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夏知星正在房间收拾行李,忽然接到幼儿园园长打来的电话,“请问是薄宴钦和薄恋卿的妈妈夏知星吗?我是英德双语国际幼儿园的园长张黎。”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夏知星心里头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年年和安安入学一年半都没有接到过园长的电话,一般有亲子活动之类的都是班主任程老师通知。
鲜少有园长亲自打电话过来的。
“是这样的,薄宴钦和大班的唐文超打架,恐怕需要您亲自过来一趟。”
听了这话,夏知星大惊失色,她家年年和大班小朋友打架?
什么情况?
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如果说安安和小朋友打架,她或许还相信,可年年……
年年一向冷静自持,在学校里一向话少,这是他的班主任向自己反映的,人家老师就差没明说你儿子不合群了。
“好,我马上就去。”
夏知星脑子里满满的疑问,恨不得立刻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楼下的沈玲意听说了之后也是一脸惊诧,和夏知星一块赶去了英德双语国际幼儿园。
……
夏知星进了幼儿园就看到了身体端正站在那儿,神色冷冷清清的儿子。
安安则站在他旁边,早上扎好出门的两条辫子有些歪,一看就是和人发生了什么矛盾。
英德双语国际幼儿园是一江城富人区中的贵族幼儿园,学校里面的孩子基本上都来自于江城的权贵世家,而且年年和安安已经读了一年半了,也没和谁发生过争执,更别说打架了。
沈玲意和夏知星都很难相信一向淡定沉稳的年年会和小朋友打架。
太不可思议了!
了解过后,俩人才弄清楚前因后果。
原来下午活动课的时候,班上有个叫唐可铃的女孩和安安为了一个玩具起了争执,唐可铃气不过就骂道:“你妈妈是讨厌鬼!你也是讨厌鬼!”
安安顿时像是只炸毛的刺猬,气咻咻的怼回去,“你才是讨厌鬼!你全家都是讨厌鬼!”
唐可铃冷哼,“你妈妈最近在网上被人骂得多惨你不知道吗?过街老鼠形容的就是你妈妈!而且你妈妈还害死了你的太奶奶!”
安安小脸气得涨紫,“你胡说八道!我太奶奶是生了很重的病才离开我们的!你敢污蔑我妈妈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爸爸也不会放过你的!”
安安气得要爆炸了,干脆搬出爸爸来吓唬对面可恶的唐可铃。
唐可铃冷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妈妈最近天天看新闻,她和我爸爸说的时候我都听到了,你妈妈就是个狐狸精!还拖累了你家公司!”
这些话都是安安从来不曾听说过的,在她的世界里,爸爸和妈妈是这个世上最相爱最好的父母,怎么可能是唐可铃嘴里说的那样?
绝对不是的!
她咬了咬下嘴唇,随即凶巴巴的吼道:“你少血口喷人了!你再敢污蔑我妈妈!你就死定了!”
可能是“死定了”三个字戳到了唐可铃,伸手就来扯安安的头发,安安也不甘示弱的扯住她的辫子。
唐文超是唐可铃的堂哥,俩人从小一块长大,这会见到妹妹受欺负,便想上去帮忙,刚要伸手去抓安安,后腿膝盖就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整个人直接朝前扑倒。
踹了唐文超一脚的年年眼疾手快的将妹妹拉到安全位置。
而唐文超则直接压在了妹妹唐可铃身上,他56斤的超级体重压得唐可铃“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爬起来的唐文超气得面色发黑,扬起拳头就要打年年,“是你踹我?”
年年一脸淡定的看着他,“是你先打我妹妹的。”
安安顿时觉得哥哥特别帅气威武,都想替他鼓掌了!
唐可铃还在哭,“哥哥,就是她打我!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她边哭边指着安安(薄恋卿),脸上写满了控诉。
安安看着唐文超的体型就生出了胆怯,连忙抓着哥哥的手臂躲在他旁边,似乎有哥哥在,她就不怕似的。
唐文超脸上满是怒火,“敢欺负我妹妹,找死!”
唐可铃哭着控诉,“哥哥,她刚才还说我死定了。”
唐文超想到自己刚才被人踹了一脚,再加上妹妹的控诉,扬起手便朝年年走去。
明摆着就是想打他。
年年看向旁边碍事的妹妹,“去旁边。”
安安立即知趣的后退。
她知道哥哥有上柔道课,还挺厉害的。
等安安离开后,年年看向唐文超的眼底写满了不屑。
对于他的一步一步走近,他脸上也没有半分惧意,仿佛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唐文超信誓旦旦的认为自己一拳就可以打扁年年,然而,他拳头找准方向挥过去,却挥了个空。
因为力道用得太大,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旁边围观的小朋友们一阵哄笑,有不少是年年班上的都给他加油打气!
唐文超气得都要炸了,更觉脸上无光,狠狠的瞪着年年,“有本事就站着不动啊!跑什么跑!跟个泥鳅似的!”
年年压根就懒得搭理他,耍猴似的将他耍得团团转——
于是,最后唐文超摔得满身挂彩,而年年这个比他体积小一半的反而毫发无伤。
唐文超和唐可铃一起去老师那儿哭诉告状,鉴于这里每一位孩子的家长都是老师们惹不起的,班主任老师便将这件事反映给了园长。
这才有了请家长的事情。
英德幼儿园是有监控的,所以唐文超的父母虽然心疼儿子摔得鼻青脸肿,但看完监控后也只能憋着,但脸色是肉眼可见的不好。
没处撒气的他们只能将唐文超的班主任狠狠训斥了一顿,怪她们没有管好自己的儿子,放任他和中班小朋友打架。
只能憋着的原因有两点:一、薄家他们惹不起;二、人家薄宴钦小朋友确实没有主动动手打人。
如果两个小朋友真的都动手了,而自己儿子还因此受了伤,那他们就能理所应当的摆脸色给薄家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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