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江北渊的话落在江北泽的心底,宛若一块烙铁,把他紧紧地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也不知过去多久,江北泽终于用力地点头点头。
“二哥,你总是那么聪明,什么话不用我说你也都懂,对不起,一直以来我对你的感情,给你造成了困扰。”
江北泽开了口,声音浅和。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回江家,爸爸和继母两个人在为了我的事情吵架,大哥在劝架,我站在一旁,没有人管我。”
那一年,他才5岁。
可是那年的记忆深刻如昨,在他脑海久久的过目不忘。
“当时我很无助,甚至都想离开这里回孤儿院去,是你牵起了我的手,把我带出了家,给我买了冰淇淋吃,又二话没说带我去改江家的户口。”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那个笔挺正气的少年,逆光而立,在把他带离乌烟瘴气的环境之后,居高临下同小小的、只有5岁的他对视。
“以后你姓江,你有家了,我是你二哥,懂了吗?”
就是因为这句话。
从此以后他就开始依赖江北渊。
因为江北渊是第一个承认他身份的人。
他就像一束光,不动声色穿透了云层的缝隙,照亮了他原本灰蒙蒙的人生。
他跟大哥江雷的关系一般般,大哥这个人其实也不错,憨厚老实,为人诚恳,可缺少了江北渊身上杀伐决断、高高在上的那种气质。
他就喜欢粘着二哥,二哥在哪他就在哪。
喜欢在二哥屁股后头揪着他的衣服,二哥二哥地叫。
看到二哥高兴,他也高兴,像是得到全世界那般高兴。
看到二哥伤心难过,自己比谁都难过。
看到二哥被裴金玲体罚站墙角,他恨不得杀了裴金玲。
全世界谁都可以说他不好,但就是不能说他二哥不好,“江北渊”这三个字,是他守护和存在的意义。
“我只是尽我所能做一个兄长该做的罢了。”
江北渊淡淡道。
他依然是那个江北渊,满身萧瑟,不附庸风雅,不自吹自擂,恰到好处的冷漠和寡淡,拉开他同江北泽之间的距离。
“北泽,你要守护和存在的意义,从来就不是我。”
“嗯……我懂了。”
“你没真正懂,回去之后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泞城事多,在这里呆着反倒让你觉得浮躁不安,回去之后自己一个人,无聊的时候看看书,有些话我说的多不管用,还是要你自己去想。”
“嗯,二哥,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
江北渊喝完一瓶酸奶,干脆利索地丢到了垃圾桶里,又解开了另一瓶,喝了两口润润喉。
“你之前问我所谓的真相。”
“真相便是,十六年前,老头子出差被人下药,事后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也就是你,那个女人是萧楚宸的亲姐姐,你母亲生你的时候,在医院难产死去了。”
“什么?!”
江北泽猛地怔楞在原地,浑身冰凉,只呆呆地注视着这个说话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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