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拧开酒瓶的盖子,很快,酒香便顺着门缝往外飘了进去,蛇酒的浓郁酒香散开,那是一种不刺鼻,不娇柔的香气。
如今陈阳的蛇酒用的再也不是村子里的烧刀子了,而是正儿八经的白酒,还是品质不错的上好白酒,倒不是那种酱香型的,而是正儿八经的醇香的白酒,用的也都是好酒,甚至,陈阳平日里自己喝的酒,还是卢万里送给自己的原浆,酒香纯正,一般来说,市面上难以寻觅。
陈阳喜欢喝酒,但却并没有达到馋酒,或者也就是说有酒瘾的地步,往往两斤白酒才能酿出来一桶上好的白酒。
蛇酒这东西不比以往,陈阳酿酒多用原浆,所以达不到陈年白酒的精纯与口感,但尽管如此,原浆白酒加上陈阳添加的草药,混合的香气,往往初闻感觉一般,但仔细品鉴或者闻的时间久了,当酒香肆意散开的时候,闻到的人都会被那醇香的美酒芬芳的气息所打动。
白度淳曾这样形容陈阳的蛇酒,初闻无感,但仔细
品味,便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老话说得好,酒香不怕巷子深,以前都觉得这话有点夸张,但实际上,陈阳的这蛇酒,只要是拧开酒瓶盖子,那酒香一旦飘出去,便能闻到那溢出的香气。
比如现在,陈阳拧开酒瓶盖子,很快,酒香便从门缝里传递了出去,从而整个安全屋里都飘散着淡淡的芬芳淡雅的酒香。
那馥郁的香气传遍在整个安全屋内,很快,坐在里屋的老凯便坐不住了,他一把将们推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拿着酒瓶子,正在自饮自酌的陈阳。
“怎么?忍不住了?”陈阳翘起二郎腿来,笑眯眯的说着,一边笑还一边摇晃着酒杯。
“这,是什么酒?”老凯凑近到了陈阳的跟前,问道。
陈阳笑着摇了摇头,却并未说明这是什么酒,故意吊起了那老凯的胃口,说道:“甭管什么酒,你是想喝呢?还是不想喝?”
老凯撮了撮手:“能给我尝一口?”
陈阳早就看出了,这个老凯绝对是个酒腻子,而且属于那种一天不沾点白的就浑身难受的。
单说从他喝散装的白酒就能看出来这一点了。
在灯塔国,或者说东海岸的国家,不是说买不到白酒,五粮液茅台有的是,放下真假先不说,就说这些酒,远比国内的要贵。
再说这些酒,多半都是送人的,当然也有自饮自酌的,但一般来说都是家里有重大客人了才会打开一瓶来。
跟别提那些陈酿了,全世界的所有陈酿酒,无论是干红白葡萄酒威士忌还是白兰地,亦或者是华夏的酒文化里的酱香浓香等等等等,陈酿的酒永远比新酿的酒名贵。
但是真正的酒腻子,或者确切的说是有酒瘾的人喝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个酒后的感觉,什么醇香不醇香,什么口感不口感通通不考虑。
因为酒瘾比较大的人,一天少说一顿,这还是最少,一天三顿,顿顿白酒都有可能。甚至早上一根油条就能喝上小半斤的大有人在,这种喝法,就算赚再多的钱,也不可能顿顿五粮液。
而且,酒这东西,喝完之后一定会处于醉酒状态,不管酒量如何,都会对人造成一定影响。这也是为什么,酗酒和家暴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了。所以,酗酒的那种酒腻子,往往生活不堪,至于工作方面更是如
此了。
单从这一点来说,陈阳就笃定,老凯应该并非是高子溪手下的官方人士,除却高子溪带来的那三位高大威猛帅气的情报人员来说,这个老凯,应该和她之间只是简单的雇佣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在工作的时候,这个家伙居然拿出了酒喝了起来,就着炸鸡和洋葱圈,还特别的有滋有味。
单从老凯是个酒腻子这一点,陈阳就判断出来,这蛇酒一旦揭开了瓶盖,这老酒腻子就一定会把持不住,这就给了陈阳机会,与他攀谈。
高子溪和她身边的情报人员就不用想了,她身边那三个家伙,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心理素质极强的人,轻易绝对不会给陈阳突破口和机会,但是这个老凯就不一样了,在他身上,陈阳才能找到攀谈的机会。
“要不要我给你倒一点尝尝?”陈阳笑眯眯的说着,人畜无害的如同一个邻家小哥一般。
陈阳摇晃着酒杯,他看到老凯吞咽了一口口水。
要说这老凯也是心思缜密的人,但是闻到了这一股芬芳酒香之后,也是自然有些把持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却仍有警惕之心的说道:“给我喝?”
老凯十分警惕的看着陈阳,一脸的狐疑和不信任。
“聊聊呗,老哥。”陈阳也不管这老头满眼怀疑的目光,便是直径取来了一个杯子,给老凯倒了一杯自己的蛇酒。
老凯狐疑的端起酒杯,尽管他一肚子的疑问,却还是喝了一小口。但哪怕只是一小口,但是喝了之后,老凯便沦陷了,就差没喊出真香了。
酒香四溢,充斥在口鼻之间,老凯一脸惬意,便是忍不住将那一小杯的蛇酒,一口接着一口的喝了进去。
“够不,我这还有,来来来。”陈阳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酒杯,再度给老凯倒了一杯酒来。
“我说,凯叔,咱喝酒吃炸鸡洋葱圈实在是不过瘾啊。”陈阳咂摸着嘴巴,那感觉浑然好似回到了清河村,与村子里的老酒腻子一起喝酒的日子一般。
说话间,他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袋花生,又取来几根火腿肠。
要说也是奇怪,按理说那炸鸡洋葱圈什么的不比花生火腿肠金贵一些,可老凯盯着那下酒的花生和火腿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说来也是奇怪,这动起来了筷子,便刹不住车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简单的三两杯之后,二人之间的话语也就密了起来。
一番交谈,陈阳知道,老凯出生于华夏,零六年来到了灯塔国,但也就是在前年,才拿到了绿卡。
而老凯是非正常渠道来的华夏,来到这里之后,一直都是打黑工以此为生,艰难度日。比起那些来到灯塔国之后,靠着某种敏感方式拿到庇护绿卡的人来说,老凯就是单纯的在家乡混不下去了。
父亲当年追债失败,投井自杀。愤怒的老凯,捅了欠债人一刀,重伤了那人之后做了几年牢,出来之后,一事无成,也没上过几年学,便跟着村子里的同乡去了深海市。
当过短工,睡过工地,总之底层的活计他都干过,但是在华强北的电子市场,呆了两年之后,意外的这家伙学习了一身电子技术的本事。虽说与那些电影里面,凭借窃听,反窃听等等一系列技术手段吃饭的人不同,他没上过什么学,完全就是野路子。
后来跟着一起打工的老哥偷偷来到了灯塔国,便是在底层社区里面,做的一些见不得光的黑市买卖。
“你和高主任,什么关系?”陈阳嘬了一口酒,他没敢敞开肚子喝,毕竟,眼前的这个老凯绝对是个酒
腻子,在他面前放开肚子喝,一百个陈阳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高主任啊...”老凯咂摸着嘴,眯起眼来:“高主任算是我的老板吧,平日里帮她做事,也没什么,就是给的钱多,没那么多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做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尾巴干净。”
得,这老哥一张嘴全是黑话。
“老哥,给我说说,窃听我们的那个东西,是不是很厉害?”
老凯点了点头:“相当厉害。”
“怎么说?”陈阳问道。
“军方级别的窃听设备,当然,你别误会,我不是说这东西出自于灯塔国官方。因为,在芝加哥这种枪支泛滥的地方,这种窃听设备的等级也是很高的,在黑市交易当中,这样的窃听设备,其实很容易就能搞到手。”
“比如呢?”陈阳问道:“您是行家,一定有自己的看法。对吧?”
老凯眯起眼睛,似乎对于陈阳的奉承,他很乐意再多听几句,便说道:“比如,民间方面,新闻媒体,私人侦探社,商业间谍组织。一般他们都有门路搞到
这些东西。”
陈阳紧跟着,看向四周,压低了嗓音,悄悄的问起来:“那么,这东西你觉得是怎么安装进去的?”
老凯眯起眼睛:“这东西安装起来很方便,但是,因为硬件的特殊性,需要专业人士才能安装。而且需要时间,一般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安装好的,最起码也得两三个小时。”
听到老凯这么说,陈阳悬着的心多少放下了一些,单说这些东西安装困难,加西亚就基本上排除了嫌疑。毕竟,他不太可能有时间以及能力去做这事。如果加西亚排除了嫌疑,那么,很可能如加西亚所说的那样,问题就出在他手机遗失之后,让医院的护士给自己买来的这部新手机的这块环节上,手机被人掉包,亦或者是那护士干脆就已经被人收买了。
有了这条线索,陈阳便有了一些眉目。哪知道,一旁的老凯,轻声细语的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高主任恐怕和你想的一样,想从医院方面去调查,我估计,很快,她就能给你一个答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