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斐然眸中表情意味不明,眼中闪现出女人看不懂的光泽,叶舒用手掌抚摸着男人胸口“斐然,难道你不赞同吗?”
男人顿了顿,看着怀中柔弱无骨的女孩,双眸眯起,是啊,叶舒从来都没有变,是自己把她想的太好太好,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秋晴的好自己不曾看在眼中,反倒因为念念不忘叶舒这样的女人,就因为她是自己的初恋情人吗?男人果然都是贱骨头,王斐然说不清现在心中的想法,眼睛看向别处,透过屏风看到正在和陈祎鑫说笑的秋晴。舒悫鹉琻
秋家特有的亮眸似是星云般璀璨,王斐然曾经可以从那双清澈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只是自己留给她的往往是一个绝情的背影。
秋晴巧笑嫣然,她本身性格就比较爽朗,陈祎鑫的目光越来越带着欣赏,幸亏那个男人不识货,自己这是捡到宝了。
王斐然越看越觉得秋晴身上有着自己以往没有发现的美妙,一双美眸顾盼生辉,虽然扎着老气的发髻,却显得那瓜子脸越发婉约古典,甚至上菜时那服务员都悄无声息地多看了几眼,今天秋晴穿着宝蓝色长裙,凝脂般的玉臂露在空气中,在灯光下显得灼灼动人带着明艳。
后悔的情绪啃噬着内心,王斐然好恨自己,为什么以前就没有发现秋晴的好,不过现在还不晚,会有机会,一定还有机会,秋晴这么爱自己,怎么会说分开就分开,虽然之前她说了后会无期这样的话,甚至承认自己有了新欢,但这一切定然都和以前一样,是为了引起自己注意!
这般安慰着自己,王斐然不自觉地又开始在喉咙中倾倒酒水,叶舒在一旁看着就拧了眉,她最讨厌男人一身酒气醉醺醺地倒在床上,每次吐了自己还要收拾,真是恶心。
眼珠转了转,叶舒表情变得痛苦“斐然、斐然…我好难受。”
王斐然皱眉,不复往日的关切,只淡淡问着“怎么了。”
“人家不习惯酒气,有点想吐,所以胃里不舒服。”叶舒泫然欲泣,表情带着了几分哀怨,以往只要她摆出这幅姿态,男人必定宠她若宝,一句重话都不敢多说,立刻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事,但这一次王斐然却只是嗯一声,不再继续开口。
叶舒眼中简直带了怨气,她真想劈头盖脸将桌子直接掀翻,但一来她不愿意在人前表现出自己的泼妇性子,二来她要维持在王斐然心中的贤妻良母的柔弱形象。
只是此刻看着王斐然望向那边桌上的目光,叶舒简直快要忍不住了,她谋划了这么久,只等着王斐然转移秋晴的财产,然后再偷偷将王斐然的财产转移到自己名下,甚至不惜用怀了孩子这样的手段,只是没想到功亏一篑,今天因为那两个莫名其妙的人,事情竟然没有按照自己想象的那般发展。
“王斐然,你要是再这样,今天就不要回家!”叶舒说话的口气不禁重了点,这以往是她的秘密武器,只要一提到不让王斐然回家,他就立刻像丢了魂似的来求自己,到时候只要稍稍摆谱拿乔,王斐然就会乖得和小狗似的,让伸哪只手就伸哪只手。
只是今日王斐然听到这句话后,却冷笑一声“家?哪里是你的家,别忘了,房产证上可没有你的名字。”
王斐然虽然现在公司也初具规模,但几千万对他来说依旧不是小数目,根本无法在s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慷慨买下几百平的别墅,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不过是把秋晴硬生生逼出去才拿到手的。
叶舒怎么也没有想到王斐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只觉得一股火气涌上头,冷笑一声“好啊,王斐然,你真是长本事了,难道房产证上有你的名字?”
叶舒提包就走,领走前恶狠狠地瞪了眼王斐然“既然今天你这样说,那日后永远不要进家里的门,你今晚就去找她吧,我知道你有那个贱人的钥匙。”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叶舒也实在懒得继续装下去,她太了解王斐然的性子了,这个男人定然是发现自己不要的东西被别人捡去,所以觉得心头不爽,果然是荒田无人耕,耕了都去争。
今天晚上她还真不信男人敢去秋晴的家,若是王斐然能放得下她,也不会从大学到现在一直和她在一起了。
可惜叶舒临走前没有看到王斐然的眼眸,那是一双野兽般嗜血的眸子,他们两人都太自信了。
叶舒觉得王斐然放不下爱她,正如王斐然坚信秋晴不可能放弃他一般,自欺欺人的两人终于产生裂痕,似是买下导火索一般,只等着迟早有一点炸裂开,将二人炸得粉身碎骨。
是啊,他有秋晴现在居住家中的钥匙,当初秋晴特意将这把钥匙留在家中,他还嗤之以鼻,想着永远不会有一日能用上,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临了,但王斐然非但不觉得屈辱,更不会觉得去找这个曾经被自己不齿的女人有什么错,看着秋晴和陈祎鑫说话是的模样,他只觉得浑身发烫,嫉妒的怒火蔓延在心中。
陈祎鑫不着痕迹地朝着屏风那边看去,陈家的人都有很强大的直觉,那边刚才的动静也闹得有点太大了,好在秋晴侧着身子,又有陈祎鑫刻意地岔开声音,所以没发觉到什么异常。
虽然陈祎鑫没有风华那般强大的听力,但却也隐隐能猜到什么,嘴角不禁噙了笑容,上天已经给过你机会,不珍惜的人没资格拥有美好的东西。
更何况王斐然给陈大少留下的印象实在太差,能当着结发妻子的面和小三谈情说爱,不但脸皮够厚,道德底线也够低的,吃软饭的男人最无耻。
在陈祎鑫的心思中,一顿晚餐还是相对愉快的结束了,秋晴看着男人俊朗的面容,只觉得心跳错漏了几拍,她只能暗暗告诉自己,若是较真起来看,陈家暗中的身份并不比秋家低多少,何况自己还是有夫之妇,只要还未离婚,就没有资格去考虑别的事。
收起小心思,秋晴朝着陈祎鑫道谢,感谢陈家大少的招待。
陈祎鑫自然十分绅士地将秋晴送回家中,女人推拒再三,却还是拗不过陈大少,只能盛情难却地上了陈祎鑫的座驾。
陈祎鑫作为商场上的生意人,自然有着常人不能比拟的细腻心思,借着调试倒车镜的时间,他很快看到某个从餐馆中走出的踉跄身影,果然是准备跟着秋晴,陈祎鑫眸光暗沉,潮流翻涌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行啊,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好好明白,什么叫做追悔莫及,秋晴这样的好女人在你手中算是明珠暗投,既然不珍惜,就早点滚得远远地,别到最后才知道错了,那都是放屁。
尤其只要一想到那个叫叶舒的女人,陈祎鑫就觉得一肚子火气,王斐然一双眼睛是怎么长得,这种小把戏都看不穿,若不是秋家这样的旗号护着,他的公司恐怕早就破产了。
看着身旁眸色明亮的女人,陈祎鑫只觉得有些心疼,虽然今天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虽然她是结过婚的女人,但陈祎鑫依旧觉得心动,他从来没觉得一见钟情会发生在自己这样理智的人身上,没想到还真让妹妹给说对了,缘分天注定。
若是风华在这里恐怕会嘲笑陈祎鑫,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就算日久生情也是权衡利弊,他陈大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生意,偏偏在这里栽了跟头,但就算此刻陈祎鑫听到这样的话语恐怕也不会觉得如何,之前自己还嘲笑着二弟甘当妻奴,但轮到自己的时候,他也只想把眼前这个命途多舛的女人捧在手心,再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陈祎鑫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对是错,甚至害怕自己只是一时兴起,但这种感觉实在太过浓烈,正如陈祎革当初对秦月所说,这是有生以来从未出现过的感情,甚至淹没了陈祎鑫引以为傲的理智,让他不禁沦陷在秋晴的双眸之中。
就在这一会功夫,陈祎鑫发现男人已经鬼鬼祟祟地跟了上来,摇摇晃晃一派醉鬼模样,偏偏还要装作侦探一般藏在树后,看着王斐然此刻的模样,陈大少不禁扬了唇角,只觉得可笑又龌龊。
“秋小姐,不知道您的住址……”
陈祎鑫目光灼灼地看向秋晴,后者面色一红报出一串地址,男人点点头,平稳地启动了车子。
那边的王斐然已是咬牙切齿,尤其看到秋晴一脸娇羞模样坐上陈祎鑫的轿车,他只觉得五内俱焚,心中将陈大少咒骂了千百遍,却也改变不了轿车绝尘而去的事实。
王斐然抬头拦了一辆出租车,刚坐上车司机便觉得一股酒味扑面而来,不禁捏着鼻子皱眉。
“先生,我们拒载喝了酒的客人。”司机有些嫌弃地看了眼王斐然,酒鬼什么的最讨厌了,经常身无分文还想要蹭车,偏偏打也打不得骂也没什么用,绝对是出租车师傅最讨厌的客人没有之一。
王斐然酒劲上头,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只从怀中拿出钱包,随便抽出几张粉红票子扔了过去。
“有、有钱,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看着这做派忍不住眉头皱得更深,却看在钱的面子上继续
向前开,却没有距离那辆车靠的太近,谁知道这个客人是什么心思,若是酒醉后寻仇呢?到时候调录像一看是坐自己的车,别连累着也成了帮凶。
“跟、跟近一点。”王斐然吩咐着,张嘴就打了个饱满的酒嗝,声音响亮畅快淋漓,却让司机差点怒骂出声,更是出工不出力在后面远远吊着。
“麻烦您靠着窗边点行吗,小心别吐在车上了,否则要赔清洗费和明天的误工费。”司机冷眼看着不住抚着胸口似是有些难受的王斐然,语气不善。
王斐然虽然是在酒醉中也感觉到自己的威严受到挑衅,不禁冷嗤“你知道我是谁吗?”
司机懒得搭话,只用斜眼看了看王斐然,长得还一本正经,听说话却不是个好东西,真是晦气,这种人以后钱再多也不接了,今儿就算自认倒霉。
虽然对方没有答话,王斐然却依旧趾高气扬地开口“我可是秋家的女婿。”
秋家?司机一下没反应过来,半天后才意识到秋这个姓氏在华夏所代表的分量,双眼瞪圆冷哼一声。
“呸,还秋家的女婿,我看你连给秋家刷马桶都不配,当初秋老爷子立下赫赫战功,最后能挑了你这么个玩意到家里?也不嫌丢人的慌,日后吹牛麻烦打个草稿。”
司机显然和大多数的华夏人民一样,将秋这个姓当成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姓氏,看着王斐然醉言醉语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就觉得不舒服,将之前的票子揉成团扔到王斐然脸上。
“滚滚、今天不拉你这样的客人。”司机将车停在路边,半推着就要将男人赶下车去。
王斐然自从成为秋晴的丈夫后谁见到他不得给几分面子,何尝受到过这样的待遇,猝然被推下车,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指着出租车司机。
“你、你……”眯起眼睛你了个半天也没说一句完整的话,司机师傅转了脸,面色不善地看向王斐然。
“怎么着,我今儿个就是拒载,有本事你告我去呀,少侮辱秋老爷子!”
司机麻利地加油门离开,王斐然车租车尾气被呛地连连咳嗽,吃了一肚子的土,他摇了摇脑袋,到最后也没想明白,自己明明就是秋家的女婿,那个司机怎么敢对自己这样无礼。
虽然他醉的晕晕乎乎,但脑海中竟然还记得秋晴家门口的方向,摇摇晃晃就朝着东南边走去。
陈祎鑫一路观察着那出租车的动向,一直到王斐然被赶出车门。
没想到竟然这般没用,陈祎鑫眼中闪过轻蔑,开车却越发稳妥,似是有意延缓时间,秋晴除却王斐然这件事以外一直不是个犯傻的人,此刻自然也察觉到了陈祎鑫的动作。
“嗯?”秋晴微微挑眉,似是询问着陈祎鑫这般做的原因。
陈祎鑫半是玩笑半是真心地开口“为了和美女相处的时间更长一点嘛。”
虽然语言轻佻,但陈祎鑫面色却十分磊落,颇有光风霁月的模样,倒显得只是朋友间的笑谈,秋晴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终究还是听出陈祎鑫的真心。
“陈大少,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想…现在的我并不适合谈恋爱,你的条件这么好,应该找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小姑娘。”
“是吗?”陈祎鑫不赞同地摇头“我反倒不这样认为,从小身边的人都是二弟是浪子,而我成熟稳重,但我却并不这样认为。”
秋晴偏着头看向男人,似是有些奇怪为何对方要讲到自己的家事,却忍不住开口“难道陈大少不成熟不稳重?”
陈祎鑫点头“是啊,其实我比祎革更难收心,他是收不住心处处留情的浪子,但我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游子。”
秋晴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自己,只觉得有些好笑,过往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在秋晴面前拼命吹捧自身,恨不得将自己捧到天上去,或许也正是因为当初的王斐然总是冷冷淡淡从不吹捧自己,所以才让秋晴觉得很特别吧,只是没想到陈祎鑫竟然反将世人眼中钻石王老五的自己说得这般不堪,游子二字更是让女人惊讶。
游子通常指出门在外或者指的是离开家乡在他乡生活的人,陈祎鑫这样说,显然是觉得没人能让他动情,也是从侧面表示他和以往那些女人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体液交流,并未有什么感情。
 
;看着秋晴瞪大了眼睛看他的模样,陈祎鑫觉得很是有趣,总有种想要伸手触碰秋晴如玉般的面颊,却要生生克制心中这股子冲动。
“就算如此,陈大少也应该找个…找个正常的未婚姑娘,否则旁人还不一定说地多难听。”秋晴想到自身不禁叹了口气,吐沫星子可以杀人,人言可畏“何况今天还是你我第一次见面,若是谈论别的实在有些太草率了。”
“是吗?”陈祎鑫不置可否地看向秋晴“当初二弟说他对秦月一见钟情,我明里暗里拿他打趣,但当真的到了自身,才知道怦然心动这四个字所言非虚。”
秋晴怔怔看着窗外,流水般的景致徐徐向后铺成而去,霓虹灯泛彩的光泽飘进窗内,将女人的面容笼罩在一片七彩内,却混合着黑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陈祎鑫眼角余光只看见秋晴红唇张合,终究没有继续开口,
还是觉得自己太鲁莽了吧,陈祎鑫对秋晴的心思猜的半点不错,却也觉得有些无可奈何,毕竟今日才是第一次见面,就算说破了嘴唇恐怕别人也觉得自己太过孟浪。
眼看着目的地快要达到,陈祎鑫车开得越发缓慢“秋小姐,你何不信我一次,相信我这个游子能为你守住人收住心。”
秋晴听他说得露骨,越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只能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半晌后才开口“陈先生,一时的冲动只能导致后悔,就如同当初的我一般,现在我的状况不就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女人扬起唇角,笑容却越发苦涩“难道不是吗?”
陈祎鑫摇头“看错人总是难免,就算做生意也有亏有得,难道我砸了一单买卖,日后就关门大吉?”
秋晴忍不住被逗笑,却很快收敛面颊笑意“但过日子和做生意又如何能一样。”
“道理总是大致相同的,我只希望秋小姐给我个机会。”陈祎鑫将车停在别墅前,目的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男人侧了身定定地看向秋晴“若是秋小姐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可以给我一个考察期。”
“多久?”
“一辈子。”
陈祎鑫花还未说完,秋晴已露出无奈笑容“陈大少,您是在开玩笑吗?”
“从我会说话以来,还从未这么认真过。”陈祎鑫面容带着严肃,车内温度却似是上升几度,男人周身所散发的荷尔蒙气息如此浓重,秋晴忍不住红了脸“若是秋小姐觉得哪里不满意,随时可以结束考察,我只求一个机会。”
秋晴以往总是听说陈家两兄弟是有名的冰山总裁,尤其陈祎鑫更甚,只是没想到男人竟然娓娓道出这般动人话语,这是秋晴从不曾王斐然口中得到的,一股暖流在心间熨烫,似是要将之前的所有伤痕慢慢抚平。
“最后一个问题。”秋晴也看了过去,男人眉眼带着陈家人独有的俊朗神韵,此刻目光灼灼挺拔恍若君子兰,一不小心就让女人迷了眼“为什么是我。”
陈祎鑫摇摇头,似是对这个问题考虑了很久,半晌后才开口“因为是你,只有你。”
秋晴转眼,陈祎鑫继续说道“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的感觉,甚至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现在心中的感觉是不是悸动,但我却知道看见你的那一瞬间,我就不再是我,虽然今天第一次见面,但我看到你哭泣时心竟然也会觉得疼,你身上有让我期待已久的,家的感觉。”看了眼面色绯红的秋晴,男人目光中带着温柔“刚才你问我什么不找一个未婚的小姑娘,但她们并不懂什么是爱,轻浮、夸张,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只有看到你以后我才找到了期待已久的那个人。”
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秋晴长出一口气“陈大少,你让我回去好好想想。”
陈祎鑫点头“我等你。”
秋晴开了车门,一股瑟瑟凉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陈祎鑫急忙下车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女人身上。
“小心点,晚上的风很大。”
秋晴深深看了眼男人,许久没有感觉到的关心却并不让她尴尬,陈祎鑫是个能保持安全距离的聪明人,就算将外套披在秋晴身上时也没有顺势搂了她的肩或者腰,而是规规矩矩放在两侧。
“谢谢。”
陈祎鑫一直将秋晴送到门口,女人面色一红,将外套还给陈祎鑫,男人从善如流地拿在手上
,秋晴咳嗽一声。
“手帕等我洗好再还给你。”
陈祎鑫并未拒绝,轻轻点头“期待下一次见面。”
秋晴真怕男人会说出“不请我上去坐一会喝点水吗”之类的话,那她真的会将陈祎鑫当成游戏人间的花花大少,好在男人只勾起唇角露出笑容。
“秋小姐,我先回了,下次见。”
“好,再见。”
秋晴点点头,心中似是有些失落却也像是松了一口气,眼睁睁看着陈祎鑫离开。
男人将车开出小区门外,远远看到一个摇晃着的影子,王斐然?
陈祎鑫眯起眼,将车停在路边仔仔细细看着王斐然的动作,他似是已经喝醉了,却依旧朝着秋晴别墅的方向走去。
没有下车阻拦,陈祎鑫向来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将鼻梁上的眼镜取下,露出一双凌厉的眸子。
若说风华和龚女王最像,那他便是和父亲更像,总是用一双平光眼镜遮住那双锋芒毕露的眼,用伪装的淡漠面对世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解决后患。
王斐然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只见他一摇三晃,若不是因为他身上衣着一看就不是普通材质,恐怕早就被保安扔出去了,陈祎鑫默不作声甚至没有尾随,只将车熄了火,定定地坐在车内。
陈祎鑫心中自然也是有着一丝犹豫,虽然秋晴现在看似放开了,但若是再遇到王斐然纠缠,是否两人又会死灰复燃,陈祎鑫并非对女人没有信心,只是他明白某些时候情根深种,根本身不由己。
他准备推开车门的手犹豫片刻,又收了回来。
这件事先看看秋晴自己的态度吧…陈祎鑫烦躁地想要抽一根烟,却又不愿意在此刻用这种方式分散心神,最后却闭了眼,老僧入定一般坐在座驾内。
那边的王斐然摸到了秋晴的家门口,从口袋中掏出钥匙,对了几次也未对上锁眼,碰出悉悉索索一片的声音。
秋晴在屋中忽然听到某些奇怪的声音,便缓缓走到门口,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充斥着酒气的身影就推门而去,烂泥一般扑了过来。
“晴儿,你…你不要走,我…我再也不敢了。”
似是没有想到王斐然竟然会来寻她,秋晴眉头一拧,若是以往她恐怕早已喜笑颜开,但此刻看着王斐然烂醉如泥的模样,她却心中不再有波澜,只默不作声地借着灯光打量着这个爱了很多年的男人。
王斐然醉眼朦胧,脸上还有着前些日子没有消去的青紫,面皮涨红看起来有些狰狞,秋晴叹了口气,只觉得面前男人的五官是如此模糊,似是早已成了陌路。
秋晴从未想过这个本以为会爱一辈子恨一辈子纠缠一辈子的男人以这样陌生的姿态出现在自己心中,或许在叶舒大着肚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刹那,以往的退步都成了笑话,秋晴才真的感觉到了心死。
当初是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呢?秋晴闭上眼,脑海中二人相识的经过恍若连环画一般走马观花地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其实若是现在想起来,王斐然并不是自己身边最优秀的男人,甚至算是瑕疵品,但这份感情大概从一开始就带了不甘心。
错错错、本以为将错就错也是爱情,最后才明白一错到底只有绝路。
“王斐然,你这么晚来干什么。”秋晴推开男人,看着对方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狼狈模样,心中不再有不忍,只有一片冰冷“叶舒还在家等你,她现在怀孕,更需要你照顾。”
但就算叶舒没有怀孕,王斐然不也天天不着家,死命地黏着叶舒吗?
秋晴眼中只有讽刺,再无往日的伤心和爱慕,王斐然努力睁大了眼睛,却也觉得面前的秋晴很陌生。
“晴儿,我以后不要她了,我只要你一个人好不好。”
到了这时候王斐然说话反倒利索了,秋晴听着这句话,心中却恍若一滩冷湖,再也掀不起什么波浪。
当初王斐然第一次被自己发现和叶舒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狼来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被骗了一次的人就会长点脑子,秋晴眼中的讽刺越发浓重。
“王斐然,日后我和你只有老死不相往
来这一种结局,麻烦您看清现在局面,给我们的关系做一个干脆利落的了断,早死早超生。”
陈祎鑫在门外靠着墙,抬头看着夜空,唇角倏尔就有了淡淡笑意…是啊,他赌对了,他没有看错秋晴。
王斐然听到秋晴的声音后垂头丧气十分可怜地坐在地上“晴儿,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将以前犯的错误加倍补偿回来。”
“是吗?”秋晴指向心口“我爱你了你八年,你回报我的又是什么?我一次次的容忍却成为你们不要脸的资本,真的够了,日后恩断义绝,你我的关系只限于陌生人。”
王斐然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秋晴,似是终于明白这一次女人不是欲情故纵更不是试探,她是真真切切想要离开,男人仔细看着秋晴,女人就算在盛怒之下以后显得如此美艳,尤其在夜晚,更是令人迷醉。
这样的秋晴根本比叶舒好十倍、百倍,他以前怎么会错将明珠当瓦砾,却将一块石头捧在手心。
不,他不要失去秋晴,秋晴爱了他这么多年,怎么会说不爱就不爱了呢?还有秋家,他不能失去秋家的支持,这是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没了秋家他的公司会被吞得连渣滓都不剩,他冒不起这个风险。
“晴儿,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还是爱我的,你说你爱我,我真的不能离开你。”
王斐然猛地上前抱住秋晴,后者眉头厌恶地拧在一起,狠狠地想要推开男人。
秋晴二十七岁,真是女人最为性感成熟的年龄,入手的肌肤带着弹性,王斐然看着女人精致眉眼和璀璨的眸子就有些控制不住,他的妻子是这么美,为何以前没有发现呢?
王斐然依稀记得学生时代秋晴是学校中的校花,相比之下叶舒却是不知名的小草,这么多年他竟然让这样的宝贝空置在家中,到底是犯了什么病。
不过,现在一切还有救不是吗?
王斐然虽然酒醉之中,但此刻的力气却极大,眼看着男人的身子一点一点压下,秋晴忍不住狠狠踩了对方的脚,声音有些高昂。
“王斐然你发了什么疯,滚开!”
直到此刻秋晴才终于明白,自己对王斐然真的是心死了,现在男人碰到自己时她只觉得恶心,只要想到就是这个男人让别的女人怀了孩子,她就想吐!
何况她和王斐然已经不在一起很久,换句话说秋晴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同床共枕,或许自己潜意识中也在逃避,只不过之前没有发现罢了。
“晴儿你好美,真的好美。”
男人口鼻之中尽是酒气,虽然被踩了脚他也浑不在意,只怔怔看着秋晴,已经剧烈的挣扎秋晴发髻已经散开,因为长期盘起显出波浪般形状的卷发披散在肩头,越发显得女人美艳不可方物。
王斐然看得大吞口水,狠狠地亲了过来。
一只手猛地从后面拽了男人的肩膀,王斐然被逼的转身,一只拳头就朝着他的脸颊飞扑而去。
拳拳到肉的声音带着钝痛,秋晴有些惊慌地看着来人,陈祎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如此伟岸,秋晴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心中充盈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陈大少……”秋晴看了看大门,王斐然进门时醉醺醺没有关门,这才让陈祎鑫轻而易举地进来,女人心中或许总是有英雄情结,希望自己的爱人能在最危险的时候从天而降,虽然此刻陈祎鑫的动作显得十分暴力,但秋晴心中却只觉得此刻的陈祎鑫如此阳刚。
“秋小姐,你没事吧。”陈祎鑫也没想到王斐然竟然准备强来,幸亏他进来的早,看着地上烂成一滩泥软趴趴的男人,鼻孔中还有两管血红蜿蜒流出。
“陈祎鑫,你不要欺人太甚。”
王斐然看着陈祎鑫,努力想要站起身却只觉得周身疼痛,半晌后才扶着墙缓缓站起,一碰就要倒下的模样。
“欺人太甚?”陈祎鑫似笑非笑,看向王斐然的眼中满是鄙夷“我只是将秋小姐之前所受的苦偿还一部分而已,何况你这种行为本身也该打,不服气的话你就打回来啊!”
王斐然看着陈祎鑫气势汹汹的模样,不禁瑟缩着肩膀,而后却觉得自己的行为似是太过懦弱,忍不住挺直脖子“晴儿是我的妻子,我是他的丈夫,无论我想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
,你管得着吗?”
“妻子?丈夫?”陈祎鑫猛地上前拽起王斐然衣领,又是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你也配提到这两个词?你履行过什么丈夫的义务,不就是个吃软饭的而已。”
王斐然脸上又添了一处伤痕,陈祎鑫一松手,他便靠着墙滑到了地上,秋晴皱眉看着,心中更是叹息。
所以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当初多少人说王斐然这样的男人不能嫁,自己却被所谓的爱情迷了眼,真把自己当祝英台当朱丽叶,死了活了都要嫁给这个男人,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是一个笑话。
王斐然抬眼,陈祎鑫和秋晴在一起时显得分外般配宛若一张画,刺痛了王斐然的眼。
“你、你给我等着。”
王斐然不敢再说别的,生怕又惹来一阵拳头,只能愤愤地看着陈祎鑫,转头扶着墙离开。
直到王斐然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秋晴才似是松了一口气,看着陈祎鑫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让你看笑话了。”
陈祎鑫摇头“不会…我很担心你,之前在路上看到他,所以折返回来。”
算是解释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秋晴鼻头红红,却努力露出笑容“谢谢你。”
“傻瓜。”陈祎鑫叹息一声“不要和我道谢,我希望你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理所应当…秋晴却忍不住落了泪,当初王斐然只觉得自己对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又何曾考虑过自己的感受,陈祎鑫的身影在眼中越发模糊,在女人心中却越加清晰。
看着秋晴鼻头红红哭泣的模样,陈祎鑫只觉得有些手忙脚乱,呆呆地将胳膊伸了过去。
“我、我没带第二条手帕,你将就用吧。”
秋晴破涕为笑,真的就用陈祎鑫的袖子擦掉眼泪,男人无奈地看着秋晴,只觉得有些心疼。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
口吻慎重,倒像是保证模样。
秋晴看向陈祎鑫,眼中又是弥漫起水雾,陈祎鑫更是无奈“刚说完你就又哭,是准备和我打擂台吗?”
秋晴又哭又笑地摇头,却猛地投入男人怀抱,瓮声瓮气地开口“你会不会后悔。”
陈祎鑫看向女孩,眼中满是温柔“我从来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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