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科去H市出差后,薄恋卿的生活就更加单一了,鉴于她和谢寅的“恋情”绯闻,时不时就有人来找茬,扰得她没办法专心学习。
即便她再三强调自己不喜欢谢寅,可女生之间的敌意哪有那么快就消退?
这不,体育课上,薄恋卿又被人“欺负”了。
她选的是自己擅长的网球,结果对面那个女生压根没想过要真的和她打网球,而是故意往她脸上或者身上招呼。
开始,薄恋卿以为人家是不小心打偏了,后来才知道人家是故意的。
她从小是家里宠着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份窝囊气?
很干脆的反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得对面的女生直接撂拍子不干了,还冲她吼道:“薄恋卿!我要告诉老师你故意往我脸上打!”
薄恋卿指腹摩挲着自己手上的拍杆,眉梢上挑,“不是你先往我脸上打的?怎么?自己技术不过关躲不过还赖上我了?”
她家有网球场,从小就和哥哥、爸爸、妈妈一起练习,她还去上过专门的网球课,一般人想在网球上算计她是不可能的,只有找虐的份。
对方被她气得不行,只能打死不承认,“你别污蔑我!谁往你脸上打了?你问问周围的同学,我打过去的哪个球挨着你的脸和身体了?我就是水平不如你而已。”
薄恋卿简直服了她的睁眼说瞎话,“你到底是水平次还是故意往我脸上打你自己心里没数啊?所谓旁观者清,即便大部分人都站在你那边,但我相信很多人心里还是跟明镜似的。”
她语气坦荡,怼得对方胸口堵得慌。
“你……”
薄恋卿懒得跟她费唇舌了,将球拍放在桌上就走了。
她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网球还打得非常好,不管对方多么刁钻的角度她都能应对自如,怼起人来又美又飒,立即受到了班上不少男生的青睐。
青春期的男孩子们喜欢的女孩多是看外貌和学习成绩的,刚巧薄恋卿两者都占了,自然引来了不少男生的爱慕。
男生们都喜欢了,自然就成了女孩们的天敌。
薄恋卿从小美到大,对这种来自女同学们的敌意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她从小到大就只有唯一的一个女性朋友姜尤,俩人性格完全相反,属于不打不相识。
姜尤家境不是很好,性格孤僻,除了学习没有其他爱好,平时在学校也是鲜少和人来往,唯一的朋友就是薄恋卿。
俩人能玩到一起让很多人大跌眼镜,甚至于当时还有人极其无聊的在学校论坛上开了个帖子——薄恋卿和姜尤什么时候闹掰?
俩人的家庭背景着实天差地别,完全就不是一路人。
但薄恋卿知道,她和姜尤的性格属于互补,不需要经常联系,却是在难过的时候一个电话就能随时将对方叫出来的人。
很多人觉得姜尤和她交朋友是姜尤的运气,实际上她才是运气爆棚的那一个,她们都不知道姜尤有多好,一个个就知道看表面!
唉……她已经开始想姜尤了。
薄恋卿拿出手机给姜尤发信息。
【又是想我家尤尤的一天。】
【呵!又被新同学欺负了吧?】
被一眼看穿心思的薄恋卿唇角情不自禁的咧了咧,
【尤尤你个没心肝的,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几句嘛!你说女生何苦为难女生?喜欢男人自己去追啊?找同性别的出气算什么本事?说来说去都怪谢寅那个王八蛋!你说我俩上辈子是不是有仇啊?看到他就来气!】
【你俩分明是缘分不浅!】
【呵!孽缘!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他不是学渣小混混而是学霸好学生,还是天文学社团的社长,还拿过国际上的奖项!】
【你寒假那会不是告诉我他还是某业余的游戏大神,是你弟的偶像?】
【嗯。】
【挺厉害的!】
【打住!尤尤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呢?你应该跟我一起痛骂他才对!心机男!混蛋!王八蛋!】
薄恋卿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很具象化的形容词来骂谢寅,主要还是因为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优秀很多,之前骂人家学渣小混混的话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姜尤明显察觉到好友吐槽谢寅的时间甚至要多过她的心上人赵景科了,这种细微的变化可能她自己也没察觉到,但旁观者清。
她虽然没见过赵景科,但依据恋恋平时的吐槽,这个男人对她压根不上心,连恋恋的生日都记不住,更别提其他节日了。
不懂爱是一方面,但对一个人上不上心又是另一方面。
这种一心沉醉搞研究,还跟女同学暧昧的男人不值得恋恋喜欢,她打心眼里希望恋恋尽快能从这份感情中抽离。
所以,看破不说破。
姜尤随即找了好几个“揍丫的”和踹啊、捅刀子的表情包发过去,一时间满屏的“血腥”,看得薄恋卿心情大好,默契的结束了这次闲聊。
她心情愉悦的哼着歌往前走,却意外的看到前面的小巷子里坐着一个有些熟悉的侧脸,他毫无包袱的坐在地上,两条腿张得很随意,上半身微微前倾,低着头正在喂脚边的几条流浪狗。
流浪狗很脏,可他没有丝毫嫌弃,只是安静的从袋子里面拿出食物投喂它们。
偶尔唇边还会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昏黄的路灯光晕打在他的身上,他校服领口敞开了两粒扣子,锁骨露了个边儿,再往上,喉结凸出,脖颈脉络分明,一直延至下颚,弧线完美。
这时候的他,更像个真正的少年,歪着头坐在那儿,扔下了一切伪装的面具,呈现出来的就是最真实的自己。
甚至于,此刻的他看上去竟有几分……难过。
薄恋卿心里一个劲的催促自己快走,可脚步就是见鬼的挪不动分毫。
等她抬腿要走的时候,却和倏地抬头的谢寅撞上了视线。
薄恋卿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意外,但很快消失不见,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懒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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