所以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地方政府都会热情款待,希望他们多说好话,可是这个包飞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实在让他感到难以理解。
这个望海县也非常奇怪,上亿投资的大项目,哪怕包飞扬是最初的联络人,县里也不能只派出他这样一位年轻没有经验的副县长吧。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空话,一点实质性的表示都没有,实际情况又这么糟糕,换成是谁也不会在这里投资。
张久一刚想再敲打包飞扬两句,车身突然往下一沉,然后又猛地弹起来,张久一猝不及防,差点咬到舌头,连忙将下半句话吞了回去。
张久一很快连牢骚的心情的都没有了,因为他现情况正如包飞扬所说。越往前行,道路的状况越差,路上不时出现凹坑,汽车不停地上下颠簸,驾驶员也不得不经常刹车和加。张久一感觉自己是在大海上,被装在一个箱子里,不停地上下左右前后摇晃,摇得他想要呕吐。
就在张久一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小车的度渐渐慢下来,张久一缓了口气,包飞扬连忙递了一瓶水过去:“张总。很抱歉,这段路是差了点,你看要不要下来透口气?”
张久一已经没有力气作,他看了一眼窗外,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到了?”
包飞扬摇了摇头:“还没有,这里是冠河。过了河就是望海县境,不过到县城还有二十几里路。”
张久一喝了口水,感觉稍微好了一点,他看了看窗外,突然惊讶地叫道:“过河?这、这里没有桥?”
“是啊。望海和海州之间还没有桥梁直接连通,需要从西边的冠南绕道。”包飞扬苦笑着说道。
张久一沉默了片刻,直到车队开上轮渡停稳以后,他才好像反应过来:“对了,到望海县城的那二十几里路,不会都像刚才那样吧?”
“这个……交通问题确实是制约望海县展的最大瓶颈,县里面正在想办法解决。至于接下去的道路,临河的这一段确实不怎么好走,不过靠近县城的一段还可以。”包飞扬有些无奈,他从望海赶往海州的时候,也被折腾得不轻。要说路况真的很差,也不见得,至少比那些不通公路的山区要好得多,但是在沿海地区,确实非常少见。
而冠河的存zài,无疑让这种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冠河宽不过几十米,如果有桥的话,眨眼就能通guò,可是这里没有桥,来往车辆必须通guò汽渡才能够过河,如果顺lì的话,也许只有二十分钟左右就能抵达对岸。不过整个渡口只有几艘汽渡船,经常需要排队等候,有时候等上半个小时、一个小时都很平常。
为了迎接考察团,望海方面特别与渡口进行沟通,专门准备了一条渡船在码头上等待,考察团一到就能上船。就算是这样,渡过这几十米的河面,前前后后也要二十几分钟的时间。
张久一看了看包飞扬,突然皱起眉头:“包县长,我怎么觉得你们望海县根本没有招商的诚意,到目前为止,我看到的情况都非常糟糕……”
他冷着脸说道:“在商言商,我们来投资就是来赚钱的,什么好处都没有,我们怎么能将项目放在这里?眼下我看到的情况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地糟糕,我会如实向公司汇报,这样的条件根本不符合我们建厂的要求,我想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去望海。”
张久一看着包飞扬,他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够明显了,没有好处,项目就不会放到望海,可是包飞扬的反应却让他彻底绝望,他似乎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也并不担心项目跟望海县无缘,甚至还对他微微一笑:“张总,你误会了,我们绝对是有诚意的,我觉得一qiē等考察过以后再说,你说呢?”
张久一差点气晕过去,这还考察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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