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白石山,气候凉爽,秋高气爽。
早晨的山中,晨雾萦绕,鸟鸣莺啼。阳光透过树叶枝蔓的缝隙照射到林子里面,升腾起的水气,让整个白石山的灵谷宛如仙境一般,陈阳坐在庄园二楼的小阳台上,刚行了一趟五禽戏的动作,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便看到马二旺一路跑来了庄园,此时他已是一头碎汗,满面通红,气喘如牛。
见到陈阳之初,马二旺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囫囵话来。
到最后,他才十分紧张的对陈阳说道,篱笆桩里,丢了两只梅花鹿,还有三头麝被人割喉放血,并且取走了麝香。
当马二旺告诉陈阳这件事的时候,如同晴天霹雳一样,让陈阳顿时感到脑袋一阵空白,如同晴天霹雳一样。
说实在的,在陈阳的计划当中,那一批引进的梅花鹿和麝,是未来小半年的收益所在。鹿茸和麝香的价值极高,并且,之前马二旺也的确和自己承诺过,自己已经配好了一些中草药,让这些梅花鹿和麝健康正常。
按照生长周期来计算,半年为一个期限,半年之后,第一批麝香和鹿茸便可以量产,到时候,陈阳只要拿到药材市场去贩卖,能够在保住成本的情况下,并且做到最大的盈利。
但是现在,这才刚开始饲养没多久,就出现了死亡和丢失的情况,这让陈阳的计划蒙上了一层阴影,更是宛如一个晴天霹雳,震的陈阳不要不要的。
其实,心里更难受的莫过于马二旺,他这个鹿倌这才上任没多久,眼看着第一批麝和鹿还没长成呢,就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死了三只,丢了两只,马二旺更加感到愧疚,要知道,她虽然没有打包票一定没事,但是,陈阳给他开出了高额的工资,如今出了事情,就算是他的工作不到位了。
“你先别着急,把具体情况给我说说。怎么,三头麝香被人割喉?”陈阳疑惑的问道。
马二旺点了点头,随后拿出手机,放在了陈阳的面前。
手机里面是马二旺拍摄的照片,陈阳拿来看,照片里面是三条死亡的麝,摆放在空地上,其他几张照片则是马二旺对准伤口拍下来的。
可以清晰的看到,三头已经死去了的麝,伤口的血迹还未凝固,但可以看到,脖子上的伤口十分整齐,一看便知道是利器的刀口,一刀划破了气管和喉咙,放干了鲜血。
随后,马二旺又取出来了几张照片给陈阳看。
照片里面,三头麝的肚脐部位,麝囊已经被完全割裂开来,鲜血淋淋,画面十分的血腥。
陈阳眯起眼睛,立刻陷入了沉思。
这批麝他是知道的,都是将近两岁左右的麝,发育已经比较完善,陈阳没有杀鸡取卵那般,直接杀掉麝,然后取走香囊,而是留着养在圈内,一点点的等待着分泌出来的麝香。
所以,他交代过马二旺,除非麝有病死或者老死的情况,否则一律不能擅自割掉麝香的香囊。
而且,这样残忍的手法,一看就不是马二旺这样兽医出身人的手艺。
“期初,我以为是山里的山狼偷偷咬死了麝,并且偷走了那些丢失的梅花鹿。但是当我看到刀口之后才发现,这些是被人为杀死的!”马二旺有些气恼的说着,他拳头紧握,脸上虽然满是愧疚的神色,可依然可以看得出来,他十分的愤怒。
因为,不管如何,被狼咬死叼走了也好,被人为宰杀偷猎了也好,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马二旺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责任无可推卸。
他觉得愧对陈阳,所以,这才会如此的气愤。
陈阳却不以为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种事情,我想你也不希望发生。我更不会怀疑你,这三个麝被人割掉了香囊,我估算了一下,这样还未完全发育好的麝,凝结的麝香就算拿到市场上卖,也卖不了多少价钱,甚至还不如你一个星期的工资。”
陈阳的这一番分析,倒也不是完全要安慰马二旺,可是,马二旺听完这繁华,却莫名的冷静了不少。
“老马,昨天晚上你几点睡的?”陈阳问道。
马二旺思索了一阵说道:“昨天晚上吃完饭,给圈里的梅花鹿和麝为了草料之后便睡了,我平常睡的很浅,可是昨晚上不知怎么了,脑袋一挨枕头就着了。”
陈阳皱起眉头:“带我去你睡觉的地方看看。”
说完,马二旺和陈阳一起,来到了麝和梅花鹿的圈附近,这里有一栋小木屋,四面窗,距离鹿舍很近,但环境却也算是上佳,能够看到鹿舍内的一切。有点像是西方人搭建的猎人小屋,有壁炉,灶台,设施也都算是一应俱全,也算是庄园的一部分,平常马二旺就住在这里面。
陈阳来到马二旺的小屋之后,一进去便立刻皱起了眉头。
虽然这里比邻这鹿舍,但是平日里马二旺很注意打扫,所以这里的环境还算不错,没有什么鹿舍传来的臭味,反倒是陈阳经常在这里放置一些凝气安神的熏香,这里的气味倒也还算正常。
只是陈阳一进来之后,便立刻闻到隐约一股苦艾草的味道。这种草药,具有一定迷幻效果,西方人喜欢制作苦艾酒。原因就是,这类草药服用了之后,能让人感到酩酊迷醉。
陈阳从小生长在药篓子里面,家里的有药房当中,闻过不少的草药。所以,对于中草药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
一进屋子,陈阳就闻到了着苦艾草的味道,所以,他断定,马二旺说,昨晚睡着之后,整个人立刻入睡,并且要比以往更困顿疲乏。但是一大早醒来,整个人神清气爽,十分清醒。这正是苦艾草的药效所在,就好像宿醉的人,很多人第二天早上起来,口干舌燥,头疼欲裂,浑身乏力。
但是,苦艾草服用了之后,却让人没有这种感觉,这也是为什么,西方人喜欢拿他做酒的缘故。
“老马,我看你啊,也不用自责。这件事和你没多大关系。换句话来说,就算昨天晚上在这里守夜的人是我,怕是也会和你一样睡死过去。”
陈阳一边说着,一边漫无目的的在屋子里走着,走着走着,便停在了朝西的窗户边上,蹲了下来,面色凝重的看着窗台下方,一小撮褐色的粉末,整个人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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