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年轻人的世界只有黑色和白色,没有中间的灰色。”黄太保举起酒杯,轻轻碰了陈阳的酒杯,然后抿了一口酒说道:“就算你担心跟着虞家的船一起沉下去,我觉得,良琴也不会介意你这么想的。人活在世,吃五谷杂粮,七情六欲。哪有什么高大伟岸的圣人,我笃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你就算这么想,虞家人也不会怪罪你。”
“但他不是。”虞良琴在一旁十分用力的说道。
“我知道,这不是今天问题的重点。”黄太保把喝光的酒杯放下来,杯口还挂着猩红色的酒液,他转而说道:“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陈阳,你觉得凭借自己的努力,能否跻身你所认识的上流社会?我说话直白,接下来的话,你不要介意。”
黄太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蒋一博也好,杨阳也好,甚至是你的好兄弟白度淳,他们是什么出身?从小含着金元宝长大的。他们做出什么样的荒唐事情,都没有人会怪罪,因为有无数的人跟在他们的后面替他们擦屁股。但你不一样,你就是一介草民,和我一样,出身草莽,你我这样的人想在这座城市安身立命,你觉得凭的是什么?”
陈阳摇了摇头:“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挺好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听说你在老家还有一处别院,一屋子的精致。可是,你为什么留在上海不走,为什么离开老家?就因为了和虞家的婚事?那好,现在虞家这艘船眼看就要翻了,连你眼前的这位大美人都站在了悬崖边上,你大可明天一早就回去,继续在你那一亩三分地里过安享太平的日子。”
陈阳继续沉默,他的确不知该如何回答黄太保的话。反倒是黄太保,伸出手指,指了指陈阳的心窝处,说道:“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云淡风轻,闲云野鹤?都去他妈的吧,钞票和富贵荣华才是真金白银。回到我刚才说的话,你和我这样出身平凡的人,想要在这座城市安身立命,凭的不是别的,是无耻和不要脸!”
以前的时候在财经新闻上,听到的关于黄太保出身草莽,来自于岭南山村的一户平凡的农家,所以,财经新闻上关于黄太保的标题,也基本上都是,草根,平凡,草莽,白手起家之类的辞藻。
“每一个公司的原始积累的初期,资本家的毛孔里都流淌着贪婪的血液,而人类的基因里面就有贪婪的基因。你想孑然一身,对不起,不可能。”
——叮
酒杯碰撞,这是黄太保喝下去的第二杯。
一杯酒下肚,黄太保整理了一下衣服:“安享太平的日子可以有,明天你就买机票回老家。”
陈阳好奇的看着黄太保:“黄总我很好奇一件事。”
话还未说完,一旁的黄太保便说道:“你好奇的是,我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一定要站在虞家这边,是吗?”
陈阳点了点头,连一旁的虞良琴也是一脸的迷茫。
“其实,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黄太保笑了笑,转而显得十分轻松:“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
说完,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那块价格不菲的积家,说道:“时候不早了,我想你们两个小年轻,也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不方便打扰。这里有独立的房间,有游泳池,实际上,这里是我的一处私人会客厅,平常没什么人住,你们要是想不回去,就在这里歇着。想回去,我司机可以借你们用。”
陈阳看向虞良琴,后者皱着眉头:“我一整天整个人心里的那根弦都是紧绷着,黄叔叔,我想在这里再多喝几杯。”
黄太保转而一笑:“行,不打扰你们。”
说完他站起身,却又十分猥琐的看着陈阳:“我这酒很贵,借着酒劲儿,你们大可放肆一次。”这话说完,他便留下一连串爽朗的笑声,独自离开了酒庄。
几杯酒下肚,虞良琴面色被酒气熏的红了些许,花前月下,在这酒庄暗淡的灯光之中,她闭月羞花,姣好的面容在暗光下衬托不出半点白皙,但却遮挡不住她的美感来,窗外月朗星稀,虞良琴低着头,沉默不语。
倒是陈阳率先打开了话匣子:“一个月。”
“什么?”虞良琴抬起头,不知是红酒后劲的作用还是怎的,她目光迷离,与陈阳四目相对,便是让陈阳更为心动了一分。
“一个月之内,咱们把婚事给办了!”陈阳无比坚定且用力的说道。
虞良琴竟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其实,没必要这么着急。”
“只争朝夕。”陈阳说道。
当他这四个字说出口的时候,虞良琴的眼是红的,突然感受到手背有一阵粗糙的质感,低头再看,陈阳竟然已经握住了自己的手。
黄太保临走的时候在酒庄的那套上万块的音响里面播放起来了小提琴曲,音乐的声音,便是让这气氛烘托的更为浪漫了一些。
“咱不用把事办的跟庙会一样,几桌亲朋好友就好了。”虞良琴说道。
“越快越好。”陈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似乎两个人交谈的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各自紧张。
“为什么这么着急?”虞良琴抬起头。
“因为,我得和你一起去摆平集团董事会,时不我待,一个月我都嫌长!”陈阳说道,话很平实,没有太多的山盟海誓,浪漫满屋,就是简单的一句话,甚至连承诺都算不上。
“这样会不会太草率?”虞良琴还是觉得心里有着万千的不踏实说道:“总感觉,咱们俩跟赶鸭子上架一样。”
“我觉得挺好,没那么多顾虑。明天就给阿姨说去。”陈阳说着,恨不得现在就拨通虞夫人的电话。
他握着虞良琴的手又用力的一份,突然感受到身前一阵香软,虞良琴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投入到了自己的怀中。
这一刻的陈阳再也难以抑制内心的彭拜与冲动,便是捧起虞良琴尖的下巴,看着那丰盈粉嫩的红唇,便轻轻的吻了下去。
这一刻,陈阳的脑海是空白的,因为他怀里的女人是沪上出了名的美女,虞家的千金大小姐。
虞良琴脑袋也是空白的,因为自己从未有过与男人如此这般亲密的举动。
陈阳感受着虞良琴唇边的温润,如同滴入干柴上的半点火星一样,瞬间点燃了陈阳浑身的热度,热量加速之下,陈阳便是自然而然的把手放在了虞良琴的肩头,轻轻的替她摘去肩膀上的衣纱。
他想起来了刚才黄太保临走时候开玩笑的荤话,便是想要在黄太保的地盘和虞良琴做出更加激烈的荒唐之事。
却最终因为虞良琴用力推开自己,这份念想也就断了。
她看着陈阳:“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古时候人们思想的最高境界。我也不想人生最重要的第一次在这么一个随便的地方,好不好陈阳?咱们留到结婚那天。”
陈阳此时此刻脑袋里面都是空的,只是点了点头。
反倒是虞良琴,如水一般的眸子里看着陈阳,直勾勾眼神,并且轻轻舔食着自己的嘴角,带着一点诱惑性的问道:“刚才什么感觉?”
陈阳知道,她所问的是刚才那不算激烈的初吻,便不假思索的说:“你的初吻,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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